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谈判1
  交钱本就是南宫瑾的希望,只是数额问题。于是道:“不光是交钱,还可以把祥记并入碧海堂,但毕竟祥记有其他股东,我也没打算把他们的股都退了。所以,就算祥记并入碧海堂,也是从我的收益里交固定银钱。”
  南宫瑾本想说按碧海堂之前交银的数额,一想又觉得太多,自己一年有没这么多还不知道,忍了忍没说。
  南宫璞对南宫瑾的提议,像是并不满意,笑着提醒:“碧海堂能做的事远远超过祥记。而且,碧海堂还有祥记租船的租金,这些都有和柯易之间的文书,虽然现在你是堂主,但之前的帐你也不能不认吧。”
  这帐南宫瑾还真是想赖的,没想到南宫璞算的这么精。只得笑笑,“本也是记入成本的。”
  “如果你打算整个碧海堂只有祥记,那可不行。我们门下各堂从没任何外人参股,如果你要保留祥记的制度,祥记的财力、物力、人力都只能占碧海堂的三成。还有,股东不属于碧海堂下。其他人,哪些是堂众、哪些只是雇工,你定。”南宫璞开始堵他的嘴。
  “还有什么要求,一次都说了吧。”南宫瑾完全是虱多不痒。
  南宫璞笑着说:“你和爹谈可能条件还能优厚些,我可不会惯着你,确定要和我谈?”
  “和大当家谈,他八成就一句话,‘一口价十万两。’”旋即,南宫瑾哭丧着脸,“说实话,我最缺的就是银子,如果你也要银子,那我只能把碧海堂还家里了。”
  南宫璞很随意的说:“碧海堂还欠我五千两。你真要还碧海堂,至少要把欠我的钱清了吧?这可是我私人垫的。”
  南宫瑾抬头看了他半天,终于摇头,“算了算了,你们只会欺负我。”
  南宫璞又喝了口茶,“如果祥记归碧海堂,船当然可以继续租。不过,祥记不是你一个人的,这才是问题。我的想法是,按之前的协议续约,至少一码归一码。”
  如果一切按协议,那就不是承担租金的问题,而是交固定收益,但这个收益和债权没区别,本就是柯易讹祥记的,况且还有之前修船费要承担。
  南宫瑾摇头,“按之前的协议并不合理。祥记给碧海堂的收益,应该按实际红利来分,当然,碧海堂占了大头。如果不分盈亏都要给固定收益,相当于祥记卖船的借款了,那这三艘船就都是祥记的,不存在租金。”
  南宫璞并没仔细看过柯易与祥记定的协议,只得说:“你想怎么样?”
  南宫瑾笑起来,“如果祥记归属碧海堂,不论怎么样,船都是碧海堂的堂产。碧海堂交祥记经营,这和其它堂名下的铺子也没区别。难道家里向铺子收租?”
  “各堂名下铺子收益全部归平阳。你说的当然可以,只是祥记有其他股东,全部收益归公肯定不成了,只能是盈亏按股份比例分配。如果平阳以船入股,那收益、损失必然都占大头。”南宫璞看着他,笑道:“你在祥记的股份也不多吧?”
  “如果三艘船付租金,那就不能算入股了。”南宫瑾也笑着说:“不能又要付租金,又算股本吧?”
  南宫璞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这点倒有些道理。”看着南宫瑾问:“你是想付租金?”
  南宫瑾肯定的说:“是,承担租金。”
  南宫璞继续点头,反问道:“如果祥记归属碧海堂,只是付租金,那与不归属有什么区别?”
  “刚才说的,交钱?按碧海堂之前的规矩。”南宫瑾还是想按交钱的思路。
  南宫璞摇头,“你这钱是祥记交碧海堂?还是碧海堂交平阳?如果按碧海堂之前的规矩,是堂里交平阳。”
  “就按这个,可行?”
  “当然不行。”南宫璞喝了口茶,坦然的说:“如果这样,碧海堂可不一定要收祥记,毕竟碧海堂是有船的,给谁都是租。”
  南宫瑾皱起眉,如果南宫璞真公事公办,那不是没半分优惠?于是,耍赖道:“给个优惠也不行?人家柯氏可是外人。”
  南宫璞笑着摇头,又将刚才的意思重新说了遍,“唉,按常规,如果祥记归了碧海堂,就成了家产。只是有股东占了些股,你的股份只有一小部分,细算起来,估计不足一成吧,大部分收益全归碧海堂。同时,碧海堂不收租金。另外,碧海堂所有的收益归平阳,当然投入也由平阳出。辛苦半天,只是过了道手。”南宫璞看了眼南宫瑾,接着道:“这样,你肯定是不同意的。”
  南宫瑾叹口气,这么说来,好像家里已经让步了,只得说:“好吧,祥记付租金,再给堂里固定的收益。”虽然这样的做法和与柯易定的协议没大区别,但问题在要交收益的金额。
  南宫璞问:“那碧海堂呢?碧海堂,你是堂主,要求都说了。”
  “向平阳交固定收益,包括荆州。”南宫瑾直接说。
  “你接手到现在,荆州都没赚钱。虽然没投入盐引本钱,但每年由此赚的钱也都贴回了。”南宫璞又笑起来,“而且你刚提的可是湖广,不是荆州一地啊。”
  “是要我多交些?”南宫瑾噘起嘴,一谈银子就伤感情。
  “你是要荆州还是要湖广?这要先确定。”南宫璞笑问。
  “湖广。”
  “哎,在荆州你可以一家独大,但湖广大了,做生意的可不止一家,再加上之前各处都没打点过,真要做难度不少。贪多嚼不烂,想好。”南宫璞劝道,当然也知道他不听劝。
  “想好了。”南宫瑾想都没想。“条件?”
  南宫璞无奈笑了笑,“盈亏不论,固定交银,超过部分利润你三。湖广保底十万两,不含盐引;泉州前三年保底三万,之后保底五万,也三七。”
  南宫瑾倒吸口冷气,“大哥,你这样就太黑了吧。”
  南宫璞双手一摊,“我把这两年荆州、泉州的账本给你,你自己看。就算这样,也不知道要几年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