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迂回偷袭
  沿着敌人的脚印,一路向前,追出两三公里开外,攀爬上一个陡峭的山头,刚爬至山顶,眼前的一幕让成冲顿时兴奋不已。
  在那茫茫的夜色中,在数公里之外,但见一片火光冲天而起。那可是在荒凉的高原上,没有任何的建筑物和树木遮挡,况且是在夜里。
  那冲天而起的火光,简直比夏日夜里的萤火虫还要夺目,几乎比大白天的烈日还要耀眼。
  那火光会是谁人所为呢?不必怀疑,指定是那伙武装分子。
  看到眼前的景象,成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手雷握得更紧了,以至于手心里沁出了少量冷汗,心也随即紧张起来,跳得扑通扑通的。
  成冲猫着腰,隐蔽地摸索前进,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深邃的眼眸在黑夜中闪烁着机警的光芒。
  大约二十分钟后,成冲便靠近了那片火光所在地。
  那是一条干涸的河床,在这高原的低洼处,这样的河床并不少见,每年只有冰雪融化的季节,这类河床才会有河水流过,其它时间,都是干巴巴的,徒有河流的虚架子罢了。
  河床少说也有一百来米宽,东西走向,南北是三四米高的河堤,东西两头为河堤较矮的开阔地,并且一直伸展到远方。不出成冲所料,那火光果然是那伙武装分子烧出来的。
  成冲出现在河床的南堤上,俯下身子往下看去,但见河床北堤下面,那伙武装分子正围着火堆烧烤着什么。因为此刻正在刮北风,他们紧靠河床北堤避风,并且火焰也不会受北风的影响,才能烧得旺。
  围着的那群人,兴致颇高,又是唱又是闹,兴许他们今天成功摸了华夏国的一个哨卡,并杀死了哨卡里几乎所有士兵,阴谋得逞,所以此刻都在喝酒吃肉,欢歌庆祝呢!
  成冲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想数清楚这伙人的人数,确定对方的实力,但是距离太远,迎面刮来的北风,刮得他眼睛几乎都睁不开,而且那伙人绕着火堆转来转去,压根无法全部数清楚。
  但初略估计了一下,这伙人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号,并且基本上全部围在火堆旁,河床南北两头,一百米开外,各只派出一个警戒哨。那哨兵手持ak47,仿佛午夜游魂一般,在黑夜里游弋着,嘴角偶尔闪出一个火红色的亮点,那是他们正在忘情地享受着尼古丁的兴奋与刺激。
  妈个巴子的!杀了人,作了案,居然还心安理得的在此逗留,在此欢庆,是你们刀枪不入?还是明摆着欺负华夏军人无能?
  见此情况,成冲愤怒至极,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将他们一个个杀死,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从而宣泄出积压在胸的无限愤怒。
  面对如此多的敌人,成冲心里没有一丝胆怯,他是专门来为战友们报仇的,是来用敌人的鲜血祭奠死去战友们的英灵的。眼前的这伙敌人,有一个算一个,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至于别的,他早就不顾了,早就置之度外了。
  全靠它了!成冲紧握着手中的这颗手雷,他多么希望将自己所有愤怒都注入这颗小小的手雷,使这颗手雷能爆炸出巨大的威力,最好是一次性能把那伙敌人全部都送上天,从而去见他们的真主真神吧!他们不是很希望见到他们的真主真神么?
  可这颗手雷就只是颗普通进攻型手雷,无论怎么样,也成不了原子弹,成不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且这进攻型手雷还不及防御型手雷威力大,全靠爆炸后的气浪杀人,不像防御型手雷还加装了弹片,杀伤力范围甚至可以扩大数倍。
  成冲目测了自己与那伙武装分子的距离,少说也有近百米,很明显,就算臂力极度超强的人,也不可能扔过去,况且此刻还在迎面刮着北风,弄不好,手雷还会被风吹回来,伤了自己。
  没有办法,只能从侧面迂回过去,只要能悄悄摸到北堤,那么只需轻轻一扔,手雷就能在这群人的中间开花,那么战果,自然就不会令人失望。
  但是从侧面迂回过去谈何容易,河床南北两头,都有两个午夜游魂一般的哨兵在把守,如果去偷袭哨兵,胜算是有,但过于冒险,万一失手,那么一大片空旷的开阔地,简直就是敌人射击自己的理想靶场。自己的安危倒无所谓,反正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但是这么好的一个报仇机会就此泡汤,岂不可惜至极。
  还是不去惹那两个倒霉的哨兵为好。成冲左右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得出这个结论。
  可是如果不干掉哨兵,而又想从侧面迂回过去,那么成冲只能绕一个巨大的圈子,远离哨兵,再悄悄地向北堤隐蔽前行。
  并且在那荒凉的高原上,虽然此刻有呼啸的北方掩护,但只要稍有不慎,还在极易被发现的。如果一旦暴露,那偷袭就失败了。
  成冲决计从西面向北迂回,因为这伙武装分子老巢就在西面,即便他们起身往西窜,自己也能跟他们来个不期待的遭遇。
  成冲开始悄悄地往西爬去,什么低姿匍匐,侧姿匍匐,高姿匍匐,反正新兵连学的那些全都用上了。他一举一动都如履薄冰,每前进一步,都小心翼翼。好在雪地里积雪较厚,匍匐前进发出的声音极小。
  但这也不能大意,因为只要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了。
  他一边匍匐前进,一边密切注视着西边的那个午夜游魂的动向,但凡他眼睛瞟向自己这边,他便老实地趴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直到那午夜游魂目光转向,他才继续匍匐向前。
  才一百来米的直线距离,成冲却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当他好不容易迂回到了河堤对岸,打算松口气时,情况却发生了异常。
  但听见那伙武装分子,吵吵嚷嚷,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似的。成冲顾不得喘口气,连忙爬上前去,抬眼偷偷往下看时,但见那伙武装已经多数已经起身往西走了,只有三个武装分子还留在原地,着急忙慌地用匕首割那穿在烧烤架上的烤肉吃,前边有几个人在大声斥责他们,他们也顾及不得,妥妥的吃货本色。
  成冲一看就慌了,他们这是要撤呀,如果还不抓紧时间下手,那么自己忍饥挨饿,在这厚厚的雪地里追了一路爬了两个来小时,就算是白追白爬了。
  而刚才在河堤对岸看这边时,以为他们是紧靠着北堤生火的,到了这边才发现,其实,他们生火的地方离北堤至少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可这个距离还在自己扔手雷的范围内,但准确度就不敢保证了,况且还有北风在捣乱。
  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还有三个武装分子还在贪吃,那就让他们三人做个饱死鬼吧,这也算对他们不错了,并且三人一起,最起码路上还算有伴。
  事出紧急,来不及细想,成冲连忙俯下身去,右手迅速紧握那颗在手里几乎已经攥出水来的手雷,左手将拉环一把扯掉,顺风就朝那三个还在尽情吃肉的武装分子甩去。
  兄弟,就看你的了!扔手雷的同时,成冲在心里默默地念道,眼睛里杀气闪动,眸子跟深蓝色的夜空一样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