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五、赌约来客
  外人如何,慕云泽并不关心,大家一路奔波早就累的不行了。
  而且女子伤的不轻,先将大夫请来为她看诊,等她清醒过来再说吧。
  最重要的是月琉璃还没有好好休息一番呢,就被女子给打扰了,真的是......
  慕云泽让人先为月琉璃准备好热水,等月琉璃先收拾好再说其他事。
  月琉璃也不是矫情的人,认同了慕云泽的安排。
  既然已经认出女子身份,那么事情就不着急了。
  真是没想到啊……
  这个女子就是当年在扬州遇到的“卖身葬父”的小白花,想来小白花能认出他们来,定然是那天他们离开的时候被她看见了。
  毕竟那个时候“卖身葬父”没有得到男主子的同情,但是那个叫“宁儿”的少女可是心软了,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这个女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冀州,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难道那位宁儿不是心软有爱心的白莲花,而是一个表里不一的母老虎?
  不管事情究竟如何,这个女子并不认识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巧合,所求的也是她自己的事情罢了......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只要等着对方主动交代就好了。
  不出月琉璃所料,还未到用晚膳的时候,青竹就来禀报,小白花想要见她一面。
  月琉璃好奇的挑了挑眉,这个女人倒是生命力顽强,不过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
  看来这朵小白花还真不是普通的菟丝花啊!
  菟丝花,顾名思义,就是攀附强者,吸取他人营养的人。
  这朵小白花,看来是后宅争斗的好手,才能有这么坚强的活力了,死而不僵,绝不放弃。
  “说起来,我们的赌约好像一直都没有结果吧?”
  月琉璃手撑着下颚,突然转过来看着慕云泽,眼神中都是调笑的趣味。
  “看来这次可以知道结果了。”
  慕云泽勾唇一笑,毫不在意月琉璃的打趣,径直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那我们上次的赌约还做数吗?”
  “自然。”
  慕云泽放下手中茶盏,伸手摸了摸月琉璃的乌黑的秀发。
  “你等着。”
  月琉璃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慕云泽笑而不语,目送月琉璃的离去。
  这个客栈已经被慕云泽全部包下来了,他们都住在二楼,小白花被青竹安置在了一楼。
  开玩笑!
  除了主子,也就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奴婢和下人,为了以防主子有需要,才会住在隔壁。
  其他人哪里有资格住二楼,就连作为护卫的侍卫们也只能住一楼了。
  很明显,小白花十分识时务,更是知道自己面临的处境,对于安排没有一丝怨言,甚至还感激不尽的样子。
  一进门的月琉璃,就收到了小白花激动的感谢。
  明明已经伤到爬不起来,还硬是撑着身子给月琉璃磕了一个头。
  对于这个行为,月琉璃并没有阻止。
  小白花似乎也很意外,身子愣了很久,才调节好脸色,脸上带着笑容苍白的起身看着月琉璃。
  直到小白花艰难的坐在床上,月琉璃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窗前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小白花似乎也有点意外,只好一直咬着唇,眼神复杂的看着月琉璃。
  可惜她不知道的的是,月琉璃并不单单是她以为的名门贵女,更是贵为一国公主,堂堂太子妃的身份,无论她如何行礼,月琉璃也不会意外,更不会承受不起。
  当然,慕云泽就更不是她以为的普通贵公子。
  她的小心思,其实早在扬州月琉璃就发现了,只是当时小白花也知道,她的身份几乎不可能,没有主动招惹,月琉璃也懒得跟她计较,有失身份。
  何况就慕云泽的身份和眼光,也看不上这种女人。
  只是没想到小白花这“美人计”竟然会用到她的身上,难道她走主母这条路,是人人都行吗?
  笑话!
  小白花看月琉璃一直很淡定的坐在一旁,终于自己忍不住了。
  “小姐!奴家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月琉璃听到“小姐”两个字,忍不住微垂眼睑,今天为了方便,她把头发放了下来,更是穿了一件舒适的浅色襦裙。
  难怪一见面就喊“小姐”了。
  “大胆!这是我家夫人。”
  众人自然能看出月琉璃的态度,既然月琉璃都那么冷淡,下人自然也就对小白花不客气了。
  “夫......夫人,不好意思,是秦梧的错。”
  秦梧,也就是小白花咬着唇,低着头,声音中都是颤抖。
  月琉璃见不得秦梧这副谁欺负了她的样子,微微蹙眉,转头看向她。
  “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着月琉璃冰冷的语气,秦梧就明白她是不耐烦了,看来这一套她是不吃了。
  秦梧立即咬着唇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看着月琉璃,还一副坚强小白花的样子。
  “夫人,奴家名叫秦梧,扬州人士,由于家中主母不幸难产而亡,夫君一时之间受了刺激,性格大变,日日以暴虐手段对付奴家,奴家实在忍无可忍,为了保全性命只能逃离夫家,谁知道夫君一路派人追杀,恰好今日偶遇夫人,无奈之下只能向夫人求救。”
  月琉璃面不改色,凌厉眼神射向秦梧,好像这样就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事实。
  “你的夫家是谁?”
  秦梧眼神微微闪烁,微微低头,似乎被月琉璃的气势所吓倒了的样子。
  “奴家夫君正是那日在扬州解救奴家的公子,后来奴家才知道夫君乃是扬州府安顺侯的嫡次子安子荇。”
  “那位宁儿姑娘呢?”
  秦梧轻微哆嗦了一下,头更低了。
  “她是江宁织造府的嫡长女江远汀,和夫君两家是世交,更是嫡亲的表兄妹,后来嫁入安顺侯府为主母了。”
  月琉璃微微蹙眉,看来那位难产而死的主母就是“宁儿”了。
  人生还真正是世事无常啊!
  两年前还看起来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如今竟然也是成为了一柸黄土了。
  只是不知道中间又有多少弯弯道道了?
  这女子生产本就是一道大关,也不知道其中难产又是真是假?
  作为夫君的安子荇又在其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既然如此,现在你已经安全了,就尽早离开吧。”
  月琉璃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既然如今已经插手了,那么剩下的她也不想再管。
  更不想留一个这么多心眼的女子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