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褚边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转身朝厨房走去，身后传来褚过的声音：萧老师喜欢哥哥，你知道吗？
褚边头也不回，冷冷道：不要胡说。
他真的喜欢你呀。褚过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转着画笔说，虽然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别人，不过看哥哥对萧老师的态度，也未必没有一点点动心吧？
褚边转身打开冰箱，一面道：萧绰有女朋友。
褚过笑起来：哥哥，你可别逗我了，萧老师不喜欢女人，这在他们工作室都不是秘密，他哪来的女朋友？
褚边几乎脱口道：瞿安不是他女朋友吗？
瞿安姐？褚过大笑，那就更不可能了好吧！还是她告诉我萧老师是个gay的。就因为我一直打听萧老师的事，她还以为我喜欢萧老师呢，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gay？
什么？
褚边手里的鸡蛋没拿住，啪啪全都砸碎在了地上。
可纪止舟告诉他盛居要结婚的纪止舟骗他？！
「褚边要我帮你吗」
盛居温柔诱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褚边的指尖蓦地一颤。
昨晚，他竟然把那样的盛居推开了！
天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朝他走来的。
该死的！
褚边疾步朝外面走去，一面拿出手机给萧绰打电话。
哥哥，你不做饭了？褚过站了起来，我也还没吃饭呢！你去哪儿啊，哎
厨房传来冰箱门打开太久的警报声。
褚过懊恼道：你、你连冰箱门都不关啊
大门直接被褚边甩上了，他连打了三通电话，无人接听。
盛居是不是生气了？
他一定是生气了。
褚边径直驱车去了南城小区，敲了半天门才想起来他们这周末要去江口的事。
此时萧绰三人已经在路上堵了半小时了。
纪止舟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了看，抱怨道：咱家边上的菜场多近啊，奶奶您说您非得跑那么大老远的菜场去买菜，您看，这堵上了吧？
纪奶奶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中心菜场的菜可比咱们家附近那个小菜场便宜多了。我们一次买得多，那就更划算了。光这肉都得便宜两块钱一斤呢。再说，堵车又不是天天堵，今天运气不好而已，也不知道前面是怎么了。
萧绰看了看后视镜的长龙，笑着说：我和小舟回来就陪您去中心菜场，您一个人可别跑那么大老远去，坐公交还得倒车，也不安全。
纪奶奶说：知道知道，我一个人也提不动那么多东西呀，买一点点也就不划算了。
哟，您算得倒是清楚啊。纪止舟打趣道，家里有这么个会过日子的奶奶，我还娶什么老婆呀。
哎呀，你这小兔崽子，你难道还能跟奶奶过一辈子？纪奶奶抬手抽了他一下，今年过年给我带女朋友回来！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纪止舟挑眉看着驾驶室的人：那萧老师怎么说？您带吗？
萧绰连眼神都懒得给：闭嘴吧你。
萧绰顺手打开了收音机，换了几个频道就听见了江口市主干道上一起特大连环追尾车祸的新闻。他蹙了蹙眉，那不就是他们这条道吗？
起因是有电动车闯红灯，结果一连串全都撞了上去，现场报道说3死5伤。
一直堵了一个半小时他们的车才经过车祸现场，十分惨烈，那辆电动车整个车身几乎都压扁了，地上一滩滩的血渍，纪止舟下意识捂住了纪奶奶的眼睛。
纪奶奶不停地说着作孽，纪止舟俯身抱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萧绰知道纪止舟的父母就是车祸过世的，纪止舟当年还小，是纪奶奶独自去的车祸现场替儿子媳妇收尸。想到此，他徐徐加大了油门。
晚饭纪止舟说要露一手，让萧绰打下手帮忙洗菜，两人做了一大桌菜孝敬纪奶奶。
老太太高兴得很，恨不得昭告天下，连楼上楼下和她平时唠嗑的老朋友都叫来一起吃饭了，还特别享受地听人夸萧绰和纪止舟。
纪止舟开了罐啤酒坐在沙发上，望着一桌子老头老太笑：老了还真是和小孩没什么两样，啥啥都能拿来炫耀一番。
萧绰握着遥控器不断换台：没听主要内容是给你介绍女朋友吗？
噗纪止舟踢他一脚，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记得前面楼张姨的女儿才19吧，连孩子都不放过，禽兽。
萧绰笑起来。
纪止舟冷笑道：不然，介绍给你？
萧绰笑：我就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吧？
李奶奶正巧听见了这话，忙说：怎么叫祸害了？咱们小绰那么优秀，你也甭急，奶奶我替你瞧着呢！
萧绰和纪止舟、纪奶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笑起来。
李奶奶道：笑什么？我可是认真的！我说老纪呀，你可不能因为小舟是你亲孙子你就只惦记着小舟！
哟，这话可不能乱说！纪奶奶起身给几个老伙计添了饮料说，我们小绰可比小舟有出息多了，在帝都有对象呢，你们甭瞎操心啊。还是多给小舟上上心。
纪止舟听不下去了，放下啤酒说：看来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场，我先去洗澡了，一会儿你帮忙收拾吧。
嗯。
后来萧绰帮纪奶奶送客收拾桌子，再洗完澡上床已快晚上十一点半了。
他顺手将搁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拿起来才见上面居然有几十个未接，全是褚边的。
萧绰下意识坐了起来，怎么打那么多电话？
他周末不去澜庭，褚边是知道的啊。
有别的事？
萧绰打算回拨，又想起昨晚离开时弄得挺尴尬的，手指落在那串号码上却又迟疑了。
发条信息问问？
他编辑了半天，写了删，删了又写，最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褚边他到底找他干什么？
萧绰狠狠抓了抓头发，终于深吸了口气回拨了过去。
电话嘟的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很快传来褚边依旧有些沙哑的声音：盛居？
萧绰有些尴尬：你、你怎么打我那么多电话？
对不起。
什么？
昨晚的事，对不起。
萧绰后悔打这通电话了！
昨晚的事就让它悄无声息地过去不好吗？天哪，褚边究竟为什么要特意拎出来道歉？他简直丢脸得宁愿没有和褚边重逢。
这下萧绰完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他正犹豫着是不是直接把电话掐了，隐约听到褚边电话那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像是跟褚边说话，应该是走过的路人，可他们说的是江口方言？！
萧绰猛地坐直了身体：你现在在哪里？
褚边道：大概是你家楼下，但我不确定。
萧绰忙拉开了窗帘，楼下空空如也，他忙转身冲下楼去。
褚边他搞什么！
楼下哪里有人？
萧绰一边在周边找，一边握着手机问：你到底在哪？确定是丰庆小区吗？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公告栏之类
盛居。
萧绰蓦地站住步子转身，身后那栋楼下，黑灯瞎火里有一抹猩红的点，他只能隐约看到那边一抹人影轮廓，但他知道是褚边。
萧绰收线快步冲过去，质问道：你疯了吗？你的嗓子这样你还抽烟？
褚边看着自己疯找了一天的人走近，昏暗光线下，他逐渐看清他的面容。萧绰伸手试图夺下他手里的烟，被他轻易就避开了。
萧绰蹙了蹙眉就听褚边轻声道：那你呢？这么冷的天刚发烧过你就穿成这样出来？
夜风吹亮指间猩红，褚边往前一步，手中的烟落地。
不等萧绰回过神来，他整个人被褚边一把拉入怀紧紧地锁住。
呃褚边的力气之大，差点抱得萧绰喘不上气。
他片刻才回过神来，微微挣扎道：褚边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褚边低首，薄唇轻擦过萧绰的耳垂，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不放。
萧绰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他到底在说什么？
打你电话不接，我到处打听你们在江口的住址，最后也只打听到这个小区，具体哪一栋不知道，我开了快五小时的车才来到这。
褚边，你喝酒了吗？
褚边蓦地一笑，手微微松了些，望着萧绰道：你说呢？
萧绰还想闻闻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酒气却见面前的人突然低头吻了过来。
唔萧绰猝不及防被咬住了唇，他本能想要往后退，褚边像是早就猜中，直接扣住了他的腰，用力将他揽过去。
褚边身上染着淡淡烟味，却没有酒气，没有喝酒啊。
萧绰怔了怔，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什么！
唔你放唔萧绰被吻得整个人发懵，脑子嗡嗡不止，他只是机械化地试图将面前的人推开。
褚边有力的臂膀扣住他一点也没有松懈，将他狠狠吻了个遍，随后轻轻往萧绰唇瓣上咬了咬，这才舍得放过他。
萧绰甚至都忘了换气，突然被放开才记得大口喘息，他的脸颊滚烫，耳畔褚边的话语尤为轻软：那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天？哪天？
萧绰有点懵：我说什么了？
忘了？褚边倾身靠近他，轻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你说我还要，不要停好不好，你说吻我，不要停。
萧绰：！！
他本能想否认，可话卷至舌尖，萧绰心口蓦地一沉，这话的确似乎有点耳熟。
他什么时候妈呀，这不是他发烧打完点滴回家睡觉时做的春梦吗？！
萧绰一点点撑大了眸子，不会吧？？
褚边看着萧绰徐徐变化的脸色，悠声道：想起来了？
不是
你、你怎么进的我家？萧绰还完全没有想通到底怎么回事。
褚边抿唇道：不知道哪个糊涂鬼开了门连钥匙都没拔，就那么插在门上，也不怕进贼。
萧绰：所以他恍惚觉得自己没拔钥匙的事是真的！
后来他看到那串钥匙在玄关，还以为是自己放的，其实是褚边吗？
所以，喂他喝水的是褚边，被他缠着又抱又吻的也是褚边？
萧绰整个人被震惊得有点呆，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口莫名其妙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因为瞿安来了。春夜风寒，褚边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我以为她是你女朋友，你的结婚对象。
什、什么？
不重要了。褚边笑了笑，听说萧老师喜欢男人？
萧绰一怔，下意识抬眸，刚好撞上褚边低垂的瞳眸。
褚边注视着他：那你听说过我也喜欢男人吗？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么巧，这个男人正好是萧老师。
砰，砰砰
萧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黑夜被无限放大加重，他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根本就没下楼，他其实在躺下之后就已经睡着了？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靠，真的不疼。
黑暗中，褚边隐忍微哼了一声道：你没做梦，我被你掐得很疼。
萧绰：
还不信？
萧绰没来得反应便见褚边突然低头，接着，他的脖子被褚边狠狠地吮.吸了一口，痛得他直接拧了眉。
信了吗？褚边问。
萧绰有些呆滞。
褚边换了个地方又狠狠吮.吸了一口：现在呢？
见他又要低头，萧绰忙抬手去挡，冰凉指腹贴着他柔软炙热的薄唇，萧绰听到自己的加快的心跳声，还有褚边的笑：信了？
信信信，都这样了，谁还敢不信？
萧绰仍是被他抱着，他稍稍挣了挣。
褚边道：别乱动，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萧绰的心跳快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着急忙慌道：你、你也可以把外套借给我。
褚边嗤的一笑：当年你把外套借给曾昀时也这样打我外套的主意吧？
萧绰诧异抬眸，脱口道：你知道？
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做的吗？
萧绰只觉得环住他的手臂徐徐收紧，他整个人被褚边抱得更紧，他将宽大的风衣直接裹了上来，他轻叹道，九年了，我找了你九年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却以为你要结婚了
褚边身上很暖，可是萧绰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褚边头也不回，冷冷道：不要胡说。
他真的喜欢你呀。褚过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转着画笔说，虽然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别人，不过看哥哥对萧老师的态度，也未必没有一点点动心吧？
褚边转身打开冰箱，一面道：萧绰有女朋友。
褚过笑起来：哥哥，你可别逗我了，萧老师不喜欢女人，这在他们工作室都不是秘密，他哪来的女朋友？
褚边几乎脱口道：瞿安不是他女朋友吗？
瞿安姐？褚过大笑，那就更不可能了好吧！还是她告诉我萧老师是个gay的。就因为我一直打听萧老师的事，她还以为我喜欢萧老师呢，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gay？
什么？
褚边手里的鸡蛋没拿住，啪啪全都砸碎在了地上。
可纪止舟告诉他盛居要结婚的纪止舟骗他？！
「褚边要我帮你吗」
盛居温柔诱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褚边的指尖蓦地一颤。
昨晚，他竟然把那样的盛居推开了！
天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朝他走来的。
该死的！
褚边疾步朝外面走去，一面拿出手机给萧绰打电话。
哥哥，你不做饭了？褚过站了起来，我也还没吃饭呢！你去哪儿啊，哎
厨房传来冰箱门打开太久的警报声。
褚过懊恼道：你、你连冰箱门都不关啊
大门直接被褚边甩上了，他连打了三通电话，无人接听。
盛居是不是生气了？
他一定是生气了。
褚边径直驱车去了南城小区，敲了半天门才想起来他们这周末要去江口的事。
此时萧绰三人已经在路上堵了半小时了。
纪止舟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了看，抱怨道：咱家边上的菜场多近啊，奶奶您说您非得跑那么大老远的菜场去买菜，您看，这堵上了吧？
纪奶奶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中心菜场的菜可比咱们家附近那个小菜场便宜多了。我们一次买得多，那就更划算了。光这肉都得便宜两块钱一斤呢。再说，堵车又不是天天堵，今天运气不好而已，也不知道前面是怎么了。
萧绰看了看后视镜的长龙，笑着说：我和小舟回来就陪您去中心菜场，您一个人可别跑那么大老远去，坐公交还得倒车，也不安全。
纪奶奶说：知道知道，我一个人也提不动那么多东西呀，买一点点也就不划算了。
哟，您算得倒是清楚啊。纪止舟打趣道，家里有这么个会过日子的奶奶，我还娶什么老婆呀。
哎呀，你这小兔崽子，你难道还能跟奶奶过一辈子？纪奶奶抬手抽了他一下，今年过年给我带女朋友回来！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纪止舟挑眉看着驾驶室的人：那萧老师怎么说？您带吗？
萧绰连眼神都懒得给：闭嘴吧你。
萧绰顺手打开了收音机，换了几个频道就听见了江口市主干道上一起特大连环追尾车祸的新闻。他蹙了蹙眉，那不就是他们这条道吗？
起因是有电动车闯红灯，结果一连串全都撞了上去，现场报道说3死5伤。
一直堵了一个半小时他们的车才经过车祸现场，十分惨烈，那辆电动车整个车身几乎都压扁了，地上一滩滩的血渍，纪止舟下意识捂住了纪奶奶的眼睛。
纪奶奶不停地说着作孽，纪止舟俯身抱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萧绰知道纪止舟的父母就是车祸过世的，纪止舟当年还小，是纪奶奶独自去的车祸现场替儿子媳妇收尸。想到此，他徐徐加大了油门。
晚饭纪止舟说要露一手，让萧绰打下手帮忙洗菜，两人做了一大桌菜孝敬纪奶奶。
老太太高兴得很，恨不得昭告天下，连楼上楼下和她平时唠嗑的老朋友都叫来一起吃饭了，还特别享受地听人夸萧绰和纪止舟。
纪止舟开了罐啤酒坐在沙发上，望着一桌子老头老太笑：老了还真是和小孩没什么两样，啥啥都能拿来炫耀一番。
萧绰握着遥控器不断换台：没听主要内容是给你介绍女朋友吗？
噗纪止舟踢他一脚，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记得前面楼张姨的女儿才19吧，连孩子都不放过，禽兽。
萧绰笑起来。
纪止舟冷笑道：不然，介绍给你？
萧绰笑：我就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吧？
李奶奶正巧听见了这话，忙说：怎么叫祸害了？咱们小绰那么优秀，你也甭急，奶奶我替你瞧着呢！
萧绰和纪止舟、纪奶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笑起来。
李奶奶道：笑什么？我可是认真的！我说老纪呀，你可不能因为小舟是你亲孙子你就只惦记着小舟！
哟，这话可不能乱说！纪奶奶起身给几个老伙计添了饮料说，我们小绰可比小舟有出息多了，在帝都有对象呢，你们甭瞎操心啊。还是多给小舟上上心。
纪止舟听不下去了，放下啤酒说：看来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场，我先去洗澡了，一会儿你帮忙收拾吧。
嗯。
后来萧绰帮纪奶奶送客收拾桌子，再洗完澡上床已快晚上十一点半了。
他顺手将搁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拿起来才见上面居然有几十个未接，全是褚边的。
萧绰下意识坐了起来，怎么打那么多电话？
他周末不去澜庭，褚边是知道的啊。
有别的事？
萧绰打算回拨，又想起昨晚离开时弄得挺尴尬的，手指落在那串号码上却又迟疑了。
发条信息问问？
他编辑了半天，写了删，删了又写，最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褚边他到底找他干什么？
萧绰狠狠抓了抓头发，终于深吸了口气回拨了过去。
电话嘟的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很快传来褚边依旧有些沙哑的声音：盛居？
萧绰有些尴尬：你、你怎么打我那么多电话？
对不起。
什么？
昨晚的事，对不起。
萧绰后悔打这通电话了！
昨晚的事就让它悄无声息地过去不好吗？天哪，褚边究竟为什么要特意拎出来道歉？他简直丢脸得宁愿没有和褚边重逢。
这下萧绰完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他正犹豫着是不是直接把电话掐了，隐约听到褚边电话那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像是跟褚边说话，应该是走过的路人，可他们说的是江口方言？！
萧绰猛地坐直了身体：你现在在哪里？
褚边道：大概是你家楼下，但我不确定。
萧绰忙拉开了窗帘，楼下空空如也，他忙转身冲下楼去。
褚边他搞什么！
楼下哪里有人？
萧绰一边在周边找，一边握着手机问：你到底在哪？确定是丰庆小区吗？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公告栏之类
盛居。
萧绰蓦地站住步子转身，身后那栋楼下，黑灯瞎火里有一抹猩红的点，他只能隐约看到那边一抹人影轮廓，但他知道是褚边。
萧绰收线快步冲过去，质问道：你疯了吗？你的嗓子这样你还抽烟？
褚边看着自己疯找了一天的人走近，昏暗光线下，他逐渐看清他的面容。萧绰伸手试图夺下他手里的烟，被他轻易就避开了。
萧绰蹙了蹙眉就听褚边轻声道：那你呢？这么冷的天刚发烧过你就穿成这样出来？
夜风吹亮指间猩红，褚边往前一步，手中的烟落地。
不等萧绰回过神来，他整个人被褚边一把拉入怀紧紧地锁住。
呃褚边的力气之大，差点抱得萧绰喘不上气。
他片刻才回过神来，微微挣扎道：褚边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褚边低首，薄唇轻擦过萧绰的耳垂，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不放。
萧绰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他到底在说什么？
打你电话不接，我到处打听你们在江口的住址，最后也只打听到这个小区，具体哪一栋不知道，我开了快五小时的车才来到这。
褚边，你喝酒了吗？
褚边蓦地一笑，手微微松了些，望着萧绰道：你说呢？
萧绰还想闻闻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酒气却见面前的人突然低头吻了过来。
唔萧绰猝不及防被咬住了唇，他本能想要往后退，褚边像是早就猜中，直接扣住了他的腰，用力将他揽过去。
褚边身上染着淡淡烟味，却没有酒气，没有喝酒啊。
萧绰怔了怔，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什么！
唔你放唔萧绰被吻得整个人发懵，脑子嗡嗡不止，他只是机械化地试图将面前的人推开。
褚边有力的臂膀扣住他一点也没有松懈，将他狠狠吻了个遍，随后轻轻往萧绰唇瓣上咬了咬，这才舍得放过他。
萧绰甚至都忘了换气，突然被放开才记得大口喘息，他的脸颊滚烫，耳畔褚边的话语尤为轻软：那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天？哪天？
萧绰有点懵：我说什么了？
忘了？褚边倾身靠近他，轻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你说我还要，不要停好不好，你说吻我，不要停。
萧绰：！！
他本能想否认，可话卷至舌尖，萧绰心口蓦地一沉，这话的确似乎有点耳熟。
他什么时候妈呀，这不是他发烧打完点滴回家睡觉时做的春梦吗？！
萧绰一点点撑大了眸子，不会吧？？
褚边看着萧绰徐徐变化的脸色，悠声道：想起来了？
不是
你、你怎么进的我家？萧绰还完全没有想通到底怎么回事。
褚边抿唇道：不知道哪个糊涂鬼开了门连钥匙都没拔，就那么插在门上，也不怕进贼。
萧绰：所以他恍惚觉得自己没拔钥匙的事是真的！
后来他看到那串钥匙在玄关，还以为是自己放的，其实是褚边吗？
所以，喂他喝水的是褚边，被他缠着又抱又吻的也是褚边？
萧绰整个人被震惊得有点呆，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口莫名其妙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因为瞿安来了。春夜风寒，褚边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我以为她是你女朋友，你的结婚对象。
什、什么？
不重要了。褚边笑了笑，听说萧老师喜欢男人？
萧绰一怔，下意识抬眸，刚好撞上褚边低垂的瞳眸。
褚边注视着他：那你听说过我也喜欢男人吗？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么巧，这个男人正好是萧老师。
砰，砰砰
萧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黑夜被无限放大加重，他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根本就没下楼，他其实在躺下之后就已经睡着了？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靠，真的不疼。
黑暗中，褚边隐忍微哼了一声道：你没做梦，我被你掐得很疼。
萧绰：
还不信？
萧绰没来得反应便见褚边突然低头，接着，他的脖子被褚边狠狠地吮.吸了一口，痛得他直接拧了眉。
信了吗？褚边问。
萧绰有些呆滞。
褚边换了个地方又狠狠吮.吸了一口：现在呢？
见他又要低头，萧绰忙抬手去挡，冰凉指腹贴着他柔软炙热的薄唇，萧绰听到自己的加快的心跳声，还有褚边的笑：信了？
信信信，都这样了，谁还敢不信？
萧绰仍是被他抱着，他稍稍挣了挣。
褚边道：别乱动，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萧绰的心跳快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着急忙慌道：你、你也可以把外套借给我。
褚边嗤的一笑：当年你把外套借给曾昀时也这样打我外套的主意吧？
萧绰诧异抬眸，脱口道：你知道？
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做的吗？
萧绰只觉得环住他的手臂徐徐收紧，他整个人被褚边抱得更紧，他将宽大的风衣直接裹了上来，他轻叹道，九年了，我找了你九年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却以为你要结婚了
褚边身上很暖，可是萧绰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