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40节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也不算过分。
  一旁的银甲早已死于两名弟子之手,清妧望了眼地上抓着自己喉咙,不断痛苦扭动的赵月池,她的勃颈上早已被自己抓得血肉糜烂,看起来惨不忍睹。
  像一个跳梁小丑,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无趣得紧,怪不得容泽让她别与对方浪费口舌,这种人确实不值得。
  清妧再没看赵月池一眼,转身出了掬月殿。
  第44章 两花并开
  清妧回到玄晨宫时,容泽正手持书卷,倚在床边静静看着。
  如墨的长发从他肩头滑落,容泽眼神专注,面容沉静。下一瞬,他抬头看向清妧,平静的眼神中才漾出浅淡笑意。
  “回来了。”
  阳光打在他少有的柔和面容上,为他瓷白的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衬得他的五官更加完美到近乎虚幻。
  尽管日夜相对,清妧依然觉得,容泽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美得不似真实,如洪荒白蒙中飘落的羽毛,轻轻挠进你的心里。
  清妧缓过神,走上前道:“嗯,我已经向太后和王兄说了出宫住的事,等我们的宅子修好便可以搬进去啦。”
  容泽捕捉到清妧眼中一闪而过的痴迷,将手里的书收起来,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姿势。
  微乱的衣裳和慵懒的姿势,让他少了几分清冷,更添几分动人。
  “嗯,以后我们住自己的宅子。”
  他语调自然,只是简单应和,却让清妧听得有些脸红心跳,仿佛他低沉的嗓音有了魔力,说出“我们”二字时,如同二人正在做世上最亲密的事情。
  清妧无比羞愧。
  明明都已经把对方当做珍贵的知己了,她却还在馋人家的身子!
  可是……
  她目光落到容泽形状优美的唇上,又被烫到一般挪开。
  这样的绝色谁不馋!
  她只是顺应天性的一个小可怜罢辽。
  容泽看着清妧直直盯向床尾的目光,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见好就收道:“你方才去掬月殿了?”
  “嗯,”清妧缓缓心神,感觉自己稍微恢复正常了,“我喂赵月池喝了散魂晶。”
  容泽眼中闪过一抹真实的讶异。
  他觉得清妧一向有种独特的包容与慈悲感,即便是别人有意要害她,她也不会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顶多小惩大诫,让对方无法妨碍到她。
  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他知道这种慈悲或者可以称之为“不屑理会”,是神仙对凡人的一种蔑视。
  可这次……竟然为他下了这种狠手?
  他心头难以控制地涌上一股欣喜之情,长如鸦羽的睫毛微微颤动:“你很生气?”
  是不是对于清妧来说,他已经是不同的了?
  清妧重重点头,每一下都仿佛点在容泽心上。
  这段日子的算计与筹谋,隐忍与不甘,似乎都快要找到出口……
  “师叔是我唯一的知己,自然谁都不能伤你。”
  心脏重新沉入湖底,将所有的希冀与欣喜重新淹没。
  清妧观察着容泽的表情,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
  “师叔,你不高兴吗?”是嫌她太不顾同门之情了吗?
  容泽轻轻吐出一口气,暗道自己太过心急。
  他抬起头,温柔笑道:“不,师叔很高兴。”
  他抬手将清妧额边一缕乱发顺到耳后,“若她伤的是你,你不会如此对她。从没有人……如此重视过我。”
  温凉的手指轻轻蹭过耳垂,带起一阵酥麻。清妧有些想后退,却因为容泽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忍不住抓住那只温凉的手。
  “师叔,对我来说,你不仅是这世上唯一的知己,还是这世上最最值得被善待的人。会有人爱你的,你……再等等,好不好?”
  等她回到天庭,就为他与最好的女子们牵线。
  容泽轻轻摇头:“无事,我已经习惯了。至于知己……我并不能像你一样爱上别人,我只是觉得,爱一个人有多种方式,我选择了不同于“拥有”的那种而已。”
  他眼中倾泻出温柔的包容,让清妧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做错的感觉。
  “你不要有负担,我们保持知己的关系就好。”容泽又道,“或许有一天,你会认同爱只有一份,也或许有一天,我会认同爱可以分成多份。不管怎样,我们都理解对方,不是么?”
  -
  清妧原本是没有任何负担的。
  就连刚刚抛弃容泽,看着他心碎的样子时,她都没有。
  可不知为何,自从容泽想通,如以往般给她各种关心照顾,又以知己的身份给她距离和包容后,她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愧疚说不上,大概是……
  世界上竟然真有完美的圣人,还看上我了的感觉。
  诚惶诚恐。
  这仙位她不配,她该让给容泽。
  “师姐,还请快快收下,幼林好去找尊者复命。”幼林鼓着小脸,不情愿道。
  他近些日子都来往于衍天宗与王宫之间,帮容泽处理衍天宗的事务,已许久未见清妧。今日来找清妧,是受容泽之命,为清妧送来城中最受欢迎的杨二糕饼。
  虽然容泽跟清妧已无“芥蒂”,幼林却依然对清妧此前所作所为耿耿于怀,面对她时,总不如以前亲近。
  清妧一边感慨着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一边接过糕饼,摸摸幼林的头道:“辛苦啦。”
  幼林戒备地后退两步,快速行了一礼,然后快速退出殿外。
  “师姐再会。”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生动表达着“妖女别碰我!”
  清妧:“……”
  殿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人禀报给容泽。
  容泽知道幼林对清妧的排斥,却有心放任。总要让清妧知道,正常人对待这种事的反应是什么,她才能有个基本的水平线去衡量他的纵容。
  他看向未曾离开影子,淡淡问:“还有何事?”
  他一身玄色暗纹剑袍,丰神俊朗,却让人觉得难以捉摸,不敢逼视。
  影子深深低头:“禀尊者,妖族二皇子曾潜入殿中,留下此物又悄悄离开。”
  容泽拿起影子手上锦盒,打开一看,是朵洁白的凌霜花。
  凌霜花生长在极域雪原,是雪耀狼族向心仪对象求偶时表明心迹的神圣之花。
  容泽的手在泛着水汽的花瓣上轻轻抚过,然后勾起唇角。
  “你们的防卫可以松一松了,偶尔,可以让妖族剩下的几个探子进玄晨宫看一眼。”
  影子怔了怔,然后低头:“是。”
  容泽将锦盒合上,随手搁置一边,继续梳理着手上的线索。
  引诱清妧出宫住并不是一时兴起,炼魂术一事查了这么久,所有线索几乎都指向王室,却偏偏都在最关键的一步断了,连封也那边的线索也是这样。
  他在宫中,让背后之人慎之又慎,不肯冒一丝被发现的危险。只有出宫,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将线索梳理完,他又走向一边的微型阵盘。阵盘长五尺宽四尺,与燕都的比例一样。
  容泽望着阵盘沉思片刻,伸手挪动了阵中的几颗灵石,阵法瞬间亮起强盛的光芒,复又缓缓消退下去。
  他叫来衍天宗弟子:“将城内大阵按此摆放。”
  弟子感受着阵盘上圣洁的净化之力,知道容泽是为了压制炼魂术的施术者,崇敬地道:“弟子遵命!”
  他刚要领命去办,却听容泽又道:“将那瓶光阴水拿来。”
  容泽拿出一个透明琉璃瓶,将光阴水倒入,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颗种子,放入瓶中。
  种子在光阴水的作用下,迅速生根发芽,抽出嫩绿枝条,最后在枝条顶端,开出两朵雪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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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妧将手头的佛经理了理,思考片刻,然后才继续落笔。
  这是容泽走时为她留下的“任务”,帮助他整理佛经,以此交换,他在出宫后可以帮助清妧拿下封也。
  虽然清妧觉得自己不需要别人帮助,但她并没有拒绝容泽。她不想在容泽面前表现得太过猖狂。
  而且……容泽要把世上所有的佛经全部系统整理,重新编纂。以他的佛经造诣,绝对是流芳百世的功绩,她说不定还可以混点功德。
  抄到“我为沙门,处于浊世,当如莲花,不为污染”时,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清妧闻声抬头,正见容泽掀袍跨入殿中,白衣清冷,不惹凡尘。
  他走过来看了看清妧整理的佛经,摸摸她的头道:“做得很好,辛苦了。”
  “做得这么好,师叔有没有什么奖励啊?”清妧忍不住卖乖。
  容泽似有无奈,拿出了那个透明琉璃瓶。瓶口亭亭玉立着两朵微绽的花,洁白的花瓣上流动着盈盈微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仿佛一个羞怯的仙子。
  这花如同有魔力般,让人情不自禁对着它的美丽沉沦。
  清妧接过花瓶,轻轻抚过花瓣,问道:“这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没见过?”
  “雪颂。”容泽道,“因为太过漂亮,又被称为‘魔花’。传闻世上只有三颗雪颂种子,若传言是真的话,现在大概只剩两颗了。”
  清妧暗自感慨着凡间的地大物博,这样集圣洁与妖艳于一体的花,她在天界都没见过。
  “低头,”容泽示意她将耳朵靠近花朵,“听到了么?”
  清妧惊喜抬头:“是下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