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余晚没说什么,在那张纸片上添加了自己的电话,道,“我叫何茹。”
  女人收起纸片,对余晚道,“希望你能找到你的父母。”
  余晚对着她嫣然一笑。
  从厕所回来后,余晚看见李丹丹在位置上东张西望,瞧见她回来便俏皮地开了一个玩笑,“你上个厕所那么长时间啊!还以为你掉下去了呢。”
  余晚笑容浅浅,“刚在厕所遇上了一些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
  “隔壁桌那个阿姨的女儿小时候被拐了,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她了。你不介意吧!”
  李丹丹一愣,随即摇头,“我本来就是社团的成员。如果她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她的。”
  余晚晃了晃杯子里的冰,连冰带水一起喝下肚,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
  周末。
  余晚在出门前,为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猫眼妩媚动人,红唇娇艳如花。一袭紫罗兰色的长裙,衬托出她火辣的身材,胸口事业线明朗。手里捏了一个白色的长形手袋,颈间戴着一条珍珠项链,耳朵上配着同一款系的耳环,这一白一紫的色彩交错,将高雅和野性完美无缺相互结合。长发披肩,鼻梁上架了一副蝴蝶形的墨镜,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从电视机屏幕上走下来的女明星。
  余晚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对自己的这副装扮很满意,将自己打扮妥当后,她踩上一双高跟鞋,出了门。
  余晚去的是一个高级会所,里面经常举办慈善拍卖会,卖的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古董首饰。
  入会费要100万,所以也不是普通平民都能去的,出入会所的,不管是书香门第,还是暴发户,必然都是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家。这个圈子比较小,大家都彼此认识,当余晚这个大美女第一次闯入众人眼帘的时候,底下顿时传来窃窃私语。
  余晚没有理睬任何人,在靠角落的位置上落座,随手翻着商品介绍的本子,坐等拍卖会开幕。
  过了不一会,几位打扮既时尚又淑女的千金小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乐菱。
  余晚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她们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地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前后左右的人都认识她们,打招呼的声音此起比伏。
  乐菱左一个叔叔,又一个伯父,不停的嘴甜卖乖,在这上流阶层混的如鱼得水。
  余晚盯着她的背影,暗忖,抢了别人的幸福,乐菱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闺蜜a,“这次你打算拍什么?”
  乐菱道,“煜凡的生日就要来临了,我想送他一个礼物。”
  闺蜜a,“我看,把你自己送给他得了。”
  闺蜜b跟着起哄。
  乐菱娇嗔,“你们一个个太污了。”
  “你们现在到哪一步?有没有到全垒打?”
  乐菱,“没有。我们连手都没牵过。”
  闺蜜b,“啊,这么纯洁啊!这不太正常。”
  闺蜜a见乐菱的脸色沉了下去,立马用胳膊捅了她一下,于是闺蜜b半路转口道,“不过,他是谢大冰山。可能在感情这一方面,是属于比较慢热的。”
  闺蜜a,“虽然开始木纳,不过,对人真挚,以后不会劈腿。”
  乐菱的心情好了一些,道,“自从他三叔被抓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糟糕。我想给他办个生日聚会,几个朋友来闹一闹,顺便再送他一份大礼,让他开心开心。。”
  闺蜜a立马拍马,“还是你有心。他能娶到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乐菱笑道,“真是肉麻。”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们的声音不小,余晚在后面听的一字不差,不由暗中冷笑。乐菱,不但谢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轮不到你,就连乐家大小姐的位置,我也要你让出来。
  等了一会儿,主持人来了,四下的讨论声渐渐落下,拍卖大会终于拉开帷幕。
  刚上来的都是一些名人名画,接着是珠宝首饰,开价都是50万以上。
  余晚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只是喊了价,为接下来的好戏热一下身。
  快到尾声的时候,台上来了一只手表,是百年灵2015年出的一款军事用表,以纪念二战胜利70年。因为发行的目的特殊,所以从头到尾一共就生产了一百只,还是出于著名的设计师卡尔.马奇之手。
  开价是由十万起,每次加价五万,上不封顶。
  乐菱对这只手表非常感兴趣,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为谢煜凡量身定做的,所以不等别人喊价,她直接说了心里价位五十万。
  五十万买一只表,也算是大手笔了。大家见她是乐家大小姐,就当是给他父亲乐慈一个面子,这些奢侈品可有可无,何必为此得罪人?所以都让着她。
  可偏就有人要掺合一脚。
  就在主持人要一锤定音的时候,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那边说,“五十五万。”
  喊价的人既是是余晚。
  乐菱回头看了一眼,最终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瞧见女王范爆棚的余晚,像乐菱这样骄傲的孔雀,是打死也不肯被对方比下去的,于是不甘示弱地叫道,“七十万。”
  余晚涂着红色唇膏的嘴唇一张,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七十五万。”
  乐菱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盯着她道,“八十万。”
  余晚继续,“八十五万。”
  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余晚是故意和乐菱抬杠。
  大家都觉得奇怪,这美女是从哪儿冒出来?
  乐菱气炸了,咬牙切齿地道,“九十万。”
  余晚,“九十五百。”
  不管乐菱怎么喊,余晚是中多加五万,本来,五十万就能拍下,结果愣是被她抬到105万。
  乐菱的卡里只有100万,这钱还是乐菱的叔叔乐祥给的。乐慈在官场上,很多只眼睛都盯着,在金钱方面十分敏感。乐慈的账户除了死工资外,几乎没有其他现金流入。
  不过,明的不能,暗的还是有的。官商一家,既然大哥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那弟妹自然也借光。乐慈的弟弟乐祥承包了几条公交路线,现在又干起了长途,发财发的,连数都数不过来。乐慈的妹妹乐善,以低价拿下了市中心的一块地皮,开发成高档住宅区,赚了好几个亿。
  对外说起来,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但要没有乐慈,谁买你这账,自动把业务送上门?反正这事说也说不清,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潜规则。
  得了好处,总得有付出,再是自家亲戚,忙也不是白帮的。乐慈那不便送礼,但知道他疼爱女儿,就把乐菱捧成了公主。不管她要啥,都只需要动一动嘴,自然会有人替她实现愿望。于是,就造成了她骄纵蛮横的性格。那些豪车豪宅反正也不在乐菱的名下,只是借给她用而已,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乐慈对此也就睁眼闭眼。不过,却在金钱上对她严格控制,不管谁以什么名义给她钱,卡里都不能超过一百万。
  最后,余晚用105万的高价买下了这只手表。心爱的东西没拍下这是其次,主要是有人竟敢抢了她的风头,当面让她丢脸,乐菱气得七窍生烟。她死死地抓住座位扶手,硬是把皮椅套抠出一个洞。这个死女人竟然跟她抢!
  带着胸口一腔怒火,好不容易等拍卖会结束,乐菱立即带着两个炮灰闺蜜,冲了过去,伸手拦住余晚的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7.14 jj
  余晚坐在椅子上,正在和会所的老板聊天,这时,一团阴影笼罩在头顶,遮住了她面前的阳光。她抬头一看,是乐菱和她的两个闺蜜。
  乐菱扫了余晚一眼,用命令的语气道,“这次拍卖无效。我要重来一次。”
  闻言,老板立即站了起来,弯腰哈背地陪笑道,“乐小姐,商品已经出售,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乐菱回答地几近无赖,“钱还没转账,就不算成交。”
  老板有些蛋疼,急中生智地从包里掏出一本名册,道,“这是下一期要拍卖的商品,还没公开,但乐小姐是我们这最尊贵的客人,所以在公开之前,先给你过目。你要是看中什么,直接和我说,我现在就给你预留下。”
  见乐菱不说话,他又道,“下一期也有不少国外名表,款式和设计都不错,你要不要看……”
  不等他把话说完,乐菱一挥手,将他手上的名册打翻在地上。乐菱其实并不是要这只表,而是要争这口气。
  老板看着地上的名册,顿时尴尬的不知怎么才好。
  “我就要这只手表。”乐菱用下巴点了点余晚,道,“叫她还回来。”
  “卖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再让客人还回来?这不符合拍卖的规则。”老板实在为难,这年头,已经很少有这样蛮不讲理的客人了。但乐菱就是这样一个奇葩,偏偏还不能得罪。
  “我不管。”乐菱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同时用胳膊捅了捅闺蜜。
  闺蜜a得到指令后,立即在一边帮腔,“老板,我们是这里的常客,这点你也知道。哪一次拍卖,我们不是花个一两百万?又不是没钱,只是刚好钱没带够而已。这只手表是我们乐大小姐送给心上人的,意义非凡,多少钱她都愿意出。”
  话是这么说,但生意不是这么做。老板被逼的急出了一身虚汗,对三人解释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声誉的问题,做生意要诚信啊。”
  乐菱哼了一声,“诚什么信?无商不奸。你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
  老板遇上这个难缠的客人,也是自认倒霉,极其无奈之下,只好向余晚,“您看,怎么办?”
  余晚笑了笑,“我愿意转让。”
  老板喜上眉梢,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余晚在那又不冷不热的声音继续道,“给我一千万,我就卖。”
  “一、一千万?”两个闺蜜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有没有搞错?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余晚拿下脸上的墨镜,站了起来,轮番看三人一眼,目光冷而傲。
  闺蜜a在看见余晚后,立即叫了起来,“是你,你是纪璟的……”
  余晚眼睛一转,那目光有若实质般的,落到了她的身上。闺蜜a顿时觉得脸上像是被刀刮过,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被余晚冷厉的气场震慑了,顿时吞下了后半句话。
  经闺蜜这么一提醒,乐菱也记起来了。切,什么玩意,不过是一个跟班的女朋友,也敢跟她乐大小姐拍桌子叫板。这么一想,乐菱脸上的优越感立马爆棚。
  余晚不动声色地望过去,在对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不屑和轻视,她嘴角弯弯向上一勾,道,“既然没这钱,就别在我面前装逼耍酷,从哪来回哪去。”
  老板在一旁听了,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混这个圈子的谁不知道,乐大小姐好面子,且玻璃心,只能她评论别人,是万万听不得别人评论她的。大家看在她父亲的份上,能让则让,能避则避。但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英雄,竟然就这么挑了虎威。老板本来想规劝几句,但一看乐菱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趟这浑水为妙。
  被余晚冲了一句,乐菱心肝肺都炸了,一张脸黑成木炭。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是所有人的公主殿下,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的脸上不由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余晚的鼻子,道,“你敢说这种话,你知道我是谁?”
  余晚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突然伸手,抓住那只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手指,向旁边一拧。
  乐菱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捂住被扭到的指关节,不可思议地道,“你竟然对我动手?我要告你。”
  余晚,“要告尽管告,有人害怕你,并不代表全世界的人都会害怕你。最好记住这句话,天外有天,人外人。别说你不是真公主,就算你是真公主,上面还有女王压着。”
  乐菱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被她几句话堵的语塞,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余晚挥手,示意她让一边去。
  见她如此之嚣张,乐菱气坏了,伸手就想给她一个耳光。但余晚不是性格软弱的人,根本不会忍她这口气,正面迎上她挥过来的手,一把死死扣住,动作比她还快。
  “你爸没教过你,做人要讲礼貌。既然穿得像个淑女,就别像个泼妇似的动手动脚。”
  她的力气很大,乐菱被她捏住了手腕,根本挣扎不开。
  余晚凑近眼,仔细地打量她的脸,倏忽间,脸上冒出一个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