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苦情剧本里[八零] 第8节
“高汤很重要，现在大骨头、猪蹄也便宜，这个千万不能省，然后就是收鲍汁，一次学不会没关系，我多教几次。”
姜英笑着说道：“洪师娘介绍的人我放心，黎婶子，小妹一年在你那打三个月的工，你可别欺负她，克扣她的工资啊。”
“那不能够。”黎婶子连忙保证，“我们不是那黑了心的。”
洪师娘找来的人姜英也放心，“那今天我就不过去了，可能我家里人会过去闹，黎婶子今天多带几个人去。”
黎婶子满口答应，她今天带了儿子儿媳妇，浩浩荡荡的去火车站摆摊位，车站里面的领导他们也走过关系了，根本不怕人来找茬。
食客们只认口味，不管换没换老板，只要口味不变就行，有知道内情的，还替姜英惋惜几句。
黎婶子索性替姜英辩驳，“自己挣路费去京市，她怕家里人来闹，这才把摊位转给我了，可怜见的。”
第一天的生意跟姜英在的时候没差什么，一个中午卖掉三十多份鲍汁捞饭，再加上晚上那顿，一天七十份肯定能卖完，那一天就是二十多的收入啊。
黎婶子和儿媳妇招呼客人越发的客气周到，小菜给的分量一点都不寒酸，送的骨汤里还烫了点自家种的小青菜，口碑越发好了。
黎婶子心道姜英估计的一点没错，中午的时候，杨苦菊和姜英的婆婆、姜海葵和她未来的婆婆席翠花，四个人大咧咧的霸占了那张小桌子，害的别的食客都没地方坐。
“姜英呢？”姜海葵四处张望，“她婆婆都来了，叫姜英出来。”
黎婶子心里不满，姐姐都不叫一声直接叫名字，可见心里也不怎么看重姜英这个收养来的姐姐，难怪姜英宁愿一百块钱把铺位转给外人也不给她。
她家和姜英说好了，不跟姜家人说转让的事，怕这些人又去闹姜英和姜小妹，姜英马上要走是不怕她们的，姜小妹还要在县城读两年高中，闹腾不起。
黎婶子说道：“你姐姐要去京市，摊位不做了退给车站管理处，我租过来了。”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我姐姐请的员工。”
姜海葵不相信，一个月五六百块钱的生意，就算姜英不做，也可以让家里人接手。
“你做的还是鲍汁捞饭，除了我姐姐，合县还有谁能做出这么香的鲍汁捞饭，你别骗我们。”
黎婶子一早就去车站管理处办理好了租赁协议，拿出来给她们几个看。
“别在我家摊位上闹事，我们可不是姜英这个可怜的闺女没依靠，我家亲朋好友也不少，怕你啊。”
黎婶子的儿子儿媳妇早烦了，旁边的食客打了饭都等着位置吃饭呢，直接给姜海葵她们撵走。
“姜英为什么不把摊位给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外人清楚，她们几个还真是想不明白。
钱冬香满面怒气，合县的摊位她是无所谓的，反正姜英要走，不过以后在平城摆摊子，钱肯定不能让姜英拿，她只管做饭就好，反正家里那么多闲人，不缺收钱的。
合县她是不想再继续留下去，让姜英去京市，等她回平城就给儿子打电话，让儿子把这个不省心的媳妇教育好再送回来，到时候，有姜英好受！
钱冬香没给杨苦菊和席翠花好脸色看，沉着脸自己买票走了。
席翠花最生气，本来这门挣钱的生意会随着姜海葵嫁到罗家，变成罗家的生意，她没有钱冬香那么傻，姜英肯定是不想让自家人占便宜，把摊位转给姓黎的。
她对姜海葵的态度一下子变淡了，“你要是有你姐姐那么能干就好了。”
说着也不多留，撇下姜海葵就走，虽然没有提要退亲的事，但是姜海葵心里清楚，没有这个摊位做嫁妆，那嫁过去以后绝对得不到好脸色。
姜海葵心里难受极了，姜英哪里能干了，不就是水性好一点，做的饭菜好吃点，长的漂亮点，胆子大一点，歪点子多一点……
越数越生气，她怎么那么多厉害的地方。
她问一旁沉默不语杨苦菊，“妈，没有这个铺子，我结婚后也没法来县城，总不能刚结婚就走了大姐的老路，跟丈夫两地分居吧，现在怎么办啊？”
杨苦菊也没了主意，“我们去给你大伯娘打个电话，说你姐姐要去京市了。”
姜海葵还是意难平，姜英是她大姐，两姐妹不说互相照应，姜英为什么还要拆她的台，让她在未来婆家面前丢脸。
“妈，你自己去给大伯娘打电话吧，我要去找大姐问问，问她为什么故意害我。”
姜海葵找到一中的时候，赵大爷不让她进去，姜家的破事赵大爷都清楚，没一个好东西，姜小妹要念书扯她后腿，姜英自己挣路费给她添堵，好好一个挣钱的小生意，才做了几天就转掉了。
“你又不是一中的学生，我不能让你进去。”
“我姐也不是啊，你们怎么让我姐进去住呢。”
“她是校长批准进来住的，要不你也找校长批条子？”赵大爷就是不让她进。
姜海葵气极，不让她进去，那她就在门口等，她不信姜英不回来睡觉。
***
姜英不在学校，是去了招待所找302的客人，前台说302的客人还没有退房，姜英不好直接去人家的房间，传出去又会惹出非议，就麻烦服务员上楼叫一声。
季墨生很快下来，姜英把那两颗南珠拿出来，“运气好，你们走之前我还是采到了。”
季墨生心想可真是不赶巧，她两次来四哥都不在，他忙说道：“我四哥一会就回来，等他回来给你估价。”
姜英也不着急，就在前台这里等，原身和前台的小刘是同学，小刘说起了这几天县城最新的八卦。
“我听说江水草怀孕都一个多月了，那怎么说之前还跟沈树平议过亲呢。”
现在两家把订婚宴定在同一天，相互较着劲，都说胡大姐缺德，棒打鸳鸯不说，还差点害的沈家替别人养孩子。
“可能只是巧合吧，你别跟着瞎传。”
“大家都这么说啊。”小刘神秘兮兮的，“沈树平以前还暗恋过你，你不知道吧。”
姜英：……
“你缺心眼啊，沈树平都要订婚了，这传出去不是给他和他未婚妻找不自在吗，不要出去瞎传。”
小刘吐吐舌头，“我就跟你这么说一说。”
姜英不想再跟小刘八卦下去，谣言就是这么传出去的，好在没一会儿顾昌东从火车站买鲍汁捞饭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盒铝制饭盒，声音里有些意外，“姜英？”
姜英也有些意外，顾昌东就是季墨生口中的四哥，她点了点头，“听说你这收珍珠，我来送珍珠的。”
第010章
她把那两颗南珠拿给顾昌东看，“我量过了，这两颗直径都超过了12毫米，更难得的是两颗南珠的色泽、大小几乎没差别，用来做一対耳坠很合适。”
顾昌东眼里有笑，“现在很少见到这种大小和品质的野生南珠，你要多少？”
姜英斟酌了一下，四年前那颗没这个大，卖了一百块，不过这几年合县养殖的珍珠产量也起来了，珍珠就没以前那么稀缺，价格也下来了一些。
她说道：“两颗两百块。”
“这价格很公道。”顾昌东眼都没眨，让季墨生回房间拿钱去。
姜英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还价的收购商，顾昌东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今天去火车站那边买鲍汁捞饭，发现换老板了。”
他还打听了一下，不过新老板口风很严，只说姜英要去京市，所以退了摊位。
姜英抬头，“哦，我要去京市，所以给摊位退掉了。”
季墨生拿了一叠大团结下来，姜英数了一下，二十张，她拿了钱，交了珠子，心情很好，“那我先走了。”
顾昌东手里攥着两颗南珠，转头看着姜英的背影，她到底是不是救了自己的那个姜英。
季墨生一肚子的话要说，给顾昌东拉回房间里，他还以为顾昌东是第一次见到姜英，如果姜英救过他四哥，那今天怎么装作不认识呢？
“四哥，这姑娘就是隔壁那个骂人的老太婆的儿媳妇，你看看，是救你的那姑娘吗？”
“我还要再确认一下。”顾昌东被姜英视做陌生人的态度整的心里也不太敢确认。
季墨生心里就挺难受的，名字样貌都对上了，但是姑娘的表情并不认识四哥，他觉得也有可能是姜英因为要避嫌，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
毕竟之前他跟姜英才说了几句话，她婆婆就骂出了那么难听的话，老太婆管的也太没道理了，结了婚就不许跟男人说话，怎么会有这样的封建思想。
顾昌东拿上柜台上那盒用毛巾包住保温的鲍汁捞饭，跟季墨生去了县医院看叶教授。
“先去给叶教授送午饭去吧。”
叶教授昨儿晚上被人从海里救上来，没一会儿顾昌东就找过来了，给人送到医院，叶教授最关心的就是救他的那位小姑娘是否安全。
顾昌东当时循着教授手指的方向找了一里多路，都没有找到人，教授的情况不太好，他只能先送教授去县医院。
这趟来明面上是收珍珠，暗地里是给叶教授安全的送回京市。
叶教授躺在病床上，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虚弱，看到顾昌东来了忙问道：“找到人没有？”
“还没有打听到。”
顾昌东把饭盒盖子打开递给叶教授，里面的鲍汁捞饭还是热的，“正好教授要休养几天，这几天我出去多打听，一定找到教授的救命恩人。”
***
两颗南珠卖了两百，摊位转了一百，加上这几天赚了116，姜英手里头有416块，后天去沈大娘家定亲宴帮忙，还能再赚五十，刨除掉去京市的路费，剩下的钱需要租个房子，应该还能再支个小摊位起来。
如果是摆小摊子，小推车锅灶什么的，肯定是租个小院子方便，推车直接推到院子里不怕偷，院子敞亮准备食材也有活动腾挪的空间。
京市这样的小院子看地段，十几到二十多块一个月，如果生意做起来，那租金就不算什么了。
筒子楼租金便宜些，但是家伙什和食材搬上搬下太累，她还带着若若，要不就先租个小点的、远点的小院子过度一下。
一路走一路打算，很快到了学校门口，姜海葵不死心依然等在这，看到姜英来了，立刻委屈的红了眼睛。
“姐，你怎么把摊位转给别人了。”
刚才碰到姜小妹带着若若从外头回来，姜海葵几句话就套出话来，她让姜小妹回家去，姜小妹不肯，姜海葵就质问她，大姐马上要走，她哪儿有本事挣出生活费。
姜小妹傻兮兮的，一急之下什么都说了，“大姐跟黎婶子说好了，我寒暑假都去她那儿打工，一年三个月的假期工，足够养活我自己。”
黎婶子家里好几个儿媳妇，凭什么要招姜小妹这个临时工，那肯定是大姐转让摊位的时候谈好的。
还有那个鲍汁捞饭，她也买了一份尝过，那就是姜英的手艺，她宁愿教别人，都不愿意教给她。
姜海葵质问姜英，“同样都是妹妹，你替小妹打算的妥妥帖帖，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死活，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大姐！”
姜英被质问的莫名其妙，姜海葵应该是知道了摊位是转让出去的，知道了就知道，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跟她争辩。
“从我自己找校长批条子借住宿舍，到我找赵大爷帮忙做小推车，买料、找车站的负责人租摊位，你们问过一声吗，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忙活的，我转个铺子，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自私了？”
姜海葵脱口而出，“可是，你是我大姐啊，那个铺子那么赚钱，我婆婆很看中的，说等你走后就让我接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怎么就给别人了，你能教别人，也能教我对吧。”
大不了她换个地方，换到汽车站，那边的客流也不小，只要她能挣钱，她在婆家就能挺直了腰杆，她就是要让婆家知道，她跟姜英一样能干。
姜英气笑了，对她有用的时候就是大姐，没用的时候就直呼姜英。
不按照他们的心意去平城当牛做马就是不知好歹，害怕她离婚之后，姜家没了在首都工作的好女婿就坚决反对她离婚。
没有一个人替她想过，问一声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姜英笑着说道：“洪师娘介绍的人我放心，黎婶子，小妹一年在你那打三个月的工，你可别欺负她，克扣她的工资啊。”
“那不能够。”黎婶子连忙保证，“我们不是那黑了心的。”
洪师娘找来的人姜英也放心，“那今天我就不过去了，可能我家里人会过去闹，黎婶子今天多带几个人去。”
黎婶子满口答应，她今天带了儿子儿媳妇，浩浩荡荡的去火车站摆摊位，车站里面的领导他们也走过关系了，根本不怕人来找茬。
食客们只认口味，不管换没换老板，只要口味不变就行，有知道内情的，还替姜英惋惜几句。
黎婶子索性替姜英辩驳，“自己挣路费去京市，她怕家里人来闹，这才把摊位转给我了，可怜见的。”
第一天的生意跟姜英在的时候没差什么，一个中午卖掉三十多份鲍汁捞饭，再加上晚上那顿，一天七十份肯定能卖完，那一天就是二十多的收入啊。
黎婶子和儿媳妇招呼客人越发的客气周到，小菜给的分量一点都不寒酸，送的骨汤里还烫了点自家种的小青菜，口碑越发好了。
黎婶子心道姜英估计的一点没错，中午的时候，杨苦菊和姜英的婆婆、姜海葵和她未来的婆婆席翠花，四个人大咧咧的霸占了那张小桌子，害的别的食客都没地方坐。
“姜英呢？”姜海葵四处张望，“她婆婆都来了，叫姜英出来。”
黎婶子心里不满，姐姐都不叫一声直接叫名字，可见心里也不怎么看重姜英这个收养来的姐姐，难怪姜英宁愿一百块钱把铺位转给外人也不给她。
她家和姜英说好了，不跟姜家人说转让的事，怕这些人又去闹姜英和姜小妹，姜英马上要走是不怕她们的，姜小妹还要在县城读两年高中，闹腾不起。
黎婶子说道：“你姐姐要去京市，摊位不做了退给车站管理处，我租过来了。”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我姐姐请的员工。”
姜海葵不相信，一个月五六百块钱的生意，就算姜英不做，也可以让家里人接手。
“你做的还是鲍汁捞饭，除了我姐姐，合县还有谁能做出这么香的鲍汁捞饭，你别骗我们。”
黎婶子一早就去车站管理处办理好了租赁协议，拿出来给她们几个看。
“别在我家摊位上闹事，我们可不是姜英这个可怜的闺女没依靠，我家亲朋好友也不少，怕你啊。”
黎婶子的儿子儿媳妇早烦了，旁边的食客打了饭都等着位置吃饭呢，直接给姜海葵她们撵走。
“姜英为什么不把摊位给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外人清楚，她们几个还真是想不明白。
钱冬香满面怒气，合县的摊位她是无所谓的，反正姜英要走，不过以后在平城摆摊子，钱肯定不能让姜英拿，她只管做饭就好，反正家里那么多闲人，不缺收钱的。
合县她是不想再继续留下去，让姜英去京市，等她回平城就给儿子打电话，让儿子把这个不省心的媳妇教育好再送回来，到时候，有姜英好受！
钱冬香没给杨苦菊和席翠花好脸色看，沉着脸自己买票走了。
席翠花最生气，本来这门挣钱的生意会随着姜海葵嫁到罗家，变成罗家的生意，她没有钱冬香那么傻，姜英肯定是不想让自家人占便宜，把摊位转给姓黎的。
她对姜海葵的态度一下子变淡了，“你要是有你姐姐那么能干就好了。”
说着也不多留，撇下姜海葵就走，虽然没有提要退亲的事，但是姜海葵心里清楚，没有这个摊位做嫁妆，那嫁过去以后绝对得不到好脸色。
姜海葵心里难受极了，姜英哪里能干了，不就是水性好一点，做的饭菜好吃点，长的漂亮点，胆子大一点，歪点子多一点……
越数越生气，她怎么那么多厉害的地方。
她问一旁沉默不语杨苦菊，“妈，没有这个铺子，我结婚后也没法来县城，总不能刚结婚就走了大姐的老路，跟丈夫两地分居吧，现在怎么办啊？”
杨苦菊也没了主意，“我们去给你大伯娘打个电话，说你姐姐要去京市了。”
姜海葵还是意难平，姜英是她大姐，两姐妹不说互相照应，姜英为什么还要拆她的台，让她在未来婆家面前丢脸。
“妈，你自己去给大伯娘打电话吧，我要去找大姐问问，问她为什么故意害我。”
姜海葵找到一中的时候，赵大爷不让她进去，姜家的破事赵大爷都清楚，没一个好东西，姜小妹要念书扯她后腿，姜英自己挣路费给她添堵，好好一个挣钱的小生意，才做了几天就转掉了。
“你又不是一中的学生，我不能让你进去。”
“我姐也不是啊，你们怎么让我姐进去住呢。”
“她是校长批准进来住的，要不你也找校长批条子？”赵大爷就是不让她进。
姜海葵气极，不让她进去，那她就在门口等，她不信姜英不回来睡觉。
***
姜英不在学校，是去了招待所找302的客人，前台说302的客人还没有退房，姜英不好直接去人家的房间，传出去又会惹出非议，就麻烦服务员上楼叫一声。
季墨生很快下来，姜英把那两颗南珠拿出来，“运气好，你们走之前我还是采到了。”
季墨生心想可真是不赶巧，她两次来四哥都不在，他忙说道：“我四哥一会就回来，等他回来给你估价。”
姜英也不着急，就在前台这里等，原身和前台的小刘是同学，小刘说起了这几天县城最新的八卦。
“我听说江水草怀孕都一个多月了，那怎么说之前还跟沈树平议过亲呢。”
现在两家把订婚宴定在同一天，相互较着劲，都说胡大姐缺德，棒打鸳鸯不说，还差点害的沈家替别人养孩子。
“可能只是巧合吧，你别跟着瞎传。”
“大家都这么说啊。”小刘神秘兮兮的，“沈树平以前还暗恋过你，你不知道吧。”
姜英：……
“你缺心眼啊，沈树平都要订婚了，这传出去不是给他和他未婚妻找不自在吗，不要出去瞎传。”
小刘吐吐舌头，“我就跟你这么说一说。”
姜英不想再跟小刘八卦下去，谣言就是这么传出去的，好在没一会儿顾昌东从火车站买鲍汁捞饭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盒铝制饭盒，声音里有些意外，“姜英？”
姜英也有些意外，顾昌东就是季墨生口中的四哥，她点了点头，“听说你这收珍珠，我来送珍珠的。”
第010章
她把那两颗南珠拿给顾昌东看，“我量过了，这两颗直径都超过了12毫米，更难得的是两颗南珠的色泽、大小几乎没差别，用来做一対耳坠很合适。”
顾昌东眼里有笑，“现在很少见到这种大小和品质的野生南珠，你要多少？”
姜英斟酌了一下，四年前那颗没这个大，卖了一百块，不过这几年合县养殖的珍珠产量也起来了，珍珠就没以前那么稀缺，价格也下来了一些。
她说道：“两颗两百块。”
“这价格很公道。”顾昌东眼都没眨，让季墨生回房间拿钱去。
姜英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还价的收购商，顾昌东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今天去火车站那边买鲍汁捞饭，发现换老板了。”
他还打听了一下，不过新老板口风很严，只说姜英要去京市，所以退了摊位。
姜英抬头，“哦，我要去京市，所以给摊位退掉了。”
季墨生拿了一叠大团结下来，姜英数了一下，二十张，她拿了钱，交了珠子，心情很好，“那我先走了。”
顾昌东手里攥着两颗南珠，转头看着姜英的背影，她到底是不是救了自己的那个姜英。
季墨生一肚子的话要说，给顾昌东拉回房间里，他还以为顾昌东是第一次见到姜英，如果姜英救过他四哥，那今天怎么装作不认识呢？
“四哥，这姑娘就是隔壁那个骂人的老太婆的儿媳妇，你看看，是救你的那姑娘吗？”
“我还要再确认一下。”顾昌东被姜英视做陌生人的态度整的心里也不太敢确认。
季墨生心里就挺难受的，名字样貌都对上了，但是姑娘的表情并不认识四哥，他觉得也有可能是姜英因为要避嫌，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
毕竟之前他跟姜英才说了几句话，她婆婆就骂出了那么难听的话，老太婆管的也太没道理了，结了婚就不许跟男人说话，怎么会有这样的封建思想。
顾昌东拿上柜台上那盒用毛巾包住保温的鲍汁捞饭，跟季墨生去了县医院看叶教授。
“先去给叶教授送午饭去吧。”
叶教授昨儿晚上被人从海里救上来，没一会儿顾昌东就找过来了，给人送到医院，叶教授最关心的就是救他的那位小姑娘是否安全。
顾昌东当时循着教授手指的方向找了一里多路，都没有找到人，教授的情况不太好，他只能先送教授去县医院。
这趟来明面上是收珍珠，暗地里是给叶教授安全的送回京市。
叶教授躺在病床上，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虚弱，看到顾昌东来了忙问道：“找到人没有？”
“还没有打听到。”
顾昌东把饭盒盖子打开递给叶教授，里面的鲍汁捞饭还是热的，“正好教授要休养几天，这几天我出去多打听，一定找到教授的救命恩人。”
***
两颗南珠卖了两百，摊位转了一百，加上这几天赚了116，姜英手里头有416块，后天去沈大娘家定亲宴帮忙，还能再赚五十，刨除掉去京市的路费，剩下的钱需要租个房子，应该还能再支个小摊位起来。
如果是摆小摊子，小推车锅灶什么的，肯定是租个小院子方便，推车直接推到院子里不怕偷，院子敞亮准备食材也有活动腾挪的空间。
京市这样的小院子看地段，十几到二十多块一个月，如果生意做起来，那租金就不算什么了。
筒子楼租金便宜些，但是家伙什和食材搬上搬下太累，她还带着若若，要不就先租个小点的、远点的小院子过度一下。
一路走一路打算，很快到了学校门口，姜海葵不死心依然等在这，看到姜英来了，立刻委屈的红了眼睛。
“姐，你怎么把摊位转给别人了。”
刚才碰到姜小妹带着若若从外头回来，姜海葵几句话就套出话来，她让姜小妹回家去，姜小妹不肯，姜海葵就质问她，大姐马上要走，她哪儿有本事挣出生活费。
姜小妹傻兮兮的，一急之下什么都说了，“大姐跟黎婶子说好了，我寒暑假都去她那儿打工，一年三个月的假期工，足够养活我自己。”
黎婶子家里好几个儿媳妇，凭什么要招姜小妹这个临时工，那肯定是大姐转让摊位的时候谈好的。
还有那个鲍汁捞饭，她也买了一份尝过，那就是姜英的手艺，她宁愿教别人，都不愿意教给她。
姜海葵质问姜英，“同样都是妹妹，你替小妹打算的妥妥帖帖，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死活，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大姐！”
姜英被质问的莫名其妙，姜海葵应该是知道了摊位是转让出去的，知道了就知道，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跟她争辩。
“从我自己找校长批条子借住宿舍，到我找赵大爷帮忙做小推车，买料、找车站的负责人租摊位，你们问过一声吗，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忙活的，我转个铺子，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自私了？”
姜海葵脱口而出，“可是，你是我大姐啊，那个铺子那么赚钱，我婆婆很看中的，说等你走后就让我接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怎么就给别人了，你能教别人，也能教我对吧。”
大不了她换个地方，换到汽车站，那边的客流也不小，只要她能挣钱，她在婆家就能挺直了腰杆，她就是要让婆家知道，她跟姜英一样能干。
姜英气笑了，对她有用的时候就是大姐，没用的时候就直呼姜英。
不按照他们的心意去平城当牛做马就是不知好歹，害怕她离婚之后，姜家没了在首都工作的好女婿就坚决反对她离婚。
没有一个人替她想过，问一声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