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屈少司此时大脑烧着一把火,思绪涣散,陆越的声音他都觉得凉凉的,很想抓住。
  他摇着头,黑眸因为难受染上一层薄薄的水色,他呼吸越发急促,手耗尽最后的力气推着陆越,低声说:你、离我远点,我,我他强压住那股澎湃想抱住陆越的念头,下唇都快被他咬破了,我不对劲。
  陆越纹丝不动,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傻阿司。随后他拉好屈少司滑落的浴袍,拦腰抱起他往床边走。
  屈少司完全没力气挣扎了,也大脑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唯一只想贴着陆越。
  陆越太凉了,像一块薄荷味的冰块。
  背部抵到柔软的床垫,陆越松开他要起身,屈少司立即惊慌抓住他手:陆越!
  陆越眸色沉了沉:知道这样喊我,会发生什么吗?
  屈少司摇着头,嘴唇被他咬破,沁出了一抹刺目的红,他抬起上半身,双手胡乱抓着,想要抱住陆越降温,长睫挂着淡淡的水光,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不停喊着:陆越、陆越
  滚烫的玫瑰气息主动靠近,只要陆越禽兽一点儿,他马上可以压下去。
  然而陆越任屈少司抱着他,没有动作,不知过去多久,他脸上闪过几分荒唐,自嘲地勾了勾唇。
  明明早已卑劣到骨子里,在他面前,还是幻想着成为一个好人。
  别怕。他回抱住屈少司,微凉的唇浅浅亲着屈少司的耳朵,我帮你。
  然后便没有下一步,用手帮屈少司解决。
  很快,屈少司不热了,他整个人轻飘飘的,恍惚间,他听到男人轻轻的低语。
  阿司,这是最后一次。
  屈少司眉峰微微皱着,他没懂,什么叫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什么?
  他想问陆越说的什么,他认得这是陆越的声音,然而他完全没时间开口,在熟悉的薄荷气息包围下,逐渐失去意识。
  *
  屈少司是被铃声吵醒的,他闭着眼睛摸了好久,总算在床头摸到手机。
  还是没睁眼,直接划开手机接听:喂?
  张秘书听到屈少司明显还没睡醒的声音,很是惊讶:屈总,您还在睡觉?
  屈少司裹紧被子翻了个身:什么事?
  张秘书:几秒后才尴尬笑着说,您安排的十点开会。大家等您半小时了。
  屈少司猛地睁眼。
  视野里透着影影绰绰的光,窗帘拉着,只有几缕光线照进来。但还是能看出,外面天光大亮。
  屈少司挪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顿时头大,他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说:改到下午两点。
  挂掉电话,屈少司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挤好牙膏,他把牙刷塞到嘴里。
  半天没动,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他的电动牙刷,是酒店一次性牙刷。
  酒店?
  动作猛地一顿,屈少司抬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望,混沌的脑海逐渐清明。
  昨晚?!
  哐当!
  牙刷掉进盥洗盆,屈少司嘴角还沾着牙膏,就匆忙跑出去。
  床上陆越还睡得很沉,被子早被屈少司全部卷走,他没得盖,穿着薄薄的睡袍侧卧着。
  盯着凌乱的床铺,屈少司微微张开嘴,心一点一点凉透了。
  卫生间里残留的玫瑰味还在,他猜到了,那颗巨大的玫瑰球不只是普通泡澡球,还有催、情的作用。加上他之前吃了不少羊肉
  屈少司脑海乱哄哄的,最可怕是他没有后面的印象,只记得他主动抱住陆越不撒手。
  完蛋。
  他真的成了禽兽他把陆越睡了
  这时陆越醒了,他刚醒也没注意到屈少司表情崩坏,哑着声音问:几点了?
  听听,陆越连声音都这么沙哑,昨晚他屈少司想起原文曾描述他一夜21次,不由心虚起来,他嘴角哆嗦:你还好吗?
  陆越睡袍有些散开,他边拉睡袍边准备起身:很好
  才说两个字,屈少司就一阵风似冲过来,按住他肩膀说:别逞强,我去给你买点药。
  原文说过,第一次承受的那一方会红肿,得涂消肿消炎药。
  陆越没懂屈少司在说什么,他视线落在屈少司嘴角,自然抬手拭去那一点点晶莹的薄荷牙膏。
  屈少司立即触电一样,松开陆越退后几步,脸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知道你喜欢我,但你也适可而止,昨天才、才他声音弱下去。
  陆越看着屈少司,眼底流动着几分疑惑,几秒后,他明白了。
  他失笑,拉拢睡袍起身,故意缓缓走向屈少司。
  果然屈少司心虚后退,根本不敢看陆越,嘴唇弱弱翕动,声音特别小:我、是我对不起你,你
  背撞到墙,退无可退了。
  陆越双手撑在两侧,把屈少司困在他和墙壁之间,陆越故意低头,轻轻说:昨晚的事你忘了?
  屈少司侧着脸,脸到脖子全红了:没有,我
  陆越打断他:你不想负责?
  屈少司:
  他承认,他不反感和陆越做亲密的事,并且,感觉似乎还很不错?
  屈少司记得那种踩着云端飞的感觉,脖子再次红得深了几个色号。
  他咳嗽一声:我没想逃避责任,就是他深吸口气,我不想恋爱。
  陆越笑:所以不是不喜欢我?
  屈少司:
  陆越点到为止,他收回手,顺路敲了一下屈少司的额头:逗你玩呢。
  屈少司:啊?
  陆越转身回床边换衣服,也不避屈少司,直接脱了睡袍。
  屈少司看到陆越背上有几条新鲜的抓痕,眼皮一跳,赶紧挪开视线。
  陆越套着裤子,淡淡说:昨晚你泡的那颗玫瑰球有催、情作用,我不会用手帮你释放出来,其他都没发生。
  屈少司立即看过来,有些惊喜:真的?
  见他这么高兴,陆越挑眉:假的。
  屈少司上前凑到陆越旁边:我认真的,到底真的假的?我真的没有他不自然抿了下唇,那什么你吗?
  陆越拉好拉链,拿过衬衫,没有立即穿,转身对着屈少司笑了一下:你要后悔,我们现在还有时间。
  屈少司盯着陆越,辨认着他话里的真假,很快他松了口气。
  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准确,陆越用手屈少司抓了抓滚烫的脸皮:昨晚谢谢。
  陆越看着他,突然问:真的不行吗?
  屈少司抬头,他决定实话实说:不知道。他眼里浮起迷茫,我确实喜欢你,但我是把你当朋友,但和你做那些事我也不排斥。
  他垂头,盯着他露出拖鞋外的脚尖:我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谁,所以我不清楚对你究竟是哪种感情,我无法回答你。
  他沮丧的样子,看着像没考好试的小朋友,每个细胞都散发着难受。
  不急。陆越拍拍他头,我会让你搞清楚。
  屈少司抬头:怎么做?
  陆越俯身在他耳畔,气音笑了一声,轻轻说:阿司,我来追你。
  *
  与此同时,萧兰英推开包间的门。
  她约的人已经等在里面。
  萧兰英微微一笑,关上门,拿着手包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微笑和对面的男人打招呼:裴医生,好久不见。
  裴易城倒了杯绿茶,放到萧兰英面前,也微笑说:陆夫人请喝茶。
  陆夫人?萧兰英咀嚼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声音不疾不徐,我以为裴医生更想叫我一声妈。
  裴易城眸光闪烁,不动声色等萧兰英继续。
  萧兰英放下茶杯:你和小随的事我都知道了。作为一个母亲,我十分不希望陆随以后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裴易城敛唇,没说话。
  萧兰英见他脸色不太好,没忍住笑了:别紧张,我不是来拆散你们。她双手交叠,平视裴易城,我希望陆随有一个社会认可的家庭,但我更希望他幸福,我今天来,是想确认,你对陆随是认真还是寻求刺激?
  裴易城马上认真道:我向您保证,陆随是我唯一爱的人。
  萧兰英点头:好,元旦我们会去山上的别墅过节,你也来吧。
  裴易城满口答应。
  萧兰英眼底不动神色流过几分嘲讽,离开茶馆后,她打了个电话。
  剂量一定要调准确,务必在尸检之前彻底挥发。
  同一时间,陆越收到一份语音邮件,他点开听了,没什么表情,看了眼还在淅淅沥沥响着水声的卫生间,无聊地用餐纸叠百合花。
  餐纸太软,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时有电话进来,屏幕闪烁着。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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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075
  【075】
  接通, 是陆政弘。
  在哪儿?一如既往简短。
  陆越也回得很简短:外面。
  陆政弘沉默了几秒,才说:元旦去南山的别墅过节, 推掉你所有安排。
  陆越:好。
  他同意得太干脆,陆政弘又沉默了,这时对面卫生间的门打开,屈少司出来了。
  屈少司冲了个澡,浑身清爽,见陆越在讲电话,他特意走到客厅去擦头发。
  陆越目光跟着屈少司移动, 忽然陆政弘强调:你一个人回来。
  言外之意, 不许陆越带屈少司。
  陆越觉得有些好笑,他也真的笑出声, 带着一种不可思议:陆董事长, 您以为, 您有资格见他?
  陆政弘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陆越听了好一会儿电话里的忙音才放下手机,起身到客厅, 屈少司刚擦好头发, 屈少司转头看到陆越在看他, 手不自觉抓紧毛巾。
  他以为他无所谓,但是在陆越放话要追他后,他看到陆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同时好奇, 陆越会怎么追他?
  送花?
  他对那套没兴趣。
  嘘寒问暖?
  也太普通了。
  每天缠着他?
  现在也差不多天天碰面。
  想不到。
  屈少司轻轻咳嗽:我回公司,你是再待会儿, 还是他把毛巾都揉成了一团, 一起?
  陆越笑:我有其他事,暂时不回公司。
  屈少司:
  追他不是应该抓住每一个和他相处的机会?他甩开毛巾:哦,那我先走了。
  抓过大衣穿上, 快步离开了。
  回到公司,屈少司心思总无法集中,到下午开会,他才勉强集中精神,听着员工汇报方案,他视线又无意识飘向手机。
  从他离开酒店到现在,五个小时过去了。陆越并没找过他,甚至信息都没有一条。
  屈少司跨下脸。
  正在讲解的员工登时卡壳,额角冒汗,以为说错了什么,忐忑偷瞄屈少司。
  会议室安静有好几分钟,屈少司才发现,他拿着文件起身:好,散会。
  员工顿时面面相觑。
  张秘书赶紧小声提醒屈少司:屈总,还没结束。
  屈少司:
  他面不改色坐回去:继续。
  接下来屈少司都很认真,暂时忘却了陆越的事,直到去食堂吃晚饭。
  屈少司只打了两个菜,却差点没吃完,最后是拼着不能浪费的执着,总算吃完了。
  屈少司出了食堂,掏出还是没有反应的手机,给苟利景打了电话。
  阿司你不用担心!我考得超好!刚接通,苟利景的喜悦直接从电波传到屈少司耳里,无敌稳!
  屈少司一怔,轻轻抓着下巴:不是问你这个,我不知道今天考研。
  苟利景嘿嘿了声:正常,每年考研时间都不同,我也是今年考研,才知道26,27号是考研时间。
  又话锋一转,碎碎念:不过阿司你是真不关心我,考研可是我目前最大的事,你记着啊,我考上了你必须请我大喝一顿!
  屈少司满口答应。
  苟利景现在也不用复习了,他追问:阿司你出什么事了?听着心情不太好啊。
  屈少司莫名其妙:有吗?
  当然!苟利景肯定道,你心情不好说话声音就和冷金属一样。
  屈少司:这什么魔鬼形容。
  苟利景又说:你在哪儿?我给你送好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