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又造孽了 第16节
  “啊?”任一一听,这女人描述的可不就是那个抢了他的火堆,想吃他的任屠,还放“狗”追逐他的恶人吗?
  要不是这人,他也用不着半夜奔逃,摔进缝隙里不说,还流浪在树林里半宿,差点就被那些打打杀杀的修士给误伤。
  随即,任一二话不说就把自己之前来时的详细路途讲述了一遍。
  “此人我见过,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七八个修士,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在十米开外有条岔路,选择左边那条,一直走到有颗歪脖子树的地方,绕过它,朝右边继续一直走,你们会遇到一颗才刚被人劈断的大树。跳过去,然后……”
  丛林路况复杂,众人被任一个大长篇的介绍弄得晕头转向。
  声音尖锐的女修抬手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停!说的人心烦,你给我们带路,就这样吧,赶紧的!”
  面对女修的催促,任一脸皮有些抽搐的道:“大哥大姐们,小人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
  “屁话真多!叫你带路是看得起你,不要劲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的是个有些冷酷的男修士,任一的磨叽让他烦躁,直接掏出自己的一把宝剑亮在他跟前。
  任一暗叹倒霉,他很不愿意走回头路,毕竟那几个奇装异服的修士,看着就比这群人还要凶狠的样子。
  到时候,两帮人要是有嫌隙打起来,他一介凡人,想跑都跑不掉,就是个悲催的炮灰命。
  但是,看着面前寒光闪闪的宝剑剑刃,他可不敢保证对方有耐心听他多说一个不字。
  修士杀凡人,也就凡人屠鸡狗差不多,都不费吹呼之力。
  来时不容易,回去更加艰难。
  任一毕竟是凡人,积雪里走得并不快。冷酷的男人像赶牛羊一样,时不时拿宝剑戳他一下。
  “走快点,蜗牛都比你快!你个废物!”
  “别磨蹭,你倒是走啊!”
  ……
  任一一路上被戳得踉踉跄跄的走着,心里即使不服气,咬咬牙还是把不满咽了回去。
  哼!终有一天,他要加倍的还回去,让这些(辱)他,鞭挞他,看扁他,瞧不起他的人,也尝尝这样的滋味。他心里默默的发誓着。
  “哼唧啥?居然敢摆臭脸,嫌命长了是不?”
  修道之人查究天地,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过他们的眼。任一已经掩饰得很好了,还是被冷酷男子捕捉到仇恨的目光,随即又给了他一戳子。
  任一不防备,顿时摔了个狗吃屎。这次,却很稀奇的没有听到众人的奚落声,只听得后面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爆开,
  “严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大家小心,严师兄被人暗害了!各自提防!”
  “谁在暗箭伤人,有种站出来!”
  ……
  第25章 再遇狗人追逐
  任一狼狈的摔倒在雪地里,没有遭遇意料之中的嘲笑奚落,可是他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刚才还凶巴巴催促他赶路的冷酷修士,此时已然死透。其眉心处插着一把尖利的旋风飞镖,鲜血正汩汩往下流淌,配合着他那不能瞑目的白眼,说不出的凄惨可怖。
  任一有些后怕的拍拍自己“噗通”乱跳的小心肝。如果他刚才慢上一步摔倒,那暗器插着的不会是这个冷酷修士,就是他。
  之前还有些怨恨这个冷酷修士,但在对方替他死了一遭后,所有愤怒的情绪,任一瞬间就放下了。
  大概就是老话所说的,人死如灯灭,是是非非都成空!
  任一的感慨还没结束,就见众人的前面呼啦啦窜出一群修士。为首的手里拿着一根铁链子,牵着一个瘦小的男人,赫然就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修士。
  声音尖锐的女修似乎挺有地位,这个时候向前一个跨步,厉声质问道:“姓苟的,胆敢暗箭伤人,你是打算被正道人士追杀吗?”
  “哈!什么是正道?呸!一群道岸貌然的伪君子,爷有本事,爷就是正道!”
  壮硕修士脸上的横肉,配合着涨鼓的肌肉,浑身充满了力量的爆炸感,仿佛他已经站在了修行的制高点,可以俯瞰众人。
  声音尖锐的女修寒着一张俏脸,“伤我无忧门弟子,死!”
  她挥手示意身后的门人弟子,“不要手下留情,我要让他们给严师兄陪葬!”
  众人听令,一字排开,亮出手里的武器,也不多说废话,霎那间,各种五花八门的招式术法,如同流星雨一样,飞向姓苟的那波修士。
  这群人都是刚烈火爆之辈,自是不甘示弱,各自找好对手,迎接而去。
  一时间诸多武器在半空中碰撞乱斗,谁也分不清谁是谁,有没有打着自己人。
  总之,全力输出就对了。
  这一场群殴,声势浩大,任一被两波人夹在中间,半空中偶尔被击落的武器向下雨一样,刷刷刷的插在地上。
  他东躲西藏,满地打滚,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终于在双方的斗势稍微弱了一息的时候,滚出了战斗区。
  “呼~~他大爷的,真倒霉!”
  无端卷入修士间的战斗,让他既害怕,又亢奋不已舍不得离开。他们的招式术法五花八门,看的他大开眼界,整个人彻底被吸引住了。
  姓苟的这一方,那被当狗养的男人却是不会使用武器进行远程攻击,一直待在其身旁掠阵,没派上用场。
  无意间撇到落单的任一,犹记使命的他,激动的“嗷呜”一声,四肢着地就向着他奔来。
  “还来?有完没完啊?”任一哀嚎一声,不敢再逗留,拔腿就狂奔而去。
  一人一“狗人”,在丛林里险象丛生的追逐着。也不知是这段时间经历得多了,还是看多了修士间的斗法,任一还是那个渺小的任一,这身法却是被锻炼的灵活不少。
  只见他左拐右转,上窜下跳,时不时还能扯过一旁的枯枝烂藤,荆棘灌木等,阻拦一下“狗人”,给他制造点障碍。
  毕竟是做狗时日太长,“狗人”的智商也跟着下降不少。不但不会说话,就连简单的思考应变能力也丧失。追逐任一,也就靠着身体的蛮力和本能罢了。
  任一的这些雕虫小技,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自然知道如何躲避,甚至反击回去,让任一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是,对狗人而言,眼里只有猎物,一往无前的捕杀决心。即使产生了不小的困扰,那也毫不犹豫的冲击过去。
  硕大的树枝打在头上,让他头悬目眩;有刺的荆棘扎在身上,痛得他“嗷嗷”直叫唤。
  疼痛击发了他愤怒的力量,只见他猛然加速,追得更快了。
  就在任一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跑到天长地久,直到累死这“狗人”才能解脱时,一颗歪脖子树近在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毫不犹豫的抱住树干,脚板一蹬,使力荡了一下就翻身骑上去。
  “狗人”“嗷呜”一声,跳起来就要抓他的脚。他不敢松懈,继续朝着树顶上攀爬而去。
  树干上有滑冰,任一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死死抱住才勉强没滑下去。
  那狗人说是被当做狗圈养,倒也不是真的狗,还是个会爬树的。
  任一才刚坐稳,就见到他离自己已经很近很近,近到对方那有些发绿的眼珠子都能清楚的看到。
  “狗东西,给我下去吧!”
  任一发狠,抬脚就往下踹。不是对方死,就是他亡。
  “狗人”一个闪身,想要躲避开去。事实上,以他的能力,他的确是躲开了,然而可怕的是,他的身旁有根树杈,上面居然有张硕大的血盆大口在等着他。
  任一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脑袋自己送入到对方的嘴里,“咔嚓”一下就……断了。
  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任一浑身发冷,只觉得身心都掉在冰窟里,动也不敢动。
  “吧唧吧唧~~~咔嚓咔嚓~~”
  “狗人”这么大一个头,血盆大口居然就这么嚼碎了吃了,前后不过是一个愣神的功夫。
  只见它舔了舔嘴唇,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慢慢地出现在任一的眼前,入目之大,仿佛看见一个移动的山岳。
  它浑身披着的兽毛呈现漂亮的雪白色,走起路来,一点都不臃肿反而显得很轻灵。
  对方这么庞大的体积,隐藏在这么一颗树上,却不为人所见到。绝对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一只罕见的大妖兽。
  至于是什么品种,以任一此时的见识,却是没法认出来。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我我这就离开,不打扰你进食!”
  他也不敢耽误,一个纵身,就从两丈高的树干上跳了下去。
  好在,地面上是厚厚的积雪,起了个缓冲的作用,任一只是有些震得头晕,别的并没有大碍。
  晃了晃头,抬头打量,却没见到妖兽追来,树上也不见了妖兽的影子,“狗人”也不见了,只有一摊血红的血迹告诉他,他刚才所经历的不是一场梦,是真实存在的。
  不敢再多思量,任一踉踉跄跄的离开这颗诡异的大树。
  第26章 变成夹心饼干
  天时不利人不和,要怎么办?
  任一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这样就可以跑快点。轻松摆脱神秘的巨大妖兽,并没有让他时来运转,转危为安。
  他从两方修士乱斗的战场,倒霉的跑进了一个三波人对峙的战场里,变成了一块逃不掉的夹心饼干。
  他想,他真的有可能衰神附身了,这一路走路,走得磕磕绊绊,险象环生,每每和死神擦肩而过。
  说起来也是很不可思议,前方明明是空旷无人的河滩。河水早已经干涸,只剩下无数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天盖地,看不到尽头的样子。
  他才一出现,四面八方的人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突然冒了出来。
  三波人,一波的衣服是黑色的,一波是白色,一波是杂色。黑色的他认识,上面有个大大的神灵锈纹,赫然就是天下第一宗神灵宗。
  他们的弟子人数最多,穿着也是最齐整,看起来,殒命的人并不多。
  白衣的修士,只剩下七个人。状态稍显狼狈,衣衫凌乱不说,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任一虽然是头回见,但是他们衣服上面绣得有粉红色的噬魂花,却是听茶摊上的过路客讲过,乃是臭名昭著的噬魂宗。
  据说此宗的宗主乃是个女修,修为才刚刚突破海灵阶段,是个新晋的强者。
  但是她突破的手段,却让修行界的人所不耻。居然盗用世俗女童的先天灵识为己所用,把对方弄成傻子呆子。
  所以,此宗周围千里的村镇,正常的女人就没几个,都遭遇了她的毒手,一度被无知的凡人传为天咒之地。
  由于其宗门势大,没有人敢去撸胡须,这也助长了她们嚣张的气焰,宗里的弟子有样学样,竟然胆大包天的把魔爪伸向了修行界里的女修。
  这短短的一天,遭遇她们毒手的女修就不下三个。当然,她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剩下一波穿杂色衣衫的修士,任一却是不认识。对方虽然只是普通门人弟子,但是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很精良,身上冒出来的气势,隐隐有压制神灵宗的苗头。
  先站出来发话的,是神灵宗的一个弟子,用剑指着任一,态度很高傲的道,
  “哪里来的臭乞丐?胆敢破了我们的势,受死吧!”
  任一只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就是路过而已,怎么就破了对方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