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子母蛊
  赤子封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语气好了很多安抚道:“没有母蛊趋势,子蛊不会发作,沙将军安心休息。”
  “这蛊虽说厉害,却只能杀死周遭三尺的地方,也不过一米,如何称得上杀伤武器?”沙毕虽然满目全是血液,却依然坚持问了出来。
  “因为这子蛊有无数,可以慢慢演化翻倍。”赤子封不清不楚说了这么一句。
  后来两天,赤子封叫人给他送来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他,正在他心里疑惑万分问了句:“为什么我有这个优待?”
  毕竟就连赤子封自己都不一定能吃饱,更别说其他人。
  赤子封只是神情不明的回了句:“既然沙将军投诚,又带了数十石军饷,我们也要展现诚意。何况,我们这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回到军帐中,赤子封问了身边巫师装扮的人:“依你方才所观,子蛊如何了?”
  巫师很是满意:“以沙毕身体和血液为器皿,确实不错。他身体状况比我们要好的多,子蛊已经孕育差不多了,待今夜差不多便可取出,与我军中勇士一人一枚扇蛊。明日便可开战了!”
  到时候不说打,一人缠上个三五个敌军,子蛊发作便是血液澎天,他们一定会降敌人拦在国界之外,并且夺取足够全国过冬的粮食!
  同一时间的北河以南十里处,王帅却是紧缩眉头:“如果敌军真的得到我们假情报消息,明日便是他们能做准备的最后一日了,否则恐生变数。”
  楚玉麟心里也没个底,尽是乱如麻:“今夜我职守,明日且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好在你这伤彻底恢复了,今晚我与你一起,左右也睡不着。”王帅这么说了一句,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是感慨。
  他们没想到的是,守夜的时候,谭士也一起站过来,三人面面相觑。
  半响,略尴尬互相问了句:“原来都睡不着啊?”
  问过便是大笑,随后不知道谭士从哪里摸出来两坛老酒,和王帅一人一坛分了,楚玉麟酒量不大好,为了防止错过消息,婉拒了酒坛,只嘴淡泯了两口。
  随后楚玉麟主动站在瞭望台守着,听着下面两个老将军便喝酒大笑,便回忆往事扯淡最牛逼,在月下笑笑闹闹,打的一片火热。
  他听着谁的糗事,嘴角微微抿了个弧度,忽然目光一凌然,借着月光隐约看着十里外的北河道上好像有军队借冰而过!
  偷渡夜袭!
  他立马往楼下吹哨见二人上来看,果不其然,敌军等不及,夜袭了!
  王帅正要叫人整军迎敌,谭士却眼尖的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说道:“他们有情况!”
  “什么?”王帅又返回看了看,随后一起瞠目结舌。
  很显然楚玉麟也发现了,迟疑道:“他们没有带多少武器,反倒带了绳索?”
  “不管了,老谭下去叫人迎敌!小楚看看他们是不是全员都到了,我去吹号!”王帅不愧是身经百战,直接根据每个人情况,利落的分配了工作。
  经过方才两位经验丰富的将军指导,楚玉麟看的更为细致,甚至连他们戎装都仔细看着。
  眼看着敌军数量估计不错,确定全员出动的时候,敌军先锋队已经快杀到家门口了,他看到王将军带兵打了头阵,直直往上冲。
  他立马下去把情况和正好要出征的第二波谭士一汇报,谭士难以言喻:“你确定他们全都没带多少武器?”
  “是,而且看起来他们穿着都很单薄,衣服在江风下烈烈发抖,可是他们一点都不冷的样子,很是奇怪。”楚玉麟立马换上戎装,拿上武器,跟谭士的军事一起往前冲。
  他们赶到时,王帅已经带人和对方打成焦灼的一片,双方依然在打着最原始的仗,没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谭士却挤到王帅跟前,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很不对劲!”
  “是啊,总觉得他们藏着大招。”王帅躲过背后突袭,又替谭士挡了背后袭击的人,继续打斗,没空多说。
  有了军饷的敌军恢复了些,赤子封命将士堂堂正正先打一场再看结果,毕竟不想让他的子民,一开始便陷入被无畏牺牲的结局里。
  意料之中,虽然王帅带人抵挡速度快,但是到底被他们不要命的打法打的有所伤亡,可以说这是自他们来北疆,伤亡最多的一场战役。
  好在人数优势,谭士带人抵挡之后,落了下风的明显就成了赤子封。
  而且这个趋势越大越明显,明显到不止是将领,普通漠北士兵都看得出来。
  大家看着赤子封,目光都是祈求和释怀,求一场淋漓尽致的痛快!
  可是看着对方越战越猛,赤子封很不甘心,他眉心一皱,下令边打边撤。
  谭士跟王帅商量后也决定暂时停战。
  双方回到各营地,面色都不好看。
  “此次伤亡具体如何?统计呢?”王帅面色不好看,若不是他们正好今晚守夜,怕是伤亡更多。
  统计站起来,迅速汇报情况:“丧失战斗力的士兵,超过四成,不过对方比我们更惨,我们还仍然有明显的人数优势。”
  谭士皱眉,叫了一个人轻功上乘的人立马夜探敌营,他面色不虞说道:“只怕这次,敌军还留有后手没有出。”
  “是,您那情报精通的沙副将呢?”有人阴阳怪气说了这么一句,他立马黑脸拍桌子沉默不语,王帅叫那人闭嘴了。
  漠北军营,议事厅里大家面色很不好看。
  “赤将军,虽然我们近日靠着那小子带来的军粮有所恢复,但是到底不如对方熟悉战场,失误在所难免嘛,我们——”
  “闭嘴!本将军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借口。”赤子封面色漆黑如墨,叫一旁的巫师,“我决定了,取出剩下所有子蛊。”
  巫师恭恭敬敬行礼,立马带人去找沙毕。
  推门,床上的惨叫的沙毕肚皮外翻甚至可以看见五脏六腑,鲜血横流,伤口还有不少虫子在蠕动,乱爬。
  巫师拿了个盅念着密语,那些地上乱跑的、墙上乱爬的、甚至在沙毕肚子上伤口乱窜乱咬的蛊虫,全像是听到了古老的召唤,停下了动作僵在原地。
  巫师微微蹙眉,加大了念咒的力度,终于,蛊虫在他的咒声中慢慢爬向他的大盅,自觉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