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泽尔的故事(本章故事多)
  “大人,其实我和伦布都可以招学徒,但我父亲或许有一定难处……”
  山德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唔~我能听听这是为什么吗?”同时,山德鲁再次扫描一下泽尔,看看对方身上是否有着某种缺陷,从下到上,眼鼻口耳,都再次认真的看了一遍,结果没有看出任何不正常。
  泽尔脸色微变,神情复杂的撇了卢克一眼:“好了卢克,我的儿子,不要说了,让我来给大人解释吧……”
  “唉,这源于一个承诺,一个我对女人的承诺……”
  山德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一个女人……这又怎么和你不收学徒有关了呢?”
  “当初我在果雷伯爵的领地做铁匠时,是有过一段恋情和婚姻的,在我年轻的时候,结识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哦~我是这么认为的。她就是我后来的妻子,卢克的母亲。”
  山德鲁露出沉思,问道:“她……为什么没跟你过来?”
  “因为她已经死了。”
  “被人杀害?还是说其他原因。”
  泽尔摇摇头,虽然脸上故作平静,但眼底的那一抹忧伤却怎么也隐藏不住,甚至,山德鲁还从对方脸上捕捉了若有若无的愤怒。
  “那一年,我刚刚成为普通铁匠没多久,只能够锻造出普通价格的武器和装备,还没有正式成为果雷伯爵的铁匠手下。一次下雨,我从附近较近的一个领地收购了一批价格便宜的铁矿,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大概算是无家可归吧,因为我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抹了很多泥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如果不是她那一头青色的头发或许亮丽,就真的和一个乞丐没什么差别了。她蹲在我家门口,有些无助的看着天上的大雨。”
  山德鲁双手逐渐抱在胸前,听泽尔讲故事还挺有意思的,特别是这种真实而又隐藏秘密的过往。
  而且看到对方脸上逐渐露出的笑容,仿佛陷入一段美好回忆,他也便不急于了解为何与招收学徒这件事,先听对方讲完。
  “我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背着一大袋子矿石,有将近一百公斤重,这是我半个月的材料的量。我好奇的看着她,准备问点什么,结果她却冒着大雨过来帮我分担矿石的重量,我当然不肯,于是侧身闪躲,结果这一下踩到水坑,把自己给绊倒,腰硌在了一块比较凸起的矿石上,当时就倒在地上起不来。我虽然还年轻,但毕竟也是个普通人,就这样,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期间,都是那个青色头发的少女照顾我,她说她感到很愧疚,因为她才导致我受伤。而且……其实西蜜娅在换上干净衣服,洗个澡后实在非常偏将,总之让我很动心。我了解她的情况后,才得知他的父母都是一对普通的旅行者,故意把她撇下去其他地方旅行,当时为此我还痛骂她的父母,虽然……我父母也是在我出生不久抛弃了我。她从其他地方四处流浪,那天遇到我也是第一天到果雷领地,而果雷伯爵对流民的管理特别严格,可能是他本身就是间谍的缘故,所以从来不允许流民混到他的领地。”
  山德鲁摸了摸下巴,缓缓说道:“所以你就娶了她?可是……这和你不收学徒有什么关系呢?”
  果雷伯爵头颅微扬,目光又随着思绪不知飘向何方,“骑士第二天就找到我这里来,说要带走她,我看着她惊恐而又无助的眼神,内心的情绪被无限拨动,大声的说,她是我的妻子。这才打发走伯爵的人,事后我对她说这只是应付,问她会点什么,争取帮她想办法找个活干。她说她什么也不会,没办法,我只能让她跟着我做学徒,但其实,做出这个决定后,我内心是明明白白的窃喜,可能是因为今后她天天和我在一起吧。我们没有婚礼,但随着日子的不断加深,她依旧还是我的学徒,但还帮我洗衣做饭,收拾房间……以及睡在一起,这才有了谷瓦。后来成为精良铁匠后,果雷伯爵立刻把我招收为他庄园的专属铁匠,我只是个自由民,但他所施展的各种手段让我根本无法拒绝。”
  山德鲁内心暗道,这可能也是因为你是自由民加妻子是流民的双重不确定身份吧。让一个间谍更加敏感。
  “然后呢?加入伯爵庄园不是挺好吗?待遇肯定比你自己干强啊。”
  泽尔脸上的幸福表情至此转为愤怒,宛如咆哮的野兽,“可我没想到在我加入伯爵庄园几个月后,我妻子失踪了!伯爵对我说,是西蜜娅随队伍去外面买布料的时候被人劫走了。这么蹩脚的理由我当然不信,一直在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毫无结果……”
  “那最后究竟怎么了?这事和果雷伯爵什么关系?”山德鲁忍不住问。
  泽尔咬牙切齿的道:“是阿拉德告诉我的,他当时只是新加入伯爵领地的人,过去也是个冒险者。他说我的妻子是被果雷伯爵玷污,然后……”说到这里,泽尔闭上了眼,沉默,似乎不愿回想那段伤心过往。
  “啧啧,这阿拉德做人还挺有性情啊,是非曲直看的很清。”
  “也就是这样,这一次他要来,我义无反顾的便跟着他,不然,跑这么远的地方,一般人都不会这么选。”
  山德鲁内心默默思索,看起来,这阿拉德并不像一开始那样随意平常,反倒是内心有着对大是大非和趋势方向有准确把握和见解的一个人。
  这种人,是把双刃剑,他对使用者有着一定的要求。比如,如果山德鲁再做出类似果雷伯爵那样的事,很可能也会遭到阿拉德当初对泽尔偷偷告密这样的情况。
  山德鲁眯起了双眼,思考着下一步对阿拉德的态度和做法。很快,他也便想通,管理或御下,本来就是门艺术,需要一定技巧,对不同的人,所展露或对待方法就要有所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