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无法抗拒的心动
  许知意在外面吹了寒风,淋了秋雨,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潮湿的。
  回来的路上,整个人都在轻轻打颤,此刻寒冷与温暖相遇,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
  她的脸肤色白皙,沾了水汽的头发,湿漉漉的垂搭在脸侧,越发衬的肤色动人。
  白色的孝服方才就被嬷嬷们拿去整理了,只穿着原本的长衫,是一袭水蓝色的袍子,领口裹着纤细秀气的长颈,裁剪得体,将她的起伏全都一览无余。
  陆廷野嘴角噙着抹笑,细细的打量着她。
  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又瘦又直的两条长腿,俏生生的安静立在那里。
  眼神无辜,表情勾人。
  多日来的思念泛滥着倾泻而出。
  他看到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朝她招招手,见小女人还傻乎乎的站着,索性走过去。
  一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指,他不悦的皱了皱眉:“这般凉?衣服也发潮,去换了。”
  他的手心很热很干燥,细碎密麻的暖意,在触碰到的那刻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许知意像是抓住了一团火,烧的她感觉热烘烘的。
  她望着多日没见的陆廷野,嘴巴瘪了瘪:“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他低头睨过来:“你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
  许知意忍不住弯了弯唇:“过来的时候没有被人看到吧?”
  “怎么还真像是偷上了?”陆廷野嗤笑,摸了摸她的脸,果然也一样的冰冷,他眼中染上几分心疼,说道:“今天天冷,怎么不知道穿厚点?”
  “穿厚了的,但还是冷,天下雨了。”许知意解释说道:“风吹得雨丝都歪歪斜斜的,即便打了雨伞,它们还是往伞下钻。”
  “说话声音都在发抖。”陆廷野拉过她,不容置疑的将她带到里面。
  许知意这才发现床上放着两个大包裹,她眉头才皱起来,就听身边的男人说道:“正好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挑一件换上,你先换着,我去取巾帕来给你擦头发。”
  熟稔的口吻,让她有短暂的愣怔。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已经存在多年,他们彼此依靠,共同生活。
  等他走后半晌,她才失笑着回过神来。
  陆廷野的眼光一向很绝,从他平日的装扮上就能看出来,他的审美很好。
  给许知意买的新衣服,每一套的颜色搭配与款式,都完美无可挑剔。
  他很清楚她的美,也知道如何表现她的美,那些其他女子穿上只会觉得俗气土气的艳丽色彩,穿在许知意身上,说一句令百花黯然失色都不为过。
  娇美的容颜,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勾人魂魄。
  她挑了件蓝色的衣服,还在服丧期间,阿婆的三七还没过,她不想招惹生事。
  刚刚穿上里面的吊带时,正要套里衣,脚步声渐近,她惊慌失措的抓着衣服呵止他,陆廷野只闻所未闻,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停下,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
  “伤好了许多。”他喉头发紧,绷着声音说道。
  许知意不自在极了,小声的应了下,而后将里衣套上,这才没有那么尴尬。
  陆廷野让她先穿衣服,自己则在旁等着,换上了新衣服之后,确实比之前暖和了。
  屋子里面的炭盆,烧的噼里啪啦的,大概是错觉,她觉得脸颊也烧的火热。
  陆廷野问起那管药膏,许知意说用完了,他坐下来后,给她擦头发。
  两个人一时无语。
  他的动作轻柔,过了会儿,问道:“我看看你的伤?”
  许知意脸红:“不…不要。”
  陆廷野轻笑了声,点点头:“那就都听你的,伤好了就行。司征尘有再来找过你吗?”
  “你要听实话?”许知意抿唇,心中有所顾虑。
  她其实不大愿意让陆廷野与司征尘因为她而为敌,这两个人都非常人,真要硬碰硬的,指不定会闹出来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
  陆廷野捏捏她的鼻尖:“罢了,不必说了。”
  许知意叹气说道:“他只是心血来潮,上次你为了我,硬闯王府的事情,他不知为什么没有计较,但既然没有计较,那就是好的,下次你做事,断然不可以再那么冲动。”
  “事关你我才会冲动。”陆廷野淡淡的道,话里的情意却很重:“关于你,我寸土不让。他我会去处理,只要娇娇心中有我,这便什么都够了。”
  他将她抱起来,轻轻的吻她额头,许知意的小手抵在他身前,有气无力。
  柔软的唇向下移,摩挲着她的眼睛,鼻尖,辗转停留在她的唇前。
  许知意呼吸都变得轻缓几分。
  浓密的睫毛轻飘飘的颤啊颤的,夕阳西下,屋子里的火苗在上面跳舞。
  陆廷野浅尝了口,作恶的舔了舔她的唇。
  男人见到心心念念的姑娘,姑娘身娇体软,肤白貌美,像是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
  他是有旁的想法,可他是将她放在心上的,知道此刻的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这个吻慰藉了他多日来的思念,他没再动手动脚,转而拿起床上的另个包裹,里面装满了许多路上见到买的小玩意,什么胭脂香膏,还有面脂首饰之类的,都是他挑给她的。
  大老爷们没买过这种东西,实在看不出胭脂的颜色有什么分别,但他很听小摊贩的话,把所有的颜色都来了一盒,所以东西多的铺满了床。
  他压低了声音,沾沾自得的同她讲这一路上的所见,甚至还告诉她,他现在已经能够区分出许多胭脂的颜色了,还知道了姑娘家流行的妆容。
  “但我觉得娇娇化什么妆都好看,不化也好看。”
  许知意被哄的两眼弯弯,这种时时刻刻被人惦记在心上的感觉,这种不管她说什么,都会有人顺着她哄着她的感觉,是真正让人无法抗拒,心甘情愿沦陷的。
  天色完全暗下来,屋子里面却没有点灯,两个人盘腿坐在床上闲聊。
  炭火盆里发出的光,将一角照亮。
  陆廷野问她什么时候回许府,许知意回答说就在这几日,还提起了许邕。
  她撒娇的说到许邕摔了他送的饭菜那件事,放在以前,这点细枝末节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连听得兴趣都没有,然而这会儿却托着腮,比上朝听朝政都要认真。
  谁都没有注意到,窗外有道身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