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4章 没法不管他
  厉朝歌好不容易才想通,想通自己到底怎么决定将来的事情。
  她真的不想要再跟景少卿这样下去了。
  而且这种方式,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她有男朋友,景少卿有未婚妻,难道不应该是放开手,让彼此都能有正常的生活吗?
  那现在她跟景少卿这样算什么?
  景少卿讨厌她,偏偏又要来招惹她,他这个脑回路到底是怎样的,厉朝歌是真的不懂。
  为什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她是真的不懂!
  她是区长的女儿,难道要沦落到做别人情妇的地步吗?!
  初吻也是被他抢走了,现在他还要更过分!
  她拼命推他,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他左肩有伤。
  斟酌了几秒,立刻伸手去掐他中枪的地方。
  指尖扣进去的时候,景少卿显然是吃痛,松开了她。
  厉朝歌趁机,立刻从他身下爬了出去,缩在一角,飞快地环抱着自己的双膝,做出了保护自己的姿势,后怕地看着他。
  她已经被他弄得衣衫不整,就剩了一件衬衫,领口也破了。
  就差最后一点点。
  景少卿的伤口可能是被她弄破了,他皱着眉头,掀开衣领看了一眼。
  厉朝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闻到有血的味道,心莫名揪了下。
  可是刚才他要是不松开她,两人就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也没有想过,对她施暴的人竟然会是景少卿!
  尽管已经被景少卿亲了几次了,但是前几次她当真心里有底,她就是知道,景少卿绝对不会伤害她。
  哪怕他把她推到床上,两人打了一架,她就是知道他不会强迫她。
  或许是因为从小他就顺着她,从来不强迫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便习惯了他那么对她。
  说得夸张些,就是恃宠而骄。
  而他刚才,分明是没打算收手的。
  所以她真的害怕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景少卿,他以前也不是这么对她的!
  而他现在却可以一边冷着脸,一边撕她的衣服!
  景少卿的唇色,比方才白了些,肉眼可见的,脸色一瞬间就差了很多,发白的那种。
  厉朝歌那时是亲眼看到了,那一枪射中他的肩膀,血都喷出来了。
  而且他身上中了三枪,他才休养了十天,枪伤哪是这么容易就能痊愈的?
  他咬着牙,脱掉了西装外套,厉朝歌一眼便看到,他肩膀上的血渗出来了,衬衫都红了一大片。
  她忽然间就后悔了,刚才不应该那么用力地掐他。
  而她是真的害怕,而且掐都掐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呆呆地看着他肩膀上的伤。
  又看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衬衫,大股的血,从绷带里渗了出来,顺着他胳膊上肌肉的纹路往下滑。
  血流得很快,而且怎么都止不住的样子。
  她犹豫了下,忽然拿起了一旁刚才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帮他堵住血。
  一边慌乱地小声问他,“是不是很痛?”
  景少卿咬着牙,缓了会儿,抬眸望向厉朝歌。
  “绷带和止血药,在我行李箱里。”他低声道。
  厉朝歌根本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刻爬出去,拖出他的行李箱,找出了里面的医药箱,回到自己座位上,手忙脚乱地找到了剪刀绷带,还有止血药。
  她剪开景少卿肩上的绷带时,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反正就是觉得自己好没用,心里很烦很乱,什么都做不好,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而且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去帮景少卿,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口再次出血,而不管他!
  一边无声地抹着眼泪,一边给他处理伤口。
  看到他肩上血肉模糊的那个枪眼时,她更是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刚才竟然伸手去掐了!
  从小的时候,家里人就开始教她,要怎么处理紧急情况下的伤口,毕竟厉家跟别人家不一样。
  但是厉朝歌也从来都是学得马马虎虎的,正如厉南朔让她学武术,她也就是随随便便学一阵,然后撒个娇就过去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她给他涂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要涂多少,手也在抖。
  好不容易,血才不怎么往外涌了,给他包扎的绷带,也是乱七八糟的,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扎紧,只能打了个很丑的蝴蝶结。
  景少卿半卧在位置上,望着她,始终都没有说话。
  厉朝歌又跑去卫生间,给他洗了块布过来,帮他擦了下身上其它地方的血。
  擦到他腰上时,景少卿忽然抬手,摸向她的脸。
  厉朝歌低垂着眸,随即避开了,没有看他。
  隔了几秒,继续帮他,把腰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然后爬了下去。
  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找出了套干净衣服,自己换上。
  脱掉身上的衬衫时,景少卿右手又拽住了她,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
  厉朝歌眼睛都是红的,定定地望着他,轻声问,“你还想怎样?”
  说完,用力扯掉了他抓着自己的手,拿起一旁自己的衣服,继续穿。
  穿衣服的整个过程,他都在看着她。
  厉朝歌硬着头皮,没有理他,又去了趟洗手间,把自己脸上和手上干涸的血迹,都洗干净了。
  洗脸的时候才发现,因为她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抹眼泪,所以脸上被他的血,糊得一塌糊涂,很狼狈的样子。
  “莫名其妙……”她一边用湿纸巾擦着自己的脸,一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欺人太甚了他。
  男人就全都是大猪蹄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倘若他一开始就能跟乔如如撇得干干净净,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听她解释骂她的人也是他,现在要强迫她的人也是他!
  鼻翼有一处血,怎么擦都擦不掉。
  她狠狠搓着的同时,忍不住咬着牙低声道,“乔如如那种谎话精,能有胆子去救你吗?智障,白痴!”
  她这辈子所有骂人的词汇量也就这么点了,然而骂完了还是不解气。
  越骂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