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过了好半晌,我才从低落的情绪里摆脱出来,将沙发上收拾了一下,我换上睡衣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脱去衣服,镜子里映照出我的骨瘦如柴,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我身上的肉掉的几乎快要只剩下骨头。想来也是可笑,以前哭着闹着折腾各种办法想减肥都无济于事,如今居然在十几天的时间瘦了这么多。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叹了口气,这一场劫难过去,我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伤疤,都是那几天在陆箫仪的奶奶面前受的伤。
  轻轻抚摸过那些伤疤,我笑了笑,也罢,就让这些伤疤永远存在,提醒我不要再那么傻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我从浴室里走出来,来到客厅拿了手机回到卧室。
  坐在床上,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提示灯光一闪一闪的,我解锁手机,看到一条来自陆箫仪的未读短信。
  下意识的点开,一段话出现在屏幕上。
  “小棠,你恨我也好,你不想理我也罢,我都没有意见,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我对不起你。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你恨我便恨,你对我有火便发,你不想理我便不要理,我会一直等,等你气消了,愿意听我解释的那天。离婚是不可能的,我愿意接受你一切做法,除了离开我。”
  我的手指颤了一下,手机掉在了床上。
  心忍不住紧紧的揪了起来,我沉默了良久才将手机拿起来,将那条短信删去。
  陆箫仪,随便你。
  我删完短信便将手机扔在了床头的桌子上,拉过被子躺在床上,关上灯,闭上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忍不住去想被我删掉的那条短信,以及手机那头的那个男人,是怎样编辑出来这样的一条信息。说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可是陆箫仪,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些话?
  在你对我造成那么多的伤害之后?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我抽了几张纸捂在眼睛上,没一会儿便湿透了,黑夜总是能让人放松警惕,让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坚强和勇敢功亏一篑。
  后来我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的很晚,起床的时候丽萨已经走了,餐桌上放着早饭和一张纸条。
  “阮棠,我看你睡的熟,就没有叫你,早饭放在桌子上了,你起来之后吃了饭再出门,别太着急找工作的事。”
  后面是一个笑脸,看着那个简易的笑脸,我的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吃过早饭,我换了鞋子出门,手里面抱着十几张打印好了的简历,依旧是跟昨天一样的策略,一条街一条街的找,一家酒店一家酒店的去问。
  接二连三的被拒绝,我来到一条新的街道上,走进一家看起来有些高档的酒店,进去之前我心里还在打鼓,这家酒店应该不会是陆氏的资产吧,看起来够不太上陆氏的规模,可是又不像是普通的小酒店。
  进去连负责人的面都没见到,我便被赶出来了,即使我一再的强调我是来找工作的,以及我的工作经验,前台还是不耐烦的往外推我。
  她把我推到门外,不耐烦的说,“我们酒店不招人,你去别的地方吧,我们还要营业呢!”
  说着关上了门,我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下台阶,不知道是不是心事重重的缘故,没有看清脚下,脚下一空,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摔在了台阶上,摔得有些厉害,我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缓过些力气,正想爬起来,脚腕突然一痛,我低头一看,脚腕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肿了起来,一动就钻心的疼。
  这是崴了脚了。
  我苦笑了一下,在人家酒店的门口,崴了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了半晌,我正想打电话跟丽萨,麻烦她来接我一下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道有些惊喜的声音,“阮棠?”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许绍文,他拿着一些文件,似乎是准备进去酒店里面。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事,就是崴了脚了,一会儿我朋友就来接我了,你先进去吧。”
  许绍文顿时担忧的看着我,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地上,蹲在我面前仔细查看我的脚腕,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这需要快点处理,等你朋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我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朋友马上就过来了……”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许绍文不赞同的看着我,说,“你的脚腕都肿这么高了,早点处理就能早点好,不然拖几分钟,可能你就要多在床上待好几天,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让她直接去医院吧,我先送你去医院。”
  说罢,他不等我反应,便上前打横将我抱了起来。
  我身体有些僵硬,许绍文低头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你怕什么,特殊情况,我不得不这样,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他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许绍文抱着我来到他的车前,将我放在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缓缓的发动车子。
  路上,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随口问,“你还不给你朋友打电话?”
  我没有说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紧了手机,许绍文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说,“没事,你朋友在忙的话,我一会儿再把你送回家去也可以。”
  到了医院,医生看过之后,说我的脚腕只是普通的扭伤,并不严重,在床上休息几天,不要用力就好了,看着许绍文脸上并不惊讶的笑意,我深深的怀疑刚刚他是故意把我的脚说的那么严重,非要带我来医院的。
  抹了药,缠了绷带,许绍文又去拿了一些外涂的药膏和喷雾,理所应当的重新抱起我,朝医院外面走去,他的动作太过自然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