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差点都没考上，考上了，也是最差的，成绩还是吊尾巴，只能走艺考这条路，可艺考也不容易，人家都学了好几年，甚至还是从小就学起，我是半路出家，就算把艺考成绩拼出来，我文化课估计还是够呛。”
  “你这几年，东一下西一下，挣这点钱，这几年能把学费和美术课费用给对付下来已经是极难的，现在奶奶的病又…”
  “刚子哥，晚上还有点小冷，我们快点走吧，广场上都没什么人了。”
  蒋刚赶紧起来，两人收拾完，就看见了许云鹿和苏苒，苏苒便问：“你们还没回呀。”
  “得等学员都离开了，我们才能离开，这是我们飞达人的服务宗旨，姐，亲戚朋友家的小朋友有想学轮滑的，记得介绍给我呀。”
  “好的。”
  等两人走远了，苏苒才把头靠在许云鹿肩上说：“医院真是个最不讲理的地方，它说要多少钱，你就不能少一分，少一分都不给你治。”
  “好了，还抒上情了，咱们赶紧回吧。”
  第二天，许云鹿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秦默想学轮滑的事，于是从早到晚都有送溜冰鞋的，等苏苒从学校回来，奶茶店收了几十双溜冰鞋，其中以邵西送的最花骚。
  苏兰把苏苒拉一边指着邵西送那双鞋小声说：“我上网查，这牌子的溜冰鞋，三万元起，这么难看怎么会这么贵。”
  苏苒想起了陆予沁的话，便说：“丑得有特色也是卖点呀。”
  秦默和秦星回来，看见那么多溜冰鞋，那是一阵兴奋，小手把这双摸摸，那双摸摸，在那么多溜冰鞋中，小手就停在邵西买的那双鞋上，吃过晚饭，就要换上，然后跺着穿溜冰鞋的脚、嗷嗷叫着要去辗压小兵。
  苏兰看穿着溜冰鞋还想蹦还想跳，还不停握紧小拳头，呲牙裂嘴的，只差没在额头上缚条带子，写上“血战到底”四个字的秦默，好奇问：“昨天是被人推了一下，还是被狂犬咬了一口？”
  苏苒都快笑倒在苏兰身上了，秦星听了秦默昨天悲惨的遭遇，还很生气：“哪家臭小子，居然还敢打我家默默，许云鹿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昨天变吃素的了。”
  “小姑父，不是打，是推。”
  “推就行了吗，不行，今天，我去盯着，看谁敢推。”
  “让他消消食再去，否则他一玩起来就跟疯了一样，吃下去的全得吐出来。”
  “这，我都不知道，不白给他当了三年的爹了。”
  周五奶茶店的客人多，苏苒怕苏兰累着，只能对秦星千叮万嘱。
  扶着桌椅板凳和人，已经在屋子里溜起来的秦默，等得非常常不耐烦，脚动手动，小嘴还不停地发一阵阵想要揍人的呜哇叫声，把骑着铃木过的来的朱珠看得一愣一愣地：“苏苒，小包子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
  苏苒一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朱珠一边说那个推人的小朋友没教养，一边被秦默逗得直笑。
  苏苒又拉过秦默千叮万嘱去学溜冰的时候，不许用小蛇咬小朋友，苏苒便说：“那广场都是水泥地，周围种那么几棵花花草草，都是应景的，能有什么蛇。”
  苏苒可不管那么多，再三叮嘱，直到秦默点头，才放手，秦默跟着秦星出了门，忽然又拉着秦星返回来，指着那几十双溜冰鞋，秦星一下没明白：“你不喜欢脚上穿的这双，要换一双？”
  秦默用穿溜冰鞋的脚跺了一下说：“拿着！”
  秦星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这么多，怎么拿？”
  秦默想想指指门外停着的、几乎废弃不用的、以前秦星用来带他的那辆三轮车：“装里面。”
  朱珠几乎笑喷了：“小包子，你太会折磨人了，溜个冰，还让你星爸用三轮车带着你的溜冰鞋。”
  大家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又以溜冰时间要到，快迟到之类的话，才终于终止了秦默把所有溜冰鞋都带上的念头，但秦默还是选了两双溜冰鞋让秦星给拎着，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好几眼那几十双没法带去碾压小兵的溜冰鞋，才哼哼地抓着秦星踩着溜冰鞋出了奶茶店。
  朱珠几乎爬在吧台上，笑得胃疼地说：“养个小包子好好玩呀。”
  “好玩，你一毕业就赶紧和我表哥养一个吧。”
  “苏小苒，你是不是整天都想帮你表哥谋我呀。”
  “哎哟，这冤枉的，我整天都在想着帮你谋我表哥，好不好。”
  两人正说闹着，关蒙和公司几个女孩子下班了，过来照顾奶茶店的生意，关蒙一进门就说：“苏苒，奶茶店的生意好好啊。”
  “全都承蒙姐妹们照顾。”苏苒一拱手很豪气地说，“今晚，你们的奶茶全都八折。”
  苏苒这边豪完，门口那边赵小恨推着于野走了进来，边推还边说：“我跟你说于野，医生说你已经可以走了，你就得走，不管多不习惯，你就当自己是婴儿学走路。”
  “没那么严重吧。”
  赵小恨一进门便问：“苏苒，宁小海呢？”
  “没见着人呢。”
  “咦，我看见他下了班就开着车走的，还没带许小鹿。”
  “许局这几天应该都在老朱那里点卯，不能迟到早退，有次开会，我还听他接完电话就抱怨说老朱不是人，天天折磨他，宁小海是不是接他去了？”
  “我现在都有点佩服老朱了，只有老朱对付许小鹿，那是一招接一招的，把许小鹿治得连招架之力都没有。”赵小恨把宁小海推到吧台边说，“苏小苒，奶茶两杯，加珍珠加冰，原味。”
  于野赶紧摆手说：“我才不喝那东西。”说着于野想扶着轮椅站起来，赵小恨赶紧说，“你想站起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扶你呀。”
  “别的，让你扶，还不如我扶轮椅稳当。”
  “于野，你还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啊，你说从局里出来，一直都是谁在管你…”赵小恨说着电话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许云鹿和宁小海走了进来。
  赵小恨眼睛一亮，很快接完电话，对宁小海说：“哎呀，小海你终于来了，我们去酒吧吧。”
  宁小海一听立刻坚决地回绝了：“我不去！”
  “为什么呀，你昨天不是卖醉卖得挺嗨的呀。”
  “我怕我一不小心碰着你，你家楚楚可怜能用刀子眼杀死我。”
  “不行，你必须去，楚楚可怜今天晚上又给所有到场的女性免费一杯酒水，你这种冤大头不去，他都赚谁的去呀。”
  “不会吧，已经开始帮你家楚楚可怜招揽生意了。”
  “我们把于野一起带着去。”
  于野很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赵小恨你跟那个老鬼难道是真的，不行，这事我得告诉高局。”
  赵小恨已经去忽悠关蒙一干女孩子了：“去酒吧玩吧，免费一杯酒水呢，珠珠，还有你，你不喜欢跳舞吗，走啊，快走啊！”
  大家：“…”
  最终，宁小海、于野和朱珠、关蒙几个女孩子都被赵小恨给忽悠去酒吧了，苏苒揉揉脑袋，转身给许云鹿倒了杯温水说：“吵得我的头都晕了。”
  许云鹿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看奶茶店说：“没想到奶茶店的生意也做起来了。”
  “虽然珠珠的宣传有一定做用，但跟这里的人流量越来越多也是分不开的，对了，我哥呢，这几天好象回来都挺晚的。”
  “叔叔正攒着劲地压榨他呢，他怎么能回来得早。”
  苏苒正要说话，却见宋蝶走了进来，苏苒一见就快晕了：“叔叔，她对小西已经走火入魔了，但是小西却只对他的暗黑王国和游戏、主播感兴趣，怎么办呀？”
  “她烦你了？”
  “倒没烦我，只是每天都要来喝杯奶茶，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这里看见了小西，她就天天来这等碰运气。”
  许云鹿揉了一下鼻子说：“反正她也没缠着你，你就随她去了。”
  “以前我挺烦她的，现在小西不理她，我又挺可怜她的。”
  “还真是颗玻璃心哈，走吧，我们去看看默默小朋友溜冰进展如何了。”
  “你还没吃晚饭吧？”
  “别提了，老朱请的15块的盖饭。”
  “那叔叔你拒绝呀。”
  “叔叔我不是拒绝，叔叔是强烈地拒绝。但老朱那喋喋不休地教训，和老陆当年上政治课一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叔叔不仅沦陷了，最后还吃了两个盖饭，叔叔当时没脑残就嘴残了。”
  苏苒乐坏了，赶紧换了衣服，也不管店子里客人多，苏兰忙不忙得过来了，苏兰望着挽着许云鹿手臂离开的苏苒，不屑地一撇嘴说：“重色轻姑。”
  苏苒和许云鹿带着散步性质地来到了那个溜冰小天地，秦默已经可以甩开陈卓的手跟着小朋友的屁股后面撵了，只是他最小，才学会，一直是个吊尾巴，但比起旁边比他大两岁，还哭鼻子的抓着父母手不敢下场的小朋友，强太多了，当然秦默是自觉主动要挑战这项运动，主要目的就是超过推他的小兵，眼下这个小朋友更有可能是父母望子成龙之心强迫他加入这项运动的。
  苏苒估计那个哭的小孩子有可能就是蒋刚昨天收进来要学花样滑的小孩子，照眼下这个胆量，看样子别说花样滑，连初级入门都比较困难。
  秦星一身贴心爸爸标配：两只手一边拎着两双溜冰鞋，一边拎一个水杯，肩上搭着两条秦默擦汗的毛巾，跟个老妈子一样地在圈外跟着撵。
  秦星边撵还边大声叮嘱：“默默，小心点，小心点，别被人撞着了。”“默默，别撵了，咱们先把基础学好吧！”“默默你比他们小，别来硬的！”
  陈卓、蒋刚都不明白这又是秦默的什么人，也都顾不上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新学员。
  小孩子们应该已经溜了几圈了，蒋刚吹了声哨，让小孩子们停下来休息一下。
  秦默是最后一个到，很生气，把溜冰鞋踩得砰砰响，小拳头握着，小嘴唧咕着，大眼睛瞪着小兵。
  苏苒乐得腰都直不起来，许云鹿也笑了，秦星赶紧拿着水杯和毛巾上前侍候。
  秦默两个小拳头象拳击手比赛之前一样互相碰撞几下，很生气地说：“不喝！”
  “默默，出这么多汗，喝点水补充补充水，乖，听话啊！”秦星一边给秦默擦汗一边把水递给秦默，秦默这只水杯是带吸管那种，秦星硬把吸管塞到秦默的小嘴里，秦默才给面子吸了两口。