正文_第三百一十一章.三杀横爷（2）
1.
第二天一大早，县大队的两个交通员就拉着装着大粪桶的板车，到了大兴商店的门口，两人就抬着大粪桶进了院子，进去后在茅房里，就从粪桶里面的隔层下面取出了用油纸裹了三四层的三支手枪和两把刀。
交通员还特意告诉小三，我们大队长专门交待过，油纸要多裹几层，保证不会沾上粪水。
小三心说才怪，等交通员他们走后，小三盒白马班长把油纸用水冲了好几遍，再才把油纸打开，可能是他心理作用的缘故，总是觉得枪上还有一点点臭味，他和白马班长就把三支枪分解后，细细的擦拭了两遍，然后就等着袁圆搞到今天横爷的行踪。
袁圆早上就出去了，解决中午才回来，在后院屋子里她就与小三和白马班长说：今天早与横爷接近的人问了一下，没有打听出横爷今天的具体行踪，不过戏班子小白伢今天第一次到南江县城来演唱，地点在中和楼，下午2点唱第一台，在县城里面，有点闲工夫的人都会去捧场，所以你们不妨到时候买两张票，到中和楼去碰碰运气，这横爷一向是坐包厢的，这样也好，到时候白马班长控制住其他人，小三就可以用刀子下手了。
小三说：这样好，我们到时候先上中和楼去把地形踩一下，楼上楼下都跑两遍，看下有没有后门，或者从哪里跳窗还是从前门混出去好，对了，中和楼靠近哪个城门？
袁圆略一思索：靠近北门，出城不远就是长江岸边，但是，南江热闹的水码头还是江口镇那里。要是混出了城门，记住就往左边跑，也就是往西边跑，这样穿过江口镇后就可以上界山去了。只要出了城，一切都还好办，到时候也可以找个小渔船直接过江，对岸就不是南江县境内了，你们可以去对岸的小陈家集子的老张家铁匠铺找我们的人。
袁圆交待完注意事项后，就介绍这“小白伢”戏班子，班址在岳西，班主是崔小白和刘金秀两个女子。她们原本都是童养媳，黄梅戏的艺人住在她们家隔壁，教戏时她们隔墙偷听学会了黄梅戏，后冲破阻碍拜师学艺，师满试演获得成功，后两人以“二小戏”到处唱“堂会”，很受欢迎。随邀人自己组班，被称为“小白伢班”，不仅演唱“二小戏”、“三小戏”，更多的是演出“本戏”。因当时女子演戏是件新奇的事儿，尤其是两个女伶领班并同台演唱，轰动四乡八村，数十里外的人也赶来看戏。这是黄梅戏的历史上，第一个女子领班的班社。现在唱的大都是她们带出来的弟子。她们唱得倒少了，只有在合肥、安庆这些地方第一场会亲自上场。
末了，袁圆幽幽叹了一声：我都想去听听她们唱戏，这样两个童养媳，自强不息改变命运，真是普通中国女子该学习的榜样。
一席话说得小三和白马班长瞠目以对。
小三和白马班长就在脑海里勾勒路线，这戏园子中和楼在大关街，干掉横爷后就直奔最近的城门，抢在城门那里的守军还没有得到消息前混出去，万一没有机会出城，就要考虑怎样溜回大兴商店，还得牢记不能直接从门面那里进去，最好是从背街翻墙进院子。
2.
小三和白马班长吃过午饭就出了门，白马班长就换上袁圆给他准备好的，特务大队便衣特务的打扮，一身黑衣黑裤黑布鞋，然后斜挎着一只20响驳壳枪，枪放在木枪盒里面，这时候只能在弹匣里面插入一个10发的短弹匣，不过他在外衣里面的布腰带上还插了一支20响驳壳枪，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把枪盒里面的枪取出来插在腰带上的，实际上枪盒里面和腰带上是两支驳壳枪，不过真正的老手一眼都看得出来木枪盒里面也是有枪的。
小三的穿着又不同了，他穿的是学生装，随身带了4个弹匣，枪上一个，左边上衣口袋里面两个，右边上衣口袋里面一个。而他的无铭短刀则是绑在右腿小腿那里的，只是他的无铭短刀长有30多公分，要取的时候必须先把裤脚拉起来，才拔得出刀子。
两人出了大兴商店之后，先到了中和楼那里，不引人注目的围着中和楼外面逛了一圈，看了一下院墙和二楼的窗户，还有后门的情况，后门没找到，即使有，肯定也是与旁边一栋楼连在一起，从中和楼出来往右边跑，也就200多米的样子拐过一个街口，就到了县城的北门那里。两人一前一后又回到了中和楼，小三老老实实的买了一张戏院子的门票进场，而白马班长进去的时候，把掩在怀里的双手一摊，那插在里面布腰带上的20响驳壳枪就赫然露出，白马班长把收票的人往旁边一拨，差点让人一个趔趄摔倒，嘴里说道：进来找人，买什么票？
收票的人不敢再多话，就站在一旁，让这个特务大队的便衣直接进去了。
说老实话，白马班长真一身便衣打扮，还挎着盒子炮，还拿钱去买票进戏园子，那非暴露不可，这加入特务大队的，都是已经决定连祖宗的脸都不要了的，哪里还会在意这些欺行霸市的事情。
进去之后，白马班长假装解手，在底楼转悠了一圈，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岔眼的地方，然后就在最后面一排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还让跑堂的送来一碟瓜子花生，泡了一副好茶，而小三就是施施然的上了楼，在包厢外面逛了一圈，这时候，捧场的客人络绎不绝的进来了，今天是“小白伢”在南江县城唱第1次，来晚了可没地方坐。
二楼的一圈包厢那里，大多数都还没有上客，有两桌太太模样的人坐在两个包厢里面，吃着瓜子聊着天，这中和楼戏园子有电话，那些有头有脸的打个电话让戏园子留个包厢就行了，今天下午楼上包厢都是订满了的。
楼上跑堂的看小三的样子，就是一个学生，不像是在楼上坐包厢的，就询问了他一句，小三说找人，跑堂的说现在客人都还没有上来，请到下面去等吧，小三眼见跑堂的盯着他，而且现在二楼上面包厢里的人也少，就决定顺着楼梯到下面找地方先坐着等横爷来，可是等他走下楼梯，在楼梯中间转拐的地方，迎面碰见了横爷和另外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说边往楼上走，小三现在是清清楚楚知道横爷的模样，老刘给他讲过，袁圆也介绍过，他也见过，只是记得住身形，没看清面目而已。
只见横爷在县城没有在大窝镇那样招摇，也就是没有像白马班长那样，在外面斜挎了一支20响驳壳枪，他原本还有一支20响的，看来没带在身上，但是他敞着怀，明明白白的在胸前布腰带上斜插了一支三把盒子。小三就站在楼梯一边，等他们三个上去，横爷一开始也没有在意，见只是一个身穿学生装的高大年轻人，规规矩矩地站在楼梯边，侧着身子先让他们过去，横爷从小三身边过的时候，注意到小三儿比他高半个头，脑子里面突然咯噔一下。
他心里隐隐觉得见过这个人，小三身高一米八以上，总是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这是打小在国军里面养成的习惯，在人群鹤立鸡群一般，横爷与小三打过两次照面了，虽然都没有看清面目，但是脑海中还是留下了准备杀掉他的敌人体型身高。
横爷就转身对着小三喊道：你站住。
3.
小三听见横爷突然这样喊，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一边继续往下面又走了一步木楼梯，然后头慢慢转过去，横爷身边这两个人，一个是县城特务大队的一个中队长，另外一个是青龙堂的小头目，虽然横爷在县城没有职务，但是仗着他师傅青龙堂舵爷的名号，就是在这南江县城，特务大队的大队长副大队长都是跟他称兄道弟的，跟他一路的那个中队长，都自认为矮他半头，所以听见横爷发话华，旁边这个黑衣黑裤斜挎盒子炮的特务大队中队长，就喝到：小子，说你呢？给我站住，干什么的？
说完就准备下来搜身。
小三一看，如果让这个便衣来搜身，这事情就麻烦了，必须要当机立断！他的身子原本是向左微微侧身看向楼梯上面，此时右手就伸向了右边腰后，去摸插在腰带上的勃朗宁hp，他的这番动作直接落在了横爷的眼里，横爷赶紧就伸手去拔胸前布腰带上到三把盒子，电光火闪之间，小三和横爷几乎同时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小三的勃朗宁hp是带弹携行，他把手枪拔出来的几乎同时大拇指就把保险打开了，这样扣动扳机就可以直接击发，横爷的三把盒子，正式的名称叫做毛瑟短枪管型7。63毫米警用驳壳枪，弹仓容量也是10发，就是枪管要短得多，标准型的c96（二把盒子）枪管是140毫米，三把盒子则只有99毫米，短了一大截，但是一般人没有注意到的，就是它的握把也同比例缩小了，横爷带着三把盒子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因为他的驳壳枪也是上了膛的，也就是出门之前，先拉动枪机上膛，但是又把击锤按下去了，这样就算枪膛里面有子弹你扣动扳机也没办法击发，要开火的时候需要重新扳开击锤，就可以扣动扳机开火了。
横爷拔枪在手的时候大拇指就在把击锤扳开，但是这三把盒子的握把对于他的手来说稍微就显得小了一点，拔枪又拔得匆忙，手就没有握踏实，虽然他已经把击锤扳开了随时可以开火，但是他的枪管还没有指向小三，虽然小三距离他的只有三米左右远，但是要比他低六七步木楼梯。
这手枪握把大了不好，握不住，同样握把小了也不好，握不紧。这驳壳枪有两个最让人诟病的地方，也是后来手枪设计中坚决避免的，一个是弹匣（弹仓）在握把之前，重心靠前导致前重后轻，所以后来的手枪几乎摒弃了这种方式，都把弹匣置于握把之内，这样才便于单手持枪射击，中国枪械后来开过历史倒车，设计过一个仿驳壳枪的80式冲锋手枪。
另外一个就是这号称扫帚柄的握把，人机功效极差，握上去后指向性很差，这才让中国民间人士发扬出很多握法，比如横握，斜握，唯独不肯正握，除了国军正规军受德军教官要求接驳枪盒，据枪抵肩射击外，这驳壳枪就没有标准的握枪方法。
据枪不踏实对于快速拔枪射击来说反应要慢半拍，因为还得重新把枪握好，什么握住半截握把这些都是大忌，对于快速反应射击是不利的，握不紧甚至第一枪就把手枪给震掉了。
小三就不同了，拔枪、打开保险、右手自然挥向横爷的方向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然后抢在横爷扣动扳机前面零点几秒直接开火，三米的距离，铛铛两枪，全打在横爷的心口位置，横爷这个时候也已经开了火，在他人往后面倒的时候，横爷的三把盒子对着屋顶也开了一枪，横爷旁边的两个人反应各不相同，那个特务大队的中队长，眼见变故陡生，正在手忙脚乱的从木枪盒里面把自己的c96驳壳枪拔出来，可是他的枪还没有拔出来，小三紧接着又是两枪把他给打死了，而那一个青龙堂的小头目反应倒快，手在楼梯扶梯上面一撑，直接就从两米多高的地方跳了下去，落入了下面的人群中，也不管压倒踩伤其他人，这下面大堂已经坐满了人，这几声枪响一下子让下面的大堂乱成一片，小三知道横爷必死，也没有转头再去看，转身就握着勃朗宁从楼梯往下面冲，然后直接往中和楼的大门那里奔去。
枪声一响，白马班长就站了起来，右手就把腰带上的20响拔了出来，先看了楼梯那里的情况，然后打量警戒着四周，眼见小三已经完成任务，转身开始从楼梯上往下面跑，白马班长就分开下面乱成一片的人群，直接就往大门那里跑去，这时候推开桌椅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白马班长经过两个身穿长袍马褂，还戴着眼镜的三四十岁的男人身边的时候，似乎听见其中一个人还愤怒的冲着他在大叫，白马班长也没有听清楚他叫什么，就直接冲出了大门，如果不是乱哄哄一切，他会听到那个40岁左右，带着一付圆圆的眼镜，身穿长袍马褂颇像一位教书先生的男子嘴里说的是：八嘎！你这个懦夫，给我站住！
第二天一大早，县大队的两个交通员就拉着装着大粪桶的板车，到了大兴商店的门口，两人就抬着大粪桶进了院子，进去后在茅房里，就从粪桶里面的隔层下面取出了用油纸裹了三四层的三支手枪和两把刀。
交通员还特意告诉小三，我们大队长专门交待过，油纸要多裹几层，保证不会沾上粪水。
小三心说才怪，等交通员他们走后，小三盒白马班长把油纸用水冲了好几遍，再才把油纸打开，可能是他心理作用的缘故，总是觉得枪上还有一点点臭味，他和白马班长就把三支枪分解后，细细的擦拭了两遍，然后就等着袁圆搞到今天横爷的行踪。
袁圆早上就出去了，解决中午才回来，在后院屋子里她就与小三和白马班长说：今天早与横爷接近的人问了一下，没有打听出横爷今天的具体行踪，不过戏班子小白伢今天第一次到南江县城来演唱，地点在中和楼，下午2点唱第一台，在县城里面，有点闲工夫的人都会去捧场，所以你们不妨到时候买两张票，到中和楼去碰碰运气，这横爷一向是坐包厢的，这样也好，到时候白马班长控制住其他人，小三就可以用刀子下手了。
小三说：这样好，我们到时候先上中和楼去把地形踩一下，楼上楼下都跑两遍，看下有没有后门，或者从哪里跳窗还是从前门混出去好，对了，中和楼靠近哪个城门？
袁圆略一思索：靠近北门，出城不远就是长江岸边，但是，南江热闹的水码头还是江口镇那里。要是混出了城门，记住就往左边跑，也就是往西边跑，这样穿过江口镇后就可以上界山去了。只要出了城，一切都还好办，到时候也可以找个小渔船直接过江，对岸就不是南江县境内了，你们可以去对岸的小陈家集子的老张家铁匠铺找我们的人。
袁圆交待完注意事项后，就介绍这“小白伢”戏班子，班址在岳西，班主是崔小白和刘金秀两个女子。她们原本都是童养媳，黄梅戏的艺人住在她们家隔壁，教戏时她们隔墙偷听学会了黄梅戏，后冲破阻碍拜师学艺，师满试演获得成功，后两人以“二小戏”到处唱“堂会”，很受欢迎。随邀人自己组班，被称为“小白伢班”，不仅演唱“二小戏”、“三小戏”，更多的是演出“本戏”。因当时女子演戏是件新奇的事儿，尤其是两个女伶领班并同台演唱，轰动四乡八村，数十里外的人也赶来看戏。这是黄梅戏的历史上，第一个女子领班的班社。现在唱的大都是她们带出来的弟子。她们唱得倒少了，只有在合肥、安庆这些地方第一场会亲自上场。
末了，袁圆幽幽叹了一声：我都想去听听她们唱戏，这样两个童养媳，自强不息改变命运，真是普通中国女子该学习的榜样。
一席话说得小三和白马班长瞠目以对。
小三和白马班长就在脑海里勾勒路线，这戏园子中和楼在大关街，干掉横爷后就直奔最近的城门，抢在城门那里的守军还没有得到消息前混出去，万一没有机会出城，就要考虑怎样溜回大兴商店，还得牢记不能直接从门面那里进去，最好是从背街翻墙进院子。
2.
小三和白马班长吃过午饭就出了门，白马班长就换上袁圆给他准备好的，特务大队便衣特务的打扮，一身黑衣黑裤黑布鞋，然后斜挎着一只20响驳壳枪，枪放在木枪盒里面，这时候只能在弹匣里面插入一个10发的短弹匣，不过他在外衣里面的布腰带上还插了一支20响驳壳枪，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把枪盒里面的枪取出来插在腰带上的，实际上枪盒里面和腰带上是两支驳壳枪，不过真正的老手一眼都看得出来木枪盒里面也是有枪的。
小三的穿着又不同了，他穿的是学生装，随身带了4个弹匣，枪上一个，左边上衣口袋里面两个，右边上衣口袋里面一个。而他的无铭短刀则是绑在右腿小腿那里的，只是他的无铭短刀长有30多公分，要取的时候必须先把裤脚拉起来，才拔得出刀子。
两人出了大兴商店之后，先到了中和楼那里，不引人注目的围着中和楼外面逛了一圈，看了一下院墙和二楼的窗户，还有后门的情况，后门没找到，即使有，肯定也是与旁边一栋楼连在一起，从中和楼出来往右边跑，也就200多米的样子拐过一个街口，就到了县城的北门那里。两人一前一后又回到了中和楼，小三老老实实的买了一张戏院子的门票进场，而白马班长进去的时候，把掩在怀里的双手一摊，那插在里面布腰带上的20响驳壳枪就赫然露出，白马班长把收票的人往旁边一拨，差点让人一个趔趄摔倒，嘴里说道：进来找人，买什么票？
收票的人不敢再多话，就站在一旁，让这个特务大队的便衣直接进去了。
说老实话，白马班长真一身便衣打扮，还挎着盒子炮，还拿钱去买票进戏园子，那非暴露不可，这加入特务大队的，都是已经决定连祖宗的脸都不要了的，哪里还会在意这些欺行霸市的事情。
进去之后，白马班长假装解手，在底楼转悠了一圈，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岔眼的地方，然后就在最后面一排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还让跑堂的送来一碟瓜子花生，泡了一副好茶，而小三就是施施然的上了楼，在包厢外面逛了一圈，这时候，捧场的客人络绎不绝的进来了，今天是“小白伢”在南江县城唱第1次，来晚了可没地方坐。
二楼的一圈包厢那里，大多数都还没有上客，有两桌太太模样的人坐在两个包厢里面，吃着瓜子聊着天，这中和楼戏园子有电话，那些有头有脸的打个电话让戏园子留个包厢就行了，今天下午楼上包厢都是订满了的。
楼上跑堂的看小三的样子，就是一个学生，不像是在楼上坐包厢的，就询问了他一句，小三说找人，跑堂的说现在客人都还没有上来，请到下面去等吧，小三眼见跑堂的盯着他，而且现在二楼上面包厢里的人也少，就决定顺着楼梯到下面找地方先坐着等横爷来，可是等他走下楼梯，在楼梯中间转拐的地方，迎面碰见了横爷和另外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说边往楼上走，小三现在是清清楚楚知道横爷的模样，老刘给他讲过，袁圆也介绍过，他也见过，只是记得住身形，没看清面目而已。
只见横爷在县城没有在大窝镇那样招摇，也就是没有像白马班长那样，在外面斜挎了一支20响驳壳枪，他原本还有一支20响的，看来没带在身上，但是他敞着怀，明明白白的在胸前布腰带上斜插了一支三把盒子。小三就站在楼梯一边，等他们三个上去，横爷一开始也没有在意，见只是一个身穿学生装的高大年轻人，规规矩矩地站在楼梯边，侧着身子先让他们过去，横爷从小三身边过的时候，注意到小三儿比他高半个头，脑子里面突然咯噔一下。
他心里隐隐觉得见过这个人，小三身高一米八以上，总是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这是打小在国军里面养成的习惯，在人群鹤立鸡群一般，横爷与小三打过两次照面了，虽然都没有看清面目，但是脑海中还是留下了准备杀掉他的敌人体型身高。
横爷就转身对着小三喊道：你站住。
3.
小三听见横爷突然这样喊，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一边继续往下面又走了一步木楼梯，然后头慢慢转过去，横爷身边这两个人，一个是县城特务大队的一个中队长，另外一个是青龙堂的小头目，虽然横爷在县城没有职务，但是仗着他师傅青龙堂舵爷的名号，就是在这南江县城，特务大队的大队长副大队长都是跟他称兄道弟的，跟他一路的那个中队长，都自认为矮他半头，所以听见横爷发话华，旁边这个黑衣黑裤斜挎盒子炮的特务大队中队长，就喝到：小子，说你呢？给我站住，干什么的？
说完就准备下来搜身。
小三一看，如果让这个便衣来搜身，这事情就麻烦了，必须要当机立断！他的身子原本是向左微微侧身看向楼梯上面，此时右手就伸向了右边腰后，去摸插在腰带上的勃朗宁hp，他的这番动作直接落在了横爷的眼里，横爷赶紧就伸手去拔胸前布腰带上到三把盒子，电光火闪之间，小三和横爷几乎同时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小三的勃朗宁hp是带弹携行，他把手枪拔出来的几乎同时大拇指就把保险打开了，这样扣动扳机就可以直接击发，横爷的三把盒子，正式的名称叫做毛瑟短枪管型7。63毫米警用驳壳枪，弹仓容量也是10发，就是枪管要短得多，标准型的c96（二把盒子）枪管是140毫米，三把盒子则只有99毫米，短了一大截，但是一般人没有注意到的，就是它的握把也同比例缩小了，横爷带着三把盒子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因为他的驳壳枪也是上了膛的，也就是出门之前，先拉动枪机上膛，但是又把击锤按下去了，这样就算枪膛里面有子弹你扣动扳机也没办法击发，要开火的时候需要重新扳开击锤，就可以扣动扳机开火了。
横爷拔枪在手的时候大拇指就在把击锤扳开，但是这三把盒子的握把对于他的手来说稍微就显得小了一点，拔枪又拔得匆忙，手就没有握踏实，虽然他已经把击锤扳开了随时可以开火，但是他的枪管还没有指向小三，虽然小三距离他的只有三米左右远，但是要比他低六七步木楼梯。
这手枪握把大了不好，握不住，同样握把小了也不好，握不紧。这驳壳枪有两个最让人诟病的地方，也是后来手枪设计中坚决避免的，一个是弹匣（弹仓）在握把之前，重心靠前导致前重后轻，所以后来的手枪几乎摒弃了这种方式，都把弹匣置于握把之内，这样才便于单手持枪射击，中国枪械后来开过历史倒车，设计过一个仿驳壳枪的80式冲锋手枪。
另外一个就是这号称扫帚柄的握把，人机功效极差，握上去后指向性很差，这才让中国民间人士发扬出很多握法，比如横握，斜握，唯独不肯正握，除了国军正规军受德军教官要求接驳枪盒，据枪抵肩射击外，这驳壳枪就没有标准的握枪方法。
据枪不踏实对于快速拔枪射击来说反应要慢半拍，因为还得重新把枪握好，什么握住半截握把这些都是大忌，对于快速反应射击是不利的，握不紧甚至第一枪就把手枪给震掉了。
小三就不同了，拔枪、打开保险、右手自然挥向横爷的方向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然后抢在横爷扣动扳机前面零点几秒直接开火，三米的距离，铛铛两枪，全打在横爷的心口位置，横爷这个时候也已经开了火，在他人往后面倒的时候，横爷的三把盒子对着屋顶也开了一枪，横爷旁边的两个人反应各不相同，那个特务大队的中队长，眼见变故陡生，正在手忙脚乱的从木枪盒里面把自己的c96驳壳枪拔出来，可是他的枪还没有拔出来，小三紧接着又是两枪把他给打死了，而那一个青龙堂的小头目反应倒快，手在楼梯扶梯上面一撑，直接就从两米多高的地方跳了下去，落入了下面的人群中，也不管压倒踩伤其他人，这下面大堂已经坐满了人，这几声枪响一下子让下面的大堂乱成一片，小三知道横爷必死，也没有转头再去看，转身就握着勃朗宁从楼梯往下面冲，然后直接往中和楼的大门那里奔去。
枪声一响，白马班长就站了起来，右手就把腰带上的20响拔了出来，先看了楼梯那里的情况，然后打量警戒着四周，眼见小三已经完成任务，转身开始从楼梯上往下面跑，白马班长就分开下面乱成一片的人群，直接就往大门那里跑去，这时候推开桌椅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白马班长经过两个身穿长袍马褂，还戴着眼镜的三四十岁的男人身边的时候，似乎听见其中一个人还愤怒的冲着他在大叫，白马班长也没有听清楚他叫什么，就直接冲出了大门，如果不是乱哄哄一切，他会听到那个40岁左右，带着一付圆圆的眼镜，身穿长袍马褂颇像一位教书先生的男子嘴里说的是：八嘎！你这个懦夫，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