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安淳风见她居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了句:“祸害一千年!”然后就不愿再理她,只让王军来带走她。
  几经周折,楚妍总算被带到了殷圣奕的面前。见到他的刹那间,她听到自己的心在欢欣雀跃,瞥到那抹熟悉的英挺身影时,她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她免去了所有旁枝末节,直接扑进了殷圣奕的怀里。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她渴望他的怀抱到迫不及待的程度。她只想紧紧抱住他,依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倾听他心脏强而有力的搏动,只想用肢体真切地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存在,感受他所有真实的一切,让她确定她还没有失去他!
  “你这个坏蛋!我恨你!”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似于小兽呜咽的埋怨,然后就窝在他的怀里再不肯起来。
  殷圣奕俯首,静静地看着怀里这个喜极而泣的女人,眼眸里的波澜却慢慢地平复。伸出一只大手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脊背,没有劝她不哭,而是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个够。
  胸口被她滚烫的泪水打湿,暖暖地侵袭着男子冰冷的心。
  她紧紧地抱着他,心里被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充斥着,满足幸福到不着边际!
  他活着就好,此生足矣!骂了他几句坏蛋,其实他应该懂得这些日子她的惶然和绝望。他那么狠心地抛下她,让她以为自己被世界遗弃了,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只为寻找他!而他却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哪怕连个平安的口信都吝啬给她,他真是太狠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借机报复她对他的无情背叛和伤害!
  好吧,她承认是她有错在先,但这种惩罚也太残酷了吧,还不如让他抽她一顿更好受些!
  坏蛋!她在心里甜蜜地骂了一声,更紧地将小脸整个埋到他的怀里。
  殷圣奕实在舍不得推开这个紧紧窝在他怀里的小东西,所有沉着冷静见到她就像冰雪见到了矫阳,那是致命的,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忍了这么多天,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计划泡汤,可是怎么推开她?大手终于移到她孱弱的肩头,温柔如羽地拍抚着她,却竭力让自己的心肠冷硬起来。
  “楚妍,起来。”他柔声唤道。
  “不!偏不!”她更紧地抱住他,赖皮般地昵着他。
  刚刚硬起的心肠不争气地一软,他几乎就要在她的眼泪和赖皮下缴械投降。
  “圣奕,这位就是你的太太吗?”旁边的温婉很适时地给这对火热到旁若无人的男女降温了。
  庆幸有温婉在侧,还能让他拉回早就随着怀里女子眼泪和娇嗔一起飞走的理智。殷圣奕大手握住楚妍的肩膀,轻轻扳起她,说:“别哭了,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温婉见自己的话再次被男子忽略,不由心生挫败。她知道殷圣奕已经不打算重拾旧欢了。想想也是,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娶一个长期混迹在花柳街里的暗娼呢!
  沮丧爬满了心,她望向殷圣奕怀里的新宠,美眸闪过嫉恨。可是就在她完全不抱希望的时候,却听殷圣奕对楚妍介绍道:“这位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温婉,这次我去新加坡碰巧遇到她,因为她在那里无亲无故又无依无靠,我就把她带到香港来了!”
  失望的心顿时又腾起希望,温婉马上刻意地靠近殷圣奕,并且竭力作出款款大方的表情望向楚妍,微笑着说:“见到你很高兴!”
  她故意省略称呼,不想叫楚妍殷太太,只因为她根本不想承认她的身份!
  “温婉,这位是我的前妻凌楚妍,虽然已经离婚了,不过我们现在还是朋友!”殷圣奕不动声色继续为温婉介绍楚妍。
  什么?前妻?
  温婉闻言一喜,原来是前妻!
  楚妍闻言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着痕迹地将楚妍推离开他的怀抱,让目光发直的她坐到他的身边,而他坐在两女中间,居然云淡风轻。
  楚妍依稀想起了殷圣奕好像爱过一个名叫温婉的女子,是他大学时的同学。她是听谁说起来过?想了半天,终于记起好像是沈浩轩跟殷圣奕聊天的时候提起一点,当时她一心只想逃离开殷圣奕,哪里会有兴趣记这些阵年的旧情债,更加不会想到,有一天温婉真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转过头,怔怔地打量着温婉,表情由震惊慢慢转变成讶然,这个女人怎么看起来……请恕她不厚道,也许是情敌眼里出东施,这个温婉怎么看起来这么媚俗?虽然跟白冰莹长得挺像,但神韵气质差远了,尤其这身打扮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怎么看怎么像个洗头妹!
  这位真的就是殷圣奕的那位……传说中美艳不可方物的初恋?
  被楚妍惊讶的目光打量得有些讪讪地,温婉很后悔自己没有换下这身坦胸露背的装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时殷圣奕走得那么急,她生怕他会将她丢在新加坡,哪里顾得上换衣服呢。
  不过,现在殷圣奕肯郑重其事地把她介绍给他的前妻,说明自己在他眼里的地位是很特别的。不然他为什么要特意点明凌楚妍是他的“前妻”呢?难道不是为了给她暗示?
  想到这里,便将自卑心驱祛了一大半,挺直身子,深吸一口气,美眸顿时盈满泪水,哽咽道:“凌小姐,谢谢你这些年为我照顾圣奕!跟他分开的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只是可恨我身陷泥沼,无法自拔,空有一副牵挂他的心,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其实,我知道他是个很孤独的男人,也是个让人心疼的男人!我……”说到这里她又哽住了,抬手擦泪。谁知不擦还好些,这一擦眼泪便成串地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