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一份安宁
  蔡茵怡和鬼魉晕倒之后,暗处立刻有两个穿着太监服的人出现,一个迅速背着蔡茵怡离开了湖边,一个背着鬼魉,将她丢到了湖边偏僻的假山洞里,将人藏好之后,又迅速清理了刚刚的痕迹,这才离开。
  风波亭在湖心,而且长年累月有风,还有回廊的遮挡,所以蔡茵怡这边的动静,并没有惊到风波亭里的宇文清雪。
  大殿这边,看到宇文清雪和蔡茵怡前后离开,朱清康也开始坐不住了,想要借着出去透气的名义,看能不能遇到自己想见的人。
  不过,此时此刻,他竟说不清楚,他现在想见的人,是好久不见,心里想念,但是却必须当做陌生人的蔡茵怡,还是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的宇文清雪。
  总之,看天意吧。
  御花园这么多人,没有人注意蔡茵怡他们相继离开,除了几个有心人。皇后被定王气着了,又担心这样的场合会有心怀不轨的人对有孕的楚王妃下手,所以大半的精力都用在了楚王府这边,也没有留意几个小辈们的动向。
  “公主,那边已经得手了。”环儿弯着腰凑到昌平公主的耳边,轻声道。
  “好。”昌平公主面上一喜,笑了。
  “不过,刚刚定王世子好像也出去了,会不会真的遇见宇文小姐啊。”环儿有些担忧,若是他们两个一碰见,岂不是就穿帮了。
  “无妨,定王世子第一次进宫,风波亭又比较偏僻,御花园这么大,他不一定就能碰到宇文清雪。再说了,即便遇到了,宇文清雪那个闷葫芦,也不见得会说什么话。”昌平公主不在意的说。
  反正到时候也会需要人去找蔡茵怡他们,索性到时候故意让人将清世子引到风波亭去,由他们出面寻人更好。
  “吴有才呢?”
  “听说是公主要见他,早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这会早就在那边等着了。”
  “哼,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昌平公主十分不屑。
  吴有才是刑部尚书之子,和当年的恒皇兄一样,是南都有名的纨绔子弟,虽然长得一张好皮囊,但是整日只知道只喝玩乐,不学无术。不过虽然两人素有纨绔在之名,但是昌平公主还是觉得恒皇兄要出色的多。
  这吴有才虽然纨绔,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十分专情,一直喜欢着昌平公主,可惜昌平公主一向对他没有好脸色,他也不放弃。所以这一次宫宴上昌平公主的贴身宫女传话给他,说昌平公主要私下见自己的时候,他立刻屁颠屁颠的过去等着了。
  “走,随本公主去看热闹去。”
  御花园,漱芳斋。
  漱芳斋是御花园附近一个比较偏僻的宫殿,以前是先帝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地方,那个妃子去世之后,这漱芳斋就一直空着。
  吴有才早早的就来漱芳斋等着了,他进来的时候,漱芳斋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偏殿一盏烛火,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发现昌平公主还没来,他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了八仙桌上。
  皇宫的宫殿虽然没有人住,但是依旧会每日有人打扫,茶水被褥书籍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即便一个人坐着等也不觉得无聊。
  坐下来之后,吴有才觉得刚刚那一股淡淡的香气更浓郁了,而且似乎有点熟悉。吴有才将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香炉上,伸手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一些粉红色的粉末残留,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狐恋草。
  看到香炉里面是狐恋草,又想起是昌平公主叫自己来的,吴有才心里狂喜,脸色瞬间充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吴而有才虽然心意昌平公主,但是身边的通房无数,早就尝过了男女之欢,而且还颇为喜爱,只是这种私密的事情,很少被外人知道而已。他之所以会认识狐恋草,是因为他也很喜欢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点这种香,可以助情,做起来的时候,更加欲仙欲死。
  正当吴有才想象着将昌平公主狠狠地压在身下疼爱,全身都被浴火烧腾的时候,偏殿外面传来脚步声,吴有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冲下身某处。
  碰的一声,偏殿的门被打开了,一阵风吹来,片点的烛火被熄灭了,一具带着女子馥郁香的玲珑身子便朝他扑了过来,吴有才心中一喜,以为是约自己前来私会的昌平公主,连忙上前将人接住,烛火也懒得管,直接抱着人朝里面的床榻走去。
  话说这边,朱清康走出御花园之后,也不知道该往哪去走,索性由着自己的感觉到处转转,这一转就来到了一座湖边,湖上有曲折的回廊,湖心还有一座小亭,亭子里有一个穿着蓝衣的少女,清冷的站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是她。
  朱清康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朝湖心亭走去,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终于看清了亭子里的人儿。
  “你来了。”听到脚步声,宇文清雪回过了头,神色如常的望着他。
  “恩。”朱清康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她怎么就这么确定,一定是自己呢?明明,他不过是心血来潮的出来走走的,甚至目的地自己都不知道。
  “问吧。”知道他心里有所困惑,宇文清雪直接让他开口问。
  “你想要的……是什么。”朱清康最后还是问出了口,虽然这样问很突兀,但是看她的模样,似乎是想直来直往的,他索性也就不兜圈子了。
  “我想要的。”宇文清雪清冷的眸子迷蒙了一下,她想要的,她自己都不甚清楚呐,她只是希望在意的人,好好的,就够了。
  “我想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拒绝,会威胁到安宁。我嫁你,你可以继续喜欢安宁,我只要一份,完全不被打扰的宁静,如此而已。”
  “你倒是看的透彻。”听她这么说,朱清康只觉得心里涩的厉害,不知道是为求所不得的自己,而是为了如此委屈求别人安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