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_分卷阅读_2
  “……不行,我们女君……”青竹努力争取。
  对方轻蔑一笑,又刺啦一声过,车内听到青竹急促的呼吸。好一会儿,才听到那少年懒洋洋的后话,“都下车。”
  与此,已经没有商量余地了。韩氏稳稳神,拉着闻蝉的手,安慰她,“他们只是要搜车,怕我们事后告官。别反抗,没什么的。”
  叮一声!
  一把匕首破了车壁,那锋刃,差点刺着车中二人。两人面色煞白,有一瞬僵着不敢动。
  片刻后,车门打开,闻蝉与韩氏,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
  寒风凛冽,大雪扑面。少女款款下了马车,湖兰色深衣浅裾,脖颈微曲。她扶着侍女的手骨,纤洁,细长,根根如玉笋般,玲珑可亲。
  一片雪花落在眼睫上,她伸出手,擦去眼睫上沾着的水雾。抬头的瞬间,香腮胜雪,云鬓玉容。长长的裙裾托着少女婀娜的腰身,皑皑之飞雪,面容之娇妍,让围观劫匪窒息。
  同时,闻蝉看到,坐在凸起山石上,短褐少年垂在面颊上的发丝有些卷曲,他眉眼浓郁,低着眼眼底幽黑。在看到她后,他手里玩着的匕首停了停,眉目扬起来,定定看着她。
  高高的山石上,慵懒漫坐的小郎君,所有劫匪中,就他,让人觉得不一样。
  闻蝉立在人前,清清亮亮。目中的骄矜,也让人觉得很不一样。
  少年忽而起身,雪簌簌落,他从高处跳了下来。一纵六七丈,吓了闻蝉一跳。
  他直直走向她。
  看他站到她面前,转着手中匕首,“我改主意了。不劫财,劫色。”
  啊?!
  闻蝉看他笑容更开,俯身,面容在她僵硬的清澈眼瞳中放大——
  “我叫李信。小娘子嫁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李信:小娘子嫁我吧~~╰( ̄▽ ̄)╭~~
  闻蝉:阿母我一定在做梦╰( ̄▽ ̄)╭
  ☆、第2章 你叫知了知了?
  飞雪长衣,丽眉连娟。因为少年的突然凑近和口出狂言,闻蝉的眼眸瞠大,满满的惊愕与不可置信。她的眼睛清澈纯美,星光璀璨,就是蓦然大睁时,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
  看起来不觉得她是生气,倒像是娇嗔一般。
  李信再逼近一步。
  闻蝉白着脸后退,在她后面下车的妇人搂住少女的肩,将小女孩儿护在身后。妇人看着少年的目光,几分仓皇与警惕,又努力镇静,与他细说,“这位小郎君,你若有困难……”
  少年笑了,微卷发丝贴着面,随着呼吸和寒风扬落。他睫毛和眼睛生得漂亮,一笑起来,给平淡无奇的相貌增光不少。
  闻蝉心想,这人也就眼睛能看了。
  李信冲韩氏扬下巴,“知道我想杀她吗?”
  侍女倒抽一口气。
  他眼睛也不眨、就下这种命令,看来就是见惯生死的。韩氏攥着袖子的手握得紧,两股战战,几乎晕过去。她心中后悔再后悔,想她出身大族,出行时,夫君细细叮嘱让她小心,前面都无事,她放松警惕,没想到临了会稽,竟发生这种事。
  闻蝉鼓起勇气,从四婶的背后抬起脸。她同样害怕,却看着少年,说,“你不要杀我四婶,我跟你们走。”
  “答应嫁我了?”他转着手中匕首,笑起来的那股戏谑和肆意,盯着她的眼神,都让闻蝉厌恶至极。
  闻蝉目中骄矜之色收起,试探说,“……我可以考虑考虑吗?”
  自称李信的少年偏头,“好,那你就慢慢考虑吧。”
  ……
  一行人被这些劫匪领着七拐八拐,被押进了一个寨子里。这寨子埋在深山,又因下雪而被隐埋。如果不是这帮劫匪领着,寻常人都找不到这个地方。跟着韩氏和闻蝉的侍卫,真论起来,也不一定就不如这些劫匪厉害。然到底吃了下雪和不熟悉路的亏,哪怕跟着一个向导。现在,那向导也被领走了。
  大雪天遇到这种肥羊,对劫匪们是个好消息。
  被押的人憋屈而丧气,那帮贼人,却搬着马车上的好东西,说说笑笑——一人手里抱着一个滚圆玉器,从没见到过般惊喜,不愿撒手,“这富商家里,也太有钱了。”
  “是啊,咱们兄弟辛苦奔波,他们倒是富得流油。不劫他们劫谁?”
  “哈哈,给阿信找了老婆,阿信这次该高兴了吧?”
  “那可不是!没看到阿信见到那小娘子,眼睛都直了吗哈哈?说起来,那小娘子真他娘的好看啊。老子看啊,那皇帝的女儿,都不如她好看。”
  “以后就是咱们的人咯!”
  旁人个个欢天喜地,被劫的人,却都惶惶然,又怒又恨。尤其是听到他们辱及自家翁主,恨不得啐一口,告诉他们这帮有眼无珠的痞子,舞阳翁主是何等身份,也是他们敢肖想的?然现在,大家——
  孤立无援。
  但是没关系。
  闻蝉安慰自己,四婶说,大姑父的人在驿站等着他们。如果他们不能如期到,大姑父应该会察觉的,定会派人来找他们。这些贼子,不过是乌合之众,哪里能与朝廷的兵马对抗呢?
  所以,只要自己能撑过一两日,事情就会有转机。
  到了这个鬼地方,闻蝉的侍女们都被关了起来,也无法见到四婶。坐在一个屋子里,门窗都被关死,闻蝉试着叩了叩,没有人回应。闻蝉望望屋中摆设,费力地搬过一个小几,踩上小几,试着去推那扇木窗。
  她提着裙裾趴在窗上时,门被推开了,扭头,看到站立在门口的少年,还有三四个男人。
  几人一路走来,正在说笑,“阿信,你小子运气不错,劫个色就劫个这么美的。”“难为咱们阿信开了窍!”“阿信放心,咱们肯定让你大喜之日风风光光……呃。”
  推开门,几人看到以不雅姿势跪在窗栏口的少女。
  几个人面色怪异——美人这般不讲究。
  闻蝉小脸刷地染上绯红,却装作什么都没有般,将小腿从木框缘挪下,振振衣袂,从矮几上娉娉袅袅地走下来。丽人睁着明亮的水眸,好像他们的大惊小怪,是对她的亵渎一样。
  李信玩味地看着佳人,佳人却不看他。
  “哈哈,阿信,你跟小美人聊吧,兄弟们先走了。”诡异的沉默后,身后三人反应快,在少女故作无事后,及时关上门走了。出去后,兄弟间是怎么传闻蝉那个粗俗动作的,就不得而知了。
  闻蝉忽视之前的窘然,跪坐在案几边,乌发如坠,目光低垂,裙裾下,露出素白的鞋袜。
  李信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后,趺坐到少女对面。他盘腿而坐,很放松的坐姿,盯着她低低的发顶看。这样的小美人,垂着眼睫装矜持,面颊雪白染霞,胭脂一般动人。小巧的耳珠隐在乌发下,隐约能看到通红的耳垂。
  李信手放置在案几上,撑着下巴,放肆地、无所顾忌地打量对面少女——
  闻蝉低着头,能感觉到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是一动不敢动,唯恐刺激他。她在长安时,连丞相府上的郎君都不给好脸色,轻视、不喜、不睬,她愿意怎样都没关系。那些人一样看中她美色,但她是翁主,没有人敢欺负她。
  可是现在……这个乡巴佬,知道翁主是什么吗?
  闻蝉甚至觉得,恐怕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对方也因为没见识,而看不懂她是不能得罪的人。
  那怎么办?
  嫁他?
  长安的大好儿郎们她一个都看不上,能看上这个乡巴佬才有鬼……
  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少年开口,“小娘子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