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曲宁叹了一口气：主要是整天都这样，面对着三面白墙一面窗，心情有些抑郁。
薄久一听抑郁两个字坐不住了，曲宁本身就有抑郁病的病史，这块他可一点都不敢马虎。
但病不能不治。
那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曲宁眼睛一亮：去哪？
薄久试探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外公在南浙吗？
曲宁：嗯嗯嗯！
薄久：他住在乡下，有一栋三层自建大别墅，还养了一只很可爱的秋田犬，现在出门在稻河里还能摸鱼，又大又肥可好吃了。
曲宁听的口水都快下来了，最主要的是还有毛茸茸，他都可以想象自己逃离医院的完美度假生活！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薄久心里默念了一声抱歉，想着他外公那一摆亮闪闪的针灸违心道：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订机票。
曲宁：嗯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这么多，有事要回家一趟，晚上十二点前没更新那就是没加更了，爱你们（￣3￣）
正文还有一两章的样子了～
第57章
安城的冬天是干冷， 到了南浙，就变成了湿冷。
曲宁裹的像个大白粽子，一摇一晃的被拉在薄久的身后。
车子到村口就停了， 前面的路有点不太好走，曲宁提醒薄久走慢一点。
没事， 这条路我都走了无数次了。薄久道。
曲宁还在念着外公的大鲤鱼，开心道：久哥， 你说这稻田里长的鱼是清蒸好吃还是红烧好吃呀？
薄久心虚道：只要你乖乖听话， 清蒸也有， 红烧也有。
曲宁夸赞：南方就是物产丰饶啊。
薄久没敢应声， 就这么带着曲宁拐进了宋中医的家门。
宋家曾经住的地方是一个三进三出的老宅， 那宅子从清朝就有， 传了好几代人， 现在已经成了地标性建筑， 变成了一个游客在门口观光打卡的地方。
老爷子上了年龄才猛然觉着要享受这个世纪的红利， 于是带着一大家子修了个社会主义大别墅， 也就是现在他们住的地方。
曲宁看院子中没人，有些退却道：你们这家里亲戚不多吧？
薄久：还行，我妈是大小姐，路箫的母亲是二小姐， 都外嫁了， 除了这两位我外公还有两个女儿， 最小的现在在美国干风投， 三姨这会应该在家。
不认识薄久之前，曲宁哪里见过这么老派又时尚的家族，毕竟都已经新世纪了，外面全都是高楼大厦。
那你外婆呢？他问道。
薄久诡异的停了一瞬， 才道：我外婆也是一个传奇啊。
曲宁看着他敲门道：怎么？
薄久：我外婆是那时候十里八乡的大美人，父亲当年还是大地主，求娶她的人都能从南浙排出去，只是最后她却选择了我外公。
说到这薄久突然道：你知道她为什么选了我外公吗？
曲宁摇头。
薄久正要说话，里面的门就被一个女人给拉开了，曲宁人还没看清楚，就先瞄见了一袭淡绿色绣锦的旗袍，旗袍上裹着毛圈，扑面而来的大家小姐味儿，一时间都给他看愣住了。
薄久一把将他拉进去：三姨，这是曲宁，我和您说过的！
宋茉捂着嘴笑了一下，开口就是一派南方的温软味道：哎呦知道了知道了，你外公都等了你们好几天了，东西都准备好了。
曲宁迷茫的问薄久：不用老人家准备什么了吧？
薄久忙点头：对对，是我外公十分好客，你又是第一次来，他肯定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要给你一点东西的。
曲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朝宋茉道：宋小姐好。
这种南方美人，曲宁以前只在电视剧中见过，没想到还有机会跟着薄久见到真正的大家小姐是什么模样。
几百年的家族底蕴，培养出来的后人果真一眼就能看的出独特气质。
有了这份沾亲带故的滤镜在，曲宁再看薄久的时候就觉得这人被叫公子哥儿也没错。
这要是倒退个几百年，薄久指不定还真是京城大户的贵公子呢。
你们先坐，我上去叫爸爸下来。
曲宁点头再次道谢，趁着没人戳了戳薄久，小声道：你外婆和你外公在一起吗？
薄久面带猜测：可能没有吧。
曲宁：啊？
薄久：这会刚过早饭时间，她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曲宁：？？？
薄久：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外婆比我外公更时尚，当初搬离老宅的想法就是她提出来的。
曲宁：喔。
两人正喝茶说着话，一道拐杖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起，曲宁正好喝了一口水，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差点呛的吐出来。
对面的室内电梯中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刚才的宋三小姐，一个是看起来不过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人。
曲宁都快看傻了，薄久的外公不是都六七十了吗？！这怎么看起来才四五十的模样！
薄久过去就要卖好的搀扶长辈，宋有林故作气恼的哼了一声，避开他的手，看向了薄久身后已经站起来的曲宁。
这一看，才似怒非怒的搭上薄久的手：还算你小子有眼光！
曲宁弯腰问好：宋老先生好
宋有林点了点头：嗯，你就是这个臭小子找的媳妇吧。
曲宁：是我是我。
宋有林：三庭五眼俏丽的紧，就是面色看着有些不太健康。
薄久忙道：先坐下吧外公。
不知为何，曲宁见薄久的父亲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这一紧张，本来准备好的正经说辞开口就变成了一句：听说您家的大鲤鱼很好吃。
宋有林愣了下，宋三小姐又捂着嘴笑了一声。
曲宁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后，立刻攥紧了手指，薄久一边忍笑一边安慰他道：没事，等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下河抓鱼。
曲宁：
不要再添油加醋了薄久！
宋有林敲了敲拐杖：好了好了，薄久，你去把你外婆叫下来，大家先一起喝喝茶。
薄久：这要不让三姨去吧。
宋茉忙道：我可不敢打扰她老人家。
曲宁见他们推来辞去，又不想在这里继续抠脚趾于是道：要不我去叫吧，她在哪个房间呀？
薄久拉住他：还是我去算了。
宋有林见不得他们磨蹭：你们一块去，一家人见个面一会还有正经事要干。
薄久知道宋有林说的正经事情是什么，又不敢和曲宁透露，赶忙拉着他就往楼上去了。
两人走后，宋茉才凑近宋有林小声道：爸爸，您看小侄那个多动样子，怎么能找这么好看一个美人对象。
宋有林别她一眼：要不是你太挑，你这会也有对象了。
宋茉皱着温婉细眉：这入赘的人就是不太好找嘛，大姐二姐都嫁了出去，小妹又在美国搞事业，我不得给您二位招个好女婿，好好在身边孝敬你们呢。
宋有林不听她那一套说辞，眼神复杂道：你看久哥儿这个媳妇，浑身上下都是好下针的样子，就是内里气虚，怕是将来不能和薄久长久。
宋茉惊讶：啊？那
宋有林：当初你母亲不也是个娇娇小姐，那时的赤脚大夫说她活不过二十岁，最后还不是被我拽到了现在，说人短命的赤脚大夫恐怕早都没命了，她还好好的在房间里网购呢。
宋茉：您有法子？
宋有林给了她一个钥匙：下午六点第一次行针，你去库房给久哥儿媳妇照着第三抽屉里的方子抓一副药上来。
宋茉：第三个抽屉？这他底子这么虚，能喝的下去吗？
宋有林：你别管这个，这是薄久哄人的事，我只管看病。
宋茉：好吧，那我先下去了。
这头已经给安排的明明白白，那头薄久带着曲宁站在了一扇精雕木门前。
曲宁：就是这儿吗？
薄久点头，敲门看看。
曲宁听话的敲了三声。
里面传来一句江南言语的请进。
薄久却站在门口没动，曲宁走了两步才发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又想回去又觉得没礼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道屏风，就见外阳台上放了一个木摇椅，南浙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主人的银发丝上，尽管已经上了年龄，但还是能从侧影看出对方的宁静气质。
曲宁想起一句岁月从不败美人的诗，看着衣着考究的老太太正慢慢的摇着椅子看桌子。
再往前走去，才看见桌子上放了一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老太太以为进来的是家里的人，便也没回头，曲宁眼尖的在她耳朵上看见了更新款的无线耳机。
一副大几千的那种美国货。
曲宁：
救命薄久！你外婆怎么肥四！
他甚至都不敢出声打扰，就见对方打扮时髦紧跟潮流的看着平板，板子还分了两个屏幕，这边某宝直播，那边综艺选秀。
桌子上放着烤熟的板栗，还有一个水晶杯子，杯子中插着吸管，让人能够在玩平板的时候不用再腾出手去喝水，只需要低头就能喝到。
曲宁都看傻了。
要不是确信这里面住的是薄久的外婆，他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比他还宅的小窝。
而且这位看起来也年轻了一二十岁！
可能是他没说话，引起了老太太的主意，她取下坠着翡翠珠子的眼镜，回头道：说了不要在我抢东西投票的时候来打扰我咦？
曲宁硬着头皮微微点头：您好，我是薄久的媳妇啊不是不是！他怎么被带跑了！
我是薄久的对象！曲宁连忙道，今天第一次上门叨扰，来和您问个好。
老太太重新戴上老花镜，从上到下的看了曲宁一眼。
曲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看出来了，这才听对方道：骨肉匀亭，眉眼精秀，就是头发不太长，久哥儿从哪个片场拉来的媳妇？
曲宁：薄久！请求场外援助！
薄久在门外看见他外婆没赶人才走进来扬声道：外婆，宁宁不是演员。
老太太遗憾道：哎呦节目上的小姑娘都没你好看的。
曲宁僵笑了一下，狠狠的踩了踩薄久的脚。
然后又听见老太太道：久哥儿，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吧？
薄久脸色一僵：是的外婆。
老太太嫌弃道：你媳妇看骨像约莫和你一样大，但人家都这么水嫩嫩的，你怎么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工作也要注意保养的呀，一会让你外公给你开几个中药面膜敷一敷。
薄久：
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这位奇怪的外婆，很是能接受新鲜的事物，什么潮流追什么，自从前些年一个看病的外国人送了平板电脑给她，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直播选秀综艺电影，看完有时还气呼呼的给影评，说那些大宅门演的好假，她们那时候的大家小姐才不会整天苦着脸画死亡芭比粉的口红。
而且这位还尤其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他外公当年抱得美人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脸剩下的才是靠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魅力加成。
老太太前些年对他这张脸也还爱的紧，一见面就乖孙儿的叫，这些年看习惯了反倒逐渐嫌弃了起来。
曲宁还不知道这些，只觉得面前这个奇怪的老人看他的眼神跟鉴赏珠宝钻石一样，让他一阵阵的紧张好像真的面对了几十年前的贵小姐一样。
长的真是好。老太太又感叹了一句，就是身子骨太弱了点，将来可怎么生孩子。
薄久：？？？
曲宁：！！！
薄久：外婆你清醒一点，曲宁是男孩子啊！
曲宁疯狂点头。
老太太：啊？
曲宁：是男的！
老太太擦了擦眼镜，从摇椅上优雅起身又看了曲宁一波，半晌才慢慢悠悠道：古人龙阳之好诚不欺我，男子果真喜欢漂亮男子。
曲宁红着脸小声问薄久：你外婆在说什么呀？
薄久低声：我也不知道啊！
老太太又道：不错，不是小姑娘都能长到这个份儿上，搁在古代那也是天子近宠，便宜久哥儿了。
薄久小声回曲宁：听说她最近在追古代耽改剧
曲宁：救命啊他十级冲浪竟然连一个老年人都不如吗！
可恶回去要好好的恶补一下知识了！
老太太摘下耳机，屏幕立时暂停住，男孩子面色可不能这么差呀，等会让薄久外公给你扎几针试试。
曲宁：？
什么扎针？扎什么针？针要扎谁？
难道他们不是来度假吃大鲤鱼的吗！
曲宁恍恍惚惚的跟在老太太身后摇出去，下了楼就见刚才活似返老还童的宋老先生收起手中的小镜子，对着老太太笑了笑。
薄久一听抑郁两个字坐不住了，曲宁本身就有抑郁病的病史，这块他可一点都不敢马虎。
但病不能不治。
那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曲宁眼睛一亮：去哪？
薄久试探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外公在南浙吗？
曲宁：嗯嗯嗯！
薄久：他住在乡下，有一栋三层自建大别墅，还养了一只很可爱的秋田犬，现在出门在稻河里还能摸鱼，又大又肥可好吃了。
曲宁听的口水都快下来了，最主要的是还有毛茸茸，他都可以想象自己逃离医院的完美度假生活！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薄久心里默念了一声抱歉，想着他外公那一摆亮闪闪的针灸违心道：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订机票。
曲宁：嗯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这么多，有事要回家一趟，晚上十二点前没更新那就是没加更了，爱你们（￣3￣）
正文还有一两章的样子了～
第57章
安城的冬天是干冷， 到了南浙，就变成了湿冷。
曲宁裹的像个大白粽子，一摇一晃的被拉在薄久的身后。
车子到村口就停了， 前面的路有点不太好走，曲宁提醒薄久走慢一点。
没事， 这条路我都走了无数次了。薄久道。
曲宁还在念着外公的大鲤鱼，开心道：久哥， 你说这稻田里长的鱼是清蒸好吃还是红烧好吃呀？
薄久心虚道：只要你乖乖听话， 清蒸也有， 红烧也有。
曲宁夸赞：南方就是物产丰饶啊。
薄久没敢应声， 就这么带着曲宁拐进了宋中医的家门。
宋家曾经住的地方是一个三进三出的老宅， 那宅子从清朝就有， 传了好几代人， 现在已经成了地标性建筑， 变成了一个游客在门口观光打卡的地方。
老爷子上了年龄才猛然觉着要享受这个世纪的红利， 于是带着一大家子修了个社会主义大别墅， 也就是现在他们住的地方。
曲宁看院子中没人，有些退却道：你们这家里亲戚不多吧？
薄久：还行，我妈是大小姐，路箫的母亲是二小姐， 都外嫁了， 除了这两位我外公还有两个女儿， 最小的现在在美国干风投， 三姨这会应该在家。
不认识薄久之前，曲宁哪里见过这么老派又时尚的家族，毕竟都已经新世纪了，外面全都是高楼大厦。
那你外婆呢？他问道。
薄久诡异的停了一瞬， 才道：我外婆也是一个传奇啊。
曲宁看着他敲门道：怎么？
薄久：我外婆是那时候十里八乡的大美人，父亲当年还是大地主，求娶她的人都能从南浙排出去，只是最后她却选择了我外公。
说到这薄久突然道：你知道她为什么选了我外公吗？
曲宁摇头。
薄久正要说话，里面的门就被一个女人给拉开了，曲宁人还没看清楚，就先瞄见了一袭淡绿色绣锦的旗袍，旗袍上裹着毛圈，扑面而来的大家小姐味儿，一时间都给他看愣住了。
薄久一把将他拉进去：三姨，这是曲宁，我和您说过的！
宋茉捂着嘴笑了一下，开口就是一派南方的温软味道：哎呦知道了知道了，你外公都等了你们好几天了，东西都准备好了。
曲宁迷茫的问薄久：不用老人家准备什么了吧？
薄久忙点头：对对，是我外公十分好客，你又是第一次来，他肯定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要给你一点东西的。
曲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朝宋茉道：宋小姐好。
这种南方美人，曲宁以前只在电视剧中见过，没想到还有机会跟着薄久见到真正的大家小姐是什么模样。
几百年的家族底蕴，培养出来的后人果真一眼就能看的出独特气质。
有了这份沾亲带故的滤镜在，曲宁再看薄久的时候就觉得这人被叫公子哥儿也没错。
这要是倒退个几百年，薄久指不定还真是京城大户的贵公子呢。
你们先坐，我上去叫爸爸下来。
曲宁点头再次道谢，趁着没人戳了戳薄久，小声道：你外婆和你外公在一起吗？
薄久面带猜测：可能没有吧。
曲宁：啊？
薄久：这会刚过早饭时间，她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曲宁：？？？
薄久：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外婆比我外公更时尚，当初搬离老宅的想法就是她提出来的。
曲宁：喔。
两人正喝茶说着话，一道拐杖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起，曲宁正好喝了一口水，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差点呛的吐出来。
对面的室内电梯中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刚才的宋三小姐，一个是看起来不过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人。
曲宁都快看傻了，薄久的外公不是都六七十了吗？！这怎么看起来才四五十的模样！
薄久过去就要卖好的搀扶长辈，宋有林故作气恼的哼了一声，避开他的手，看向了薄久身后已经站起来的曲宁。
这一看，才似怒非怒的搭上薄久的手：还算你小子有眼光！
曲宁弯腰问好：宋老先生好
宋有林点了点头：嗯，你就是这个臭小子找的媳妇吧。
曲宁：是我是我。
宋有林：三庭五眼俏丽的紧，就是面色看着有些不太健康。
薄久忙道：先坐下吧外公。
不知为何，曲宁见薄久的父亲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这一紧张，本来准备好的正经说辞开口就变成了一句：听说您家的大鲤鱼很好吃。
宋有林愣了下，宋三小姐又捂着嘴笑了一声。
曲宁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后，立刻攥紧了手指，薄久一边忍笑一边安慰他道：没事，等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下河抓鱼。
曲宁：
不要再添油加醋了薄久！
宋有林敲了敲拐杖：好了好了，薄久，你去把你外婆叫下来，大家先一起喝喝茶。
薄久：这要不让三姨去吧。
宋茉忙道：我可不敢打扰她老人家。
曲宁见他们推来辞去，又不想在这里继续抠脚趾于是道：要不我去叫吧，她在哪个房间呀？
薄久拉住他：还是我去算了。
宋有林见不得他们磨蹭：你们一块去，一家人见个面一会还有正经事要干。
薄久知道宋有林说的正经事情是什么，又不敢和曲宁透露，赶忙拉着他就往楼上去了。
两人走后，宋茉才凑近宋有林小声道：爸爸，您看小侄那个多动样子，怎么能找这么好看一个美人对象。
宋有林别她一眼：要不是你太挑，你这会也有对象了。
宋茉皱着温婉细眉：这入赘的人就是不太好找嘛，大姐二姐都嫁了出去，小妹又在美国搞事业，我不得给您二位招个好女婿，好好在身边孝敬你们呢。
宋有林不听她那一套说辞，眼神复杂道：你看久哥儿这个媳妇，浑身上下都是好下针的样子，就是内里气虚，怕是将来不能和薄久长久。
宋茉惊讶：啊？那
宋有林：当初你母亲不也是个娇娇小姐，那时的赤脚大夫说她活不过二十岁，最后还不是被我拽到了现在，说人短命的赤脚大夫恐怕早都没命了，她还好好的在房间里网购呢。
宋茉：您有法子？
宋有林给了她一个钥匙：下午六点第一次行针，你去库房给久哥儿媳妇照着第三抽屉里的方子抓一副药上来。
宋茉：第三个抽屉？这他底子这么虚，能喝的下去吗？
宋有林：你别管这个，这是薄久哄人的事，我只管看病。
宋茉：好吧，那我先下去了。
这头已经给安排的明明白白，那头薄久带着曲宁站在了一扇精雕木门前。
曲宁：就是这儿吗？
薄久点头，敲门看看。
曲宁听话的敲了三声。
里面传来一句江南言语的请进。
薄久却站在门口没动，曲宁走了两步才发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又想回去又觉得没礼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道屏风，就见外阳台上放了一个木摇椅，南浙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主人的银发丝上，尽管已经上了年龄，但还是能从侧影看出对方的宁静气质。
曲宁想起一句岁月从不败美人的诗，看着衣着考究的老太太正慢慢的摇着椅子看桌子。
再往前走去，才看见桌子上放了一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老太太以为进来的是家里的人，便也没回头，曲宁眼尖的在她耳朵上看见了更新款的无线耳机。
一副大几千的那种美国货。
曲宁：
救命薄久！你外婆怎么肥四！
他甚至都不敢出声打扰，就见对方打扮时髦紧跟潮流的看着平板，板子还分了两个屏幕，这边某宝直播，那边综艺选秀。
桌子上放着烤熟的板栗，还有一个水晶杯子，杯子中插着吸管，让人能够在玩平板的时候不用再腾出手去喝水，只需要低头就能喝到。
曲宁都看傻了。
要不是确信这里面住的是薄久的外婆，他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比他还宅的小窝。
而且这位看起来也年轻了一二十岁！
可能是他没说话，引起了老太太的主意，她取下坠着翡翠珠子的眼镜，回头道：说了不要在我抢东西投票的时候来打扰我咦？
曲宁硬着头皮微微点头：您好，我是薄久的媳妇啊不是不是！他怎么被带跑了！
我是薄久的对象！曲宁连忙道，今天第一次上门叨扰，来和您问个好。
老太太重新戴上老花镜，从上到下的看了曲宁一眼。
曲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看出来了，这才听对方道：骨肉匀亭，眉眼精秀，就是头发不太长，久哥儿从哪个片场拉来的媳妇？
曲宁：薄久！请求场外援助！
薄久在门外看见他外婆没赶人才走进来扬声道：外婆，宁宁不是演员。
老太太遗憾道：哎呦节目上的小姑娘都没你好看的。
曲宁僵笑了一下，狠狠的踩了踩薄久的脚。
然后又听见老太太道：久哥儿，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吧？
薄久脸色一僵：是的外婆。
老太太嫌弃道：你媳妇看骨像约莫和你一样大，但人家都这么水嫩嫩的，你怎么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工作也要注意保养的呀，一会让你外公给你开几个中药面膜敷一敷。
薄久：
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这位奇怪的外婆，很是能接受新鲜的事物，什么潮流追什么，自从前些年一个看病的外国人送了平板电脑给她，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直播选秀综艺电影，看完有时还气呼呼的给影评，说那些大宅门演的好假，她们那时候的大家小姐才不会整天苦着脸画死亡芭比粉的口红。
而且这位还尤其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他外公当年抱得美人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脸剩下的才是靠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魅力加成。
老太太前些年对他这张脸也还爱的紧，一见面就乖孙儿的叫，这些年看习惯了反倒逐渐嫌弃了起来。
曲宁还不知道这些，只觉得面前这个奇怪的老人看他的眼神跟鉴赏珠宝钻石一样，让他一阵阵的紧张好像真的面对了几十年前的贵小姐一样。
长的真是好。老太太又感叹了一句，就是身子骨太弱了点，将来可怎么生孩子。
薄久：？？？
曲宁：！！！
薄久：外婆你清醒一点，曲宁是男孩子啊！
曲宁疯狂点头。
老太太：啊？
曲宁：是男的！
老太太擦了擦眼镜，从摇椅上优雅起身又看了曲宁一波，半晌才慢慢悠悠道：古人龙阳之好诚不欺我，男子果真喜欢漂亮男子。
曲宁红着脸小声问薄久：你外婆在说什么呀？
薄久低声：我也不知道啊！
老太太又道：不错，不是小姑娘都能长到这个份儿上，搁在古代那也是天子近宠，便宜久哥儿了。
薄久小声回曲宁：听说她最近在追古代耽改剧
曲宁：救命啊他十级冲浪竟然连一个老年人都不如吗！
可恶回去要好好的恶补一下知识了！
老太太摘下耳机，屏幕立时暂停住，男孩子面色可不能这么差呀，等会让薄久外公给你扎几针试试。
曲宁：？
什么扎针？扎什么针？针要扎谁？
难道他们不是来度假吃大鲤鱼的吗！
曲宁恍恍惚惚的跟在老太太身后摇出去，下了楼就见刚才活似返老还童的宋老先生收起手中的小镜子，对着老太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