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活活气疯
  “好看吗?”夏侯燕的声音很平静,眼神中却有点哀伤。
  她也没想到,罗肃这家伙说动手就动手,几下就把她剥光了,不过也是因为她不反抗,不然哪能让他轻松得逞。
  聪明如她,当然知道罗肃不是那种恶心坏男人,他这样对自己,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罗肃此时完全呆住了,他扒掉夏侯燕的衣服就是为了检查她的身体,用自己的脑晶拍照后带回异星给孙立仁看看怎么搞,如果确定有药的话,需要用多少。
  结果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夏侯燕的身体近三分之二烧伤,整个体表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不好看,不过也不必担心,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现在,趴下。”
  夏侯燕乖巧的趴在罗肃的床上,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己可怖的后背来回扫视。
  良久,罗肃叹了口气:“把衣服穿上吧,再难我也会帮你恢复。”
  他起身离开了,夏侯燕却并没急着穿衣服,而是用罗肃的被子盖着身体,脸上火辣辣的。
  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将身体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一个男子面前,哪怕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烧的面目全非。
  就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心跳加速,血流加快。
  因为她从罗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坚定,而不是像什么厌恶、反感之类的神色,如果有那种神色,她会马上离开罗家。
  “罗肃,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罗肃背后那神秘的大块头, 莫名就治好了癌症,他母亲的股骨头也神奇痊愈。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缠绕在夏侯燕心头的一条巨蟒,让她好奇,又让她恐惧,同时,也让她本就想放弃的人生,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之火。
  “希望真的有机会让我恢复,真有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愿意用一切交换。”
  ……
  “收陈粮,按新粮价收,每家只收50斤,最近就收一次,谁家有陈粮的可以找我出手。”
  “不怕招虫,不怕鼠咬,每家50斤,现金收购。”
  罗肃骑着电动车,后边挂了个喇叭,不停的循环着上边的两句话。
  “这孩子疯了吧,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
  “你不懂了吧,人家前天走的时候,把欠的那几家的钱全都还了,还支付了比银行都高的利息。”
  “我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马上要换届了,他这是在造势。”
  村中百姓闻声而动,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家中的陈粮,有的村民家中粮食一放就是好几年,到时候人都没法吃了,只能喂牲畜。
  现在罗肃说用新粮价收购陈粮,这还不赶紧动起来,万一他反悔了,这机会可就没了。
  不多时,罗肃家老宅外边,排起了长队。
  只要跟他们家平日里没点仇怨的,上门就收,别说50斤,有几户带来的粮食怕是上百斤重了,罗肃弄了台秤,照数付款,直接现金结算。
  拿到钱的老百姓无不连声道谢,有的人甚至还追问一句,以后收不收?
  “收,为什么不收,等我当上村长,比这好的事会经常做,大家可要多支持我啊。”
  果然,真的是为当村长造势。
  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呸:“就凭你?还当村长?不就上过几年大学吗?学问高,不代表这村子你能管的好。”
  村长罗兴旺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站在人群后方,一脸不屑的道。
  罗肃暂停给下边的人稳重,拍拍手:“罗兴旺,我也不跟你瞎扯,现在的你,就像那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随便说,随便跳,我不介意的。”
  “你,你个混蛋玩意儿,你再说一次,谁是蚂蚱?”
  罗肃拍拍胸口:“哦哟,可吓死我了,你不是蚂蚱吗,那你是个啥,人形大蛤蟆?哈哈哈哈,看你气鼓鼓的样子,还真像只大蛤蟆呢,哈。”
  罗兴旺本就是带着气过来的,老村长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非要主持换届,铁了心要换掉他,偏偏他拿老村长没办法,整个村子里最有威望的可不是他罗兴旺。
  所以他带着一群手下过来找罗肃的麻烦,就是想先吓唬吓唬这小子,让他怕了,不参与村长竞选,那自己就有可能继续连任了。
  结果倒好,这才刚到地儿,罗肃三言两语就把他损的几乎一口老血飚出。
  “罗肃,你这小畜生,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你缺家教,缺德啊,枉你上了这么些年的学,白上了。”
  正想转身继续给人称得的罗肃,被他这一句话惹的不高兴了,撇撇嘴:“呦,跟我扯到家教,扯到道德层面了,那好,你给我听好了。”
  “你说你是长辈,那我问你,村口那沿街房租在外边两年了,收的租金在哪?”
  “村西边的大仓库包给那个做铁钉的厂子好几年了,租金呢?”
  “还有,上头发下来的扶贫款,低保金,等等的这些钱,你敢把账面摆桌上,让所有村民们看吗?”
  坏了,罗兴旺当场神色剧变,他感觉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
  这些话题根本不能摆在人前谈的,这都是有猫腻,有问题的,他罗兴旺从中收了多少好处,那真不能说。
  现在罗肃这小子突然就把这些遮羞布给撕掉了,这让他的老脸瞬间没地儿搁了,连个台阶都不给下啊。
  罗兴旺颤抖着手指,指向罗肃,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罗肃却还不打算放过他:“几年前修建引水渠,修公路,占了几家的地块,这都是有补偿款的,罗兴旺,钱呢?”
  唰的一下,许多村民神色大变的扭头看向罗兴旺。
  因为罗肃所说的这几件事,涉及他们几年前的土地被占相关的情况,当时罗兴旺就给他们可怜的三瓜两枣打发了他们。
  却没想到今天罗肃一句话给戳破了当年的旧账,要出事啊。
  “罗兴旺,小肃说的是真的吗,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开头,瞬间人群炸锅了,直接将罗兴旺给围了起来。
  而他带来的那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原本还诈诈唬唬的上前想吓唬人,可一群暴怒的村民眼愁着就要拎锄头,吓的他们直接抱头鼠窜,把个罗兴旺给撇下了。
  现在的罗兴旺,就像是人潮中的一只小船,被人推来推去,随时都可能疯掉。
  然后,他嗷的一声,手一钩,眼一翻,嘴一歪,抽了。
  “呦,这是啥造型啊?”罗肃点上支烟嘲笑道。
  某个刚换过粮,站一旁看笑话的村民咧嘴笑道:“你牛,把这老杂毛活活气疯,真是给俺们解气啊。”
  罗肃递了支烟给这村民:“还没完,等收完粮食,我们一起去村委会把账本啥的全翻出来,让会计也出来,大家当面对一对就清楚了。”
  人群最后方,穿了一身红色冲锋衣的夏侯燕,遥遥向他竖了下大拇指,眼神中满是笑意,当她转身离去,罗肃才叹了口气自语:“欠她不少人情了呢。”
  “出事了,出事了,海娃子喝了两口井水就吐白沫了,谁来救救我家海娃子啊,救命啊。”
  突然,远处跑来一个失魂落魄的村妇,满脸的泪痕,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男童,此时男童嘴中正在溢出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