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细心安抚
  陆泓哪里敢受她全礼,忙起身还礼,“娘娘安好,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相互见礼之后,李芩瑛松口气之余,有些尴尬,就越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毕竟叶寒司在场,她也不敢想想往常一样同楚玉惜寒暄,当下就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楚玉惜见此,只好出声招呼她。
  “妹妹不必拘谨,过来坐。”楚玉惜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又对身后的宫婢使了个眼色。
  “给妹妹上茶。”
  李芩瑛因为有些拘谨,道了声谢后,只稍稍挨着椅子边缘坐下,又轻轻抿了口宫婢上的茶水,就放在了一旁,正襟危坐,不敢随意言语。
  楚玉惜见此,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知道李岑瑛这次匆匆过来,定是又要事找她相商,但现在又因为叶寒司和陆泓在场,不敢开口,或者说是不好开口。
  她就算心里为她担心着急,这时候也不会没眼色地发问,只能做不知。
  好在叶寒司和陆泓想说的事儿已经说完,再加之有李芩瑛在,几人都没了刚刚那种轻松的氛围,之后又闲聊了几句,就准备离开了。
  “朕和陆泓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眼见着叶寒司和陆泓起身,楚玉惜和李芩瑛纷纷起身恭送。
  “恭送陛下。”
  叶寒司颔首,这才和陆泓一起离开,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李芩瑛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楚玉惜见状不由得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有必要吗你?怎么感觉你好像上战场那样啊。”
  李芩瑛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她也不想自己这般没出息,她心里爱慕叶寒司,若放在以前,如果能有见到他的机会,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忐忑不安,但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
  这般想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楚玉惜见此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招呼着她坐下,这才转移了话题,出声询问,“你这么急匆匆的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给她莫大压力的叶寒司不在了,李芩瑛渐渐就不在拘谨,缓和了过来。
  一边落座,一边回楚玉惜的话,“是有事找你。”她说着顿了顿,神色有些忧愁。
  “这不是我听说了八王爷的事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就怕牵扯到了父亲。”
  李岑瑛对于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性子,那是一清二楚,他绝不会帮着八王爷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但这朝堂上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
  有些事情,不是你没做过,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特别是牵扯到谋逆这种大罪里。
  所以事情一出,李芩瑛这几天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有心想要找叶寒司,但却不敢,毕竟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他那里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别没能为自己父亲求了情,反而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她这心里又放不下,这不,按耐了几天,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来找楚玉惜支招。
  楚玉惜听了李芩瑛的话,紧一愣之后就回过了神,和李芩瑛相处了这么久,对她的性子不说了如指掌,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所以楚玉惜很清楚,能让她这么上心着急的,恐怕除了叶寒司就是她的家人了,再加上前头的那些事儿,她就是一时想不到,仔细一琢磨也能明白她的来意。
  如此这会儿子倒也不觉得意外,当即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了,“关于李大人的事儿,你实在不必忧心,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陛下心里清楚,绝不会冤枉他,也不会迁怒他的。”
  这朝堂上的官员,楚玉惜知道的着实不少,但唯一让她觉得敬佩的就是李芩瑛的父亲李大人,他为官那是真的清廉,不带一点掺假的。
  所以八王爷谋逆这件事,牵扯到谁都不可能牵扯到李大人。
  如果有人敢胡乱攀咬,第一个饶不了对方的恐怕就是叶寒司。
  毕竟叶寒司有多看好李大人,楚玉惜还是知道的,而且还是从李大人那边传来的消息,才能将八王爷绳之以法。
  李芩瑛一听楚玉惜的话,当即双眼一亮,“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楚玉惜笑着点了点头:“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李大人这件事,我却是没二话的,所以你就放宽心吧。”
  和楚玉惜相处了这么久,李芩瑛也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清楚她从来都不会信口开河,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么事情就绝对不会有变更。
  所以一听她的话,李芩瑛再次松了口气。
  “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然我不知道还要提心吊胆多久呢。”
  毕竟八王爷的事儿牵连实在是太广了,就怕自己父亲一个不注意也被搅和进去,到时候若想脱身,就难上加难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听到八王爷的事儿,整个人就吓得六神无主,自古一旦有谋逆的事情发生,那必定要血流成河的。
  再加上自己父亲又是那么一个性子,就怕有人趁机攀扯他,到时候一个不好就给沾惹上了。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而她呢?又没有什么本事儿,也不受宠,如果父亲真出了事儿,她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好在她认识了楚玉惜,这心里装着事儿,也能有个说话的人,不至于将自己憋死,不仅如此,她还能给自己出主意。
  李芩瑛心里别提有多感激了。
  见她如此,楚玉惜总算是放心了,“你啊,就是喜欢多想,李大人是个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吗?再加上这次李大人还立了功,陛下嘉奖他还来不及,哪里会让他出事儿。”
  李芩瑛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而且我父亲又是那样一个性子,我就怕他得罪的人多了,人家临死还想要拉个垫背的,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说到底,这才是李芩瑛最害怕的事儿,她不怕李大人犯事,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就他那个臭脾气,倔性子,谁犯事,他都不可能犯事。
  但不怕这些,还不怕那些被他给得罪的人吗?谁知道在最绝望的时候,会不会有了疯了胡乱攀咬,只为拉个垫背的?
  楚玉惜也知道李芩瑛的顾虑,当即道,“关于这个你放心,陛下心里明亮着呢,哪里能容的下那起子小人猖狂。”
  “说的也是。”想到叶寒司那眼里容不得沙的性子,李芩瑛再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之余,总算是卸下了沉重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