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 第33节
  池萤点点头,所以与其说是神佛使人信仰,倒不如说是民众的信仰之力创造出了神佛。
  “那若是相信我的人越来越多,我会不会真的……成仙成神?”
  【不,各个世界自有规则,即便你能将念力化为己用,也无法打破规则的限制,最多只能,】零零幺的声音却在此处戛然而止。
  池萤轻啧了声,催促道:“最多只能什么啊,你别说一半儿藏一半儿啊!”
  【对不起,超出权限无法回答。】
  池萤顿觉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她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勉强压下内心的愤懑。
  行,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试试看。
  翌日清晨,皇庙的大门才刚刚打开,前来参拜的民众便一股脑鱼贯而入,开门的僧人被挤得连连后退,抚着胸口连念了几句佛偈。他刚想呼唤香客莫要着急,免得伤了旁人,却只见眼前的一名香客正直勾勾仰望着空中某处。
  僧人顺着香客的目光看去,却见空中竟有一只金红闪耀的朱鸟,那朱鸟却不是之前所见的云朵拼凑而成的纹样,而是一只尾羽低垂的活物正在空中上下翻飞,那朱鸟引颈高歌,竟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鸟鸣声。
  “你们看,那是什么!”
  “哎呀,那是……那是真凤啊!凤舞九天,这是吉兆啊,吉兆!”
  香客们顿停下脚步,齐刷刷看向空中的朱鸟,惊诧片刻后又齐齐跪地,口中山呼着:
  “凤仙娘娘佑我大齐!凤仙娘娘佑我大齐!”
  僧人虽未同香客一同跪拜,却也不由得心生几分波澜,心道阿弥陀佛,看来那位皇后娘娘果真非我等凡俗之人。
  而院中的池萤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几日自己的修行有所进益,使出的幻术也愈发以假乱真,她操纵着那只凤凰在皇庙之上盘旋了几圈,便引着那凤凰回道自己的小院上,伴随着一道悠长的凤鸣声,那凤凰便直飞入云霄中不见了踪影。
  毕竟修为有限,使出这等幻术也让她觉得有些力竭,不过想必今日过后,她能收到的信仰之力定会翻上几倍不止,池萤倒是颇感慰藉。
  她正准备睡个回笼觉,以犒劳一下如此机智的自己,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听到宫女溪翠的通报声:
  “娘娘,昱王殿下求见。”
  池萤皱了皱眉,她已经在这皇庙中住了将近一月,虽说她名声在外,却也从未有任何人敢来打扰她的清修,这昱王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记忆中和他也不怎么熟啊。
  “让殿下稍等片刻,本宫这就来。”
  待到池萤梳洗完毕,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有余,本以为这位昱王应当会知难而退,却没曾想他倒是依然稳稳当当的坐院内石桌上。
  他见到池萤现身,立刻上前行了一礼,神色虽还算恭敬,语气却透露出一股熟稔:
  “皇嫂,好久不见啊。”
  第56章 皇上的白月光06  我嘴甜,也够俊俏……
  池萤见到来人,心头登时一跳,耳边不自觉地回响起离开上个世界时,那句气定神闲的“看起来我们应该是顺路了。”
  不会这么巧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这位昱王眉眼间看上去与元辰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元辰面上骨骼分明,气势凌厉逼人,而他的轮廓更为疏朗,再加上嘴边总是若有还无的带着浅笑,却是一副闲散王爷的气派。
  嗯,这一脸欠打的样儿就是他没错了。
  池萤堆起一脸疏离的假笑,同他随意点了点头,“哦,原来是昱王殿下,久违了。”
  那男子却面露讶异,随即颇有些赌气道:“皇嫂果然是与我生疏了,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嫂嫂过去可都是唤我阿宴的。”
  池萤:???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是么,呵呵,本宫倒是记不太清了,”她僵硬地干笑了两声,随即正色道,“却不知昱王来寻本宫有何事?”
  “没事便不能来了么?皇嫂有这般奇遇,愚弟本该早早的来拜会才是,只是前段时间在外游历,十日前才听得了这消息,这不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没曾想皇嫂竟对愚弟如此疏离,哎,真是让人心痛啊。”语罢还假意捂着胸口唉声叹气了一番。
  池萤:……你的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呢。
  “昱王有这番心意,本宫已是感激不尽,”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本宫在此清修,也算是半个方外之人,昱王倒也不必过于挂心。”
  “哎,皇嫂切莫这样说,”昱王蹙眉叹了口气,“往日里皇嫂对愚弟多有照顾,愚弟怎敢作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池萤绞尽脑汁搜寻了一番,在公孙萤的记忆中,这位昱王是元辰的幺弟,二人虽并非一母所出,但这位昱王一向性子散漫寄情山水,皇位在他眼中就是个负担,故而倒也从未让元辰生出忌惮之心,二人虽说并不怎么亲密,却也算得上兄友弟恭。
  只是公孙萤与他绝没有他话中那般熟悉,顶多是见面能打个招呼、过年过节送点儿节礼的面子情而已,也不知是哪门子的多有照顾,这人八成又在胡诌了。
  她淡笑着摇摇头,“昱王言重了,过去不过是本宫的分内事而已,也说不上什么照顾,只是如今本宫也不理后宫诸事,昱王殿下怕是找错人了。”
  可昱王却笃定道:“不,中宫娘娘自是要尊崇正统,愚弟也只认皇嫂一人。”
  弋?
  池萤:???你说这种话很危险你知道吗?
  “此言差矣,如今的中宫亦是陛下亲封群臣见证,自然是正统无疑,”她稍敛起神色,“昱王说话还是稍慎重些,免得遭人非议惹祸上身。”
  昱王却紧追不舍,“可如今天下人皆知,皇嫂才是真凤命格,哪有将真凤逐出宫去,放任假凤占着中宫的道理。”
  “放肆!”
  池萤嗔目怒斥,打断了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随即转头扫向一旁噤若寒蝉的内侍宫女,吩咐道:“你们先退下罢。”
  好在这些日子的修行初见成效,虽说不能施展出翻云覆雨的法术,但似乎在操纵人心方面极为擅长,宫女内侍们似是被她的话所蛊惑,未见半点迟疑,便垂着头应声退出了院外。
  此时院中终于只余下他们二人,池萤顿时变了脸色,瞪了他一眼道:“你是铁了心的要害死我吗?”
  昱王幽幽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哀怨:“哎,皇嫂真是冷酷,我这拳拳之心摆明了是要帮你嘛。”
  “呵,那我可真是谢谢您了,”池萤轻嗤了声,“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弄出这么大动静,想忽略也难啊,”他略挑了挑眉,似是赞赏道,“不过你还真挺厉害,在这鬼地方都能找到方法修炼。”
  “嗯,你也不用夸,我是不会告诉你方法的,”池萤神色淡淡,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哎,嫂嫂为何这般无情,愚弟也只是想来助嫂嫂一臂之力啊。”昱王凑近了些,十分自然地勾住了她的手臂。
  池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把甩开他的手,随即翻出一块帕子擦了擦,语气不善:“你要是好好说话咱们还有得聊。”
  “嗯,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他倒是并不气恼,反而语带蛊惑道,“你看那皇帝也不怎么顺眼吧,不如咱们齐心协力——篡个位?”
  池萤哂笑了声,一眼看破了他的盘算,“然后呢,再扶你上位?”
  昱王抚掌轻笑:“若是如此便再好不过了,正好皇嫂还能继续稳坐这皇后之位,我倒是也省去了些麻烦事。”
  “唔..……”池萤摸着下巴,似是在思考这事儿的可行性,半晌后轻啧了声,摇了摇头道,“那我何必非要扶你上位呢,我若自己当这个皇帝,在后宫养他百十来个嘴甜的俊俏面首,整日哄我开心岂不快哉?何必还要窝在后宫中受罪呢。”
  “这倒是也并非不可,不过百十来个面首就罢了,”他直直看向池萤,目光灼灼也看不出究竟是玩笑还是真心,“我嘴甜,也够俊俏,嫂嫂有我一个便足矣。”
  池萤也毫不示弱地回望,想要分辨他的话中究竟有几分为真,半晌后才缓缓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吐冷冷出一个字:“不。”
  昱王微微蹙眉,似是不解,“嫂嫂这是何意?”
  池萤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摇了摇,“你不行,因为你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
  他被噎得面色一变,随即泄气一般软了语气,求饶道:“你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大敌意,我究竟哪里惹了你不快,说开了我也好认错啊。”
  池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淡道:“先说说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吧。”
  他立刻答道:“这一点我确实并未隐瞒过你,本名宴之,姓宴名之,至于旁的姓氏,不同世界之中各有安排罢了。”
  “宴之,”池萤低声重复了一遍,稍顿了顿便继续问道,“在我之前你还当过别人的引导者?”
  “这……确实,”宴之苦笑着点点头,“不过这都是随机安排,说不定日后你也会被指派成为别人的引导者。”
  这一点倒是出乎池萤的预料,所以她以后也有机会去看别人的热闹了?虽说被人当猴耍的经历不怎么愉快,但当旁观者看戏应该还是挺有趣的。
  她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些,面色也有所缓和,“既然你不是第一次当引导者,那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真不是我跟着你,这一点其实我也很意外,但进入哪个世界确实都是系统的安排,”宴之冲她挑了挑眉,“说不定是因为咱们真的有缘分呢?”
  第57章 皇上的白月光07  现在是你还没达到我……
  池萤斜斜觑着他,眯着眼不置可否,却在脑海中问道:“零零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和他连续几次出现在同一个世界中真的是系统安排的巧合么?”
  【不能说是巧合,只能说明你们的契合度较高,通力合作后彼此完成任务的效率都明显提高,所以这是系统进行推算得出的最优解。】
  这个回答倒是比所谓的“缘分”更能让她接受一些,池萤点点头,随即有些迟疑道:“所以……也许以后我和他都会继续捆绑喽?”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听到了这个答案,池萤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无奈,竟觉得莫名松了口气。
  她眉梢微挑,问向眼前的男子,“想让我帮你啊?”
  宴之随意冲她拱了拱手,调笑道:“那自是再好不过了,皇嫂若是愿助我得偿所愿,自当以金屋储之。”
  “千万别,上一个住金屋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池萤立刻抬手拒绝,心中却暗暗盘算着合作的可行性,这人虽说话里经常真假参半,但办起事来还算靠谱,若是能借他的手让自己省些力气,倒也不失为一条可行的路。
  她沉吟半晌后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帮你嘛,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先帮我查清楚一件事。”
  宴之立刻抚掌应声,“那是自然,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池萤懒得同他呈口舌之快,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道:“帮我查一查公孙萤之前的难产,究竟有没有……他的手笔。”
  她总觉得公孙萤的难产而死有些蹊跷,毕竟元辰好不容易斗垮了公孙家,那在宫中继续留下弋?公孙家的皇后,怎么说都有些于理不合,可随意废后又会受天下人指责,那么让她合理消失便成了唯一的出路。
  至于后来所谓的为了先皇后而郁郁寡欢嘛,指不定是因为心中有愧呢。
  “你是说,我那皇兄当年有可能对你下了手?”宴之饶有兴致地转了转双眸,随即安心地点点头,“也好,正好让皇嫂对他死心,我一定帮你查个数水落石出。”
  “嗯,若是没什么事儿你就可以走了。”池萤得了他的答复,便摆摆手起身准备赶人了。
  “哎,利用完了就要赶我走,”宴之一把拉住她的袖子,仰头看向她,语气颇有些哀怨,“我就是个卑微的工具人吧。”
  “究竟谁是工具人啊?”池萤一把甩开,终于动了几分薄怒,“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一直仗着信息差把我玩弄于鼓掌间,现在居然还反过来恶人先告状了?”
  宴之见她面色不对,终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少有的带上了几分郑重。他上前两步微微躬身与她视线平齐,缓声解释道:“我知晓你对我多有不满,只要你愿同我敞开了说清楚,我也绝不会有半分隐瞒。”
  池萤冷冷看着他,似是在分辨这次他的话中中究竟有几分真心,半晌后淡淡开口:“你先说,我再决定要不要信。”
  “好,”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关于当你的引导者一事,我当时并不知晓引导对象究竟是何人,我的系统也只告诉我要自行判断,所以当我在朝堂上看到你的时候,只是有个大致的猜想,但是当你说出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后,我便确定了你就是我要引导的那个新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人早就猜出了她的身份,池萤忍不住反驳出口:“然后呢,觉得我很可笑,所以就一直在逗我玩儿?”
  “当然不是,”宴之立刻言之凿凿地否认,“我并没有觉得你可笑,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