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病_分卷阅读_90
  赵霄想想也是,正要吩咐队伍继续前行,李宁令拉住赵霄,轻声道:“六皇子,我们不去马行街了。现在金蝉走了,不如去你的别院看看?听说藏了不是美人,都是能歌善舞的。”
  赵霄有些悻悻的:“若是二皇子没见过勇冠侯的夫人,我别院里的那些倒还是能看的。现在跟她一比,都变成庸脂俗粉了。”
  “无妨。也不是人人都有勇冠侯那般艳福的。”
  两个人相识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调了个方向,往别院去了。
  ***
  林勋跟绮罗回到侯府,想起来还要向嘉康解释葛氏母子的事情,就让绮罗先回去,他则去往福荣苑。
  嘉康已经听说了于坤把葛氏母子送走的事情,正想好好跟林勋说道说道。哪知道林勋说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肖副将的。她是空欢喜了一场。
  “也好。我还担心朱氏容不下这个孩子。”嘉康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她,怜惜她,可你年纪也不小了,得赶紧生个孩子,我这心里也安定一些。”
  “我知道。二哥又纳了妾室的事情,母亲可知道?”
  嘉康愣了一下,摇头道:“怎么?他前几年不是说身边没人照顾,刚收了一个歌女,这回又是什么来历的?所以我说,男人没有妻子在身边管着可怎么行?你托个人把他从外地调回来吧。”
  林勋也正有这个意思。尹氏现在不安分,就知道在内宅生事,要是有个人管一管,再添几个让她烦心的人,她也就不会再动别的心思了。于坤年纪大了,再过几年恐怕也要放出府去养老,家里的账目往来也该有个人来接手管。旁人林勋自然是无法放心,自家的人倒是首选。
  反正林业在官场之上也做不出什么大的成就来,不如就调回京来,挂个闲职倒也罢了。
  跟嘉康说完事,林勋就回了绮罗的住处。绮罗在画画,他便去了后院的书房。过了一会儿,绮罗捧着锦盒来找他。林勋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没有新年礼物?这是送给你的。”
  林勋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个笔筒,上面画着一个抱着鲤鱼的胖娃娃,不禁莞尔:“这么可爱的东西,确定是给我用的?”
  绮罗定定地望着他。
  林勋把笔筒放在桌子上,把她拉到怀里:“孩子的事别着急,你还年轻,嗯?”
  绮罗抬手摸着林勋的棱角,轻轻地说:“万一我要是生不了孩子……”
  “没有万一。”林勋亲了亲她的脸,“不要胡思乱想。倒是你说的透墨和宁溪的事,你打算让我给什么聘礼?”
  绮罗环着他的脖子:“不如……你到时候给他们在附近置办一处宅子?”
  “依你。”林勋痛快地说。
  说完话,林勋抱着绮罗看文书,绮罗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阳光透过窗子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过了一会儿,她竟然有了些困意,揉揉眼睛。
  “我抱你回去睡?”林勋低头说。
  绮罗摇头,抱着他的腰:“我要跟你呆在一起。”
  林勋失笑,还真是跟小白一个样子。刚开始戒备他,熟了之后,就赖上他了。他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宁溪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又连忙背过身去:“侯爷,宫里来消息了。说是使臣团把比试的内容定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我下个月再奋斗全勤奖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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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下战书
  使臣团定的比试内容,前两项一文一武,倒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只这最后一项,倒像是李金婵单独给绮罗下的战书一样,要跟她比舞。
  真宗皇帝问童玉:“这李金婵什么时候见过勇冠侯夫人了?”
  童玉笑着回答道:“听说是不久前在朱雀巷附近见了一面,那金蝉公主当着面就要抢勇冠侯,侯夫人没松口,这不是较上劲了么?”
  真宗皇帝哭笑不得。西夏的女子不仅善骑射,而且能歌善舞。李金婵更是出了名的会舞,林勋的妻子很少在京中的勋贵圈里头露面,有什么本事也不清楚。不知这个重担,她小小年纪能不能担得起来。
  “父皇!儿臣有急事要见您!”有人在殿外大声地喊叫。
  “什么人在外面喧哗。”真宗皇帝皱了皱眉头。
  童玉迎出去,看到是赵仪轩,问道:“公主,您怎么来了?”
  “总管,我有急事要见父皇,请您去禀报一下。”赵仪轩着急道。
  童玉依言进去禀报,很快太监把赵仪轩领到殿上。赵仪轩“咚”地一声跪下来,哭着道:“父皇,您不能把儿臣的终身幸福押在那朱绮罗的身上啊!”
  “你起来说话。”真宗皇帝拿起手边的奏折,也不看她。之前因为答应跟西夏比试的事情,赵仪轩已经来闹过一次了,真宗皇帝被她闹得差点下不来台,心里还是有些恼她的。皇帝被几国使臣团要挟,本来就不是光彩的事情,偏偏赵仪轩身为公主,非但不体谅皇帝的难处,还拼命使小性子,太不懂事了。
  这回赵仪轩听说了使臣团的比试最后一项,居然是金蝉公主要跟那朱绮罗斗舞,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滋味。难道自己的命运居然要掌握在朱绮罗的手里?
  那个朱绮罗是有点本事,在扬州行宫里的时候,赵仪轩就领教过了,但那小打小闹可以,怎么能拿来跟西夏的公主比?要比也是要挑整个国家里最会跳舞的人才是。
  “父皇,您不能同意让李金婵跟朱绮罗比,万一输了,儿臣不是要嫁到西夏去了吗?”
  真宗皇帝看了她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这件事他本来就有点理亏,缓和了口气说:“比试是西夏人定的,既然金蝉公主点名要跟林勋的妻子比,这个人选他们自然是慎重考虑过的。你说换就可以换吗?你以为国家大事是儿戏,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儿臣不管!”赵仪轩哭得更大声了,“朱绮罗本来跟儿臣就不对付,她巴不得输了,儿臣嫁到西夏去呢!”
  真宗皇帝把奏折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又来了!你母后真是把你宠坏了。朱绮罗若是这样狭隘的人,林勋能看上她?没别的事就退下去吧,朕还要为国事心烦,不想与你多说。”
  “父皇!”赵仪轩还要再说两句,童玉上前来,轻声道:“公主,先出去吧。官家这两天已经够操心的了。”赵仪轩站起来,气愤地跑出去了。
  童玉叹了口气,给真宗皇帝拿捏肩膀:“官家,比武的话,我们可能赢不了。比文的话,还是有胜算的,那这第三场比试就至关重要了。输赢关系到公主的归宿和两国的脸面,勇冠侯夫人真的可以胜任?”
  “朕心里也没底。你去召林勋和她夫人入宫,朕见见吧。”
  绮罗知道比试的内容时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再三确认没错之后,她坐在椅子上有点发懵。比试分为三局,按照两国的实力来说,前两局过后,有可能打成平手,胜负就押在她身上了。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有面临过这样的挑战。
  林勋蹲在绮罗面前,握着她的手:“我进宫去跟皇上说,让他们换人。”
  “依侯爷对金蝉公主的了解,她会换吗?”绮罗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林勋被她问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以他对金蝉的了解,她肯定是被激怒了,所以才特意来挑衅,西夏是绝对不会换人的。
  “皎皎……”林勋担心地看着绮罗。这样的比试,不要说是她,一般人都会怯场。
  “所以我们只能赢,是不是?”绮罗在问林勋,也是在给自己勇气。既然无路可逃,便只有迎难而上了。
  这时下人来禀报,宫里传信,皇上要他们进宫。
  林勋和绮罗各换了身常朝服,进宫面圣。绮罗第一次进宫,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被迂回高耸的宫墙,恢弘壮阔的阙楼宫宇给震撼了。无论她见过多少繁华的府苑,属于天家的那份气派风度,世间无任何一处可及。
  她和林勋走进文德殿,跪在真宗皇帝的面前。她极力保持镇静,可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林勋的袖子跟她的碰在一起,在袖子底下微微握住她的手。
  “抬起头来。”皇帝在龙座上说。
  绮罗微微地抬起头,眼睛还是垂视地面,可足以让皇帝看到她的真容。纵然皇帝的后宫有佳丽无数,可算是取次花丛,也不得不承认此女的容貌气质乃是罕见地出众。他若是年轻几十岁,估计也会心动。
  真宗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看得出来绮罗很紧张,和蔼地说:“朱绮罗,西夏的公主要找你比舞,你可有赢的把握?”
  绮罗本来害怕皇帝威严,可听他说话又不像是很难相处的人,便壮着胆子轻声问道:“皇上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没有。”绮罗老实地说。
  皇帝笑起来,对林勋说:“她倒是老实。其实朕心里明白,要胜金蝉的确是不容易。不过,我们总得尽人事听天命。就算输了,也没关系。宫里的乐队和舞队任由你们调用,要是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开口。”
  “谢皇上恩典。”绮罗没有想到真宗皇帝如此通情达理,就像一个邻家的老伯,跟民间那些说书人说的完全不一样。她忽然很想帮皇帝赢下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