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阵师_分卷阅读_58
  而今的她,只是个女人罢了,为了她的任性,二十年的时间断章,抹灭了一切,这是她爹娘给她的疼爱,脱离修真界,让她能像一个平凡的女人一样,几乎没有人记得她。
  剑宗宗主钧晟缓缓的闭上了眼,神识收起,发出一声叹息。
  夜,银月如盘,万里无云,这样的夜很适合于修行,不少的修真者借着月光吸取日月精华,粹炼肉身,此时,城守府,叶听雪所住的小院,她坐在院中,借着皎洁的月光,手中拿着颗乌金木珠,用灵力刻画着,夜行被白宁从灵玉佩中抓了出来,强行废了一半的修为。
  ‘这个你还是别留了,我看这东西对那薛百比你有用。’白宁打量着夜行,夜行是心中有怒,但他和白宁差的太远了,加上白宁是白泽一族,是瑞兽,更不是他这个怨恨所形成的厉鬼可比的,对方想灭了他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因为薛百是符师么?’她头也不抬的问。
  ‘不,因为他是阴雷体,招鬼又与鬼相克,有这么个东西在身边,利多于弊。’白宁摇头回答。
  ‘你到不怕薛百被夺舍了。’她轻笑一声,知道他必有办法。
  ‘定下主仆契约就不会了。’他果然没让她失望。
  ‘那就这么办吧,反正留我身边也没什么用。’她点头,接着刻手中的珠子,‘对了,你那有没有什么驭鬼的法术书?一起给他吧,免得出了纰漏。’
  ‘放心,都准备好了。’白宁点头,‘今日正好,我这就给他送去。’
  ‘去吧。’她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一人一神几句话就决定了夜行的去处,夜行几乎被气的要自行了断,只可惜是几乎,他本就不是人,是相互吞食而行成的生物,根本没什么气节可言,好死不如赖活着。
  于是这一-夜,薛百收了一名鬼仆,他在鬼仆生,他死鬼仆亡,所以,夜行不得不全心全意的护他。
  满月之下,叶听雪用灵力刻了五颗乌金木珠,乌金木属木,却比百炼钢还在坚-硬,淬炼过后,不怕灵火烧,是做灵器的上好的材料,这几颗还是她小舅给的边角料,她灵力不够,借着盈月才能完成。
  珠子上是她刻的阵法,可传音,可传物,这样一来,也不怕几人分开后联络麻烦。
  珠子打了孔,可以随个人的喜好做配件,收起珠子,叶听雪喝了一杯灵果汁,开始研磨婴面花,这几日她收了不少婴面花,全都磨成了粉,就算将来她在门派内也会磨,只要想到她多磨一瓶,那么易江的人都多一分的保障,她知道她这样有些不对劲,可是她就是想多做一些,想护着他们,想让他们好过些,若是可以,若非因果关系,她宁可现在就灭了赫族,永绝后患!然而,她也知道,不可以,也许赫族真的没了,皇帝就会对叶家,对易江出手,再易江足够强大之前,在她丁页上修真的丁页峰之前,不能让皇帝有理由对易江,对叶家出手!
  ‘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天道向来公平。’白宁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心疼,伸手抱住了她。
  ‘我知道。’她一直知道,‘但,天道也无情,视人命如草芥,我毕竟还是凡人,娘生爹养,有私心,就算走上这条路,我依然这样认为。’
  ‘天道不光视人命如草芥,在它的眼中,一切无关性命,只关因果。’他手臂微微收紧。
  ‘那么你我呢?’她突然问出,‘也是因果么?’
  ‘你我之间可不是因果这般的简单。’他轻言,声音中有几分悲伤。
  她却不在开口问,想到前世所发生的事,却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他本是神界的神君为何会成了她的白马,又变成被幽禁在云天宗禁地的妖兽,很多事她想不明白,似乎有些事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等到适合的时候,白宁会主动告诉她,她只要耐心的等待就可以了,她从来就不缺耐心。
  这一-夜,他们似乎又亲近了些,似乎又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叶听雪在白宁的帮忙下,磨了许多的婴面花粉,足够装半个车厢的!
  薛百和万俟勒先后到了城守府,正见叶听雪嘱咐余婆等人。
  “路上要小心,能走官道就走官道,别图近,虽说咱易江人身手好吧,可难免遇上不开眼的,多闹心啊!路上也别着急,家里稳着呢,一时半会儿的打不起来,也别累着了,还有这些个粉给我娘,她知道怎么用,也让家里放心,我好着呢,一准不会亏了自己,我会往家里写信的,还有……”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余婆一边听着一边应着,半点不闲烦,不知下回能听到大小姐絮叨是什么时候,在她的记忆里大小姐还是个走路都不稳的小娃-娃,一转眼就已经离家远行了。
  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才一一惜别,直到人看不到了,叶听雪才收回目光,侧头一看,薛百和万俟勒正傻愣愣的看着她,她下巴一挑,“怎么没见过!”
  薛百傻傻的点头,他是真没见过!
  万俟勒声音带着羡慕的开口,“你很幸福。”
  “嗯,我知道。”只要家在,她就会一直幸福,哪怕离家千里。
  她引着两人入城守府,叫来许家姐弟,将连夜做的珠子送上,并告诉他们用法,有事大家多联络。
  许兑许离直接串了红绳带手腕上了,薛百系在了家传玉佩的下面,万俟勒系在了师父连夜给做的灵器竹萧上,先放着,打算往后铸了本命剑嵌在剑柄上。
  一日后,招选正式结束,被选上的与家人告别,准备与师父前往师门,没被送上的不甘心的离去,年岁小的打算下次再来,年岁大的只得断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