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史家
  黛玉没事了,剩下的就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林钰琅敲了敲桌子:“让他们怎么死比较好?”
  墨弦想了想:“按照凡间的做法,如果他们家里藏着一件龙袍呢?”
  “就这么办吧。”
  伸手召来钱玉蒄,吩咐了几句,墨弦又亲自给她渡了丝灵气,钱玉蒄这才敢托起龙袍,神赖人生,人间帝王即便在仙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甚至仙界很多神还要靠他们来封,因此一般的小鬼别说伤害他们,就是接近龙袍都不能。
  这边黛玉才刚刚醒过来,那边贾老太太就又派人来询问,紫鹃进了屋,小心的回禀:“大爷,已经拒了老太太好几次了,其他人也过来问了几回,再不让见只怕脸上不好看。”
  林钰琅嗤笑:“撕破脸正好,省的我和玉儿被绑在这里……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那史湘云好像还没有处置!”
  紫鹃到底是贾府的家生子,对于黛玉自然是忠心耿耿,可是也不愿意见贾府和林钰琅闹翻,因此又劝了几句,林钰琅冷冷道:“紫鹃,我念你对玉儿一片忠心,可你若想两家讨好,我这里是容不下你的。”
  紫鹃连忙低下头,连说不敢。
  黛玉走出来:“你又何必怨她?她如今的身契可还在府里呢。”
  林钰琅拍拍头,他居然把这事忘了,凡间对这个讲究的很,身契在贾府,就证明紫鹃还是贾府人,如果全然向着黛玉,就等于背弃本家,确实不好决断。
  “这样,我回头找个机会,把你的身契拿来,你可乐意?”
  紫鹃一喜:“多谢大爷。”
  挥手让两人进去,林钰琅转头问道:“那史家,是什么地位来着?”
  墨弦想了想:“一门双侯:忠靖候史鼎,保龄侯史鼐,以前也算是荣耀的很,这两年却败落的厉害,家里连下人都辞了。”
  “养出这么刁钻的侄女,他们不败落都没天理。”
  墨弦说道:“那史湘云虽说不服气玉儿,不过倒也不至于故意害她丧命,稍作惩罚即可,如今重要的还是南安王府,南安王在外领兵,他兵权一日不卸,宫里就忌惮一日,对付南安王,需先卸他兵权。”
  “那道士敢害玉儿,咱们也利用他一回,若是老皇帝知道南安王府做法害他,后又查出龙袍,我就不信他忍得下去!只要南安王府获了罪,南安王就只剩两条路:要么举兵造反,要么举手认罪,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何必费心?”
  墨弦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一早,京兆府衙就接了案子,说是妙真观的道士死了,这个道士有些能耐,很得京城各世家的青睐,因此京兆府尹还是挺重视的,亲自过去查了一遍,谁知差点吓得仰倒:这道士居然私底下帮着那些世家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还全都记录在册,原本京兆府尹也想全做不知,可却在最后面,看到了南安王府居然胆大包天,做法要害陛下性命,这下可就不敢隐瞒了,急急忙忙报了刑部,让他们立刻派人接手。
  刑部一查,旁边做法害陛下所设的法坛还没撤呢,这道士虽说被陛下身上的龙气克死,然而证据确凿,陛下当场震怒,下令抄了南安王府。
  南安王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墨弦就领着禁军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又在他家里搜出龙袍,这下南安王府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都不用再细查,只这龙袍,就可以定了他们通敌叛国的死罪!
  南安王府全被下了大狱,然后又派人去捉拿南安王,只是这其中居然还牵连到了史家,说他们与南安王府来往非常密切,甚至南安太妃前几日还送了史湘云一个诡异的香包,正是妙真观里求来的。
  陛下本就多疑,叫来林钰琅一问,林钰琅点头:“确实有个香包,里面全是毒物,邪门的很,甚至冲到了我妹妹,她如今还病着呢。”
  多事之际,林钰琅一句话,定了史家的前途,虽然没有证据显示史家参与了南安王府的造反,不过仅凭着他们与南安王府的交情,以及史湘云那个惹事的香包,陛下已经想歪了,是无论如何都容不下他们的,找了个借口削了史家的侯位,又罢了他们的官,史家直接被贬为庶民,彻底从京城退出。
  史家打听到祸事的源头居然又是史湘云,心里大恨,一家子回老家居然连史湘云都没通知,算是彻底弃了她,贾老太太看她可怜,心里又疼她,就把她彻底留在了贾府。
  林钰琅一回来,黛玉就和他说起过年祭拜父母的事:“住在京城到底不方便,我的意思是我们找几个和尚或是道人做场法事,哥哥看如何?”
  林钰琅点头:“行,元宝黄纸便罢了,香要多进些,最好全给烧了去。”
  黛玉白了他一眼:“说的什么疯话!”
  林钰琅笑着摇头:“你呀,不明白阴间事,对于咱家来说,那黄纸元宝等等都没用,倒是香对他们来说有大用处。”
  黛玉急忙找来笔:“那我再多添些香。”
  两人正商量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紧接着史湘云就冲了进来,眼睛发红的瞪着林钰琅:“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了给你妹妹报仇,就故意害我家!”
  林钰琅挑眉:“家?你还有家吗?”
  史湘云气结,浑身气的发颤,半晌说不出话,一旁跟着的贾宝玉上前说道:“表哥,你这次确实做的太过分了,云妹妹和林妹妹不过是小女儿家呕气,过两日就好了,你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竟然害的史家被贬为庶民呢!”
  林钰琅眯起眼睛,声音阴冷:“你觉得:玉儿被她害的差点魂飞魄散,只是小女儿呕气?”
  贾宝玉急道:“云妹妹绝不会做这种事的,之前肯定是碰巧了,你怎么能为了这种事就害了云妹妹一家呢!”
  说着竟然还去寻求黛玉的认同:“林妹妹,你说话啊,之前肯定是凑巧了对不对?”
  黛玉冷笑:“宝二爷上下嘴皮一碰,就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我哥哥身上,还要我来帮你,你想让我说什么?是不知好歹的跟你一起骂我哥哥不该救我?还是夸你们今天欺上门来,指着我哥哥的鼻子骂的痛快?”
  贾宝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林妹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黛玉毫不客气的冷下脸:“我与宝二爷素来交情也不深,担不起宝二爷如此的看重!”
  史湘云拉住贾宝玉:“你还与他们说什么,他们兄妹的心肝都是黑的,以前还只是嘴上逞强,如今人家有了个好哥哥,当心一句话说不对,人家也抄了你的家!”
  林钰琅抬起眸子,认真的道:“你说对了,玉儿就是有个好哥哥,所以日后那些打量她身后无人撑腰想欺辱她的,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史湘云又被噎了一下,黛玉倒是心里一阵开心,只觉得林钰琅这话说的她暖融融的。
  贾老太太等人得知史湘云居然联合宝玉去了林钰琅的院子大闹,顿时都吓了一跳,浩浩荡荡赶来时,两人已经被林钰琅几句话气的垂头丧气。
  林钰琅讽刺的看着她们:“外祖母带这么多人前来,不会也是来兴师问罪吧?”
  老太太脸色变了一下,叹了口气:“我老了,只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太太平平的。”
  林钰琅却道:“我没外祖母这么大的心,我只在乎玉儿一人,她平安我自然希望大家都和乐。”
  说着又看向王夫人:“宝玉如今也大了,每日只在内宅厮混难免沾上脂粉气,舅妈该好好管教才是,否则一旦定了性,再大的机缘也成空,一切可就来不及了。”
  王夫人愤恨的瞪了史湘云一眼,之前是黛玉,如今好不容易黛玉远了宝玉,这史湘云又来了,而且更会惹事,不但每日勾着宝玉跟她玩乐,甚至还到处惹是生非,惹谁不好偏偏跑来林家这煞神面前闹事?
  贾老太太人老成精,如何看不清眼前的局势,贾府背靠林钰琅,但其实生死全掌在林钰琅手中,林钰琅虽说名义上还住在贾府,可这个院子其实早已经被单独划分了出去姓了林,他被镇在这里,其实就是对四王八公的一种威慑,别说今日只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史湘云,他只怕今日把宝玉给关进大狱,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如今的贾府,实际就是贾林合居,并且是贾衰而林盛,他们根本得罪不起林钰琅,否则林钰琅随时取而代之,贾府能不能存在,还都是两说呢。
  又叹了口气看向史湘云,贾老太太语气有些威严:“行了,云丫头,别再闹了。”
  史湘云惊讶的回过头:“老太太,连您也不帮我?”
  一旁的凤姐笑道:“云妹妹这话可说错了,你闹了人林家的院子,林兄弟已经是看在两家有亲的份上不做计较,你还让老太太如何帮你?可切莫再胡闹了,要不然林兄弟和老太太都要难做。”
  史湘云看着无动于衷的众人,她们都一脸谴责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不由委屈的红了双眼,推开身边的人跑了出去。
  贾宝玉急的想去追,王夫人冷冷喝道:“宝玉,你今天又没念书?”
  贾宝玉吓得缩起脖子,躲在贾老太太身后,林钰琅讽刺的垂下眸子,贾老太太有些疲惫的说道:“那史家,好歹也是你母亲的外家,当年也没少疼你母亲。”
  林钰琅抬起眼睛,一语双关:“那老太太是否想过,我母亲若看到妹妹被害的差点死去,她可还会在乎那个所谓的外家?”
  林钰琅这话是明晃晃的警告,老太太一时怔住,半晌才低下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