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孟清半信半疑,狐疑地看着知鸢,“是吗?”
  心里却更加奇怪,苏家的下人不说礼仪规矩又多好,但从不会在主子背后嚼舌根,这知鸢又是哪里听来的?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她尝过三样点心之后,很敏锐地发现,三样点心的口味都很符合苏崇衫,简直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孟清突然就没了胃口,将手里的点心丢在了盘子里,伸手端了茶喝。
  知鸢不动声色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拿了帕子擦嘴,掩去嘴角扬起的弧度。
  只要先在对方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很快,怀疑就会越放越大,最后变成猜忌,然后就成为他们夫妻间的一条鸿沟,直到最后彻底决裂。
  很好。
  苏崇衫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孟清兴趣缺缺,神色不虞,就转移了话题,“娘今天就要回来了,一会儿你安排一下。”
  孟清诧异,“娘的身体好些了吗?”
  自从上次钱氏病危被送走之后,她就没见过她了。
  苏崇衫淡淡点了点头,“嗯。”
  孟清就开始忙活,让人把钱氏的房间拾掇出来,又准备了饭菜点心什么的,在家里等着钱氏。
  这一忙起来,很快就把早上的事情翻过去了,只以为曼娘在闹脾气,又亲自做了些奶糖,让人给她送过去,哄劝她。
  倒是何穗,心里留意了曼娘的表现,吃完饭就去了曼娘的屋里,问她早上的事情。
  早上吃饭的时候,何穗跟知鸢相谈甚欢,曼娘还有些迁怒于她,看她进来,也是不冷不淡的,不怎么搭理。
  何穗就更觉得反常了,拉着她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你看到了什么,关于阿清的,你不能告诉她,对不对?”
  曼娘到底年纪小,碰到这种事就有些六神无主,更需要一个人帮着出谋划策,听何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就抿着嘴点了头。
  何穗眉头蹙得更紧,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忧虑,“难道是妹夫和那个知鸢……曼娘,这事儿非同小可,你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我。”
  她也怕真的出了啥事,孟清没有娘家没有靠山,到时候连个为她出头的人都没有。
  看她神色凝重,曼娘也不藏着了,憋着小嘴,低低哭道:“我昨晚上起夜,正看到表姐夫从那个狐狸精的房里出来,那个狐狸精还说什么要找表姐摊牌的。”
  她抓着何穗的手,心慌意乱道:“何穗姐,那个狐狸精就是来者不善,我表姐好心好意救了她,她却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呜呜呜……表姐知道的话,该要伤心死了。”
  何穗也是惊了一惊,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赶紧抓住了曼娘的手,惊恐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妹夫从知鸢房里出来,没有其他人跟着?”
  她心里更希望曼娘是看错了。
  若是苏崇衫真的变了心,跟知鸢暗中往来,以孟清的心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何穗简直不敢想象。
  曼娘哭成了泪人,“我亲眼看见的,又怎么肯定有错,这么大的事情我更是不敢乱说的。”
  “何穗姐,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表姐以前就说过,绝对不允许表姐夫纳妾什么的,若是被她知道了,肯定会闹翻天,说不定还要跟姐夫和离的。”
  顿了顿,又阴着小脸怒道:“呸!亏我以前还觉得表姐夫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对表姐一心一意,现在看来一点都不是,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告诉表姐,让她好好收拾这一对狗男女!”
  何穗沉默下来,想了想,就拉着曼娘的手,神色凝重道:“这事儿千万不能让阿清知道,这里面恐怕有误会,我看妹夫不是那样的人。”
  曼娘急了,“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一个男人深更半夜从一个女人的房里出来,还能是为什么?难道大半夜去下棋吗?”
  “而且表姐一点都不知情,肯定是表姐夫趁着表姐睡着了才去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般欺瞒欺辱表姐!”曼娘简直要炸了,若是给她一把刀,只怕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去砍知鸢一顿。
  何穗摇了摇头,“若是告诉阿清,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事情闹开,万一妹夫倒是省了跟阿清摊牌这一遭了,铁了心要纳妾,岂不是正好让那个知鸢称心如意?”
  曼娘小脸垮下来,“那该怎么办……”
  “总之不能让阿清知道,等找个时间,我去跟妹夫谈谈,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若是真的喜欢,那就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这样拖拖拉拉遮遮掩掩的,更是折磨人。”何穗下了决定。
  这边的两姐妹正在屋里商量着,那边孟清已经接了钱氏回屋。
  她特意在东院找了一个清幽僻静的院子,方便让钱氏休养。
  钱氏在邹老头的精心料理下,身子已经大好,不像以前那般,下床都很困难,现在已经可以正常的行走生活了。
  看她们搬进了大院子里,过得越来越好,钱氏脸上也带了笑,红光满面,拉着孟清夸了她一通。
  正说着话,那边苏崇衫就来了,后面还跟着知鸢,一前一后,男的英俊挺拔,飘然若仙,女的婷婷袅袅,优雅大方,竟然给人一种很登对的错觉。
  莫名的,孟清心里突然有些不得劲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抿了嘴,垂下眼。
  钱氏看着两人进来,却是红了眼眶,张了张嘴,想喊出知鸢的名字,话到了嘴边,却只能生生地换成了,“崇衫啊……”
  苏崇衫对她施了一礼,“母亲。”
  知鸢也上前,对着钱氏盈盈一拜,“知鸢见过老夫人。”
  钱氏热泪盈眶,一把握住知鸢的手,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连连夸了几声好。
  知鸢也很是动容的样子,抹着眼泪,破涕笑道:“老夫人看着面善,我竟有种相知多年的错觉。”
  苏崇衫淡淡在旁边看着,眼底幽深不见底,却也是微微动容。
  这一对母女,至少也有十年未见了,若不是……他心里叹息一声。
  孟清被冷落在旁边,冷眼看着,反而有一种他们才是一家人的荒唐感觉,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涌起一种意味不明的酸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