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称呼之变
  楚玉惜沉沦进他那一抹浅笑中,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你今天很奇怪。”
  “楚玉惜,我问你,你爱我吗?”
  他迫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他觉得自己的心迹已经向她袒露得很明显了,在她面前都将身为帝王的自尊放了下来,可半晌仍旧是没有得到她的半点回应。
  他也不曾从她的眼里瞧见过自己的身影。也难怪,不然这六日以来为何不来寻自己呢?
  偏生生要自己主动。
  楚玉惜怕了,她当即坐起身来,神色有些慌张道:“陛下今日身体是不大舒服吧,臣妾这就为你叫太医来。”
  她连忙下了塌,可还未下去,便被叶寒司一把揪住手臂,她感觉整个人是被摔在床榻上的。除却面颊滚热、被他揪住的胳膊肘微泛着疼意、心跳加速以外,并无别的感受。
  “楚玉惜!”
  叶寒司低吼了一声,吓得楚玉惜不得不直面着他。
  他似乎有些受伤,深褐色的瞳孔瑟缩着,眉头紧拧。
  “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楚玉惜死死咬住下唇,疼了才松开,接着说,“只要我为你做事,你便能给我安常处顺的生活。”
  “所以呢?”叶寒司双眼瞪得都有些累了。
  “所以我很惶恐你对我的……我很感谢陛下对我的抬爱,但臣妾所求不多。”
  她只听见上头传来叶寒司一连几声冷笑,“是啊,你只是一颗任我摆布的棋子,我为何又要一遍又一遍地执着这个问题呢?”
  她感受到了叶寒司的粗喘。
  “你知道一颗优秀棋子所具备的必要条件是什么吗?”
  “是什么?”
  楚玉惜只打心底地觉得今夜的叶寒司异于常日。
  “无条件的顺从。”
  她缓缓抬眸望向叶寒司,他的眼里不复先前的恨意,略染着几分温情。
  她忽又垂眸,却听他似是低喃一般道:“我是不该问你,我是应该直接命令你。反正你是我的棋子,我说什么,你便要做什么。”
  楚玉惜顿悟自己这是在自掘坟墓。
  正欲委婉地驳他两句,却听他用吩咐的口吻说道:“我要你主动。”
  楚玉惜有些懵,“主动什么?”
  “爱我。”叶寒司回答得简单粗暴。
  眼见着叶寒司说完以后便兀自躺在了一边,又侧眸看着她,“今天换你。”
  楚玉惜仍是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换什么?”
  “爱我。”
  叶寒司复述了两遍,楚玉惜仍是不懂,“什么爱呀爱的?”
  她竟觉得气氛比先前稍缓和了许多。
  却听叶寒司一本正经道:“吻我。”
  楚玉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但看着叶寒司眼里复现笑意,便知方才他已然注意到了。
  “叶寒……我发觉你很莫名其妙。”楚玉惜差点就当着他的面喊出了他的全名,她庆幸自己及时改了口,却不知她是头一个喊过他全名的妃嫔。
  “楚玉惜,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没见过这种强人所难的,叶寒司当真是个十恶不赦的臭男人。楚玉惜一边在心里诽腹着,却见叶寒司将她拉着躺了下来,后又将脸凑了过来,“吻我。”
  楚玉惜想要再反驳,可又怕自己会触及到他的底线,便只能愣在那里想对策。
  叶寒司一遍接着一遍地重复着那两个字,楚玉惜是越听越羞。实在是无法,轻轻吻上去时,原本自己处于主动,却很快地转为了被动。
  他吻得炽烈,几度让楚玉惜几近昏厥。
  今夜的月色很醉人,屋内缱绻着的春色亦同样醉人。
  ……
  次日,楚玉惜醒来之际,身旁已没了叶寒司的身影。伸手轻触了一下他所在的位置,却是温热,便料他也是才走。
  昨夜种种恍若一场清梦,因为楚玉惜实在不敢相信昨夜一切皆属真实。
  他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在她面前自称了“我”,实在是令人纳罕。
  见楚玉惜一醒来便倚着床栏发呆,小柒不由好奇道:“昨夜娘娘同陛下说了什么体己话,不妨也说与我们听听?”
  楚玉惜干瞪了她一眼,“才没有。”
  后面进来的小鹂见她这般也不禁调侃道:“陛下昨夜一来,治好了娘娘所有的心病。奴婢瞧着方才陛下离开时也是满面春风,想来娘娘一定是说了不少甜言软语吧?”
  偏殿后头的荷花已渐渐地在开了。楚玉惜心想着再过一两日便可一大清早地起来守着那两片池塘,静待荷花绽放,一定美极了,况且还可以做诸多美食。
  待她梳洗更衣过后,小圆子便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楚玉惜单留了他一人。
  “做的如何了?”
  “很顺利,听闻杨昭仪吓得不轻,陛下一大清早地就被叫到了白露殿。”
  “这下我们也能多过两天安生日子……”楚玉惜顿了顿,接着说,“等会用过早膳我要去白露殿看看。”
  随小鹂一同来到白露殿时,却被月嬷嬷拒在殿外。
  “奴婢见过瑜贵嫔。”
  月嬷嬷的脸色也不大好,想来昨夜这白露殿上下谁都没有睡个好觉。
  楚玉惜佯做担忧道:“听闻昨夜妹妹被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太医可有说些什么?”
  “回瑜贵嫔,太医且说让昭仪好生歇养两天。昭仪已经请示了陛下,陛下也答应了她会彻查此事。”
  月嬷嬷这后半句话倒是有试探的意味在内。
  楚玉惜听了出来,便低声问道:“昨个夜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不是不干净的东西而是人为吗?”
  只见月嬷嬷频频点头道:“昨儿夜里我原本守在昭仪的房中,因听闻外头似有异声,便亲自去院内瞧了瞧,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后来原本在安睡的昭仪忽然叫出声来,奴婢冲进去时,便瞧见一个白衣女子正背对着奴婢……她的头发长得拖地……”
  楚玉惜急忙将她打住,“快别说了,我也怕得很。”
  月嬷嬷这才改口道:“若不是我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奴婢也差点以为那是宫里已故之人的鬼魂。我已将一切如实告知陛下,陛下也说了会派人在各宫调查。”
  这杨玉琼若是知道她昨夜所经历的一番皆是叶寒司之命,还不知当如何哭呢。
  “最重要的是妹妹没事就好。”
  杨玉琼都怕得不敢面人,可见她被吓得不轻。楚玉惜又让月嬷嬷代她安抚几句杨玉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