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顾宁宁听到他的声音,本来已经控制住哭泣的欲望了,现在又瞬间泪如雨下:死了。
  秦以霜一愣,心如刀割,呼吸都带着疼,他眼角泛着泪花:他死了?
  难道林夙离开他后寻了短见吗?!怎么可能!
  秦以霜焦急地要出门,准备去查看林夙具体情况,无声的恐慌让他手脚发麻,只听见顾宁宁继续跟他哭着说道:不是,是你死了。
  秦以霜懵了:???
  他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蠢笨的女人又追了她那么久?!都说一孕傻三年,顾宁宁这是怀孕傻了还是天生就傻?
  秦以霜忍住辱骂上百个脏话粗口的冲动,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他深呼吸一口气,好声好气地跟顾宁宁说道:我要是死了,你现在跟谁打电话?
  顾宁宁愣在原地,连哭声都停止了。她手一松,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恶寒从脚底向上爬。
  对哦
  秦以霜要是死了,她现在到底跟谁讲话?顾宁宁恐惧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林哥当然有在捅.东西,他房间最大的娃娃已经没了(。
  顾宁宁:你死了。
  秦以霜:???
  顾宁宁: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秦以霜:
  高亮(?
  这是小说,不要带入现实,现实看见林哥这样的人该跑的跑,早报警早享受(?
  学校改考试时间了,明天专业考试,后天赶高铁回家,所以这两天没更新,回家不卡文尽量日更完结。咪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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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穿书第七十三天
  顾宁宁艰难弯下腰,颤巍巍地捡起手机,手指滑了几次屏幕才把电话挂断,挂断电话后她手掌合在起,呼了口气喃喃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听到手机里发出来声巨响,拿着手机远离耳朵后迷惑地盯着被挂断电话页面的秦以霜:???
  顾宁宁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幺蛾子?!秦以霜的火气蹭地上来了,他再次打过去,白皙的脸颊被气出淡淡的浅粉。
  接电话!秦以霜暴躁地用拳头锤着床头的柜子。
  他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才能想出应对方法。
  他打了三次,第三次顾宁宁才接的,没等他出声,对方颤抖的声音率先灌入他的耳朵:冤有头债有主,以霜你找我没有用
  秦以霜:
  我都说了!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谁告诉你我死了?我不是好好的跟你打电话吗?!重要的话重复三遍,另端的顾宁宁都能从中听到秦以霜语气中夹杂的怒火。
  哦哦哦顾宁宁凌乱了,那为什么林哥家里会有你的遗照?还摆了个灵堂
  要不是那个灵堂和遗像摆得那么真实,她也不会相信林夙的话正常人谁会拿那种东西作假?再说了,林夙眼里流露出来的情感是那么的真实
  秦以霜已经很不耐烦了,他猛灌了大杯水,猛跳的眼皮和直觉告诉他不会有好的事情发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来解决。
  顾宁宁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五十地说了出来:林哥的状态很差,好像还抱了个什么东西,太黑我没看清楚,不过他似乎说了句他很快去陪你
  秦以霜心惊胆战,他才走了不到两天,为什么林夙会认为他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句陪你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是秦以霜没意料过的结局,林夙的病情严重到了超出他的想象。
  宁宁姐,我还要拜托你件事。秦以霜用舌尖顶了下打颤的牙齿,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咬字清晰;即使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面部僵硬得张嘴都很困难。
  顾宁宁不知道林夙的情况,在她印象里,林夙就是她那个积极向上又温暖的邻家兄长。可听到秦以霜那么严肃,她再蠢也知道情况不对了:你说。
  他家门口有块地毯,朝门的那端,中心有个被横着切开的小口,你看看备用钥匙有没有塞在里面,要是有你就把门打开,查看下他的情况你要注意安全,要是他处于极端情况你就退出来,我现在找手机打电话给医院,不要挂断我电话,有事就跟我说秦以霜舔了舔并不干燥的唇,按住狂跳的眼皮,在桌子上摸索着另台手机。
  他在翻到另部手机后第时间拨打了救护电话,在拨通那刻深呼口气以最快速度读出所组织好的内容:落日小区七栋12层
  顾宁宁按照秦以霜说的在地毯里找到钥匙,她先是尝试了敲门,无人搭理后用钥匙开门。
  屋子没有她来的时候那样冰冷黑暗,反而温暖明亮,只有空气中夹杂的胶臭味,抹不去,散不尽。
  顾宁宁边呼唤着林夙的名字边走进去,当她看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林夙和他那手腕狰狞伤口流出洇了小块面积的血液时,吓得尖叫声,手机险些从手里掉落。
  手机里传来秦以霜安抚的声音:怎么了?没事吧?
  顾宁宁闻言被安抚了不少,可即使这样,被娇惯长大的她还是因为恐惧颤抖不已:血,林哥流了好多血
  秦以霜沉默了很久,久到顾宁宁以为他把电话挂了,顾宁宁刚要看看秦以霜有没有挂电话,对方镇定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把电话挂了,开个视频给我看看。
  顾宁宁把电话挂断,开了视频通话,把摄像头对准林夙。
  林夙的模样在秦以霜眼中放大,他闭上眼睛安详地躺在地面上,怀里还有个黑色的骨灰盒;手腕上的皮肉翻涌而出,狰狞而骇人,血液顺着他的伤口不断往下流,在地上汇聚成小滩暗红色。
  林夙的手腕跟他的脸离得很近,那片暗红顺势沾染到那苍白的侧脸,从镜头看下去,是那么的脆弱,像被揉碎的红玫瑰。
  林夙仿佛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那般。
  林夙还跟他说过不会伤害自己的,真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秦以霜想要告诉顾宁宁,去试试林夙的鼻息,再看看能不能给林夙的伤口暂时止血。但他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如同被掐住那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有温热的水滴滴到他的大腿上,秦以霜用手摸了摸脸,如梦初醒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已害怕得满脸泪水。
  秦以霜抱住膝盖,擦掉眼泪。他不应该走的,可能换种方式会更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更改。
  社交软件上的视频通话挂断,顾宁宁看见秦以霜发过来几条消息:你去探探他鼻息,应该不会停止,你下去也没多久。
  你能不能给他包扎下?药箱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
  救护车马上就到,你等等,我会就去医院找你。
  顾宁宁握紧手机,不敢去看那狰狞的伤口,甚至想扭头回去,但最终还是回了秦以霜:好。
  她很害怕,看见林夙的伤口就害怕,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更没想通过她青梅竹马的哥哥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成年后各奔东西,联系的时间少了,或许她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了解林夙,甚至林夙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曾得知,上次联系还是林夙要还她钱的时候。
  儿时的玩伴,可能长大后唯的联系只有互帮互助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去探林夙的鼻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颤抖的指尖,顾宁宁转身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药箱。
  药箱没有止血药,顾宁宁抬起林夙的手,在那狰狞的伤口上缠住绷带,她不敢去看,她看就战栗,联想到刀刃切开皮肉的感觉,绷带被她胡乱地缠上,血液很快地将洁白的绷带染得血红。
  绑上后,顾宁宁坐在地上,擦着因为慌张流下的泪水,静静地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医院有些喧叫,脚步声来来往往,顾宁宁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听到秦以霜叫她的声音。
  秦以霜穿着深蓝色的冲锋衣,拉链没拉好,脖子那的衣领塞进去块,站在走廊的尽头朝她着手。
  看见顾宁宁的回应,少年人喘着气小跑到她面前,顶着凌乱的头发喊道:宁宁姐,现在怎么样了?
  啊或许是少年以前见她都打扮得整洁帅气,像个精致的小公子,她还是第次看见对方这样的衣冠不整,狼狈焦急,顾宁宁有点失神。
  听到秦以霜的话,顾宁宁迅速反应过来:现在在急诊缝针,医生说要先缝针才能做检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哦,还问了有没有家人,我跟医生说他全家都死了。
  秦以霜:怎么最后那句听起来那么像骂人。
  秦以霜的心稳定下来,坐在顾宁宁旁边跟她起等待。
  时间分秒的过去了,顾宁宁跟他询问他跟林夙的关系,秦以霜怎么可能会将所有的情况跟她述说,自己胡编乱造了个绝美的爱情故事糊弄顾宁宁。
  顾宁宁感叹道:我真的没想到你俩的爱情故事那么的感人,不过怎么听起来跟我看过的电视剧那么像?林哥溺水你真的跳下去救他然后你俩看对眼的吗?我怎么还不知道你会游泳呢
  不会游泳的秦以霜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眼神乱晃。
  对了,林哥这是怎么回事。顾宁宁想起了这个事的重点。
  关于这个,秦以霜已经想好了应付她的办法,进了医院,有些东西也瞒不住:他母亲死的时候他压力太大了,精神状况出现了点问题
  顾宁宁瞬间明白了:我懂了。
  旁边的手术室上头的灯换了个颜色,个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他身后的几个护士也推着盖着白布的人同出来,眉眼都有些淡淡的忧愁。
  秦以霜心脏猛跳,率先冲上去抓住那个医生的手: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别开脸,叹了口气:你是她的家人吧抱歉,请你节哀
  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就死了呢?!秦以霜身躯震,泪水争先恐后地从眼眶流了出来,恐惧叫他牙齿打颤,身躯僵硬得像石膏;他不能动弹,呼起气来头晕目眩,脚下的瓷砖地板更是宛如棉花松软,似乎向前步就是深渊。
  骗子,骗子
  还说要永远在起。秦以霜咬着牙掉眼泪。
  医生接着叹气:没办法,老人家年纪大,免疫力弱
  秦以霜:?嗯?林夙年纪很大吗?
  旁边个中年男子猛地推开他,扑到那白布盖住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娘啊!我的亲娘啊!是我对不起你!怎么你就这样死了呢?儿子还没能好好孝顺你
  秦以霜:
  顾宁宁小声叫着他,朝他挥手,神色复杂:林哥不在手术室,我垫了点钱,让医生先帮检查
  秦以霜羞耻得发抖,眼泪依旧掉个不停:那为什么你要坐在手术室门口?
  没等顾宁宁回答,旁边的门出来了个护士让顾宁宁进去。
  秦以霜跟着她起进去,里面的医生在写着什么,头也没抬,他把检查报告向上挪,示意让秦以霜看:发现的早,没有生命危险,昏迷是肠胃原因造成的。手上的伤口已经缝合了,注意不要有大幅度的动作,以免拉扯碰到伤口。病人还有很严重的肠胃问题,自身也有贫血,看样子挺久没有进食了,目前整个人处于不健康的状态,别给他吃什么刺激肠胃的食物,尽量少食多餐这状态,你们虐待他了?
  没,应该是他自己不吃东西。你看我俩的体格,哪个能打得过他?秦以霜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后重重舒了口气,他看着报告单上面的字,除了疾病名称他没多少看得懂的。
  医生想起病人手上自残留下的伤口,想想也可能,他看着面前眼角泛红,脸颊残留泪痕的少年继续说道:先住院观察,有自残情况下的话建议病人清醒后去心理科或精神科那边看看,有没有家属签下字?
  秦以霜想了想,说道:他全家死了,他是个孤儿。
  医生的笔顿住了: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骂人。
  看看能不能先安排住院,我会出钱的。秦以霜放下手中的报告,他不是林夙的家属,但他有办法成为林夙的家属,有什么事我担着,你把院长电话给我,我来沟通。
  有时候他讨厌秦以寒,又不得不需要对方的能力帮助自己。
  医生想了会,事不归他管,他就是个看病的,病人没法出院,而对方又愿意出钱,那任由对方好了:那去前台缴下费,记得办个病历本,病人在
  秦以霜跟顾宁宁气氛沉重地并肩走到前台缴费,护士拿出个崭新的病历:名字。
  林夙,双木林,风字里面的那个叉叉换成歹徒的歹。
  性别。
  男。
  家庭住址。
  落日小区七栋12层
  多大了?
  秦以霜跟顾宁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