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皇上心思
  368 皇上心思
  皇宫,御书房。
  坐在龙案后面拧着眉看奏折的朱天辉,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折子,扔到一边,随意的又拿起一份,眉头皱的更紧的,第三份,第四份……朱天辉一用力,直接将龙案上所有的折子都扫在了地上,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还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咳咳……这些只会拍马屁的人,朕不是要他们来指责白楚生的,而是让他们想办法找到那些银子和粮食的下落,尽快想办法再凑一批出来!”
  这些无用的大臣,出事之后,只会一味的指责白楚生失责,甚至含沙射影的说他监守自盗。对于白楚生,朱天辉其实还是信任的,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白楚生这个人骄傲的很,从来不肯接受白桥侯府的隐蔽,自己硬是坐上了户部尚书之位。
  这样的人,他还是有自信,不会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情来。就算真要做,也绝对不会给自己李留下这么多把柄。
  “皇上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您最近太过操劳了,身子也不大利索,喝杯红参茶暖暖身子吧。”御前伺候的李公公见到皇上发怒,又引发了咳嗽,立刻从一旁小炉子上温着的参茶拿了过来,然后给了身边的小太监一个眼色。
  那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立刻上前将散落一地的折子,又整整齐齐的摆在了龙案上。
  “哎,朕怎么可能不生气啊,天灾本来就是一件不可预料的烦心事,原本的防御和对策也都好好的,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咳咳!”说到激动处,朱天辉又是几声咳嗽,一杯参茶下肚,才觉得好了些。
  “皇上,您最近总是咳嗽,要不要找御医瞧瞧,龙体要紧啊。”李公公担忧的看着他。
  “有什么好瞧的,左右不过操劳过度,嘱咐朕好好休息罢了,不瞧也罢。”朱天辉摇了摇手,显然对太医院那些唠唠叨叨的太医无甚好感。满朝上下,整个南龙国,有这么多事情在等着他处理,他哪有时间好好休息。
  “哎,到底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想当年,他也有戎马天下,仗剑江湖。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时候,岁月不饶人啊,人老了,做什么都力不从心了,看来,他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皇上正直壮年,哪里老啦,老奴才是真的老了,头发都发白了。”李公公咧嘴一笑,捞起自己满头白发,想要证明自己说的真的没错。
  “就你最会讨朕的关心,其实我们都老了。”朱天辉望着李公公满头白发出神。
  李公公比他还要年长几岁,从小就一直搁在他身边,算起来该有四五十年了,原来,一不留神,他们都这么老了啊。
  “小李子,你还记得,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吗?”朱天辉额眼中,满是怀念。
  “老奴老了,这记性也不大好了,粗粗一算,得有四十五年了呢。”
  “四十五年啦,的确是很久很久了。”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一定有一个四十五年呢,“这么多年,你一直跟在朕的身边,也是看着朕的几个孩子长大的,如今我们都老了,都是孩子们的天下了,你说说,朕这些孩子里面,谁最有资格继承朕的位置呢?”朱天辉闲话家常般的开口。
  李公公是他身边的大太监,一直都是他的心腹,所以即便是立储这样的国家大事,他也从来没有避讳过他。
  “皇上真是折煞老奴了,皇上的这些孩子,都十分优秀,哪里是我一个小小的奴才可以置喙的,皇上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李公公闻言脸色一垮,这么重要的事,他即便心里有数,也知道皇上心里是有几分底的,但是他哪里真的敢说出来。
  “让你说你就说,这里又没有外人。”朱天辉脸色一正,一身的威严就散发出来了。
  整个御书房,除了朱天辉和李公公之外,只有一个在角落里里面守着小炉子的小太监,再没其他人。
  “既然皇上要老奴说,老奴今日就敞开了说,到时候皇上可不要怪罪老奴。”李公公深知朱天辉的心思,知道今日自己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是不会好过的,所以先求了恩赐。
  “嗯,无论你说什么,朕都只是听听而已,不会真的怪罪你的。”朱天辉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失笑。
  “宸王殿下打小就聪慧,虽然因为……,深受打击,所以后来行事荒唐了些,但是依着现在的所作所为来看,那些不过是殿下用来韬光养晦的手段而已,其实聪明着呢。而且,如今的行为处事,也颇见皇上当年的风范。只是,若是身为君者,重情了些。”
  “楚王殿下,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打小就在皇上跟前长大,一心一意的跟着皇上学习为君之道和治国之道,这么多年来在朝中也颇有建树,行事果决,虽然有时候事情做得过分了些,但是依旧是个好的。不过,蓝家,以后可能会是一个隐患。”
  “其实皇上大可放心,无论最后交给谁继承,都不会辱没了南龙国的先祖,一定会像皇上一样,成为一代明君的。”
  “老奴说的这些,皇上心里早就知道,也有了个大概的底,之所以问老奴,不过是想确认自己心里的决定,是不是对的而已。既然皇上有了心思,不如随着自己的心思走,皇上总不能护着孩子们一辈子,以后的路,终究是要他们自己走的。”
  “你倒是看的透彻。”朱天辉听完,凉凉的看了李公公一眼。“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这么半天,也没真正说到点子上,就这样四两拨千斤的又给朕送了回来,你也学起朝中那些老学究的,打起马虎眼来了不成。”
  “皇上,老奴可真是冤枉了,不是您让老奴说的吗,老奴只是将心里想得,都说来而已,半句虚言都无。”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