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用不着替她辩解
  回到停车场,梁涉川一路用手指摩挲着下巴。
  那块被绮岁吻过的地方,似乎还带着她独有的香。
  车子停放的位置旁多了一辆白色轿车,挡住一半视线。
  梁涉川走的慢,目光轻飘飘地过了下,注意力是涣散的,可涣散之余,还是无意看到了些东西。
  白色轿车里,处在挡风玻璃前的一幕,一对男女正在浅尝辄止地吻别。
  只是敷衍的意思一下,女人快速抽离,慌乱之中抓了抓头发,再抬头,猛然对上车子外,看着她的梁涉川。
  车内暖意十足,她的身子却凉了半截。
  梁涉川眸色复杂,但最后都化为了鄙夷,在情绪之外,他知道,自己偶然撞破了一个大秘密。
  在车里的女人追上来之前,他先上车,毫不犹豫的离开,不给她任何开脱的机会。
  -
  三月初,在被梁涉川严令要求不去喝酒,不去寻欢作乐后,绮岁按部就班的工作,总算在一个月后等来他出差的机会。
  封了管家和顾也的嘴。
  绮岁继续回到酒桌上,尝了好几种风月最近的新酒,摇骰子的声音扰的头疼欲裂。
  中途梁涉川又来了个电话,绮岁跑到洗手间安静的隔间去接。
  风月的热闹喧哗和梁涉川那边的凄冷形成反差。
  好在隔间里并不会有音乐声进来,他什么都听不到,淡淡问了句:“睡了吗?”
  “没呢。”绮岁随口道:“待会就去睡了。”
  待会还要再回去喝三个回合,跟秦绻说好了是不醉不归的。
  她如今俨然像个被束缚的良家小姐,可忍耐久了,只会适得其反。
  梁涉川不在这几天,绮岁几乎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我这边还要延期两天回去,你照顾好自己。”梁涉川一副老成口吻,“还有你要的那款香水,我给你买到了。”
  “真的?”
  他笑了下:“真的。”
  买香水只是个借口,绮岁还着急回去喝酒,心思也都在酒桌上,佯装打了个哈欠,“那好,我先去睡了,困了。”
  “好,早点休息……”
  梁涉川话还没说完,绮岁就急着把电话挂断,他没有恼,看着跳转的屏幕摇头笑了笑。
  司机顺着后视镜看了眼,问道:“您说推迟两天回去,是为了今天给小小姐一个惊喜吗?”
  “算是吧。”梁涉川笑容温和,座位上都是给绮岁带的东西,“只是她刚才说要睡了,不知道回去要不要去叫醒她。”
  绮岁有很重的起床气。
  只是半夜睡觉压到她的头发,都要发好大一通火,要梁涉川连亲带哄的才消气。
  司机能猜到自家老板在想什么,“您回来小小姐肯定高兴,叫醒她算什么。”
  梁涉川点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到公馆时还早,有几个佣人正守在门口,做最后的收尾清洁。
  梁涉川的车他们没人会不认得。
  立刻将门打开,放行。
  车子开进去,他们个个面如死灰,毕竟绮岁这个时间还没回来,让梁涉川知道,免不了又要吵架。
  两人的关系好了没几天,他们的好日子也没过多久。
  有人反应过来,拽着身边人,“你快去告诉管家,让他想办法瞒住小小姐不在家的事。”
  管家刚喂完阁楼上的女人吃药,下楼接到梁涉川回来的消息,大脑混乱,思绪还没理出来,他便拿着一堆带给绮岁的礼物进来,轻轻冲管家笑了一下。
  “这……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管家结结巴巴道:“好让顾也去接啊。”
  司机不住在公馆,来往并不方便。
  可既然是打算给绮岁惊喜,就必须要连顾也一起瞒着。
  梁涉川没所谓,“没事,谁接都一样。”
  他说着要上楼,管家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绮岁不在家的事被梁涉川发现,连他和顾也都逃不了要被谴责。
  “那个……”他犹疑着问了一声,“你是要去看小小姐吗?”
  “嗯,她应该刚睡下吧?”
  听这话,梁涉川在回来之前,是打电话和绮岁确认过,而她撒了谎。
  帮她隐瞒实在不容易,管家焦灼却不敢表现出来,拉着梁涉川,编造理由,“小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刚才还说谁都不要去吵她,要不您明早……“
  “身体不舒服?”
  “有一点点……”
  这个理由的真假程度都不用梁涉川细想。
  如果绮岁真的生病,管家巴不得将两人撮合到一起,而不是现在的凝重面色。
  梁涉川眼神锐利,语气笃定了七成,“绮岁是不是不在家?”
  计策失败,管家无话可说,“说是好久没跟秦小姐聚一聚了,所以……”
  “行了,用不着替她辩解。”
  去跟秦绻鬼混喝酒并不是绮岁最恶劣的地方,在梁涉川看来,她能串通管家和顾也,半点消息没透露,这才是她的厉害之处。
  -
  凌晨三点,代驾开车送绮岁回公馆。
  她今天喝的有点过量,行走艰难,摇摇晃晃着进门,上楼,转开把手。
  浓烈的酒精味道像是她的专属气息,进门后瞬间代替了房间里的淡香。
  灯源开关摸了好几把都找不到,绮岁烦躁地吐出一口气,不止是她烦躁,梁涉川等的更不耐烦,他先开了灯。
  房间乍亮。将绮岁吓到清醒大半,刹那间所有鬼神怪力的传说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到是梁涉川。
  她飘忽忽的,站不太稳,眼前人影好几层重叠在一起,大脑虽然清醒了,可身子却被酒精侵害太深,直起腰都困难。
  光晕朦胧在绮岁的面颊上,她喝了太多酒,皮肤白里透红,像成熟的水蜜桃,从中间切开一半,露出饱满多汁的果肉。
  因为等她,梁涉川没有换衣服,干坐了几个小时。
  醉得再深,也能看出,他眉间戾气很重,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吃干净,连骨头都不吐。
  绮岁喝的嗓子疼,她揉了揉喉咙的位置,窘迫道:“你不是……要两天后才回来吗?”
  她还敢问,梁涉川失笑,嘴角弧度阴冷,“你呢?不是睡了吗?睡酒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