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岁年岁月
“姑娘，借点儿手纸。”
那中年男人笑，露出了一口有些发黑的黄牙。
莫以染双手环胸，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但是她却眼见对方的手伸向了裤裆处，她一愣，眸光猛的一冷。
正想在对方还来不及有下一步龌龊动作的时候反手一巴掌扇过去，但是却有人比她还先快一步。
莫以染只见一道小黑影风一般的速度迅速的从自己面前过去，然后自己就听见一声极为惨烈的哀嚎，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中年男人这回是连车带人一并掉下了水泥路旁边的水沟里。
“姐姐我们快走！”
以染这时终于看清了刚才冲出来的那个小黑影，是个很小的男孩子。
也就是莫以染刚才在上车之前，余光瞄见的那一抹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家伙。
剪了个可爱的头发，碎碎的刘海已经长到了眉毛处，五六岁的样子。
穿着一件白底黑纹的短袖衬衫，黑色的背带基佬裤，黑色的中筒袜还有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俨然就是贵族男孩子常有的打扮。
只是，贵族孩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仔细一瞧，孩子白皙的面孔上沾了些灰，衣服也有些皱巴巴，甚至已有些脏了。
此时此刻，孩子一脸严肃正经，小小的眉心紧紧的皱着，仿佛是个大人，要保护莫以染似得。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他竟有了将一个成年男人推进水沟的勇气跟本事。
莫以染挑了挑眉，觉得更为有趣，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开了车门，那孩子也丝毫不客气。
莫以染一开车门，他就小短腿一迈，钻进了车里，爬到了副驾驶。
以染瞠目结舌，愣了一愣，回头，见那掉进水沟的中年男人已经愤怒的不行，马上就要爬出来找莫以染算账似得，狰狞着一张脸。
摇了摇头，还是进了车。
系安全带的时候，莫以染习惯性的抬头，看见了后视镜，却有一张稚嫩的面孔猛然映入眼帘。
莫以染吓了一跳，猛的回头。
留着一头中长直发的小女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后面的车位上，双手放在紧闭的膝盖上，脊背笔挺，一脸淡然的望着莫以染。
甚至，在莫以染回过头去望她时，小女孩儿还冲着以染露出一笑，很开心的模样。
“什么时候跑上来的？”
莫以染眼角一抽。
“刚才我帮你把坏人踢到水沟里的时候。”
坐在副驾驶已经自觉的系好安全带的男孩子淡定的说道。
莫以染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提醒自己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嗖”的一声，车子疾驰而去。
莫以染在开出去大概两公里的时候两车子给停了下来，随后，转头望向了旁边的两个孩子，道：“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不就是当初坏我求婚现场的那两个孩子吗？”
以染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孩子。
男孩子是哥哥，叫岁年，女孩子是妹妹，叫岁月。
就说怎么刚才看着那么眼熟，那么来气呢！
“姐姐，你才认出来我们啊？刚才你下车的时候，我一看见你，我就回想起来了！”
岁年不屑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们两个，就是孤儿院逃跑的那两个孩子吧？”莫以染问，见两个孩子谁也不说话，莫以染勾了勾唇，装作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转身去握住了方向盘，接着道：“你们既然被送去了孤儿院，从今往后就不再是爹妈手里的掌中宝，应该懂点事，别给人添麻烦，我现在就把你们给送回去。”
果然，如预料一般，以染的话音刚落，两个孩子就急忙大喊“不要”。
“什么不要？你们两个孩子孤身在外，外面坏人多。我问你们话你们也不说，不把你们送回去我留着过年吗？”
以染依旧严肃着脸。
“说说说！我们什么都说！姐姐求求你，别把我们送回去！”
岁年伸出了小手，紧紧的抓住莫以染的胳膊，眼眶都红了，几乎要落下泪来。
莫以染见状，心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缓了缓神色，以染蹙眉望着两个孩子，道：“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如果有一句话是骗我的，我就立刻将你们送回孤儿院。我这里，不收留说谎的孩子！懂了吗？”
莫以染神色严肃，看着两个孩子心惊肉跳。
这个姐姐，原来一点也不温柔啊……
事实上，刚才在孤儿院听到洪老师说起来这事儿的时候，莫以染已经有所怀疑了。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真的这么巧。
如果真如洪老师所言，这两个孩子的亲妈出车祸去世了，那么这两个尚未长大的孩子……
实在太可怜了不是吗？
恍惚间，莫以染似乎还能够回想的起来，那个惊扰了自己求婚现场的女子。
才二十出头啊，怎么会这么不幸？
那个时候，自己还去审讯过那个女人。
叫什么，什么来着？
啊，想起来了，胡雨幼。
面前这两个到底还是个孩子，被莫以染一吓，就什么都说了。
刚才路上碰见的那个中年男人，是那片儿有名的暴露狂。
专挑年轻姑娘下手。
甚至连男童女童都不放过。
那边的不少孩子都被受过惊吓。
至于这两个孩子的事情。
跟洪老师描述的差不多，妈妈出了车祸，两个孩子就成了孤儿，被送来了孤儿院。
但是两个孩子没有亲眼看见母亲的尸体，根本不相信自己母亲已经去世了的消息。
而胡雨幼本身，她父母离异，从小跟着父亲长大，在前些年的时候，父亲因为患上癌症，就去世了。
目前孤身一人在a市，无依无靠。
没什么亲戚，朋友也不是很多，而且都不是什么深交的朋友，听说胡雨幼出了车祸，面对这两个孩子，众人都是推来推去，谁也不愿意照顾这两个小拖油瓶。
两个孩子就被送来了孤儿院。
孩子们不相信母亲真的死了，多次从孤儿院出逃。
每次被捉回去，都要被打一顿。
为了让莫以染相信，两个孩子将上衣脱了，露出了后背给莫以染看。
上面是一道一道的戒尺印。
青紫青紫的。
而莫以染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孤儿院，自己确实是在路过教室的时候，看见墙上挂着几个木戒尺。
当时自己还以为，那不过是装饰用的。
因为那些戒尺很漂亮，涂了漆，刻着弟子规，末端还垂着流苏。
那中年男人笑，露出了一口有些发黑的黄牙。
莫以染双手环胸，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但是她却眼见对方的手伸向了裤裆处，她一愣，眸光猛的一冷。
正想在对方还来不及有下一步龌龊动作的时候反手一巴掌扇过去，但是却有人比她还先快一步。
莫以染只见一道小黑影风一般的速度迅速的从自己面前过去，然后自己就听见一声极为惨烈的哀嚎，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中年男人这回是连车带人一并掉下了水泥路旁边的水沟里。
“姐姐我们快走！”
以染这时终于看清了刚才冲出来的那个小黑影，是个很小的男孩子。
也就是莫以染刚才在上车之前，余光瞄见的那一抹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家伙。
剪了个可爱的头发，碎碎的刘海已经长到了眉毛处，五六岁的样子。
穿着一件白底黑纹的短袖衬衫，黑色的背带基佬裤，黑色的中筒袜还有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俨然就是贵族男孩子常有的打扮。
只是，贵族孩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仔细一瞧，孩子白皙的面孔上沾了些灰，衣服也有些皱巴巴，甚至已有些脏了。
此时此刻，孩子一脸严肃正经，小小的眉心紧紧的皱着，仿佛是个大人，要保护莫以染似得。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他竟有了将一个成年男人推进水沟的勇气跟本事。
莫以染挑了挑眉，觉得更为有趣，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开了车门，那孩子也丝毫不客气。
莫以染一开车门，他就小短腿一迈，钻进了车里，爬到了副驾驶。
以染瞠目结舌，愣了一愣，回头，见那掉进水沟的中年男人已经愤怒的不行，马上就要爬出来找莫以染算账似得，狰狞着一张脸。
摇了摇头，还是进了车。
系安全带的时候，莫以染习惯性的抬头，看见了后视镜，却有一张稚嫩的面孔猛然映入眼帘。
莫以染吓了一跳，猛的回头。
留着一头中长直发的小女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后面的车位上，双手放在紧闭的膝盖上，脊背笔挺，一脸淡然的望着莫以染。
甚至，在莫以染回过头去望她时，小女孩儿还冲着以染露出一笑，很开心的模样。
“什么时候跑上来的？”
莫以染眼角一抽。
“刚才我帮你把坏人踢到水沟里的时候。”
坐在副驾驶已经自觉的系好安全带的男孩子淡定的说道。
莫以染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提醒自己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嗖”的一声，车子疾驰而去。
莫以染在开出去大概两公里的时候两车子给停了下来，随后，转头望向了旁边的两个孩子，道：“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不就是当初坏我求婚现场的那两个孩子吗？”
以染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孩子。
男孩子是哥哥，叫岁年，女孩子是妹妹，叫岁月。
就说怎么刚才看着那么眼熟，那么来气呢！
“姐姐，你才认出来我们啊？刚才你下车的时候，我一看见你，我就回想起来了！”
岁年不屑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们两个，就是孤儿院逃跑的那两个孩子吧？”莫以染问，见两个孩子谁也不说话，莫以染勾了勾唇，装作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转身去握住了方向盘，接着道：“你们既然被送去了孤儿院，从今往后就不再是爹妈手里的掌中宝，应该懂点事，别给人添麻烦，我现在就把你们给送回去。”
果然，如预料一般，以染的话音刚落，两个孩子就急忙大喊“不要”。
“什么不要？你们两个孩子孤身在外，外面坏人多。我问你们话你们也不说，不把你们送回去我留着过年吗？”
以染依旧严肃着脸。
“说说说！我们什么都说！姐姐求求你，别把我们送回去！”
岁年伸出了小手，紧紧的抓住莫以染的胳膊，眼眶都红了，几乎要落下泪来。
莫以染见状，心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缓了缓神色，以染蹙眉望着两个孩子，道：“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如果有一句话是骗我的，我就立刻将你们送回孤儿院。我这里，不收留说谎的孩子！懂了吗？”
莫以染神色严肃，看着两个孩子心惊肉跳。
这个姐姐，原来一点也不温柔啊……
事实上，刚才在孤儿院听到洪老师说起来这事儿的时候，莫以染已经有所怀疑了。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真的这么巧。
如果真如洪老师所言，这两个孩子的亲妈出车祸去世了，那么这两个尚未长大的孩子……
实在太可怜了不是吗？
恍惚间，莫以染似乎还能够回想的起来，那个惊扰了自己求婚现场的女子。
才二十出头啊，怎么会这么不幸？
那个时候，自己还去审讯过那个女人。
叫什么，什么来着？
啊，想起来了，胡雨幼。
面前这两个到底还是个孩子，被莫以染一吓，就什么都说了。
刚才路上碰见的那个中年男人，是那片儿有名的暴露狂。
专挑年轻姑娘下手。
甚至连男童女童都不放过。
那边的不少孩子都被受过惊吓。
至于这两个孩子的事情。
跟洪老师描述的差不多，妈妈出了车祸，两个孩子就成了孤儿，被送来了孤儿院。
但是两个孩子没有亲眼看见母亲的尸体，根本不相信自己母亲已经去世了的消息。
而胡雨幼本身，她父母离异，从小跟着父亲长大，在前些年的时候，父亲因为患上癌症，就去世了。
目前孤身一人在a市，无依无靠。
没什么亲戚，朋友也不是很多，而且都不是什么深交的朋友，听说胡雨幼出了车祸，面对这两个孩子，众人都是推来推去，谁也不愿意照顾这两个小拖油瓶。
两个孩子就被送来了孤儿院。
孩子们不相信母亲真的死了，多次从孤儿院出逃。
每次被捉回去，都要被打一顿。
为了让莫以染相信，两个孩子将上衣脱了，露出了后背给莫以染看。
上面是一道一道的戒尺印。
青紫青紫的。
而莫以染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孤儿院，自己确实是在路过教室的时候，看见墙上挂着几个木戒尺。
当时自己还以为，那不过是装饰用的。
因为那些戒尺很漂亮，涂了漆，刻着弟子规，末端还垂着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