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润不置可否，但林秘书已经会意，把手里的平板递了过去。
  程东润丢掉杂志，细长的眼睛微眯起来，接过来看了半晌，看完把平板丢到了办公桌上，重重地抽了一口雪茄。
  “lori？”
  程东润默默地念出了一个名字，瞳孔里风云变幻，先是惊讶，后是犹豫。
  “没错。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拜托法国那边的人士帮忙做了调查，加上邮件里的附件，种种迹象表明，靳曦临……极可能就是lori，即便不是lori，也和lori有很深的关系。说实话，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lori，近几年在法国名声鹊起的超级调香师，为人低调，各大活动有意邀请，但从未邀请成功，因为去年三月份调制的“永情水”一跃与dg齐名，之后很多公司前赴后继地去邀约聘请，都没有结果，很多人都怀疑lori已经被某公司聘请，正在潜心提炼、配制新香水。
  程东润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lori是嗅觉天性更灵敏的法国人，没想到竟然是个中国人？并且有意加入自己的公司？
  程东润虽然自负，但是是个很有头脑又多疑的男人。
  “这个人有点意思。一面高调地在法国调香业的商圈积攒人脉，另一面又藏着掖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法国混的风生水起，又突然要回国。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谁知道是福是祸。”
  林秘书点了点头，收回平板，
  “那……直接通知徐志霖回绝？”
  程东润把燃了一半的雪茄狠狠压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依旧不置可否。
  lori的加入绝对是个不小的惑诱，尤其是在惨败于世风之后的现在。能加入世界调香大会是程东润近几年来最大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程东润下了血本，连连聘请了几位国际知名调香师，精心策划、准备新香水的推发，结果还是被世风压下了风头，虽然知名度和市场又进一步打开了，可是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几个月下来，程东润的一口闷气还哽在心头。
  如果这个与dg齐名的超级调香师加入之后，调制出了下一款“永情水”，那福德瑞纳……
  程东润和林秘书都是有这种想法的。
  程东润思索了片刻，正色道。
  “你把徐志霖叫到我办公室来。”
  “是。”
  林秘书得到命令，干练地点完头走了出去。
  徐志霖是福德瑞纳人力资源部总经理，在程东润立业几年后就跟着程东润了，虽然才三十岁，但看人看事眼睛很毒辣，深得程东润赏识和信任，加上两人还是表亲关系，程东润一有棘手的事，必定要和徐志霖商讨。
  林秘书的办事效率很高，出去了大概十分钟，一个体型微胖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目光迅速掠过程东润，把程东润的表情、神态都看在了眼里。
  “这件事，你什么想法？”
  程东润坐到了皮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