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谁还有段青春啊，要说也是我爱她，爱不够坚定，不然区区一个你，哪能阻挡我。”
  封老眼角忍不住抽抽：“这次来，我也去看看她，欠她一句对不起啊。”
  “叫声哥，哥替她原谅你。”南老比他早出生一天，眼下得意得不行。
  封老扭头呸了一声，说了一句当年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想我喊你哥，除非打败我。”
  两个人当年不学无术，大学里整天逃课，风里来雨里去，都想当对方的大哥。
  “下辈子吧，这辈子是打不动咯。”南老说完这句话，南栀正好端着早餐出来。
  “两位爷爷，快过来吃早餐吧。”
  “好。”
  ……
  早餐过后，上午的京都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南栀几人来到京都最好的墓地，随身而来的司机从后备箱拿出几捧野菊花，以及一些食物。
  南栀扶着封老爷子，而封厉寒微微弯腰推着南老。
  最先走到一处双人墓碑前，描红的墓碑上写着吾妻岳美之墓，而旁边没有描红的墓碑是南浩然之墓。
  南浩然是南老的名字。
  这处是他与妻子的双人墓地。
  南老神色温柔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岳美刚跟他在一起时，拍的照片，也是唯一一次的合照。
  若是时光重来，他绝不可能拒绝拍结婚照。
  以至于现在，他想念人，也只能看看都快褪色的照片，南栀见过好几次，总说拿着去重新洗一下。
  可是他觉得重新洗一下，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了。
  “栀栀，你们去你爸那里吧。”
  南栀点点头，她看得出来南老有话要对已经去世的奶奶说。
  后面的司机把带来的花与食物一起放好以后，也退了下来。
  墓碑前，只剩下封老爷子跟南老。
  封老爷子蹲在地上，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却引来轮椅上的男人呵斥。
  “封凡雷，你的手往哪摸呢？想让我剁了，是不是？”
  封老爷子顿了顿，索性再摸一下，他只不过看见照片上有雨水，下意识擦掉而已。
  “我就摸了！要剁你就过来啊。”
  坐在轮椅上，行动不利索的南老被他的话，气得双眼泛白。
  封老爷子收起挑逗的心，回头看着照片，许久，叹了口气。
  “美美，对不起，当年都怪我意气用事了，耽误你们那么久。”
  “我怎么那么笨呢？你对这个男人的爱意表现的那么明显，做早餐会先给他一盒，再给我一盒，这样看来，我的那盒根本就是你顺手带的。”
  “而我却认为你是专心为我做的……”
  “还有，后来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浩然对我的情义，故意利用这份情义，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如今看来就是我一个瞎闹腾。”
  南老叹气：“你干嘛抓着那件小事不放了？”
  “怎么是小事了？我差点拆散我最好的兄弟幸福婚约了。”封老爷子不悦他突然插嘴，回头瞪了他一眼。
  “美美，我欠你们一句对不起，后来才知道我一时的气话，差点出了事。”
  当年，封厉寒毅然决然的离开学校去了军营，而南浩然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大学毕业后，远离京都，去了国外，只剩下岳美一个人在京都。
  后来，岳家人为岳美挑中的夫家，岳美宁死不从，她的心已经有了南浩然，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就在大婚在即的前一天晚上，她跑了，她带着自己仅有且只有的五百从京都逃到南老爷子的城市。
  封老爷子笑了笑：“如今，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了，只剩下我了。”
  “这个老头子，也快要去找你了，你们又能开心的在一起了，我也想我家的老婆子了，不知道她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多少年了，都不知道给我托个梦来。”
  “去你的，说那么多丧气话干什么？”南老爷子使用全身力气，伸出脚，在封老爷子的背后踹了一脚。
  根本没有多大的威力。
  “去去，一边去，我要跟我家媳妇说话。”
  封老爷子不情不愿的站起来，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