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媒正娶_分卷阅读_27
  玉润抬头,装出一副悲愤的模样:“六郎,这人可是妄图……凌|辱与你?”
  她刻意提高了“凌|辱”两个字的音调。
  桓玄勃然大怒,暴喝道:“你说什么!”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许还会感激玉润情急之下替他解围,毕竟将责任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就可以避免损害自己的名声。
  然而对于桓玄……
  玉润某种划过一丝诡谲之色。
  她最是清楚不过,桓玄当初之所以这样怨憎郗家,就是因为他父亲同郗超那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与他而言,自己这样说,简直就是对他的奇耻大辱。
  正如他料想的那样,桓玄怒了,一脚狠狠揣向躺倒在地的尸体,只将他踹到玉润的面前。
  玉润却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开口:“郎君何必如此,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桓玄这回并没有生气,而是怔住了。
  这小姑子,怎地自上次一别之后,竟是变了这么多?
  难不成,她是心中怨恨自己当初并没有同意他们的亲事?
  这样一想,桓玄觉得很有道理,大步向前想要扯住玉润的手。
  然而一双冰凉的手却抢在她之前勾住玉润的双臂,用力将她向后一带。
  在桓玄看来,就是玉润有意的后退几步避开了他。
  “卿卿,你离他远些。”
  阿绝幽幽的声线飘入玉润的耳膜,满是嫌弃:“脏死了。”
  经他这一提醒,玉润才看向桓玄沾满了鲜血的外跑和面颊,轻叹一声:“六郎,你的奴仆呢?快些叫他们上来,给你换身衣裳吧。”
  语毕,她竟是掉头要走。
  桓玄哪里肯依,大步向前将她拦在门口。
  “你站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信你不清楚。”
  他鹰聿般的目光中直勾勾的盯着玉润,仿佛要将她洞穿。
  玉润却是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淡笑道:“怎么回事?郎君为何要来问我?”
  “玉儿!”桓玄有些急了,“我是为了救你!”
  玉润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救我?郎君说的,我怎地听不懂。”
  桓玄还当她并不知情,忙道:“你那两个从建康来的长辈,她们……她们有心要害你!”
  果然如此!
  他早就知道!
  玉润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装作惊慌失色:“六郎,这样的事,怎可胡说?!”
  “我从不胡说!”桓玄从来不喜别人质疑他。
  “你等着,我这就将那两个女人抓来,当着你的面审问清楚!”
  玉润点头,一副但求郎君做主的模样。
  桓玄这才有些动容,出门就要去寻自己的护卫,可谁知照了一圈,都不见人影。
  难怪那男人如此轻易就进了房门,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能将他的护卫暗算呢?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玉润悄悄将左手缩入宽大的袖中,遮掩了小臂上一处青紫的淤痕。
  作者有话要说:  应小天使的要求解释一下郗家和玉润的关系,玉润母亲郗道茂父亲去世之后就寄主在伯父家,所以郗家三位长辈算是她的堂舅。还有本章提到的巫医,魏晋时期的大夫一般指士大夫不是我们说的医生,不过严格来说巫和医是分开的,我觉得叫着别扭就这么说了,有更精准的称呼请大家留言给我,之前应当也没留意这块儿,反正有问题大家随时提,我随时改哈!
  ☆、第020章:打脸
  “就是他!就是他方才杀了人!”
  店小二带着几个士卒打扮的人上了楼,一见到桓玄浑身是血,满眼煞气,心中一凛,下意识的躲到那些士卒的身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士卒中有人开口,打量了一眼桓玄,又瞟向静立在一旁面不改色的玉润,心中暗暗惊奇。
  “贱民竟敢行盗窃之事,理应杀之!”桓玄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此事下了定论。
  那店小二原本还想争辩几句,却不料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那块玉佩上的纹饰,是谯国桓氏的族徽。”
  谯国桓氏?!
  店小二剩下的话顿时哑在了喉咙里。
  要知道当年谯国桓氏的族长桓温可是权倾朝野,虽然桓温之后病逝,桓家被皇室忌惮打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在会稽这块地界儿上,桓家跺跺脚,满城都是要颤上三颤的。
  行盗窃之事,理应杀之?
  玉润听了桓玄的话只觉得十分可笑,某人可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
  那她就再让他自己打脸!
  思及至此,她清了清嗓子开口:“盗贼?”语气很是惊讶和震惊。
  “既然如此,六郎可有受伤,可有丢失什么东西?”
  被她这么一问,桓玄一时语塞,这房间又不是他订的,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正在愠怒中,却见到玉润对他挤了挤眼睛。
  桓玄这才恍然大悟,不动声色的解下身上的钱袋,趁着那些士卒进门之际悄悄附身塞入那壮汉怀中。
  与此同时,一个妇人的哭号声从楼下响起,原来是之前领走了杏儿的贺氏赶了回来。
  “哎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家小姑子还在里头呐!”她故意拔高了音调,风风火火的上了楼。
  然而当她见到那躺在门口不远处的尸体,还有玉润身边站着的浑身鲜血的男人时,哭音顿时哽在了喉头。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方才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一转眼就没气儿了?
  再看玉润身边站着的男人,一脸戾气,眸光慑人,饶是被血污了半边面容,也看出他俊美如铸,气度不凡。
  贺氏的颧骨耸动了两下,心中暗骂玉润这小蹄子命好,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小姑子,这是怎么了?”
  她还以为是桓玄在危急时刻救下了玉润,没有让那壮汉玷污了她的身子。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哀嚎从房中传来,只见士卒们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
  “姐姐?!”贺氏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冲进了门。
  这时四周又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人眼尖,瞟见那被拖出来的女人衣衫不整,就立刻喊道:
  “怕是这淫|妇在房中私会野男人,结果被撞上了躲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