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渔人之利
  虽说皇上身边的人,都已被换成杨骏的亲信,不过这陈公公却是打皇上登基,就在其身边服侍,地位无可取代,杨骏为不让皇上起疑,唯独没有换走陈公公。
  幸亏如此,主子才早早让太子殿下与陈公公打过招呼,主子是真心替皇上着想的,陈公公才会时常将太极殿上的事,告诉自己,再由自己,禀报主子。
  如若不然,皇后娘娘将主子看的这样紧,主子岂不什么都无法知道。
  “情况如何?汝南王伤的可重?”羊献容此时也正焦急等待,她的计谋是好,就怕中途出岔子。
  结果偏偏就出了意外,说是汝南王受了伤,这要是有什么事,她可担不起责任。
  韩青道,“娘娘放心,汝南王只是受了皮肉伤,而且据属下猜测,汝南王应该是故意的,不过是出‘苦肉计’,才好让皇上越发生气与愧疚。”
  羊献容怔了怔,道,“不错,我是急糊涂了,否则汝南王既能拿住刺客,又怎会受了伤,没事就好。那刺客可曾招认什么,皇上是否怀疑临晋侯与皇后?”
  “没有,”韩青冷笑,“娘娘猜一猜,那刺客会怎么说?”
  羊献容才要皱眉说这哪猜得准,见韩青眼神,忽地醒悟,“难不成是太子妃被拖下了水?”
  “娘娘果然聪明!”韩青赞叹道,“难怪殿下时常夸娘娘呢,正是如此,不止太子妃,还有贾大人,也被指派人行刺汝南王,皇后与临晋侯安然无事。”
  羊献容不无钦佩地道,“这父女两人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先前是我太天真,还以为这次定能让他们露出本来面目。不过这样也好,试出了他们的底,以后行事,要越加小心了。”
  “娘娘也不必气馁,这次对付不了皇后娘娘,对付太子妃也一样,”韩青还得意呢,“反正皇上一直想废太子妃,上次没能成,这次总归是个好机会吧?行刺汝南王哎,如此大事,想必是谁求情都没用了。”
  羊献容却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这样简单,太子妃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毕竟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就有办法脱身,否则,她就不是太子妃。”
  韩青想想也是,“那娘娘打算怎么做?要不要……”
  请示一下太子殿下,直接再弄些证据压在太子妃身上,看她如何解释。
  “先不忙,”羊献容一抬手,“我们若对付太子妃,岂不是帮了皇后娘娘,于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不如……”她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你让人放出话去,就说是皇后和临晋侯做的恶事,却要嫁祸给太子妃。”
  韩青大喜,“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就让贾家跟杨家对战,太子殿下和娘娘坐收渔人之利,好主意,娘娘简直太聪明了!
  羊献容扶着肚子,缓缓坐起来,眼中是彻骨的寒意。
  杨皇后,太子妃,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们一个一个,不欲给我活路,这世人的人,谁不是为自己……
  ——
  贾府此时一片紧张,郭槐急的坐立不安,心口疼的厉害,不时揉一揉,花白的头发,几乎全白。
  “怎么还没有消息?到底怎么样了啊,急死人了!”贾午同样不得安然,不停口地说。
  贾南风一出事,她就让韩寿去打探消息,却直到天近晌午,也没有动静,怎能不急。
  韩香雪见长辈如此,未经世事的她早已六神无主,吓的要哭起来,“母亲,外祖母,姨母她……不会有事吧?”
  “呸呸呸,休要胡说!”贾午瞪她,“大姐能有什么事?大姐吉人天相,遇事都能逢凶化吉,怎么会有事,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韩香雪委屈地直掉泪。
  她也是担心姨母跟父亲,怎么外祖母和母亲可以说的话,她说了,就要挨骂?
  郭槐心疼外孙女,揽过她来,直骂贾午,“香雪这样乖巧,你骂她做什么?你心里急,就拿香雪出气,那我是不是也要骂你一顿?”
  贾午哽了哽,“母亲息怒,我是不放心大姐跟德真,大姐要是有什么事,那咱们……”
  自打父亲过世,大姐就成了这个家的支柱,也亏的贾谧争气,渐渐在朝中站稳脚跟,他虽不能叫自己一声“母亲”,好歹也是贾家的荣耀。
  再者大姐在宫中别无倚仗,能有贾谧在身边,互相照应,再好不过。
  谁料如今飞来横祸,大姐和贾谧同时出了事,还是被指证派人行刺汝南王,此事非同小可,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白的。
  郭槐瞪了她一会,终是又软下来,“急有何用,如今就盼着阿南和长渊平日里来往的那些朝臣能帮衬一二,否则可怎生过关?”
  说到这个,贾午倒是来了精神,“母亲,你别担心,大姐平日在宫里上下打点,那些人还指着大姐脸色过活,怎可能不出手?长渊与石大人、荀大人他们也是有交情的,上次皇上要废了大姐,还是荀大人他们向皇后娘娘求的情呢。”
  可惜,荀勖荀大人在去年已过世,大姐失去了这一强助,日后行事,也少人照拂了。
  郭槐稍稍安心,“这倒也是,就算旁人不理,皇后娘娘一向照拂阿南,怎可能不管,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这母女俩哪里知道,贾南风与贾谧此次遭难,全拜杨芷一手所赐,否则,她们也不会眼巴巴盼着杨芷出手相救了。
  过不多时,韩寿匆匆回来,“母亲——”
  “德真,怎样了?”贾午抓了他的手急急问,“大姐有消息没有?宫里情况如何?石大人他们可愿意帮大姐吗?大姐是被冤枉的,她怎么可能让人行刺汝南王,一定是有人陷害!德真,你说话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寿十分无奈,“你这样问个不停,要我怎么说?”
  “我——”
  “阿午,冷静些,”郭槐沉声道,“事到如今,咱们不能乱!德真,你且说说,情形如何?”
  韩寿这才道,“母亲稍安,大姐与长渊是要由皇上亲自审问的,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皇上也不能定他们的罪,石大人私下里与我说,这次汝南王遭行刺之事,怕是与皇后娘娘和临晋侯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