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开牧场 第10节
  陶芬芳早就看透了那日,人家萨仁真没说错,她就是只允许自己害别人,别人对她慢待一点都不行,就是个自私鬼。
  那日也察觉这两个知青好像不怎么喜欢她,肯定是她们信了萨仁的话,觉得自己不好啊。
  她无奈极了,到底怎么才能把萨仁哄成以前那个乖乖听话的傻丫头呢?
  萨仁可不知道那日还不死心,她急着跑来支部,刘队长正在等她。
  “我还说叫人换你回来,可看看时间一来一回的,你也快回来了。”
  刘队长难得的和颜悦色,他把桌上的几个纸包递给萨仁:“你赶紧试试,我找了两条狗,体型跟成年獾差不多,用它们试试。”
  萨仁打开看了看,果真是她写的那几种草药。
  “刘队长,您别急啊,配药需要时间,晚上我配好,明天一大早我就过来试。”
  刘队长想起她说过是秘方,没为难她,摆摆手让她回去配。
  萨仁临走前又汇报了今天找羊的结果,刘队长一点也不意外,点点头:“知道了,所以你得把药配好,配好了工分不用扣,羊也不用赔。”
  萨仁乐呵呵的答应着,拿着药包出去时正好碰到那日,她也没理会,径直走了。
  那日跑来找刘队长也是为了汇报结果,刘队长说早知道了,那日就小声哀求:“刘队长,你让我赔的那两只能不能用黄羊赔?”
  刘队长皱眉:“也不是不行,等猎了獾,就组织打黄羊,到时候从你家扣就行了,这些都好说,不管是处罚还是赔偿,都是为了你们好,让你们多长点心。还有我说那日啊,你这碎嘴的毛病可真得改改了,再这样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刘队长只是开个玩笑,那日却听进去了,再想到刚才萨仁从包里出去,肯定是她又跟刘队长说自己的坏话了。
  什么人啊,还说自己到处说她坏话,她不一样吗?
  那日气哼哼的回家,她阿妈刚煮好手把肉,是阿古拉放羊时猎了只黄羊,给支部送了两条腿,别的就拿回家了。
  那日拿出随身的餐刀切下一块,大口吃了起来,有些人心情不好时吃不下,她却不同,心情越不好越想借吃的发泄,吃了好几块肉,又吃了一段肥肠,喝了两大碗肉汤。
  萨仁晚上吃得少,吃了半个油果子就不肯再吃:“我要去配药了,如果这种药有效的话,咱们就不用带着狗一处处的找獾了。”
  阿爸一听,就皱眉:“你会配什么药?”
  达愣爷爷更是生气:“萨仁!刘队长怎么折腾我管不了他,你,我还是管得了的。”
  “爷爷,您先别气,我要配的药不会伤到草原额吉,都是纯草药,又不是化学药品。这种药可以让獾像喝醉了一样,獾是杂食,我们用这种药浸泡肉块,扔到有獾洞的地方,等它们跑出来,咱们就跟东北捡傻狍子一样捉獾了。还藏在獾洞里的可以逃过一劫,不会灭种,您不是说入夏时它们自己会回山区吗?用一次药,剩下的没准会提前吓跑!”
  “有这种药?”达愣爷爷越听越觉得玄乎。
  阿妈更是不信:“为什么要让你配这药?知青点不是有医生吗?”
  “那个医生是西医,我去看过,他只有个急救箱,药只有红药水。我有中草药配方,是我大哥留给我的。”
  一家人更惊讶了,萨仁听三哥说过大哥从小跟着商队离家,她小时候大哥每次回来都会给她讲沿途的见闻,当故事来哄她。
  她就说在大哥讲故事时说过有人用这种药,还详细的说了怎么配制。
  萨仁一边说一边心虚,等大哥回来还得圆这个谎。看来她得尽快去趟旗里找点书回来看,尽快给自己整个自学天才的形象才行。
  “我就是试试,刘队长都同意了,明天早上就去支部试。”
  家里人虽然还是有疑虑,但既然刘队长都同意试试了,他们也都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萨仁就到了队里,达愣爷爷跟阿爸非要跟着。
  刘队长跟程支书也早早收拾好了,把狗都牵来了。
  知青点的赵医生听见动静也跑了过来,他四十来岁,说是医生,其实就是学过点护理知识。昨天听刘队长说萨仁会配药,他也特别好奇,光用草药还能配出麻醉剂?
  萨仁掏出用药水浸泡过的肉块扔给那两条黑狗,“狗的消化能力比较强,大概十分钟就可以看到效果,我估计獾得半小时才能见药效。”
  刘队长诧异地看看她,再看看达愣爷爷:“这些都是您教她的?您连獾的消化系统都摸清楚了?”
  达愣爷爷摇摇头,他们打獾都是用狗咬,内脏直接扔给狗吃,只要肉跟皮,哪里知道什么消化系统啊。
  两条狗已经狼吞虎咽的把肉吃了下去,萨仁也没再跟他们解释,真要问就干脆说自己是猜的,听说的。
  刘队长也没再问,他紧张地盯着狗,务必得成功啊,不然他拖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用传统方式,不得被牧民们笑死吗?
  正紧张的等着呢,外边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是那日,她辫子都没梳好,披头散发的冲进来,嘴里还呜噜呜噜的。
  把刘队长给气的:“那日,你这又发的什么疯?”
  那日满脸惊恐,理都没理刘队长,她在包里看了圈,一把拉住赵医生,冲着他呜噜呜噜,还伸手指着自己的嗓子。
  第13章 送黄羊
  赵医生反应还算快,一看就明白了,他问那日:“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那日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道想说什么,眼泪都糊了脸,看起来好不可怜。
  萨仁心中暗乐,她的神奇药水单喝着没事,还调理肠胃,但喝这种药水的时候不能吃肉,昨天阿古拉说要去猎黄羊,她家晚上肯定会吃肉,果真见了效!
  这下子耳根总算能清静一阵子了。
  刘队长心思都在药獾上,再说他看那日面色红润,哪像有病的,只摆手叫赵医生把那日带去医务室好好看看。
  那日今天早上起来就突然说不出话来,以前天气干燥容易上火的时候她嗓子肿过,也是说不出话来。
  可这次和那次感觉不一样,她嗓子不疼不肿,就是一张嘴说不出话来,可不就吓坏了吗,赶紧跑来找医生。
  她跟着赵医生出去时包里的两只黑狗都站不稳了,走路摇摇晃晃,就跟醉酒了一样,那日心里诧异,但急着看病也没多想。
  没一会儿,其中一只黑狗趴在地上不动了,刘队长过去摸了摸,没死,像是睡了。
  萨仁就说:“就算那些獾都晕倒在洞里也没事啊,每家都有细狗,让狗进洞去叼出来就行。獾跟死了一样,狗反而不会去撕咬,也伤不到皮子。”
  刘队长看着睡着的那只,再看看晃晃悠悠在桌边打转的那只,兴奋极了,他一拍手:“好!就用这药了!”
  萨仁本打算跟他一起去旗里买草药,阿爸给拦了:“需要什么刘队长自会买来,你在家等着配就行了。”
  刘队长让萨仁今天不要去放羊了,就在家等着,然后他带着剩下的两块放了药的肉兴冲冲地走了。
  等他走了,萨仁又被阿爸盘问一番。
  阿爸从来不知道自家女儿这么厉害,听她大哥讲个故事就能记住里边的草药,还能配出来。
  萨仁干脆说:“阿爸,上次我用草药伤了脸,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一眼就能认出草药,这是不是一种天赋?”
  阿爸还没说话,达愣爷爷十分认可地点头:“很久以前伊林草原上也有个行医,听说就是腾格里赐给他的能力。他骑着马带着两头骆驼四处走,听我爷爷说他能接骨能治伤,草原上好些人得了病不知道出去求医,都会盼着他来,他的骆驼上戴着铃铛,人们听到风里传来驼铃声,就知道神医来了。”
  萨仁没想到草原上还有这样的故事,那可太好了,不然她要一直编故事一直往大哥身上推,等大哥回来可就麻烦了。
  阿爸听达愣爷爷这么说,又见萨仁十分坦然也没再多问。
  三人一起回家,就见阿妈在包外站着一脸愁容。
  萨仁赶紧过去:“阿妈怎么了?”
  阿妈指指地上的黄羊:“你们刚走就有人给你送黄羊来了,说让你赔给队里。”
  “是阿古拉吗?”
  阿妈摇摇头,表情一言难尽:“就是那个廖知青。”
  “啊?”萨仁愣住,廖正义?他自己打来的?不太可能吧!
  阿爸脸色一沉,不悦地说:“叫你三哥给他退回去,咱们家里不缺黄羊。”
  达愣爷爷却笑呵呵地拍了拍萨仁的肩:“姑娘大了啊!”
  在蒙古草原上,小伙子追求姑娘会打了猎物送到姑娘蒙古包前,如果姑娘收下了就是对他有意思,可以约会了。
  萨仁是万万没想到廖正义会给自己送黄羊!
  “他应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等我去跟他说!”
  阿妈皱眉道:“你不许去,叫你三哥把东西送回去,他就明白了。”
  萨仁只好去找三哥,谁想到他没在包里。
  “他们组是不是早早出去了?”
  阿爸见此,就想自己把黄羊送回去,萨仁赶紧拦住,看阿爸的脸色就知道,他对廖正义可没好印象,万一再吵起来,没必要嘛。
  她不等阿爸阻拦,骑上马,拖着黄羊转过几个蒙古包就到了廖正义的包前。
  “廖知青!”
  跟廖正义住一起的曹理云走出来:“萨仁,你可算来了,昨天晚上廖正义为了给你猎黄羊,差点摔断腿!”
  “你们晚上去打猎了?不要命了吗?草原上到处都是獾洞!”
  “不是打猎,是弄了陷阱,我们不如你们牧民厉害,打不到黄羊,只好想巧法了。”
  屋里廖正义刚给腿上抹上红药水,他大声说:“萨仁,是我害你丢了羊,我该赔给你的,你赶紧把羊送去支部吧。”
  萨仁不知道里边什么情况,也不好进去看,见曹知青说没多大事,就放心道:“我被罚跟你没关系。我家也不缺黄羊,再说刘队长说我的药有效的话所有惩罚就都消了。”
  曹理云一听,兴奋起来:“就是说你不用赔队里羊了,那这只羊我们可就吃了。”
  知青们有日子没吃肉了,牧民时不时的能打到猎物,只要不懒就不会缺肉。
  他们好客,以前谁家打到了都会给知青跟支部送点,后来有个女知青吃了拉肚子拉到虚脱,怪送的肉不新鲜,就没人再送了。
  这次他们弄到一整头黄羊,皮子能卖钱,肉还能吃,肯定高兴啊。隔壁包里的女知青都出来看羊,惦记上肉了。
  萨仁临走前还叮嘱他们以后在草原上不要随便送蒙古姑娘猎物。
  曹理云就冲她眨眼:“他可不是随便送的。”
  那几个女知青听见后就嘻嘻笑了起来,连廖正义的真命天女华雪都在笑。
  萨仁一脑门子问号,怎么就跟廖知青撕拉不开了呢?
  她只当不懂他们的意思:“我知道他是觉得我救了他,就想替我赔羊,用不着,草原上大家都互帮互助的嘛。”
  说完她就要走,却见那日从隔壁蒙古包里跑出来,见萨仁站在那儿,突然失了智一样冲过来,指着她哇啦呜噜的,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萨仁眼里含笑:“那日,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赵医生治不好吗?”
  赵医生从医务室里出来,叹口气:“我看不出问题,可她就是说不出话来,也许是心理原因吧。我让她赶紧去旗里看看,她这是想让你跟着去吗?”
  曹理云赶紧回包里拿了纸笔出来让那日写,那日小心思太重,她的扫盲除了会写廖正义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爱啊情啊的话,别的都不怎么会。
  就见她推开本子,指指萨仁又指指自己的喉咙,赵医生就说:“你是说让她给你治?这不是胡闹吗?我都看不出来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又抢过本子,在上边写了两个字‘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