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黏包[重生]_分卷阅读_45
  过了许久,骆阳才从沉默中回过神来,眼神倏然望到了桌子上的那个日记本,骆阳心底咯噔一下,他想起了那个小孩子在日记本里,写了些什么东西。
  骆阳理智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翻开那个日记本,可鬼使神差般的,他走到桌子前,看着面前这个书页已经微微泛黄,破旧不堪的日记本,动手将其翻开。
  幼稚又潦草的字眼杂乱无章,撕毁的痕迹格外明显。
  骆阳却仔仔细细一个字都不曾放过,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看下去。
  古朴陈旧的气息,每一个字眼,每一句话,似乎都承载着一些令他难以承受的过去。
  直到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写着。
  哥哥不喜欢烦人的人,我不烦人,所以哥哥喜欢我。
  第28章 第二十八条尾巴
  不知在什么时候,雪停了。
  放眼望去,茫茫雪海,看不到边际。
  骆阳站在屋檐下,听着大雪之后的寂静,雪落枝丫的声音,跳下台阶,踩在雪里。
  他清楚的记得梦里,有个小孩子,从这里,一直爬到了悬崖边上,满身是血。
  骆阳呆呆的望着那条无法被白雪覆盖的一条窄窄的道路,他还记得梦里这条沾满了鲜血的路,炙热滚烫,就连那冰冷刺骨的皑皑白雪也无法掩盖。
  他顺着这条路走到了崖边,山崖间风声呼啸,骆阳往下看了一眼,“好高。”
  这么高的地方,梦里那个人哪来的勇气往下跳的?
  骆阳实在不明白,他怯生生的后退了一步,仿佛那深渊有什么洪水猛兽,会把他拉下去。
  屋外寒风吹得有些冷,骆阳却并不觉得冷,可他还记得容与的嘱咐,转身刚准备进房去,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骆阳皱着脸,这并不是容哥哥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似乎有人顺着这羊肠小路踉跄而来,浑身褴褛鲜血淋漓,骆阳惊呼一声,朝后踉跄一步,双手捂住了小嘴。
  那人满身血污,脸上根本看不清样貌,出现在这羊肠小径,不仅是骆阳吓了一跳,那人见着骆阳,也呆愣了片刻。
  似乎是极其震惊,意料之外的看着骆阳。
  “你、你怎么……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口不择言,连自己如今的处境都忘了。
  骆阳自己也觉得奇怪,看着那人,心底的厌恶感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骆阳不想理他,转身就朝屋内走。
  刚走到屋檐下,就听到那人凄凉的苦笑声,踉跄上前,一把抓住骆阳手腕。
  骆阳惊慌失措看着他,细小白皙的手腕上尽是污浊猩黑的血液,那人离他极近,骆阳似乎是被吓到了,竭力想从他手里挣脱开来,却也只是发出小猫似得声音,“你想干嘛!你放开我!”
  “该死的是你不是我!”那人目眦尽裂,一双血污之外格外透亮的眼睛也因此而无比丑陋,“你跟我走,你跟我走!”
  骆阳惶恐到了极致,不明白这人嘴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全身颤抖,“我不认识你,你别动我,我不要和你走!”
  “你不认识我?”那人一怔,扫视一眼骆阳短小的身材,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两声,“你竟然不记得了,那好,我就让你想起来,只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我就有救了,他们就不会拿我去祭天了。”
  骆阳听着这人得意洋洋的话,心头更怯,转头望向四周,“容哥哥,容哥哥救救我……”
  听到骆阳求救的话,那人语气更恶,“你别想着人来救你,没有人来救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拉着骆阳胳膊往外拖,一个趔趄,骆阳被台阶绊倒在地,被硬拖了几步。
  刚下台阶,齐整的脚步声传来,骆阳只觉得全身被那人拖行得好疼,泪眼蹒跚抬头望去,只见骆臣带着四五人前来,将人团团围住。
  骆阳想喊哥哥救他,可是一张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任他嘶声大喊,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来。
  他仓惶失措的看着骆臣,泪水不要命的往下掉。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不出话,成了小哑巴。
  双眼通红,泪水涟涟,可怜兮兮的模样让骆臣手心紧握,却依然稳着声线吩咐,“把他带走。”
  “是!”
  身后几人上前来,要将那满身血污的人带走,可那人一把将骆阳擒过,指着骆臣厉声道:“你看清楚,他才是那个九尾狐,我不是!”
  骆阳身后一条尾巴摇摇晃晃。
  骆臣眉眼寒霜更甚,一剑寒光而来,掀翻了那人。
  一股强大的推力将骆阳推开,骆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那人已经被牢牢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偏着头,盯着他,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看的骆阳心底直发毛。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这么恨他。
  “骆阳,你就是骆阳!我就是死,也不会为你顶罪祭天!”
  说完,奇迹般的从他嘴里吐出一颗发着光的珠子,那珠子似乎是认主,直接朝骆阳这飞来。
  骆臣来不及动作,眼睁睁看着那珠子没入骆阳胸口,没了踪迹,扑过来上下打量着骆阳,双手颤抖把在他脉搏处一会,见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转身双目赤红看着那人。
  “青翎,你该死!”骆臣咬牙切齿森然道:“带走!”
  青翎看着骆臣脸色,又看向骆阳慌乱的小脸,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神色癫狂,“骆臣,你费尽心机救他,可是那又怎样,等他想起来,他绝不会原谅你这个罪魁祸首!”
  四人连拖带拽将人拉走,霎时,整个别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骆臣一言不发解开了骆阳的禁制,骆阳似乎是被刚才骆臣的举止吓到,不敢扑在骆臣怀里说委屈,只坐在一侧小声啜泣,“哥哥……”
  骆阳坐在雪地里,白雪把他裤子浸湿了大半,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手腕上满是猩红的血污,骆臣心疼死了,伸手想去抱他,却被骆阳躲了过去,爬起来,朝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