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听得云里雾里，双手捧着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仰头一脸茫然的看南栀：“啊……啥？”
  南栀抽走他手机，淡淡道：“不用联系了，联系也没用。”
  她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拢到了耳后，轻描淡写地吩咐道：“通知厂房还没有生产的停止生产，把生产线转到其他订单，已经生产出来的药品捐赠到慈善单位，他们毁约的那几百万也全都捐出去。”
  秦九有点心疼：“两个订单一千多万呢……”
  南栀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一千多万也是钱呢？让你帮忙照看研究所，就照看出来这么个结果？废物小九。”
  秦九撇嘴也不敢顶撞，看着南栀迈步离开，伸了伸脖子问道：“那老大你现在去干嘛……”
  伴随着重新掩上的房门，南栀扬了扬手中的另一沓文件：“收拾你剩下的另一个烂摊子。”
  因为研究所只是研究西子穗的幌子，平时往来业务量并不多，零零散散的部门南栀均没有设置，整个体系内除去研究人员也不过数十人。
  财务经理的办公室内传来了打电话的嬉笑声，南栀毫不客气地推门进去。
  屋内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女人，胸前挂着员工牌，她抬头，看见南栀。
  因为南栀平日基本上都在实验室里呆着，也没以老板的身份出现过公司任何大小会议，平时所有的消息都是由秦九上传下达。
  因此员工并不认得她，表情里甚至有着被打扰聊天的烦躁。
  一时间，聊天笑声不减反增。
  南栀迈步上前一脚踹到了办公桌上。
  她力气极大，厚重的实木桌硬是朝前挪了一寸。
  打电话的女人被吓得尖叫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目瞪着南栀：“哪里来的神经病！保安也让你进来！”
  南栀冷言道：“上班时间禁止做与工作无关的事，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女人气得跳脚：“你是谁呀你！保安呢？保安！”
  她边说着，边抓过桌上的内线电话联系保安，命令他们立刻到办公室。
  南栀倒也不恼，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
  保安风风火火地拿着电棍闯进来，看到是南栀时，当即愣在原地，站得倍儿直。
  南栀进来的时候可是刷过门禁卡的，铮亮的“南栀”他们不敢记不住。
  保安慌忙扶正自己的帽子，结结巴巴道：“南……南老板……”
  员工指着南栀冲保安喊道：“你叫谁老板呢！就是这个疯女人，赶紧把她给我拖出去！”
  南栀瞥向她，冷笑道：“不然呢，这个公司还能有几个老板？还是说这个公司只认秦九，不认我了？”
  员工脸色当即怂了下来，刚刚嚣张跋扈的气焰荡然无存，慌不迭的地摆正桌子上的文件：“我……南总……我这……您来的太突然了，您不说一声，我好提前准备一下啊。”
  南栀命令保安出去，绕过员工的办公桌位。
  员工见状，赶忙把自己的椅子拉出来让南栀坐下。
  “准备？准备把你做的假账藏一藏吗？”南栀哼笑一声，将手里一沓厚重的文件摔到桌子上。
  她继续道：“怎么着，我平时没怎么在公司里出现过，你就真以为我对公司的事不管不问了？你就真以为公司的账我看都不看了？里面数十笔去路不明的款项不知道足够你判个几年呢？”
  南栀目光阴冷地盯着员工看。其实这些款项的数额是小事，但款项去处或多或少都踩线了，若是被查出来，她这个研究所性命不保，甚至她这个老板也要受到牵连。
  这种渠道，不是一个普通员工能做到的，她在查到ip地址之后抽丝剥茧，看到了一个甚为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