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生生世世
“你个贱人知道什么?”白静躺在地上,忽然大笑起来。她疯狂的笑意中,带着些许凄凉道:“我不过是乡下来的丫头,一个无权无势,受人欺负的,一出生,我就明白人要分三六九等,我注定是最底层,就算死了也没人会正眼瞧我的那种。”“我才来到a市,看什么都新鲜,好奇,我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有一席之地,可是,你知道有多难吗?势力的人们,只会狗眼看人低,我处处备尝冷眼,好像我是一个小偷,来分享她们美味的蛋糕一样,没人看得起我。”“可是,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命中注定,在我最悲惨的一年里,我遇见了刘欣,她不光给了我一份工作,让我能吃饱穿暖,最重要的是赏识,她欣赏我,给我一份体面的工作,让我有丰厚的收入。我一直很感激她,把她当做世界上最亲的人。”“她是刘氏集团的大小姐,全a市最骄傲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自信骄傲的笑容全部彰显在脸上,可是,自从她的未婚夫移情别恋了之后,她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天天以泪洗面,我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说实话,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别管对方是谁,我都要她生不如死。”说着,白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暗黄色的灯光下,她看着我脸上的伤疤,像是在看着自己最杰出的艺术品一样,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顾简,你说得对,我确实跟你没什么冤仇,可是,如果除掉你,能让刘欣恢复以前的快乐,我就算失去了生命,又怎么样呢?我值了。”“我知道祝鸣深在背地里整我,我不怕,他们尽管来,有什么手段都放马过来,我根本就不在乎。”白静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继续躺在地上。她不屑一顾的态度,给我极其强大的震撼,像她这种执着的人,一个疯子,我跟她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确实还是有点羡慕刘欣的,她真心对待一个人就能得到回报,世界上有白静这样对她好的人,也应该知足了。“顾小姐,凌晨两点的飞机,马上起飞,别耽误了时间。”保镖上前提醒我。我又看了一眼白静,悄声道:“顾小姐,您放心吧,顾总已经交代过了,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犹豫了一会儿,我轻声道:“我们撤诉吧。”“什么?”保镖大惊失色,“她伤了你的脸,还害得你差点失明了....就这样。”“放了她,顾总那边,我来解释。”我郑重其事说完后,准备转身离开。哪知,白静隔着栏杆,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大喊道:“顾简,你又玩什么花招?打算放了我,然后在派人杀了我?”“我一直觉得你叱咤商场,是个女强人,做事坦坦荡荡,你现在算什么?要整我,就光明正大一点。”“你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放了你,也是便宜了你是吗。”我嗤笑了一声,在她面前,摸着脸,毫不忌讳道:“你是毁了我一生的骄傲,我不要你的命,死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我要放了你,让你一直呆在农村,你曾经最厌恶的地方,我要你永远不能进城,低人一等的生活,要你背负一辈子,却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看着白静从求生的欲望,渐渐变得表情都扭曲,我这样报复她,不比杀了她还痛快?死,其实才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见我不说话,一旁的保镖急道:“顾小姐,我劝你三思,像白静这种狠毒妇人,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我们防的了她一天,不能防她一辈子,万一她哪天又继续对你不利呢?”“放心吧,她有她的归宿,一个小山沟里,和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像是两条永不交汇的长江河流,我出入的地方,白静永远都没有资格出入,又怎么可能相遇呢?”我说这些话来故意刺激着白静。哪知,白静近乎疯狂道:“顾简,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了,不要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我宁愿死在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也不愿意在踏进小乡村一步了..”白静近乎绝望,我嗤笑了一声,“人啊,都有各自的宿命,我劝你认命。”我不顾白静在我身后撕心裂肺的叫喊,低着头,我签署了撤案的合同后,转身离开了警察局。保镖一路看我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搭话,到了机场,我接到了顾莫生的电话,他气急败坏道:“白静的案子,你撤诉了?”“是。”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过你放心,她以后的日子会生不如死,难道不比杀了她更痛快?”顾莫生沉默了一会儿,“好,既然是你的决定,我执行就是了,你放心,不管她之后去哪,总之a市永远禁令,她也已经被我拉入失信黑名单了,不允许高消费,之后就连坐大巴车都困难,我绝对不会允许她再来接近你了。”“顾简,你这次回西北,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看生意场上,都因为蜜蜡的事情闹的不愉快,你还是要小心处理。”“知道了,我上飞机,先挂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离开了a市,回到了西北。我好奇,自己为什么总是满怀伤心的从a市回来,还要恬不知耻的去?上一次,是祝鸣深结婚,我怀孕,望着万米的高空,回忆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席卷而来,让我整个思绪都陷入无法自拔中。其实,经过这么多事,我也已经很疲倦了,只是不知道,还要在名利的江湖中,漂泊多久。刚出机场大门,不知是谁透漏了我的行踪,不远处,看见了安格斯的保镖在外迎接,一个外国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道:“顾简,我们安少爷有请。”我将蜜蜡生意给了祝鸣深,我知道,安格斯一定不会放过我。回到西北,我就早有准备,深喘了一口呼吸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