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278雪夜
  “小天,你胡说什么。这位是大爷,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哈——哈哈——哈——我这不是想着报以前的仇嘛——”
  天书沉默,良久,这才回答:“如此,自是最好。”寓意深远。
  极力掩饰自己的乔小池自是没有察觉出其中的猫腻之处。
  “一个比较意外的人,至于我和帝岩——”他顺着乔小池的视线,看向没有底边的黑空,“那时候他被异能界的人重伤,而我正好看到,恰巧遇到了他,顺便救了他而已。”
  “仅此而已?你确定没有隐瞒我的地方?”
  男人微微沉默,继而摇头,“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
  “真的?”女人不信,自知即便坚持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便也不再坚持。
  安静的夜,沉默的两人,静静坐在屋瓦片上。男人不曾入睡,沉睡了那么久,只想多看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忽觉右肩沉重几分,同时传出晨晨呼噜声,侧头一看,唯见女人微张嘴唇,留着口水,不是砸吧一下嘴,似是在回味什么美味。
  梦到了吃的了吗?
  如此甚好!
  他思索片刻,轻轻将女人薄起,跳下无言在,正巧对上因气闷而失眠的迈克。
  后者猛地捂住双唇,避面自己失声大叫,双眼大睁,眼睁睁看着男人抱着乔小池进入卧室。心中上演无数限制级画面,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个男人,否则,亲爱的名节不保。
  可——
  对于现代女性来说,名节是什么?那是封建社会用来束缚女人精神世界的枷锁。
  颤抖着双腿,竟是偷偷溜开,快速将这一幕忘记。
  下了楼,正巧对上司徒静和二丫,迈克:……
  今晚上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不睡觉,难道明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二丫双眼透着坚定,再开口,“司徒姐姐,请叫我增强实力的办法,我太弱了,不想成为小池姐姐的累赘。”
  “你真想向我学习?”司徒静面色无波无澜,镇定问道:“即便会付出生命危险,你也不怕?”
  二丫思索一瞬,继而摇头,“我不怕!”
  “好!”
  至于一直在纠结是否要将暗羽和乔小池之间的事情告知的迈克,则被华丽丽地忽视了个底朝天。
  这一夜,二丫随着二司徒静来到偏僻一角。
  天空中,下着大雪,风很寒,似是要冻破所有温热的皮肤一般,猎猎作响,瞬间便将二丫的粉嫩脸颊冻红。
  少女冷的浑身发抖,嘴唇不停颤抖,牙关打颤,发出“咯吱”声响。
  然,衣着单薄的司徒静却好似不受着寒冷侵袭,笔直站立于寒风中,丝毫不被这黑夜的恐惧惊退。
  “还记得迈克说的关于池姐的事情吗?”
  二丫愣怔片刻,继而点头。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受到的这一点算得上苦?”
  “不!”二丫精神为之一震,只是瞬间,便好似不觉这寒冷,站直了身体,直面寒风暴雪。
  “使用你的异能,攻击我,一直攻击,直到你再也站不起来。只要你还没有死,那么就不要忘记,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敌人。”
  二丫听之,不疑有他。
  狂风暴雪,雷电声响,将少女佝偻的背影照亮。继而,那佝偻慢慢挺直,毫无畏惧地朝着司徒静攻击而去。
  可惜,拳脚功夫远不及对方,落得无数倍打退的结果。
  单薄的身影无数次被打飞,无数次再站起来,继而无数次向前冲,直到遍体鳞伤,再也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粘稠液体自额角之上,顺着柔美弧度脸颊,下落,滑至嘴角,渗入口腔,带来一阵腥甜之味。
  眼尾处疼痛不已,微微动上一动,便会牵扯到周围的神经。
  司徒静,对她毫不留情。
  “站起来!”女人冷漠的声音传来,“你知道我进步如此之快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吗?”
  少女已失去回答的力气。
  “无数次地体验死亡,继而无数次挣扎,不去死!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目的?
  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不想成为小池姐姐一众人中最弱小的一个,还有——帝岩的看法。
  雨季少女,初次品尝到苦涩的味道,如此与众不同,是她过去不曾有过的体会。难受,痛苦,却又不忍就此放弃。
  “站起来!”司徒静再次厉喝,“三天后,我便会跟着池姐离开这里,以后你只能自己找陪练,只能自己独自承受。能走好你的人生之路的决定人,只有你自己。”
  少女咬牙,强制唤醒麻痹神经,坚强站起身来,歪歪扭扭,东倒西歪,无恶是三番两次地倒下。
  终于在第十次之时,她弯曲着双腿,佝偻着后背,双手无力垂搭在两次,一副强撑模样,甚是不甘心地看着前方。
  死,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可怕的是,死了还有未完成的目标,还有后悔的事情。
  不远处,帝岩所居住的屋檐之上。帝岩身披单薄浴袍,站在簌簌寒风中,看那坚强少女,用生命的鲜血,铺就她的强者之路。
  “楚南?”他第一次唤出少女的名字。
  一直以来,他都将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当成乔小池的妹妹,纯属附属品。
  如今,这少女似是不满足,想要脱离乔小池,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如此,挺好!
  少女曾经对他说:“我喜欢你!”
  如此大胆,直接。
  他直接拒绝,并且呵斥了她。
  想必随着彼此越来越繁忙的生活,越来越重的负担,都会渐渐忘记这段不愉快的回忆。
  感情上一片空白的男人,终究是小看了女人的感性,以及对爱恋之人的执着。
  直到未来某一天,少女不再是少女,而是顶天立地的女人,一身嗜血,绝望地笑看他悲伤面孔,男人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自少女勇敢说出:“我喜欢你”之后,她便入了他的心,而他,是她一直不肯放弃的执着。
  雪夜很长,让人迟迟看不到明媚的阳光。
  雪夜很短,只是一次深沉的睡眠,便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