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干醋
  余祥是个聪明的,他二哥虽没有跟他明说村里那些龌龊与勾心斗角,但不表示他参不透其中的门道。他不愿在此费心是因为他把‘里’与‘外’分的很清楚。‘里’自是他的两个亲哥加上秀儿,‘外’就是他们这个家以外的所有人。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他们家里的人过得舒坦了,才有别人的舒坦,他们家要是过不好了,那就谁也别想消停。
  他也不像他两个哥哥那样在乎这场疫病的起因,治理,善后,管它人祸还是天灾,只别沾到他的家人就行。所以他这次跟他二哥出门之所以累,多数是在观察围着他二哥起哄的那些村人、族人,防他们借机寻衅挑事,也防有心人借此陷害。他二哥看着是比他精明,可做事多是跟人硬刚,不圆滑,大哥外出未归,这周旋的担子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忍不住一声轻叹,余祥感慨自己小小年纪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秀儿看他叹气,关心的抬手摸摸他的脸颊,“今日定是辛苦你了,等余二哥洗完澡快些吃饭再早些休息吧,要我给你按按头吗?可以舒缓精神。”
  余祥又像麦芽糖一样黏到她的身上,抱着她缠着她,一劲儿的赞说姐姐真好,又控诉一般念叨他今日有多辛苦有多累,干活时又有多想她。
  抬手轻锤他肩臂,秀儿心里甜的像浸了蜜,明知道他说话总是夸张的成分居多可她还是会傻乎乎的觉得开心。俩人抱在一起头靠着头低声说着只有他们能听见的悄悄话,夜深了,灯火下的小夫妻亲密无间,只偶尔听见几声低笑跟细微的娇嗔。
  “村里起了疫病,我担心余大哥。”甜腻了一会儿,她还是禁不住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她待在家中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可余福却是直奔着可能变成灾区的地方去了,凡事只怕万一,她无从得知他的消息又怎能安心?
  “这时候我让姐姐放宽心,姐姐怕是也听不进去,”余祥搂着她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胸膛,“听见我的心跳声了吗?我也担心大哥,但我更信他,家里有姐姐在等他,他就是舍得撇下我跟二哥,也不可能放下姐姐不管的。”
  秀儿刚在他怀里寻得安定,又被他的话惹红了脸。什么叫‘撇下他们,只管她的’,说的好像、好像他眼里只看得见她似的,明明余大哥就很看重他们这两个弟弟,余祥这话说的都要偏到天边去了。
  “余大哥才不会撇下你跟余二哥,这话要让他听了该伤心了。”秀儿从他怀里把头抬起来,为了认真驳他,小脸蛋儿都鼓起来了。
  “姐姐到现在呜”余祥抬手故作伤心的遮住眼睛,另一手则抓紧了胸口的衣裳,更作出后退踉跄之态,“我不过安慰姐姐,姐姐竟竟这样认真的表示偏心,呜我要求二哥给我开一副医治心伤的药”
  “我、我才没有偏心。”秀儿脸红无措,明知道他是装的,可就是拿他没办法。
  余祥突然卸下刚才的作态重新把她揽抱进怀里,嘴唇贴到她的耳边,“我知自己在姐姐心中位置还远不及大哥,姐姐现在心偏些不要紧,要是时间久了,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变成二哥那样,次次操得你骚穴开花。”
  “唔”耳根被他低沉的声线扰的好像被舔了一样,秀儿打了个哆嗦,脸颊上的红霞忽然艳丽起来。
  “秀儿”余祥低喘一声,眼中只有她娇俏无限的妩媚模样,“这时才是你该驳我的地方,跟我发誓保证绝不偏心”
  “我”心脏跳得好像不是她的一样,她没想过余祥只是叫她一声‘秀儿’,她整个人就全陷进无边无际的热流里再无法挣脱,“我我喜欢你,我是、是真心喜欢你的”
  “恩。”余祥垂下眼睑,嘴唇贴上她的,“还有呢?”
  “绝、绝不偏心,我发誓、唔!”面对着余祥突然侵入她口腔的舌头,秀儿无力也无心再去抗争,两手环住他的脖颈,任由他掠夺她的空气与呼吸。
  余庆洗好自己起身着衣,他一直知道那旁若无人幽会似的俩人在浴房门口,毕竟有廊下灯火照着,他们说话的声音虽有高有低到底也没背人,他又眼不瞎耳不聋的,把他当透明人是不是也该有个度?
  ‘吱嘎’一声,他推门走出。那抱在一起唇舌难分的俩人一个充耳不闻,一个则略是给了点儿面子似的挣扎了一下。
  秀儿如立针毡,她推不动痴缠她唇舌不放的余祥,只能握着小拳头轻锤他的肩膀,脸上更是一副又急又羞的表情。哪知她越是挣动,对方越是搂抱禁锢的越紧,直到她嘤咛一声好像要哭了一样放弃推拒,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被吮吸到发麻的小舌头。
  眼中一片雾气,可她还是看见余祥在朝她笑,狡黠的桃花眼闪闪发亮。坏心眼!秀儿一脸不甘的腹诽。可那又能怎样呢?面对他,她就是无法无视也无法坚定拒绝。
  “二哥洗好了,那咱们就开饭吧。”余祥挑挑眉,嘴角嗜着得逞的笑,“姐姐说今天的饭菜都是二哥跟我爱吃的。”
  “我去端,你们去饭厅坐等就好。”秀儿低着头,整个人都还觉得晕陶陶的。她的身体真是越来越不经事儿了,只是一个吻而已,就已经让她脚软的发虚。
  “二哥今天太辛苦去坐等就好,我陪姐姐去端。”说着,他已经搂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起朝厨房走。
  余庆立在原地像根挺拔的木桩一样,心中尤为诡异,总觉月光下院中盛放招展的花草树都突然碍了他的眼,要不是它们都还有些药用价值,他今夜就能把它们全铲了。
  他从绿植花枝移开视线,侧头朝厨房及饭厅方向看去,心口又是一滞。
  只见距他数步远的廊下,灯火夭夭,那个娇如灿阳的媚气女人被高大的帅气少年揽在怀中一起朝前走。女人水眸含情,手抵着少年的胸膛看似在抗拒着他的亲近,可不难看出她对少年的纵容与爱戴。而那个少年虽然将‘逗弄’两字写在了脸上,却一直小心护着怀里的女人,怕她不慎磕碰在什么地方。
  院中花草明早果然还是不要留了!余庆闷吐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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