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弟弟是只战斗机_分卷阅读_40
  林铭玉如实说了,林锐道:“妹妹如此想,是她的道理。今儿听得最多的,便是京都秘闻。听说这回选秀,明着说是为所有的皇亲贵女们挑选玩伴,其实就是冲着五公主来的。荣妃娘娘与贤妃娘娘双双宠冠后宫,荣妃只这一脉子息,爱重程度不言而喻。贤妃却膝下尤虚,这一处是比上不上荣妃的。”
  林锐一面想一面与他分析:“如今都说贤妃得势了,我看不然。荣妃娘家在朝堂的地位不容动摇,宁荣两府都只外头风光,贤妃如今是靠着皇后才起来,但,皇后稳不稳,得看她生的那一位稳不稳!圣上尊荣已久。”
  皇后生的是嫡长子,如今的大皇子。今上也是个长命的皇帝,在皇帝宝座上稳坐了四十余年,如今大皇子也五十了,下头重孙都得了,虽得封义忠亲王的封号,今上却没为他定下储君之位。
  再说这亲王也不独独有他,下头紧追着忠顺王,昌平王两大亲王,个个势力不俗。因而谁能荣登大宝,无人敢下定论。
  林家是不必提前站队,但荣妃没有皇子,与皇位之争牵扯不深,势力又不弱。林家笼住这一位,绝不比交好宁荣两府差。
  林锐说的,林铭玉深以为然,便道:“五公主天真纯稚,姐姐亦是一副水晶心肝,再有我今日一番表现,姐姐留在她身边倒有七成把握。我只担心,后宫争斗,殃及于她。若我能时时入宫便好了。”
  林锐道:“倒听得皇孙们也在选伴读,你若想进宫,可往这上头一试。”
  林铭玉琢磨起来,却说贾府这头,有贤妃在宫中,消息自然更是灵通。这会儿核心的主子们也凑到一处,说起这个事。
  贾母搂着贾宝玉坐在炕上,笑道:“如今是咱们更进一步的好机会。娘娘在宫里也常为宝玉说好话,如今可等着了,宫里为皇孙们选伴读,宝玉正当年纪,有娘娘美言在先,总比旁人多一些胜算。那嬷嬷说了,今儿皇后还提起宝玉的名字呢,若不是选秀忙碌,怕是要召入宫见一见。”
  王夫人许久没觉着这般扬眉吐气,前头探春入宫,她便不赞成。若不是赵姨娘做妖,撺掇得大房里为迎春来闹,趁便又在贾政面前撒娇装痴地求了探春的资格,她才不会入宫为这两姐妹说话。探春说到底,不是她肚子里跑出来的,想入宫,也配这造化?
  这些时日少不得惩治了赵姨娘母子,心底仍不痛快。今儿听到宝玉的机缘,这方觉着心头开了花。
  “我便说宝玉是个有福分的,往日里诗词联句张口便来得,如今可不是被皇后夸了么。老爷,您瞧瞧,到底是父子,如今宝玉这才气上头可越发像你了。”
  贾政摸着胡须,眼中露出自得之色。看得王熙凤心底偷乐,若平日说宝玉像二老爷,二老爷不把眼珠子翻天上去,这会儿倒不冷言冷语了。
  她是个爱凑趣的,自然拍了一记马屁:“老祖宗常说宝玉像国公爷,这可不应验了。咱们宝玉,天生便注定有大造化,如今在皇后面前得脸,来日岂不是在皇帝面前也得脸的?这可是咱们府里的大喜事。”
  贾母哈哈笑了一回,方道:“这会儿又胡说。方得一个信儿,还做不得准的,可不行这般嚷出去。”
  王夫人笑接道:“话虽如此,娘娘宫里传出来的话,九成九是准的。母亲一贯谨慎,咱们自然听的。但我瞧着,娘娘既送了信来,旁的人家定然也受到了消息,届时争这个位置的人不知有多少,咱们宝玉又不是没有这个才干,何不宣扬开去,旁人听了这才名,他日入选,正是锦上添花也让人心服口服呢。”
  贾母先前破对她生了几分不喜,今儿听她这话,说得虽狂妄些,却也有道理,想了一想,便无声默许了。
  王夫人意气风发地扫视了一眼屋内众人,觉得最舒爽不过。
  贾宝玉倚在贾母身旁,听得要入宫侍读,心里也自惊喜不定。他想的到不是振兴家业光耀门楣啥的,纯粹是因着家里的姐妹们都入了宫,心里觉着投缘的林妹妹宝姐姐也入了宫,他想得狠了,趁机入宫与她们厮混罢了。
  贾母突然说道:“侍读的也不知一个,咱们既得了先手,便把消息给铭哥儿送一个去。先头铭哥儿在咱们府上是惹了一些麻烦,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做长辈的,宽容一些是本分。若是铭哥儿对咱们还有误解的,也可凭此消除芥蒂。政儿,明儿你亲去吧。”
  贾政一愣,贾母道:“你妹婿今年该入京了吧,你去问问清楚,来京都时,咱们好派了人去迎一迎。”
  贾政一听,便听出贾母言外之意,按下嘴边的问话。王夫人却没他想得多,听说好事要让给林铭玉,忍无可忍地说:“母亲,不是我容不得人。铭哥儿那性子,在咱们府里还能闹得天翻地覆的,若在皇宫里,与皇孙们一言不合闹起来,岂不是连累宝玉?您瞧瞧,他姐弟来京多少时日了,母亲派了多少人去接他们过府,他们可曾有半点儿做小辈的礼数?我看,入宫的事儿,实在没必要说与他听!”
  “你看?”贾母轻笑了一声,“你能看出什么!若说铭哥儿人小不懂规矩,你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姑娘,你也不懂?长辈与小辈闹起来,脸上又好看了?这些事,你且不必管,好好儿照看好宝玉吃喝穿戴便成了。”
  也不再与她多言,对王熙凤道:“回头从我库里拟一份单子,铭哥儿前儿不是身子不适么,挑些好药材送去。链儿呢?这两日只不见他露面,可是外头胡闹去了?”
  王熙凤忙答:“二爷身上不爽利,这几日都屋里歇着呢。”
  贾母道:“ 年轻轻的大老爷们,保养身子可要放在心上。我这儿也使得,你且歇一歇,把心思放他身上一些,好生将养着,你们可还要为我贾府开枝散叶才是。”
  王熙凤低低的应了,低下头去,脸色却不好看了。
  前有赵姨娘之鉴,贾母这是要给她屋里也添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一个帖子,哭死了,好虐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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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贾母这方提到贾琏,贾琏那头也不平静。王熙凤怏怏不乐地回了自个儿小院,平儿忙打起帘子迎道:“奶奶回了。”
  王熙凤瞅着她放在炕上的针线,道:“二爷睡了?”
  平儿伺候她在引枕上靠着,奉上一盏茶,方道:“奶奶先头儿被老太太请去,后脚儿大老爷院里就来人唤二爷,催得又急,也不知是何事。二爷刚躺下,也不得不跟着去了,这会儿还未回呢。”
  “哼,还能有哪门子正事!总不过又要来打秋风罢了。好好儿一个袭爵的老爷,不说上进,勤恳谋了职位也是好的,倒有几个像那一位,平白的日日来肖想儿子家的二两家当,多早晚,咱们一家子跟着他喝西北风去才好呢!”
  王熙凤刚被贾母提点了一句,满肚子的闷气没处撒,公公不争气倒罢了,旁的人不敢拿捏,总寻着自个儿亲儿盘桓是个什么道理?
  王熙凤想起姨妈王夫人往日里明示暗示的意思,心里一阵厌烦。
  她算是看透了贾赦的为人,贾琏被叫过去时,心里已经有了提防。前儿贾赦又看中了什么玩意儿,便跟他说了银子的事,被他支吾着引到老太太那去,想来,老太太也是手紧,大老爷是不满意了。
  贾琏肚里酝酿着搪塞的话,又藏着一桩心事,脚步沉缓下来。
  贾赦在屋内等得很不耐了,心里不静,来来回回踱起了大圈子。邢夫人上前,也被他不客气地赶出去。听得老爷找二爷有话说,邢夫人甩了帕子,脸上露出些许不屑,闷声回自个儿房间去。
  若不是自个儿膝下无所出,何必受这个闲气,也为贾赦不喜。邢夫人忆起往昔,不由得满腹气苦心酸,心里把王夫人贾母咒了个遍。
  贾琏被带到贾赦面前,正行礼问安,被贾赦不客气地打断了。
  一面挥挥手,把下人们都赶出去,贾赦拉起贾琏的手,坐下来道:“链儿,为父今儿有个小事求你,你帮是不帮?”
  贾琏心下一哂,要银子便说要银子,何苦做出这个姿态来:“父亲说的哪儿话,有事只管吩咐我罢了。不过,孩儿如今身体虚弱,日日喝着药汤子温养,有事大都交与您媳妇在办,父亲若事急,我这便把凤儿叫来。”
  贾赦高声道:“混账!我这还没说事儿,你就左右搪塞,打量着你在老太太面前能耐了,翅膀硬了,我做父亲的使唤不动你了?你做梦!”
  贾琏自小是在贾赦的摔打下长大的,贾赦性子急,也不大讲理,动辄便要对他吼一吼,骂一骂,上手就打,上脚就踢的事儿不是没有,因而他心底还是畏惧他的。听他动气有要发疯的意思,忙不迭安抚道:“父亲息怒,孩儿哪敢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是怕耽搁父亲的事儿,不好与父亲交待。这些也不说了,父亲有何事,孩儿听着呢。”
  贾赦瞪了他一眼,对自己耍威风的效果还算满意,三分温情也懒得装给他看,直说道:“我如今手头局促,没法出门见客,你给我准备十万两银子,我明儿就要得用。”
  贾琏脸色刷白,气得一下子出不来气,忍不住道:“父亲说多少?十万两银子?您说笑呢,哪怕我把院子搬空了,也不值得这个数。父亲让我去哪里变出来?”
  贾赦拍桌子怒道:“我就晓得你不乐意出。你打量我不知道呢,你从铭哥儿那儿讹了上百万两银子,瞒着我们所有人。我如今只拿你十万两,不过试探试探你罢了,若不然,那百万两都是我的,你一个子儿也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