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薨星宫的地宫很长,一点声音都会无限回荡,伏黑甚尔却发现,只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另一个人就像是不存在的幽灵。
  你还真是狠心啊。
  伏黑甚尔稍微站定了脚步,他知道自己出手多重,就算有反转术式的治疗,短时间内也救不回来。
  他解开绳子,随口感慨了句:这样他们会怀疑你的吧?
  无所谓啦~太宰揉了揉手腕,上面的勒痕极深,他低下头,语气却像是终于得到糖的小孩子一样轻快活泼:反正我本来加入高专也有目的,马上就走了。
  那么雇佣结束,我也要赶紧离开了。
  伏黑甚尔耸了耸肩,不打算参与这堆破事,转身就要离开。
  给你一个忠告
  少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虚假冷漠的笑意,以及漠不关心的阴郁:不要试图证明自己,你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吧,我给你提供的假证,足够你平稳度过两年时间。
  伏黑甚尔的脚步顿了顿,下一秒,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起来,还挠了挠脑袋,语气无法理解地说:我才没兴趣挑战咒术界的大人物们。赚完钱就跑,才是我这个人渣的处世之道,再说了,孩子早就被我卖了。
  那两张假证,太宰说:只要你想,禅院家不会有人找到你。
  伏黑甚尔摆了摆手,那就多谢雇主了。
  太宰收回视线,等人都离开了,他才拿出书,翻开,您不打算出来吗?天元大人。
  出去时,伏黑甚尔看到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学生正被唯一的女生家入硝子治疗,看到嘴角带疤的男人走出来,瞬间摇摇晃晃站了起身,摆出起手式。
  僵持了几秒钟,伏黑甚尔突然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男人投降似的举起双手,但武器库却依旧缠在腰腹上,手里拿着天逆鉾,语气不耐烦: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们要找人就尽快去,过时不候,别来烦我。
  在短短的一次事件中,见识过心操术能力的伏黑甚尔,决定暂时听雇主的劝导。
  家里还有个几岁大的孩子在等我喂呢。
  伏黑甚尔嘀咕了声,他侧开身子,就这么举起双手,保持着微妙地警惕和妥协的姿态离开。
  五条悟和夏油杰猛地冲进去。
  却不见一个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带着wtw或者xyj回文野,正好带老婆又带世界基石,但写着写着,突然发现严格意义上来讲天元才是基石吧?
  于是愉快地推翻了之前的设定。太宰联系书是有原因的,不仅仅为了带人,他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关于请假,我和朋友聊了说自己的请假理由,自我吐槽:我昨天的理由写了要去面试,今天的理由写了面试被刷了下来。
  她告诉我,你让读者见证了你的悲欢离合。
  我顿时开心了不少,总感觉舍友好幽默。
  抱怨说出来好像不太好,总有种吐苦水的感觉,所以尝试给大家写一些欢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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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咳咳。
  太宰捂着胸口, 倒在横滨的阴暗小巷里,气息迅速萎靡下来,他手里死死抓着一个人, 力气大到手指泛白。
  身形长开的青年咳出了血,身上沾了灰尘, 他拼命压制着紊乱的呼吸,冷汗打湿黑色的卷发, 绷带被鲜血浸湿, 血液流失带来的冰冷和失重感猛地袭来。
  他侧头, 对天元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港口黑手党内部, 许久未亮起的定位器突然发出红光,所有成员陷入一团混乱。
  快,找到太宰先生的踪迹了。
  黑蜥蜴!黑蜥蜴呢!
  在下必须要去,太宰先生是在下最重要的老师。
  芥川语气激烈, 他刚结束任务,为了找到失踪一天的老师, 病弱的少年发了疯一样去攻击和港口黑手党有仇的组织,此时听到消息, 霎时站了起来。
  首领
  芥川, 你去医疗室,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游击队长在路上昏迷,森鸥外的视线轻飘飘瞥了过来, 语气不容置喙:广津, 你去把织田作之助叫来。
  头发偏白带着单片眼睛的绅士思索了一阵子, 是那个底层成员吗,我记得,他似乎与太宰干部是朋友关系。
  芥川睁大眼睛, 表情看上去很凶恶,认真询问:那人是谁?
  森鸥外回想起今天早上的谈话,露出一抹意味不明地微笑。
  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才。
  织田作之助刚准备去旅店,今早得知两个朋友失踪的消息,他的脸上虽然依旧平静,但早就心不在焉了起来。
  作为曾经的杀手,织田作之助不愿意杀人,但敏锐的情报收集能力并未退步,他根据以前谈话的蛛丝马迹,找到港口黑手党其下的所有旅店一一排查,终于找到了安吾暂住的那间。
  红色头发的青年正准备进去,就接到了首领的命令,直到电话挂断,他才猛地反应过。
  因为太宰治常年到处自杀,时不时还会被敌人抓走,在他的身上带有定位器,位置隐蔽还防水,非常方便港口黑手党的部下按地点找人。
  定位被发到织田作之助的手机上,他按照弯弯曲曲的路线,一路找到目的地。
  太宰!
  他闻到若隐若无的血腥味,脸色一变,猛地抽出手木仓跑了进去。
  我没事织田作把他带走,找一个安全屋,和孩子们放在一起,太宰语气断断续续,在昏迷前,他在织田作之助的耳边,拼尽最后一丝清醒轻声说,不要信任安吾和森先生。
  说完,彻底陷入黑暗。
  织田作缓缓持枪站了起来,视线冰冷,语气没有起伏,你是谁?
  太宰第一次这么狼狈。
  棘手的敌人吗?
  天元举起手,语气无奈极了:你杀不死我的如果我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会信吗?
  织田作思索了一会,他盯着天元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改变,没发现说谎的痕迹后,他果断放下枪,说:抱歉,是我误会了,你是被太宰带回来的吗。
  说着歉意的话,语气依旧平静,疑问硬生生变成了叙述。
  天元猜测这人就是这样的性格,没多追责:没关系,毕竟我是个陌生人他顿了顿,虽然活了上千年,但还是第一次遇到穿越世界这种魔幻经历,请问,这里还是日本吗?
  红发青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你先跟我来吧。
  织田作之助以前是个单打独斗的杀手,他没有同伴,也没有上司,养了五个孩子后,就连钱也变得少到可怜,认真回想很久,他终于从犄角旮旯里翻到了一个地方。
  先把太宰送回总部,织田作马不停蹄地安置好天元,又转身回去接老板和孩子们。
  因为太宰的叮嘱,在这期间,他一直保持着反追踪和观察的警觉性,虽然身处在港口黑手党管控的街道中,织田作却发现,自己周围并没有多少巡查人员。
  都被不动声色地调离走了。
  他心沉了沉,清理好扫尾痕迹,又打开房间里的灯,把孩子们的各种玩具做了定时机关,隔几个小时就会发出声音,伪装出众人还在的模样,偷偷离开了。
  红发青年打扫房间,天元收回看向五个孩子的视线,虽然许久没接触外界,但他也知道,能收养孤儿的成年人不会坏到哪里,他就放心大胆地问了:请问这里是哪儿?
  横滨,织田作随口答道:你是国外的异能者吗?
  不,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被二级咒术师太宰治带了过来,天元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咒力,术式也是异能,为了接近我才会加入高专。
  织田作没有怀疑天元的话,他是一个很容易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话题的人,语气淡定说:太宰去上学了吗,真好啊。
  哈,哈哈,是啊。
  天元尴尬地笑了笑,家里蹲上千年,突然陷入了无法接话的困境。
  他没话找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可以和我说说,太宰他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们的世界?
  织田作诚实摇头。
  那他的年龄呢?天元眼睁睁看着少年迅速变成青年,唯一不变的,就是太宰浑身上下和右眼的绷带,在我的世界,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二孩子。
  织田作不确定:可能他太想上学了?
  天元沉默。
  那他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织田作这次回答很快:太宰昨晚被袭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突破了黑手党的防线,砍伤了他,之后就失踪不见到现在。
  其实太宰的伤口很奇怪,看上去好像刚受伤几分钟,但黑手党的内部成员都看到了,太宰是昨天晚上被袭击的,按照正常推算,他早就应该失血过多死亡了。
  尾崎干部已经把敌人捉俘了,正在审问
  话到此处,织田作顿了顿。
  他拥有首领赋予的银之神谕,得到的消息比一般高层还多,但这些资料,显然不能告诉没加入组织的天元。
  红发青年是个不会伪装的性格,天元看出他的犹豫,换了话题:给我讲一讲这个世界的历史吧,比如有没有诅咒,或者是负面情绪带来的危害。
  好。
  织田作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讲异能者、讲战争和七名叛徒、讲几年前爆炸的镭钵街,全都是一些横滨的人耳熟能详的事情,挑挑拣拣,足够天元了解这个世界了。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异能者的存在吗。
  天元诧异反问,无法理解:他们难道就不觉得害怕?
  为了消除担心和恐惧,咒术界一年又一年拼命压制着消息的流出,导致咒术师与普通人被分水岭划开,明明呼吸着一片空气,最后却生活在两个世界,互不干扰。
  幸介忿忿插嘴,张牙舞爪说到:才不会,织田作可是救了我们的人!
  其实,异能者从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织田作伸手把冒出来的小孩子们压回去,他解释道:没人知道异能存在的原因,它无法被遗传,死后自然就会消失。
  所以,这个世界上的知情者有很多。
  想要彻底瞒住很困难,特务课只能尽可量地引导流言,粉饰太平,再让异能者都聚集在横滨,借由三刻构想维系平衡。
  而这里的居民们,也早就习惯了异能者和黑手党的存在。
  抱歉,还是无法理解。
  天元摇了摇头,人类都会恐惧和自己不同的异类,但你们轻松多了,不需要担心负面情绪的产生。话说回来,太宰什么时候来,我想当面问明原因。
  红发青年僵硬放下打扫工具,作为朋友,他对太宰一言不合就跨世界绑人的事情感到愧疚,干巴巴地说:太宰过段时间就会醒,但有交接的工作,他可能要等晚上或者第二天才来。
  天元表示理解,转而询问:那你不去工作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底层成员,而且,有别的任务在身。
  织田作想到了安吾,又想起重伤手术的太宰和他最后说出来的话,不要信任安吾
  他叹了口气,又继续打扫卫生了。
  就如织田作之助所估算的一样,太宰醒来后,时间才过去两个小时,艰难的手术刚结束。
  因为平时太宰各种作死瞎吃药,他的抗药性很高,被医生打了范围内的最大剂量麻药,只能说勉强管用,刚被推出病房的一瞬间,黑发鸢眼的青年就醒了。
  十八岁的身体可比十五岁时要好的多。
  药效还没退,太宰勉强动了动手指头,非常艰难,他迅速放弃挣扎,侧头用沙哑的嗓音对部下说:把手机给我。
  太宰让部下们全都离开,又检查没有监听器,这才翻开聊天,给在外出差的中也发了一条消息,我找到mimic的据点了。
  回复很快传了过来:这谁?
  昨天偷袭我的组织,他们首领纪德,是一个能预测未来的异能者,枪法和身手极佳,曾经参与过世界大战。
  太宰打字的手指不听使唤,一直在颤抖,他干脆拨了电话过去,运用语言的艺术,轻描淡写地夸大纪德的危险性,纪德以前带领一支小队袭击敌国基地,成功了,但却被自己的国家背叛,变成了流浪佣兵,被钟塔侍从赶出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啧了声,语气嫌弃:首领交给任务的人是你吧,别想使唤我加班。我现在外出执行任务,没有首领的命令,不会回去。
  但他们是冲着寻死来的,策反了干部候补安吾,偷走武器库里的东西,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激怒港口黑手党。
  太宰在心里默默对安吾说了句对不起,反正你是特务科派来的卧底,身边还有暗瓦保护,相信种田长官不会让这个趁手工具人去世。
  如果你不回来,我和大姐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森先生动手了。
  太宰又补充了句暴击:对了,纪德以前是法国军人,说不定认识兰堂和魏尔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