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金屋藏娇
  她拿了毛巾放在荀进身边,“疼就咬着,我要开始了。”
  这种皮肉分离的疼痛,宋一夕比谁都明白。
  他可能会疼的晕厥过去。
  宋一夕先取出的是荀进右侧背部的子弹,这颗子弹不深。
  她下刀的时候看了荀进一眼,此时已经刻不容缓,容不得宋一夕担心他疼不疼。
  一刀下去,荀进闷哼一声。
  宋一夕没有看他,干脆利落的把子弹取出后又去解决下一颗,等缝合完伤口,包扎上的时候。
  荀进的脸色已经近乎透明了,毛巾上也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宋一夕轻轻的擦着他额头上的冷汗,荀进除了一开始闷哼一声,后来真的一声都没吭。
  他现在已经意识有些模糊,发现有人靠近,抓着宋一夕的衣摆,嘴里呢喃着,“妈……妈妈,别走。”
  荀进脆弱的模样让宋一夕大吃一惊。
  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情的时刻。
  宋一夕忍不住柔声道,“没事的,不疼了,睡吧。”
  她轻轻的安慰了几句,听到荀进平稳的呼吸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拿走那块血迹斑驳的毛巾,宋一夕又给其他鞭打伤做了处理,确认棍棒伤没有伤及内脏才开始整理。
  荀进的样子最近肯定是不适合下床走动的,可是要让他留在这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能被别人发现。
  幸好她的房间是带浴室和书房的,空间还算大,如果荀进配合藏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宋一夕找了一件合适的浴袍给荀进穿上,之前的床单被罩都被血弄脏了,宋一夕换好这些,清洗完,已经折腾到了大半夜。
  “扣扣扣……”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宋一夕吓了一大跳。
  “姐,你还没睡。”
  是何诺晨。
  “嗯,还有一些东西没弄完。”
  何诺晨应该是路过听到动静才问。
  “你早点休息吧。”
  听到何诺晨走远的声音,宋一夕才放下心来。等荀进醒过来,要让他住去书房,这样可以放心些。
  宋一夕本来想发短信让付萱萱给她准备一些止痛药消炎药,才想起付萱萱还在婚假呢,就算假期再短蜜月也是要度的,小两口就去了海南。
  她连夜开车去医院拿了药品,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荀进醒的时候,下意识的要动,身上的疼痛让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手背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进来,荀进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点滴了,还贴心的用了暖宝宝。
  他锐利的眸习惯性的环顾四周,检查是否有危险因素。
  “你醒了。”
  宋一夕端着一碗粥进来。
  荀进楞楞的看着他。
  “还疼吗?疼的话喝点粥暖胃之后,我这给你拿了止痛片。”
  “对精神有损伤不过可以适量吃一点。”
  宋一夕语气柔柔的,荀进冰冷的面孔收起,面色柔和了许多。
  任由宋一夕一口一口的喂他喝完一口粥。
  昨晚温暖的感觉还在自己眼前,那种很多年都没有的温暖,荀进知道是眼前的宋一夕带给他的,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谢谢。”
  荀进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模样,如今受伤的样子倒是有点虎落平阳的意思。
  宋一夕低低的笑,“不用客气,把医药费付了就行,这是我的责任。”
  这大抵是她
  与其他女人都不同的原因吧。
  荀进抬起头,一时间对上宋一夕清亮的眸。
  “要吃止痛片吗?”
  宋一夕知道这个时候伤口正是疼的厉害,虽然没有发烧感染的现象但是还是需要注意的。
  “不用。
  ”
  宋一夕了然的点头,放下手里的药片。
  “你这几天在这里休息吧,睡书房里的沙发上,我已经弄好了。”
  荀进脸上挂着肆意的笑,“怎么?宋医生要金屋藏娇不成?”
  他还真是不疼了,都有心情开玩笑了。
  “你这个娇,我还真不敢藏。”
  荀进的精神一直都很好,宋一夕也不客气,直接问他怎么受伤了。
  一开始荀进还不愿意说,后来宋一夕用了一些手段“威胁”他,他才勉强的开口。
  “你听说过我的父亲“龛”吗?”
  宋一夕摇摇头,其实她听陆尚他们说过几次,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罢了。
  “你父亲把你打成这样?”
  宋一夕不解。
  荀进点点头,“这个世界上能伤我的人不多,他就是一个。”
  你也是。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宋一夕看着他,他好像对他父亲有那种又惧怕又崇拜,还带着些厌恶的感情。
  “他为什么要伤你?”
  “因为我没有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而且差点搞砸了这一切。”
  宋一夕皱眉,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荀进却突然不说了。
  “搞砸了什么?”
  “你知道的。”
  宋一夕这才恍然大悟,是军工厂。
  荀进的意思是说他把她带到军工厂所以才被“龛”惩罚了。
  “自作自受!”
  宋一夕站起身来,“我去上班了,你在这里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说着宋一夕还把ipad给他,解闷用。
  宋一夕下班回来还有些担心荀进被发现,没想到回去之后家里却是静悄悄的。
  一进去没有发现荀进的身影,房间里十分整洁,被人特意收拾过,ipad放在书桌上,上面还写了一张便签,字龙飞凤舞的,不用想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我的人来接我了。”
  简单的一句话。
  宋一夕皱起眉头,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不过只是单纯的出自医生对病人的关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