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决断
听完杨永泰的一席话，老蒋闭着眼睛仔细考虑，半天之后老蒋才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对邓文仪说道：“雪冰，畅卿先生的建议记下来了没有？”
“已经记下来了，校长！”邓文仪上前一步。
老蒋轻轻敲了敲桌子，“立刻以我的名义，将畅卿先生的建议电送外交部，让他们连夜进行讨论，争取在国联调查团报告书正式对外公布之前，讨论出一个具体措施来，一等报告书公布，立刻开始执行！”
“是，校长！”邓文仪合上记录本，立刻转身离去。
“畅卿啊，还有一件事情，这份密报上还提及关东军正在收缩兵力，引诱东北各地的抵抗力量汇集在一起，然后聚而歼之，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老蒋皱着眉头，递给杨永泰一页纸。
杨永泰接过以后，十分惊讶的研读起来，半天后，他才苦笑着说道：“我说怎么回事，东北义勇军一夜之前竟然有了五十万之多，原来是这么回事！委座，日本人这手玩的太漂亮了，东北义勇军怕是要吃大亏！”
蒋中正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可这种手法是最不好的对付的。”
杨永泰沉吟道：“为今之计，还是首先应该派人告之少帅还有东北义勇军各路首领，让他们谨慎行事，不要轻易攻打有重兵驻守的大城市，以攻陷中小县城为主。还有一旦关东军重兵来袭，不要轻易与之硬抗，要灵活作战，关键时刻宁可舍弃那些城市，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一旦到了危机之刻，宁可向苏俄投降，也勿要落入日本人之手。”
蒋中正摆摆手道：“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如何才能保证东北义勇军在东北生存下来？一二八上海战事之后，我们已经知道日本人的野战师团有多么厉害，就是八十七师，八十八师这样的精锐部队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义勇军那些乌合之众了！”
“委座，要想彻底挽救东北局势，还是应当正式对东北发起反攻，除此以外任何的方略都只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杨永泰低声劝道。
“出兵？畅卿啊，这两个字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一旦政府从南方抽调大量兵力，湘鄂西、鄂豫皖这两个苏区的红军必然要反攻，就是江西那边的红军也会趁机向四面扩张，就如同当初的赣州一战。想要维持住现今南方的局势，政府只能抽调3到4个主力师北上，这已经是极限了。”
蒋中正突然摆摆手，接着说道：“且不说南方抽调兵力带来的后患，就是汉卿那里，愿不愿意中央军北上，这也是一个问题。”
蒋中正从一直上站了起来，来回不停的踱步，半天之后，老蒋才开口说道：“两个月前，我提出秘密派一个师的中央军北上，帮助他彻底解决掉汤玉麟，可是汉卿最后还是拒绝了，虽然表面上看，他是不愿意让老臣子难看，实际上呢，他还不是不想让中央军进入平津之地嘛。”
“那能否让张将军在关键时刻派兵北上，对东北发起反攻？”杨永泰又向老蒋建议到，但是他的话刚一出口，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老蒋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永泰，杨永泰的那张老脸上顿时觉得一阵脸红。
“畅卿，就是我不说你也知道，现在政府的资金大多用在南方剿匪事宜上，前期平定匪患只是一部分而已，后期的的安定地方才是大头，政府拿来的那么多资金提供给东北军。”
老蒋单单说了一个“钱”字，就已经让杨永泰哑口无声。
至于说是东北军主动北上收复东北，这句话两人都没提。
“如今国际上的局势对我们有利，我会督促汉卿加大对东北义勇军的支持，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派遣一支秘密部队北上，尽量拖延关东军剿灭义勇军的时间，为国内争取时间，多做准备，以应对未来关东军对热河发起的攻击。”
杨永泰点了点头，东北军其实才是收复东北的主力，人家东北军对收复东北都不着急，他们这些远在南方的人又能使得上多少力气呢。
老蒋背过身，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接着说道：“我会嘱咐下面放开对救国会的限制，加大对东北义勇军的支持，希望他们能够多撑一段时间吧。如果局势危机，可以让他们退入深山老林，与关东军打游击，只要能拖得住关东军，为政府争取时间，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杨永泰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邓文仪，低声对老蒋说道：“委座，如果卑职估计的没错，一旦日本人察觉到他们无法在国联得到满意的结果，那么关东军极有可能会在国联对满洲国问题做出最终决定之前，彻底解决掉东北义勇军的问题，而下一步，就该是对热河和山海关下手了。”
老蒋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地图，半天之后才开口问道：“畅卿，你觉得东北军能守得住热河吗？”
“不好说啊，委座！”杨永泰走到老蒋身侧，看着眼前的地图，“关键是看赤峰守得住守不住，若是赤峰守得住，那么热河的局势就对我方有利，到时候东北军便可源源不断自燕山而出，反击之势自然可成！”
杨永泰话虽然说的好听，但是他知道老蒋心里还是担心热河的汤玉麟，若是这个家伙在战场上不给力的话，整个局势恐怕就要发生大变。
“委座，无论如何，有长城和燕山作为屏障，日本人是没那么容易攻下热河全境的。”杨永泰看着地图，满怀信心。
“恩！”老蒋终于点了点头，他抬眼看了下时间，对杨永泰说道：“畅卿啊，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白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杨永泰知道老蒋说的解决武汉的两大诸侯夏斗寅、何成浚武汉势力的事情，这种事情是最急不得的，一切都需要小心安排，谨慎操作，才能到达最理想的效果！
“是，委座！那卑职就先回去了！”
老蒋微笑着对着杨永泰点点头，杨永泰便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杨永泰还不忘在邓文仪三人身上看上一遍。
“雨农啊！”老蒋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对着戴笠便开始交代，“联系义勇军和救国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请校长放心，学生一定不负校长所托！”戴笠立刻站了出来，抬着头向老蒋保证。
“恩！”老蒋轻轻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雨农啊，在加大对东北情报搜集的同时，要尽快探明傅仪的生死状况，这对未来一年的东北布局都很关键啊！”
“是，校长，学生回去就进行安排！”
“恩，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三个也下去休息吧。”老蒋摆摆手说道。
“是，校长！”邓文仪三人一起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才一起向门外走去。
就在三人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老蒋的声音再起响起，“力余留一下！”
酆悌的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在邓文仪和戴笠异样的眼光下，又转身走了回来。
蒋中正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力余啊，你回去转告范杰，就说他的这次功劳我蒋某人记下来，希望他以后再接再厉，为党国再立新功！”
“校长谬赞了，这一切都是焕然他应该做的。这一次北上虽然危险，但他毕竟是成功回来了，倒是他的一名亲信手下，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关于范兵的事情，范杰在报告中也一一做了交代。
“力余，范杰有没有向你说起，据他观察，傅仪到底有几成生还的希望？”老蒋说完，眼睛一直在盯着酆悌。
酆悌知道范杰给自己来私信的事情是瞒不过校长的，所以他老师的回答道：“据焕然来信说，他认为傅仪只有两成生还的希望，因为爆炸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爆炸伤害都集中在傅仪一个人的身上，也正是这样，武藤信义才必须那么快出院！”
“已经记下来了，校长！”邓文仪上前一步。
老蒋轻轻敲了敲桌子，“立刻以我的名义，将畅卿先生的建议电送外交部，让他们连夜进行讨论，争取在国联调查团报告书正式对外公布之前，讨论出一个具体措施来，一等报告书公布，立刻开始执行！”
“是，校长！”邓文仪合上记录本，立刻转身离去。
“畅卿啊，还有一件事情，这份密报上还提及关东军正在收缩兵力，引诱东北各地的抵抗力量汇集在一起，然后聚而歼之，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老蒋皱着眉头，递给杨永泰一页纸。
杨永泰接过以后，十分惊讶的研读起来，半天后，他才苦笑着说道：“我说怎么回事，东北义勇军一夜之前竟然有了五十万之多，原来是这么回事！委座，日本人这手玩的太漂亮了，东北义勇军怕是要吃大亏！”
蒋中正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可这种手法是最不好的对付的。”
杨永泰沉吟道：“为今之计，还是首先应该派人告之少帅还有东北义勇军各路首领，让他们谨慎行事，不要轻易攻打有重兵驻守的大城市，以攻陷中小县城为主。还有一旦关东军重兵来袭，不要轻易与之硬抗，要灵活作战，关键时刻宁可舍弃那些城市，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一旦到了危机之刻，宁可向苏俄投降，也勿要落入日本人之手。”
蒋中正摆摆手道：“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如何才能保证东北义勇军在东北生存下来？一二八上海战事之后，我们已经知道日本人的野战师团有多么厉害，就是八十七师，八十八师这样的精锐部队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义勇军那些乌合之众了！”
“委座，要想彻底挽救东北局势，还是应当正式对东北发起反攻，除此以外任何的方略都只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杨永泰低声劝道。
“出兵？畅卿啊，这两个字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一旦政府从南方抽调大量兵力，湘鄂西、鄂豫皖这两个苏区的红军必然要反攻，就是江西那边的红军也会趁机向四面扩张，就如同当初的赣州一战。想要维持住现今南方的局势，政府只能抽调3到4个主力师北上，这已经是极限了。”
蒋中正突然摆摆手，接着说道：“且不说南方抽调兵力带来的后患，就是汉卿那里，愿不愿意中央军北上，这也是一个问题。”
蒋中正从一直上站了起来，来回不停的踱步，半天之后，老蒋才开口说道：“两个月前，我提出秘密派一个师的中央军北上，帮助他彻底解决掉汤玉麟，可是汉卿最后还是拒绝了，虽然表面上看，他是不愿意让老臣子难看，实际上呢，他还不是不想让中央军进入平津之地嘛。”
“那能否让张将军在关键时刻派兵北上，对东北发起反攻？”杨永泰又向老蒋建议到，但是他的话刚一出口，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老蒋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永泰，杨永泰的那张老脸上顿时觉得一阵脸红。
“畅卿，就是我不说你也知道，现在政府的资金大多用在南方剿匪事宜上，前期平定匪患只是一部分而已，后期的的安定地方才是大头，政府拿来的那么多资金提供给东北军。”
老蒋单单说了一个“钱”字，就已经让杨永泰哑口无声。
至于说是东北军主动北上收复东北，这句话两人都没提。
“如今国际上的局势对我们有利，我会督促汉卿加大对东北义勇军的支持，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派遣一支秘密部队北上，尽量拖延关东军剿灭义勇军的时间，为国内争取时间，多做准备，以应对未来关东军对热河发起的攻击。”
杨永泰点了点头，东北军其实才是收复东北的主力，人家东北军对收复东北都不着急，他们这些远在南方的人又能使得上多少力气呢。
老蒋背过身，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接着说道：“我会嘱咐下面放开对救国会的限制，加大对东北义勇军的支持，希望他们能够多撑一段时间吧。如果局势危机，可以让他们退入深山老林，与关东军打游击，只要能拖得住关东军，为政府争取时间，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杨永泰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邓文仪，低声对老蒋说道：“委座，如果卑职估计的没错，一旦日本人察觉到他们无法在国联得到满意的结果，那么关东军极有可能会在国联对满洲国问题做出最终决定之前，彻底解决掉东北义勇军的问题，而下一步，就该是对热河和山海关下手了。”
老蒋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地图，半天之后才开口问道：“畅卿，你觉得东北军能守得住热河吗？”
“不好说啊，委座！”杨永泰走到老蒋身侧，看着眼前的地图，“关键是看赤峰守得住守不住，若是赤峰守得住，那么热河的局势就对我方有利，到时候东北军便可源源不断自燕山而出，反击之势自然可成！”
杨永泰话虽然说的好听，但是他知道老蒋心里还是担心热河的汤玉麟，若是这个家伙在战场上不给力的话，整个局势恐怕就要发生大变。
“委座，无论如何，有长城和燕山作为屏障，日本人是没那么容易攻下热河全境的。”杨永泰看着地图，满怀信心。
“恩！”老蒋终于点了点头，他抬眼看了下时间，对杨永泰说道：“畅卿啊，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白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杨永泰知道老蒋说的解决武汉的两大诸侯夏斗寅、何成浚武汉势力的事情，这种事情是最急不得的，一切都需要小心安排，谨慎操作，才能到达最理想的效果！
“是，委座！那卑职就先回去了！”
老蒋微笑着对着杨永泰点点头，杨永泰便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杨永泰还不忘在邓文仪三人身上看上一遍。
“雨农啊！”老蒋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对着戴笠便开始交代，“联系义勇军和救国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请校长放心，学生一定不负校长所托！”戴笠立刻站了出来，抬着头向老蒋保证。
“恩！”老蒋轻轻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雨农啊，在加大对东北情报搜集的同时，要尽快探明傅仪的生死状况，这对未来一年的东北布局都很关键啊！”
“是，校长，学生回去就进行安排！”
“恩，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三个也下去休息吧。”老蒋摆摆手说道。
“是，校长！”邓文仪三人一起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才一起向门外走去。
就在三人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老蒋的声音再起响起，“力余留一下！”
酆悌的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在邓文仪和戴笠异样的眼光下，又转身走了回来。
蒋中正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力余啊，你回去转告范杰，就说他的这次功劳我蒋某人记下来，希望他以后再接再厉，为党国再立新功！”
“校长谬赞了，这一切都是焕然他应该做的。这一次北上虽然危险，但他毕竟是成功回来了，倒是他的一名亲信手下，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关于范兵的事情，范杰在报告中也一一做了交代。
“力余，范杰有没有向你说起，据他观察，傅仪到底有几成生还的希望？”老蒋说完，眼睛一直在盯着酆悌。
酆悌知道范杰给自己来私信的事情是瞒不过校长的，所以他老师的回答道：“据焕然来信说，他认为傅仪只有两成生还的希望，因为爆炸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爆炸伤害都集中在傅仪一个人的身上，也正是这样，武藤信义才必须那么快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