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脱离她的掌控
  司马遹眉一挑,笑容诡异,“我就算想瞒,能瞒过母妃吗?母妃派了人日夜监视我,事无巨细,都要向母妃禀报,无论我是否说实话,你都会知道,既如此,还不如直接说了的好。”
  贾南风似笑非笑,“熙祖是第一天知道,我让人跟着你,保护你吗?”
  “保护我?”司马遹笑的肩膀直抖,“母妃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我知道,你是让人监视我,不止我,还有父亲,我都知道。”
  贾南风忽地敛了笑容,眼里有深思,“熙祖,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今天这样大胆,无话不说?”
  若没有十足把握,他不应该跟自己翻脸。
  可除了羊献容如今深得太子殿下宠爱,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与往日不同。
  更何况,羊献容是否受宠,与熙祖并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遹不以为意,“我长大了,母妃,很多事我可以自己做主,就不劳母妃费心了。”
  说罢转身出去,脊背挺的笔直。
  贾南风狠狠攥紧了珠帘,“本宫就该从小打断你的背,让你永远匍匐在本宫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薛姑姑道,“太子妃,刚刚广陵王所言,会不会是真的?”
  贾南风冷笑,“熙祖必定没有忘情于羊充华,不过本宫倒是没想到,他真敢承认!”
  “那……太子妃要不要将此事禀报太子殿下?”薛姑姑有些兴奋。
  殿下正宠羊充华,若知道广陵王与他同争一个女人,必定恼怒,父子之间生了嫌隙,于太子妃有益。
  贾南风瞪她一眼,“你觉得有用吗?太子正宠羊充华,她跟熙祖之间的事,太子也知道,只是一直在装傻罢了,就算本宫禀报了殿下,熙祖在殿下那里,也有话说,反而是本宫枉做小人。”
  薛姑姑气不过,“那要怎么办?就眼看着广陵王翻出太子妃的手心?”
  贾南风眸子里透出森森的寒意,“暂时先让他们得意着,眼下最要紧的,是本宫要生个儿子,先立于不败之地才行。薛姑姑,晚上给殿下送补汤过去,本宫定要侍寝!”
  说到生儿子,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管何太医医术多高明,开的药有多好,可太子不到她寝宫中来,一切都是枉然。
  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她就无法可想,要想生子,她就有办法侍寝太子,看谁收拾得了谁。
  “是,太子妃。”
  晌午时分,宴席热热闹闹地开始,宫女们进进出出,上菜上酒,宾客们觥筹交错,猜拳行令,喝的十分畅快。
  司马衷紧挨着羊献容坐着,见她脸色不好,不时轻声问一句,还体贴地命人端来参汤,满目温柔。
  众人虽没有直接看过去,却都心知肚明,殿下果然正宠羊充华,不管是看在她腹中骨肉,还是她绝美的容貌、温顺的性子,都是个值得让男人去宠的女人。
  相比之下,太子妃一人坐在一旁,明明妒忌、愤怒地嘴角都有些歪,却仍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与旁人谈笑,互相敬酒。
  却不知羊献容只是敷衍着司马衷的问话,脑子里仍旧是那张与刘曜极为相似(其实就是他)的脸,越想越觉得发慌,脸色越发地不好看了。
  “容儿,你是不是不舒服?”司马衷万分担心,“要不要传程太医来看看?”
  羊献容忙道,“谢殿下关心,妾身仍旧是孕吐的毛病,并无其他。”
  “那也不成啊,本宫看你难受的厉害,还是叫程太医来看看吧。”司马衷坚持道。
  羊献容略一思虑,道,“既如此,请容妾身先行告退,回常宁殿,再请程太医,可好?若是在这里,怕是会扰了太子妃兴致。”
  司马衷冷哼一声,“她的兴致要紧,还是你的身子要紧?”
  “诊脉在哪里都能诊的,殿下就在这里陪着太子妃,妾身先行告退。”
  司马衷虽不喜贾南风,在人前却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即嘱咐韩青好好服侍羊献容,主仆二人悄悄退走了。
  贾南风有意无意往那边看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离开东宫一段距离后,羊献容看了看身边的韩青,“韩青,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太子殿下,你若答应,我就与你说,不答应,我也不勉强。”
  毕竟有关她的过去,韩青又是太子派给她的人,这中间的曲折,不好理顺的。
  韩青毫不犹豫地道,“请娘娘吩咐。太子殿下派属下服侍娘娘,娘娘就是属下的主子。”
  羊献容放了心,“我信你!稍候你悄悄去东宫厨房那边问一问,今日巳时一刻,是什么人到过北门。”
  当时那人的穿着,绝不是东宫侍卫,应该是做杂事的,而只有在厨房做事的,才会穿那样的衣服,很好区分。
  韩青茫然道,“娘娘要问这个做什么?”忽又想起什么,“哦,娘娘还在想那会儿看到的那个人?”
  羊献容点头,“不错,我总觉得他像……我一个故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帮我去问问。”
  “是,娘娘放心,属下这就去。”韩青也就不再多问。
  娘娘是如何进宫的,她多少知道,想必是有些不愿人知道的往事吧。
  “记住,一定要悄悄打听,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羊献容深吸一口气,“就算打听到了,也不要问他任何话,只管来告诉我。”
  “属下明白,娘娘放心。”韩青做了保证。
  羊献容紧紧揪着帕子,又害怕,又期待。
  如果不是永明哥,倒也罢了,她原也不该胡思乱想,可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
  ——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苏碧磕头如捣蒜,身上到处都疼。
  她奉太子妃之命,监视谢才人的一举一动,随时禀报,再领赏钱,原本一切顺利,可不知为何,今日广陵王一过来,直接就揭破了她的身份。
  她原本是不承认的,却不想广陵王出手毫无顾忌,对她一阵拳打脚踢,她哪里承受的住,很快就认了。
  认了,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