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下）
白楚关上门，丁桐便站起来，他看着还没回过神的汪寻湛：“我先走了……这菜估计你是舍不得我带走了吧？”
“赶紧滚……”汪寻湛忍着火……白楚做事儿很少会像这样突然袭击，这一桌子菜很明显是想给他的惊喜。要不是丁桐在这儿添堵，就算进门时候误以为是林晨，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看到白楚时候的反应。
“我记得他是你们剧组的特技指导吧，”丁桐话不说透，点到为止，“你这‘近水楼台’‘欲盖弥彰’的功夫也是漂亮。”说完，丁桐拿起一旁的车钥匙，向门口走去。
汪寻湛没吭声，以后还是得离丁桐远一点……谁他妈知道后面还会整出什么！
---
在屋里来回揉着太阳穴，汪寻湛寻思这多好的事儿怎么就见了鬼了！他转身拿起衣服出门……今晚上说什么都得把人找回来捆了。
走到楼下，原本停着suv的地方空空如也，白楚把车开走了。想来是汪寻湛自己没走心，要是看到那干净的车时再稍加琢磨，别让丁桐上楼，这会儿没准自己还坐在家里，乐呵呵地看着白楚炖排骨呢！
他拨通白楚的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汪寻湛按掉，再一次打过去……有本事就接电话，今儿你白少说什么都行，他汪寻湛一句话都不说。
反复几次，始终无人接听。汪寻湛叹气，揉了揉太阳穴往小区门口走。
---
上了出租车，报了维修店的地址。
司机大哥瞧着汪寻湛这张明星脸，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侧目看着窗外，汪寻湛没搭理……高楼耸立，这时间上班族纷纷下班，若每天回到家有人能做好饭，“家”这个栖身之所确实值得加快脚步。
---
到了维修店，门开着。
汪寻湛四下张望，只见田凯一个人在忙东忙西，店里像是在整修，很多维修器材堆砌在一旁。
田凯瞧见汪寻湛，停下手里的动作：“你怎么来了？”几个月前，他问过同样的问题，当下语气倒是缓和了些。
“……白楚”想了想，汪寻湛改口说，“白少，今天来店里了吗？”
“没啊……”田凯有些莫名其妙，“白少不是接了个活，跟你一个剧组，最近都在忙。”
想来白楚至少对田凯说起和汪寻湛之间工作的联系，这态度缓和只怕也是看在白楚的面子。汪寻湛扫视屋里，维修店算不上小，但想凭空藏个人也没那么容易：“他今天回来了，但我打他的电话打不通。”
“是吗？”田凯皱眉，从兜里拿出手机，接着拨通白楚的电话……“关机……”
成……汪寻湛恼火，不接电话就算了，直接关机玩失踪？！
“你等一下……”田凯语气带着点担心，“我问问。”他不知两人的事儿，单纯是想确定白楚的安全。田凯又一次拨通了电话，很快，接通了。他带着点恭敬地开口道：“科少爷，白少今天回来了是吗？”
汪寻湛有些惊讶，田凯口中的“科少爷”十有**是科子。这人大大咧咧，不开口瞧着是很体面，汪寻湛本就觉得科子出身不寻常，听田凯当下的口吻，只怕身份地位和白楚不相上下。
---
挂了电话，田凯看着汪寻湛说：“白少和他朋友在一起，应该没什么事儿……今晚有人玩车，你要是着急找他，可以过去看看，他们俩会过去。”
“嗯……”汪寻湛点头，“还是城西？……我和白楚去过那地儿。”他刻意加了后半句，带着点宣布主权的意味。
“应该是吧，” 田凯老婆刚刚生了孩子，压根没明白汪寻湛这话里的语气，“白少喜欢去那边。”
“好……”汪寻湛看了看时间，“几点过去比较合适。”
“这很难讲，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是晚饭之后没多久……你可以再等会儿，这会儿过去肯定没人。”
汪寻湛索性坐下，和田凯闲聊了几句，他心里暗暗嘀咕……今晚儿定是得把白楚逮回去，这事儿也得解释，但怎么说还是需要考虑一下，能少提到“前男友”最好，免得多生枝节。
几句话的工夫，汪寻湛问起店里怎么这么乱。田凯重新开始干活，随口应声道，有不少设备需要更新，最近在忙这个事情。
白楚人在剧组，只能把钱打给田凯，让后者一手操办。这事儿汪寻湛没听过，他回去美国之前每天都和白楚见面，但对维修店整修需要用钱的事情丝毫不知道。
“他不是欠了债，怎么拿出设备的钱？”汪寻湛下意识地问。
“白少说钱的事情他会想办法，让我别操心。”田凯答得也干脆。
---
心里想着白楚，汪寻湛也是在坐不住，片刻工夫就从维修店出来，打了车往城西走。
下班高峰期还没过去，城北到城西的高速，实打实成了停车场。玩车的地方距离下高速的地方还有一段车程，汪寻湛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眼瞅着从晚饭刚过的时间晃悠到9点多。
---
空旷的郊区人头攒动，冬日的夜色笼罩在躁动之中。
汪寻湛没瞧见白楚，却在不远处看到了科子。
“大明星，”科子见汪寻湛走过来，笑着打招呼，“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白楚呢？”汪寻湛语气带着些因焦急而产生的烦躁。
科子露出汪寻湛曾经瞧见过的鄙夷神情：“怎么说话呢？直接叫他名字也不怕咬了你自己的舌头？！”
要不是汪寻湛这会儿急着找白楚，还真得跟科子杠上……我怎么不能直接叫名字？老子不光平时叫，上了床操得他说不出话的时候也能叫！汪寻湛停顿片刻，当下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白少呢？”
科子瞥了他一眼，“识趣”：“那边……”他用眼神示意汪寻湛向人群中间看。
---
白楚站在场地中间，身边被好几个人围着。他弯腰检查着面前的跑车引擎，时不时和一旁的人交流。
“这是干吗？”
“赛车啊……”科子嫌弃他少见多怪，“还能干吗？！”
“我……”我他妈能不知道是赛车吗？！汪寻湛无奈，“他有一段时间不赛车了吧？”准确来说，从汪寻湛每个月固定给白楚转账开始，他就没必要再赛车了。
“嗯，”科子点头，“临时起意的……他跟我说他从剧组回来了，我拉他过来，他本来说有事儿不来，谁知道晚上那会儿突然来找我。”
汪寻湛心里不好受，准确地说像是针扎一样难受。但他多少也有些窃喜，白楚确实是因为他回来的……想到这些，汪寻湛更着急了：“还得多久才能结束……”
“跑一圈很快，但还得一会儿才能开始。”科子随口答道。说完，他想了想，凑近汪寻湛：“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汪寻湛始终瞧着远处的白楚，寻思白楚因为他的一句话修了胡子，还从剧组赶了回来，这事儿可能有戏……就算这会儿戏不多，但至少有加戏的可能。
“这几个月，白楚钱是怎么还的……”
汪寻湛回过神，想了想道：“他和我们老板认识，电影主要是我们公司的投资，可能剧组给得多吧。”
科子半信半疑打量汪寻湛：“他要是缺钱，你知会田凯一声。”
“怎么那么多人等着给他送钱？”汪寻湛一阵不乐意……白楚缺的那数字他汪寻湛够担的，犯得着让白楚拿别人的吗？！
“你见过的才几个？”科子嘲笑，“多少人送钱白楚都不收。”
“我知道……”汪寻湛心里这会儿又乐了，甭管是不是交易，至少这每月二百万把他和白楚绑在一起，短期内拆掰不开，“白少说不收就不收，带着个‘情侣文身’都没用。”
“什么‘情侣文身’？”科子一愣，“谁和谁的情侣文身？”
“他身上不就那一个文身？”汪寻湛隐约觉得科子的反应有些奇怪，“你没见过？”就算没见过白楚的，英航的文身在手上，白楚提过三个人从小是朋友，科子不可能没见过英航的文身。
“你等等……”科子说着，解开了左臂的袖扣，接着将袖子拉起到手肘之上，“你指的是这个？”
汪寻湛说不出话来，科子臂弯处有个与白楚后背一模一样的猫头鹰文身。
“赶紧滚……”汪寻湛忍着火……白楚做事儿很少会像这样突然袭击，这一桌子菜很明显是想给他的惊喜。要不是丁桐在这儿添堵，就算进门时候误以为是林晨，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看到白楚时候的反应。
“我记得他是你们剧组的特技指导吧，”丁桐话不说透，点到为止，“你这‘近水楼台’‘欲盖弥彰’的功夫也是漂亮。”说完，丁桐拿起一旁的车钥匙，向门口走去。
汪寻湛没吭声，以后还是得离丁桐远一点……谁他妈知道后面还会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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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来回揉着太阳穴，汪寻湛寻思这多好的事儿怎么就见了鬼了！他转身拿起衣服出门……今晚上说什么都得把人找回来捆了。
走到楼下，原本停着suv的地方空空如也，白楚把车开走了。想来是汪寻湛自己没走心，要是看到那干净的车时再稍加琢磨，别让丁桐上楼，这会儿没准自己还坐在家里，乐呵呵地看着白楚炖排骨呢！
他拨通白楚的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汪寻湛按掉，再一次打过去……有本事就接电话，今儿你白少说什么都行，他汪寻湛一句话都不说。
反复几次，始终无人接听。汪寻湛叹气，揉了揉太阳穴往小区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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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出租车，报了维修店的地址。
司机大哥瞧着汪寻湛这张明星脸，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侧目看着窗外，汪寻湛没搭理……高楼耸立，这时间上班族纷纷下班，若每天回到家有人能做好饭，“家”这个栖身之所确实值得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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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维修店，门开着。
汪寻湛四下张望，只见田凯一个人在忙东忙西，店里像是在整修，很多维修器材堆砌在一旁。
田凯瞧见汪寻湛，停下手里的动作：“你怎么来了？”几个月前，他问过同样的问题，当下语气倒是缓和了些。
“……白楚”想了想，汪寻湛改口说，“白少，今天来店里了吗？”
“没啊……”田凯有些莫名其妙，“白少不是接了个活，跟你一个剧组，最近都在忙。”
想来白楚至少对田凯说起和汪寻湛之间工作的联系，这态度缓和只怕也是看在白楚的面子。汪寻湛扫视屋里，维修店算不上小，但想凭空藏个人也没那么容易：“他今天回来了，但我打他的电话打不通。”
“是吗？”田凯皱眉，从兜里拿出手机，接着拨通白楚的电话……“关机……”
成……汪寻湛恼火，不接电话就算了，直接关机玩失踪？！
“你等一下……”田凯语气带着点担心，“我问问。”他不知两人的事儿，单纯是想确定白楚的安全。田凯又一次拨通了电话，很快，接通了。他带着点恭敬地开口道：“科少爷，白少今天回来了是吗？”
汪寻湛有些惊讶，田凯口中的“科少爷”十有**是科子。这人大大咧咧，不开口瞧着是很体面，汪寻湛本就觉得科子出身不寻常，听田凯当下的口吻，只怕身份地位和白楚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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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田凯看着汪寻湛说：“白少和他朋友在一起，应该没什么事儿……今晚有人玩车，你要是着急找他，可以过去看看，他们俩会过去。”
“嗯……”汪寻湛点头，“还是城西？……我和白楚去过那地儿。”他刻意加了后半句，带着点宣布主权的意味。
“应该是吧，” 田凯老婆刚刚生了孩子，压根没明白汪寻湛这话里的语气，“白少喜欢去那边。”
“好……”汪寻湛看了看时间，“几点过去比较合适。”
“这很难讲，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是晚饭之后没多久……你可以再等会儿，这会儿过去肯定没人。”
汪寻湛索性坐下，和田凯闲聊了几句，他心里暗暗嘀咕……今晚儿定是得把白楚逮回去，这事儿也得解释，但怎么说还是需要考虑一下，能少提到“前男友”最好，免得多生枝节。
几句话的工夫，汪寻湛问起店里怎么这么乱。田凯重新开始干活，随口应声道，有不少设备需要更新，最近在忙这个事情。
白楚人在剧组，只能把钱打给田凯，让后者一手操办。这事儿汪寻湛没听过，他回去美国之前每天都和白楚见面，但对维修店整修需要用钱的事情丝毫不知道。
“他不是欠了债，怎么拿出设备的钱？”汪寻湛下意识地问。
“白少说钱的事情他会想办法，让我别操心。”田凯答得也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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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白楚，汪寻湛也是在坐不住，片刻工夫就从维修店出来，打了车往城西走。
下班高峰期还没过去，城北到城西的高速，实打实成了停车场。玩车的地方距离下高速的地方还有一段车程，汪寻湛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眼瞅着从晚饭刚过的时间晃悠到9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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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郊区人头攒动，冬日的夜色笼罩在躁动之中。
汪寻湛没瞧见白楚，却在不远处看到了科子。
“大明星，”科子见汪寻湛走过来，笑着打招呼，“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白楚呢？”汪寻湛语气带着些因焦急而产生的烦躁。
科子露出汪寻湛曾经瞧见过的鄙夷神情：“怎么说话呢？直接叫他名字也不怕咬了你自己的舌头？！”
要不是汪寻湛这会儿急着找白楚，还真得跟科子杠上……我怎么不能直接叫名字？老子不光平时叫，上了床操得他说不出话的时候也能叫！汪寻湛停顿片刻，当下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白少呢？”
科子瞥了他一眼，“识趣”：“那边……”他用眼神示意汪寻湛向人群中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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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站在场地中间，身边被好几个人围着。他弯腰检查着面前的跑车引擎，时不时和一旁的人交流。
“这是干吗？”
“赛车啊……”科子嫌弃他少见多怪，“还能干吗？！”
“我……”我他妈能不知道是赛车吗？！汪寻湛无奈，“他有一段时间不赛车了吧？”准确来说，从汪寻湛每个月固定给白楚转账开始，他就没必要再赛车了。
“嗯，”科子点头，“临时起意的……他跟我说他从剧组回来了，我拉他过来，他本来说有事儿不来，谁知道晚上那会儿突然来找我。”
汪寻湛心里不好受，准确地说像是针扎一样难受。但他多少也有些窃喜，白楚确实是因为他回来的……想到这些，汪寻湛更着急了：“还得多久才能结束……”
“跑一圈很快，但还得一会儿才能开始。”科子随口答道。说完，他想了想，凑近汪寻湛：“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汪寻湛始终瞧着远处的白楚，寻思白楚因为他的一句话修了胡子，还从剧组赶了回来，这事儿可能有戏……就算这会儿戏不多，但至少有加戏的可能。
“这几个月，白楚钱是怎么还的……”
汪寻湛回过神，想了想道：“他和我们老板认识，电影主要是我们公司的投资，可能剧组给得多吧。”
科子半信半疑打量汪寻湛：“他要是缺钱，你知会田凯一声。”
“怎么那么多人等着给他送钱？”汪寻湛一阵不乐意……白楚缺的那数字他汪寻湛够担的，犯得着让白楚拿别人的吗？！
“你见过的才几个？”科子嘲笑，“多少人送钱白楚都不收。”
“我知道……”汪寻湛心里这会儿又乐了，甭管是不是交易，至少这每月二百万把他和白楚绑在一起，短期内拆掰不开，“白少说不收就不收，带着个‘情侣文身’都没用。”
“什么‘情侣文身’？”科子一愣，“谁和谁的情侣文身？”
“他身上不就那一个文身？”汪寻湛隐约觉得科子的反应有些奇怪，“你没见过？”就算没见过白楚的，英航的文身在手上，白楚提过三个人从小是朋友，科子不可能没见过英航的文身。
“你等等……”科子说着，解开了左臂的袖扣，接着将袖子拉起到手肘之上，“你指的是这个？”
汪寻湛说不出话来，科子臂弯处有个与白楚后背一模一样的猫头鹰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