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每天都很病娇的娘娘_分卷阅读_96
  [正文 第99章 对峙]
  李氏的笃咒,让整个屋子里面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寂静。
  “福晋到——”便在这时,乌拉那拉氏来了。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雅黛色的素花旗装,踩着花盆底,在左右两旁丫头的簇拥下稳稳当当的走了进来。
  乌拉那拉氏的视线在屋子里头转了一圈,最后才放在了跪在地上一脸狼狈不堪的李氏身上,似是见其无事,乌拉那拉氏做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状,皱着眉头道:“李妹妹你怎么这样傻,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出来便罢,为何做出这样决绝的举动?”
  李氏脸上哭的厉害,心里面却是恨恨,心想我若不来这招,岂能把你们全都引来?
  “回福晋的话,妾身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满府的人都认定是妾身害了四阿哥,妾身真的是冤枉啊!”李氏趴在地上嚎啕不已:“我的弘时还这样小,怎能有一个名誉有污的额娘,妾身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他,把这清白公道给找回来啊!”
  从乌兰那拉氏踏进屋内的那一瞬间,年若兰的目光便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她的双眼变得如同寒冰般迫人,带着凛冽的杀意。
  乌兰那拉氏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也同时望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年若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乌兰那拉氏心里骤然一个激灵,涌上一股淡淡的不安。
  “既然李姐姐口口声声喊冤枉,爷,不如把那张氏带过来,让两人面对面的直接对峙,可好?”年若兰挑着眉头轻声说道。
  胤禛立在那里,眼中有淡淡的波光闪过。
  “苏培盛……”
  “奴才在。”
  “去把那张氏还有阿香带过来。”
  “是!”
  少时候,张氏与阿香两个便被五花大绑的带了过来,经了这些日子的痛苦折磨,这两人基本上都没了什么人形,不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且身上还有斑斑血迹,一看便知道是用过刑的。
  那阿香脸庞肿胀,看不太出五官,只一双不太老实的眼中闪烁着无比恐惧的目光,此事跪在堂下,整个人已是瑟瑟发抖,若不是连日来滴水未进,此时怕就要是失禁了。反观张氏,虽也凄惨无比,但看起来还算精神正常。
  二人刚被带过来,那边的李氏便骤然发难,她心里面简直是恨毒了张氏这个贱人,若不是她,自己何必沾上这一身的腥臭味!于是,激愤之下,李氏瞬间如同猛虎般扑了到了张氏身上,握拳便揍,张嘴便骂:“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本侧福晋往日里对你也不赖,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连累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张氏被绳子绑住无处可躲,很是被李氏揍了许多下,不禁发出痛苦的呜呜声。眼看场面越闹越不像话,胤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呵道:“够了!”正在撕扯着的李氏浑身一个激灵,呜呜两声,到底不敢再妄动了。张氏整个人缩着身子,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
  年若兰挑了挑眉头,轻声道:“先给她松绑。”
  很快的,张氏与阿香两个便被卸了身上的绳子与口中的塞布。
  “张氏我来问你,究竟是谁指使你来谋害四阿哥的?”年若兰慢条斯理的问道。张氏低着肿胀的脑袋,半晌后,方才哑着声音说道:“无人指使我,一切都是我自己嫉心作祟,才下此毒手。”一旁的李氏闻言,眼中闪过些微诧异之色,原来张氏真的没有把她咬出来过吗?
  “侧福晋,这是二人的供词,请您过目。”苏培盛递上来一张薄纸,年若兰拿过来上下仔细看过,这上面详细描述了二人是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事情又是如何谋划的,张氏许给阿香多少好处,事后,张氏承诺帮助阿香远走高飞等等,俱都一一呈于纸上,甚至包括那染病的小衣是怎么来的,二人平日如何窜消息接头等等细节也写的一清二楚。
  正张供词看起来并没什么很大的缺陷,能够完美的把这件事情串联的清楚完美。而且正如同胤禛所说,张氏从头到尾都没有指认过李氏出来。
  看起来倒真是忠贞不二的很了。
  是以此时此刻,刚才还在叫嚣着的李氏倒是有些哑口无言了,人家压根就没有指人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跳出来辩驳说呢么清白。
  岂不是做贼心虚?
  李氏霎时就心里苦上了,若张氏指人了她,那还好,她能自辩啊,可是现在……现在却是有口难辩,辩无可辩了,因为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
  其实这件事情,若不是张氏做的,哪怕换成底下的几个格格做的那动机勉强也能说得过去。张氏?那是与年若兰八杆子打不着一撇儿的人,至于冒这样大的风险吗?
  “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和四阿哥?”
  “年侧福晋说笑了。”张氏似是已经打定了什么主意,此时既不见什么惶恐害怕也没有什么求饶的意思,反而嗤笑一声,讽刺地说道:“您自进府以后,便独得王爷宠爱,我们这些女人哪有不很您的?您出身好,地位高,有宠爱有孩子,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独守空房之人的怨恨?这府里面只要有您一日,王爷就永远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您说,我能不恨你,能不想要除掉你吗?”
  张氏露出一脸冷笑的表情,在众人灼灼的注视下,声音里充满恶毒地说道:“唉!只可以天不从人愿,本以为这一次,定然能够除去四阿哥,年侧福晋您爱儿心切,四阿哥只要一死,您定然也是活不成的,到时候,你们娘几个一起上了西天,府里面的姐妹们可就要没了头顶上的乌云,心尖上的石头了,可惜!当真是可惜!!!”
  张氏的一番话让胤禛是勃然大怒,当场便狠声道:“好一个心思恶毒的贱妇,来人啊,把这贱人带下去,抽筋剥皮,凌迟处死!”
  听见抽筋剥皮,凌迟处死这几个字,张氏本来僵硬的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就在地下的侍卫要把人带下去时,这张氏狠命挣脱了下,只见她咬着自个的嘴唇,冲着李氏的方向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眼睛一闭,已是有了赴死之意。
  李氏:“…………”你tm的给我磕什么头,摆出这幅忠心耿耿康该赴死的样子是给谁看呢!贱人!贱人!到底都不忘了再坑我一把是吧!
  李氏气的心脏几乎爆裂,一张脸蛋都扭曲了起来。
  “慢着!妾身的话还没有问完呢!”年若兰一挥手,止住了欲要上来托人的侍卫。转过头,对着胤禛说道:“爷,我有几个人,想要让张氏见见。”
  胤禛一挑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年若兰眼中划过一道神秘的流光,在众人不明所以的视线中,扬声道:“把人带上来。”
  这一看便是一家五口,一对老两口,一对年轻夫妻,还有一个四五的可爱男童。这五口人打一出现,张氏的面孔就彻底变了,她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眉骨上头的青筋狠狠跳动了无数下,整个人像是突然间就没了生气,跌倒在地上。
  众人见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五口人定然是与张氏有关系的。
  “草、草民给给位贵人请、请安……”很明显,这几人被眼前的阵仗吓坏了。说话的是这五人中年级最大的一位老者,头发已然花白,不过面向却忠厚老实,手掌处布满老茧,应是做过庄稼汉之类的。再关那最小的幼儿,四五岁大小生的是嫩白可爱,脖子上挂着只金子打大项圈,一看就是个深得家人疼爱的孩子。
  “千里迢迢的请了几位前来,却是有件事,想要麻烦各位。”年若兰没叫人起来,只是微微一笑,抬手一指,恰是那跪在地上的张氏身上:“老丈且看看,这位姑娘,可是面熟?”
  这老丈闻言一愣,他本就老眼昏花,此时又紧张地不的了,听了年若兰的话,便往那张氏身上看去,见她面色青肿容颜狼狈,明显是犯了大错的样子,哪里还敢有什么牵扯,忙不迭的便摇起了脑袋:“不识的,不识的,老汉一家以前从来没有出过村里的一亩三分地,在京城里,更没有认识的人啊!”
  年若兰听到此话,却是微微一笑,只道:“您老再仔细看看,用力回想一下,十七八年前,你们与她是见过的啊!”
  此时此刻,那边的张氏已经是面如死灰了。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向了一人。
  那老汉经了年若兰的一番提醒,勉强压下惊慌,仔细的看去,半晌之后,只听一声呀的声音响起,却是这老汉的妻子,只见她抬起自个粗糙的双手,指着张氏惊呼道:“你、你、你是桂英姑娘吗?”
  [正文 第100章 关系]
  桂英姑娘这几个字一出,那头的张氏身子猛然一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了人样,无数的恐怖从她的眼中划过,张氏猛然尖叫道:“什么桂英姑娘,那是谁?年侧福晋你弄了这些人过来到底是何意?他们我一概都不认识的!”
  “张姨娘何须如此激动?”年若兰对着她笑了笑,而后方才把视线放在那位老妇身上,柔声道:“两位再离着近些,看的仔细些,这位可果真是熟人吗?”
  许是经了妻子的提醒,那老丈也猛然回过神来,眨了眨自个混浊的双眼,仔细的看了过去,半晌后,他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眼自个憨憨愣愣地儿子而后方才不安地说道:“若是老汉没记错,她的确是桂英姑娘!”
  “胡言乱语,我名叫张兰,才不是什么桂英!”
  “怎地不是呢?”那老妇一急,张嘴便道:“你难道忘了十八年前,黄河发了大水,你全家都死光了,只带着一个四岁的弟弟往外逃荒,我们那时看你可怜,还收留过你一段时日呢,你都忘了吗?”生怕别人不信,这老妇还跟着补充了一句:“俺记得你大腿根处还有一块圆形的粉红色胎记的!”
  张氏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般,萎缩了下去。众人见状,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这老妇口中说的桂英姑娘九成九便是张氏了。
  “她还有一个弟弟?”年若兰挑了挑眉头,露出感兴趣地表情:“两位老人家可知道,她这位弟弟后来去了哪里?”
  这老两口子闻言,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色,露出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样子。
  “贵人问话还不如实召来,你们几个是想要吃鞭子不成!”苏培盛一把箭步走上前来,对着几人露出一脸阴阴的冷笑。别说,这招还真是好使,他们都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罢了,胆子小的狠呢!
  “是!是是是,老汉都说,老汉都说。这桂英姑娘的弟弟不是别人,正是我老两口的这个儿子啊!”老汉一脸紧张地把身旁的儿子给供了出来。
  两人的儿子,也就是张氏的弟弟,是个看上去十分有力气的庄家汉子,他皮肤黝黑,五官端正,细细看下去与那张氏的确有两三分的相似之处,只是那一双眼睛憨呆了些,实在不像是个什么机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