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华春景_分卷阅读_72
  听到这一消息的各位妃嫔,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五彩纷呈。
  居然是个公主……
  郁偆却是真心欢喜,她褪下手上的一只绞丝金镯,道:“这赏你了,再跟我细说说,吴姐姐及小公主现在如何?”
  黄玉婷紧跟着道:“可能进去看看?”
  杨溍也在这时赶来,他见自己的另两个妃子也在,且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激动,怎么看怎么奇怪。
  “两位爱妃也在,真是辛苦二位了。”
  一众妃嫔一齐福身行礼,郁偆眼角一角一抽,真当她是瞎的,居然还有人向皇帝抛媚眼。
  黄玉婷也是内心一笑,只这会儿她也没心思理会,她正一心想着里头刚刚生产完的吴欣娴,和那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公主。
  众人还能不时听到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洪亮,气息绵长,一听就知道是个健壮的小家伙。
  嬷嬷抱着已经已经清洗干净的小公主出来,刚刚生出来的孩子,两只手掌就能拖起来,小小的身子被红色的绸子裹着,只露出一张红通通的小脸来。小眼是闭着的,五官也没张开,还真没什么好看的,可看在众人眼里,怎么看怎么可爱。
  第一个孩子虽是个女孩儿,可杨溍初为人父的情感溢于言表。
  “这是朕的孩子?这是朕的女儿!”
  刚出生的孩子,看着是那样脆弱,郁偆连碰都不敢碰一下,见杨溍将孩子托了起来,只得小心翼翼的看护着。
  黄玉婷也是激动非常,居然哭了起来,眼中有着无限的羡慕,她真希望自己也有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求有个孩子。
  郁偆正专注地看着那婴孩,瞥了一眼黄玉婷,想和她谈谈这孩子,就见这黄庄妃身子一软,郁偆赶忙上前托住。
  好在御医是现成的。
  黄玉婷只是一时晕厥,很快就转醒过来,她靠在嬷嬷的身上,道:“想是一时激动,这才如此,令陛下担忧,是臣妾的不是。”
  杨溍见到黄玉婷较弱的一面,很是怜惜:“让御医给你诊过脉再说。”
  御医仔仔细细诊过脉,而后跪于地上,秉道:“恕臣无能,劳请陛下宣太医院中主妇科的御医来,庄妃娘娘似是有孕,只是臣一人无法确定。”
  “真的!”这可是双喜临门,杨溍激动地将一旁的茶盏碰落道地上。
  杨溍先是满面红光地看着庄妃,而后又目光灼灼地看着郁偆。
  “快宣御医,你先起来,快给惠妃也诊个脉,看看是不是……”
  郁偆:“……”
  ☆、第065章
  和风煦煦,柳色青青,转眼已是两个春秋。
  自打吴贤妃生下了大公主,这宫里的喜讯就一直没有断过,真是遍地开花结果。
  这杨溍也好像是找到了窍门,这生孩子就跟开了闸似得,再也没有停过。
  春已尽,夏将至,五月里的风夹杂着细白绵软的柳絮,扶在人脸上,挠的人脸上发痒。
  这一日,吴贤妃下了花帖,邀各宫的妃嫔一道赏那映山红。
  “这映山红还真是花如其名。”黄庄妃赞叹道。
  “不然这杜鹃花,也不会得了这样一个别名。”吴贤妃笑着道。
  郁偆眼睛却瞥向别处,低头去看那杜鹃花从下的小黄花,那映山红花如火,看在人眼睛里太过猛烈,让人有些觉得不真切。这映山红皆是成片种植,如今一齐绽放,整片土地就像是点燃了一把火,照的人眼睛发红。
  花似火,人如花,本就是普通聚会,一众妃嫔都穿得很是随意,但就算再随意、再简单,一众人都穿着用料上乘,做工精致的衣服,竟是有百花齐放之像。
  这样的聚会,其实无聊得紧,有些人不是指着那映山红讲那其中典故,就是在品着茶,说那茶中由来,又或者说那衣裳的花纹是何等讲究,又或者是头上的首饰是否鲜亮佛王妃。
  聊来聊去,也就那么几个话题,高位的妃嫔被捧着,奉承着,底下的则想着怎么说些讨人欢喜的话,好另高坐之人多笑几声。
  郁偆的兴致并不高昂,这花什么时候不能看,非得在这儿坐半天,对着那花儿寻古寓今,想出千百条儿话儿来。
  坐在一旁的柳顺妃,见郁偆低着敛目,那眼珠子似是在盯着手中茶盏里那漂浮着的茶叶子,便问道:“可是这茶不合惠妃你的口味,不如让她们重新沏一杯来?”
  郁偆原是在发愣,听见耳边有言语,慢慢转了身子,看向顺妃,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顺妃刚才和她说的是什么。
  微微摇了头,郁偆含笑道:“很是不用,我这几日不爱喝茶,让她们倒些温水来便可。”
  “可是有什么不适?”
  “没有,只是最近改了口味罢了。”
  郁偆这几日颇有些食欲不振,可有时又胃口大开,恨不得将桌上的盘子都舔干净。郁偆跟前那几位嬷嬷,被郁偆这般行径唬得不行,可郁偆身上又没什么明显的病症,只能当作是脾胃失调。
  这般饥一顿,饱一顿,自然是将这肠胃给搞坏了,郁偆这会儿闻着那茶香,更立刻失了胃口,连喝那白水的时候,也觉得难以咽下。
  郁偆虽感到有些不适,可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与柳顺妃聊得甚欢。
  看着清瘦的柳顺妃,郁偆颇有些感叹。说来这柳顺妃,从陛下还是亲王之时,便已跟随陛下。可她入府之后,这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常常要喝药。因这些缘故,也不好承宠,跟陛下的关系也就慢慢地淡了。
  但柳顺妃向来循规蹈矩,很得皇后的喜欢。
  郁偆和皇后的关系也就那样,不好不坏,和这柳顺妃自然就不是一路人,可两人场面上的话,依旧说的漂亮。
  此次赏花宴,皇后和甄贵妃皆不在,倒不是她们二人不愿意参加,而是两人如今都怀着身孕,胎像又都不大好,只能呆在宫中静心养胎。
  皇后曾落过一胎,之后又多年未孕,这会儿有些妨碍,倒也在情理之中些。可那甄贵妃,却是自个儿吓自个儿,这个不吃那个不用,硬生生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给熬坏了。
  暂且不提这两人,花宴尚在继续。
  吴贤妃却正在兴头上,她向皇后请了旨,办了此次花宴,自然是想办出些名头,以后也好常常主班这些活动。
  吴贤妃拍了几下手,让众人停下手中的杯盏,全都看向她来:“咱们这般赏花倒也无趣,不如各自作诗一首,互相传阅,各自拼拼一下,看谁能得头筹?”吴贵妃看向众人,眼中跃跃欲试。
  郁偆附和道:“我看这主意不错,只是我没有什么诗才,也就这一手的字还能见人,不如等各位诗成之后,我抄录一遍,也好集个册子。”
  黄玉婷掩嘴笑着,看着郁偆,道:“我原以为你是要起个头,没想到倒是想着躲懒。”
  郁偆笑得更开怀了一些,看向在坐的各人,道:“可不止我一人想躲懒,不如你问问在坐的各位,是不是也想讨个巧,好逃了这宗。”
  宫中妃嫔出身各有不同,这接受文化的程度,自然也是参差不齐。有些人不过是识得了几个字,脱了那文盲之列,哪做得来那锦绣诗文什么玩意儿!。
  吴贤妃一笑:“就你促狭,当我不知吗?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你给打断了。在坐的各位,不拒好坏,能自己写的便写,就是写个两句也是好的。若是不成,那就写下古今名篇,凑个数也是好的。今日虽是赏映山红,可如今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咱们就以花为题,不拒什么花,只要是花皆可。”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再不写,可就要显得矫情了。
  郁偆她们如今呆的地方,原本就是临时搭建的凉棚,虽只是个临时建筑,可也依旧做的精致,这会儿太阳渐渐升高,一股股暑气蒸腾上来,,一旁侍候的宫人赶忙放下凉棚四周的细竹帘,又架起几把打扇,缓缓送着风。
  郁偆对作诗是十窍通了九窍,那真的是一窍不通。从前在司籍司的时候,崔司籍倒是有教过,但郁偆学了许久也不曾开窍,崔司籍便放弃了。
  到最后郁偆只写了篇名家诗篇凑数,又和先前说的那样,将众嫔妃自己写的诗句抄录了一遍。
  那自己写的诗篇,不过一手之数,可就算再少,也要评个高低出来。不管从哪方面讲,那都是吴贤妃写的那首最好
  吴贤妃拔得头筹,自然是喜上眉梢,又觉这次花宴办得圆满,又想着等那烟波池上荷花开的时候,再邀了人,去赏那水芙蓉。
  日上三竿,映山红被那直射下来的阳谷照得打了恹,那花儿不再鲜艳欲滴,众人便没了兴致,再赏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